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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弹冠相庆


 “哈哈,太好了!”</p>


 “这是老夫这一年来听到的最好消息,来来来,满饮此樽!”</p>


 太师甘龙亲自给坐在对面的杜挚将酒斟满,自己迫不及待的先灌了一口,边咳边笑着说,“这酒是老夫平时最舍不得的,今天便宜杜老弟了!”</p>


 杜挚微笑着,将酒一饮而尽,不禁拍着按几赞道,“此酒既有秦酒的甘洌,又有楚酒的绵柔,果然是千古佳酿,小弟今日定要一醉方休。”</p>


 一听这话,甘龙立刻将他手中的酒樽抢了过来,眯着眼睛笑道,“杜老弟,你可不能喝醉,老夫参商鞅的秦章,还要你来代笔!”</p>


 杜挚微微一笑,“太师有所不知,喝得半醉写字,其实才是最妙,小弟最好的书法都是喝酒之后写成。”</p>


 甘龙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杜贤弟,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大意,这样吧,你写好之后,老夫把这坛仅存的送给你了,让你喝个够!”</p>


 杜挚一拍桌子,“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请太师拿笔砚来,我就在这案上写就,把这张奏章下酒!”</p>


 “妙极妙极,”甘龙立刻吩咐下人将将笔墨和砚台还有一卷空白的竹简,呈放在了餐桌上。</p>


 杜挚提起毛笔,在砚台上微微点了点,斟酌着一字一字的写来,足足一刻钟之后,这才微笑地将皂搁起来。</p>


 由墨迹未干,甘龙直接离席站在了肚子的杜挚的身后,俯下身细看,那嘴下雪白的胡子都存在在砚台上,被染成黑色而不自知。</p>


 “好,写的好!”</p>


 看完之后,老太师捻须赞道,“杜老弟宝刀未老,当年文笔就冠绝全国,如今看来这笔力,越发老辣。”</p>


 杜挚吹了吹竹简上的墨迹,摇头谦虚的笑道,“老太师是谬赞了!”</p>


 甘龙让杜挚在对面重新坐了下来,瞪着眼睛说,“这个商鞅妒才忌能,当年恃宠而骄,罢了你的上大夫之位,老夫这次要把它拿回来!”</p>


 杜挚拱手一礼,“多谢太师,区区上大大夫之位,弟子动脑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空有一身报复,却不能报效国家,真为可惜可叹也。”</p>


 甘龙一拍案几,“以老弟之才,完全可以担当相国之位,这也是商鞅作死,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杀了一帮匪徒劫持刺杀君上的人贩,简直是大逆不道,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虽然此贼以制裁,但是商鞅绝对脱不了干系,老夫就他一个幕后主使,看他怎么说?”</p>


 杜挚点点头,表示赞同,突听门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p>


 “这说辞不妥!”</p>


 说话间,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走了进来,身穿绣着龙纹的黑袍,他那张脸令人过目不忘,上半部居然带着一个青铜的面具,而下一个只熊露出半张脸,让人看了有些毛骨悚然。</p>


 太师甘龙和杜挚立刻起身,快步迎了上去,双双躬身一礼:</p>


 “大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p>


 原来此人正是当今秦惠文公在做太子时的老师,同时也是他的大伯嬴虔,之所以上半张脸上戴着面具,因为当年太子触犯秦国律法,由于太子是国家储君,商隐只好将他的两位师父也就是太傅嬴度和少傅处以劓刑。</p>


 劓刑,即割鼻之刑,是夏商就有的五刑之一,行刑之时,刽子手将人犯脑袋固定,按住头顶,用一个铲形的刀具,自下而上徐徐割之。</p>


 经常被施以劓刑的人犯,终身相貌丑陋,走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成为终身抹不去的污点。</p>


 嬴虔原本身份贵不可言,他是上一代秦孝公的长兄,当今秦公的大伯,却因为受了这割鼻之刑,再也无法立足于朝堂之上,所以足不出户,从古墓中的死人一般,少外出走动。</p>


 ……</p>


 甘龙和杜挚见他不请自来,两人都不禁吃了一惊,但是细细一想,纷纷了然,若论秦国,最痛恨商鞅之人,这是在眼前的高大男子。”</p>


 那样不仅毁了他的相貌。</p>


 还毁了他的一生。</p>


 他原本仪表堂堂,是皇室中相貌最好的一个男子,脸却因为劓刑之后,变得无法形容的丑陋而可怕。</p>


 ……</p>


 嬴虔对二人略微拱拱手,径直来到餐桌跟前,手指夹起一块羊肉放入嘴中,默默的咀嚼起来。</p>


 “味道不错,”他淡淡说道,在主位上大马金马地坐了下来。</p>


 甘龙和杜挚侯立在堂下,面面相觑,只见嬴虔又取过杜挚写下的奏夲细细看了起来,然后随手将竹简丢在了一装废物的篓子里。</p>


 篓子晃了晃,侧身摔在了地上。</p>


 嬴虔看着杜挚,“如果秦本这么写的话,反而是帮商鞅。”</p>


 甘龙立刻上前,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嬴虔举起闻了闻,轻轻啜了一口,“好酒。”</p>


 太傅大人,老夫愚钝,你和太傅大人说这这是在帮商量的吗?</p>


 他转头看了肚子一眼,肚子也有些不知所以然。</p>


 你们过来坐下,行前吩咐他们二人,在茶几边坐下来,沉声说道,打蛇要打7寸,而商店的7寸是什么?</p>


 商量的7寸?</p>


 灯笼歪头想想,试探的说道,上映的7寸是商鞅自己?</p>


 赢钱吃下了一身,我看他也是是真的老了,上月的7寸是巡城司马蒙峰,咸阳城短短半个月,先是君上,御赐于渭水之畔,在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袭击亚运刺客的车队,蒙峰作为,维护咸阳治安的最高官员,难辞其咎,所以你这一本参的不是三样,我是蒙峰。</p>


 肚子点点头,了然的说道,太傅说的对极了,卖萌风,商鞅一手提拔的,洛华其人演出,等于失去了重要的羽翼,没有翅膀的商鞅,还能蹦得多高呢?</p>


 甘荣在一旁欢笑出声,他对这个行,成司马也是恨之入骨,自己的宝贝儿子,就是被这个芝麻判刑,在城墙修工事,每天累得像狗一样。</p>


 赢钱,看了他二人的脸色,语气严肃的补充道,目前君上对商家一九颇为器重,所以我得看这件事君上是怎么处理,把握好方向才最为重要,大人这么迫不及待的去对付商鞅,首先要弄清楚君上的意思,否则适得其反。</p>


 该暖和肚子,细细的分析,可都惊出一身冷汗,赢钱,说的没错,现在商鞅身边的人开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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