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选择
“沈钟，速来操练场，沈轻歌留。”
沈钟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脑袋里做了八八六十四个疑惑与猜想，但是那六十三个疑惑与猜想都在一瞬间破灭，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可能：沈轻歌已经内定他了。
沈钟并不是傻小子，在这里待一天，他就打听一天的消息。即便是边角料般的信息，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沈轻歌两届没收过徒弟了，要么表明沈轻歌是在吃空饷，要么表明他还没找到看上眼的徒弟。
可是，要说是吃空饷，他转回锦衣卫去养老，不好吗？
所以只有可能是他还没找到人，而自己当时把沈轻歌打了一顿，还差点羞辱他，就这样，沈轻歌没怪他，甚至还给了过，让他入了里学。今天再私自给了他一封信——这不是明摆了要他吗？
虽然还伴生着疑惑，但是去问问总比直接放弃好。
大概半个时辰，沈钟跑出了刑学堂，跑到了夜间的山林入口。
里学面积很大，大到包下来了一座后山。这座后山上建设了各种各样的特殊建筑设施，用于刑学堂和其他营卫的训练，这里就是里学的操练场。
“沈博士？”
从刑学堂大门查腰牌处到操练场山脚下，五百米，从远处就能看见山有下一个小黑影，在昏黑之中矗立着。
“沈钟！”
“今晚上有事情吗，沈博士？”
“有啊，不然我叫你干嘛？”沈轻歌说。“今晚上训练。”
“晚上训练？”
“你累了？”沈轻歌故意眨了下眼。“累了今晚就回屋睡觉去吧，要不然我换刘韬闻？”
沈钟一听，惊出一身汗，但还是迅速镇静下来，笑到：“不用，不用，只要您愿意带我，我就愿意练！”
沈轻歌突然停住了，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你想跟着我练吗，我再问你一句？”
沈钟看得出来，沈轻歌是认真的，因为沈轻歌的两眼里，好像有一丝辟开浑芒的光亮，又似有着黑冷的雪夜里一道不会熄灭的热火。
“您能教我什么？”
沈轻歌一句话不说，带着他上山，走到半里地开外，快要登山时，他们转身进了旁边的一片旧屋。
“这里是操练场供营卫训练的营地，里面还有些装备，你和我一起来取。”
沈钟和沈轻歌进了一间用生锈铁锁锁住的屋子，吱嘎作响的木门被打开，沈轻歌遂从桌上拿起一盏灯，从墙上摸索拿下来一把元灵刃，造出一道火来，点了灯，放在桌子上。
“我不是咱们这里资历最老的博士，还有很多博士虽然品级比我小一两级，俸禄也不如我多，可是他们内部油水吃的比我多了去了。”
“那您为什么还能两届不收徒弟？”沈钟疑惑到。
沈轻歌笑了笑，说：“很简单，我是被祭酒请来的。”
说完，沈轻歌把他的腰牌丢在桌子上，递给沈钟看。
“文武官员进一品，升授特进光禄大夫。从前我在靖海卫，陪着玄扈贵人征吕宋，到后来我调回锦衣卫做神枪手。近两年我才来里学，只因为我体力不行了。我也不会别的，我只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枪林弹雨中，能活着回来的，不敢说一定是能人，起码必有一样本领。”
第十九章 选择“您打过多少仗？”
沈钟被沈轻歌的背景有些吸引了。沈钟记得洪云说过，大明天子有“神机六军”，即六支机械化的精锐部队，驻守西北的苍狼卫是一支，驻守南洋的靖海卫，则是另外一支。
“多了去了，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当神枪手。最开始用穿天弩，后来用神射轩辕铳，再后来成了专门的神射铳，其实也都是一个东西。”
“那您说的机甲博士……”
“靖海营的兄弟们，哪个不会开机甲？”沈轻歌放言道。“只是因为里学不缺教人枪法的博士和教习，所以才给我用机甲博士补空缺。”
说完，沈轻歌从墙上又取下来四样武器，一并摆在桌子上。
这四样是：一把步击轩辕铳，一把玄武盾，一把元灵刃，一把绣春刀。
“首先要说的是重机，这个东西我不会让你挑的，因为日后，我的课我必教。不论是刑部还是锦衣卫，你以后一定要学会驾驶重机。”
“那剩下的三样怎么选？”沈钟问。
“刑部和锦衣卫联合的行动时，至少要有五个人。一人持玄武盾冲在最前面，再后是两人，持枪或元灵刃，再或其他兵器。再后远处，要有神枪手占位狙击。在最远出要有一台机甲待命，随时进行支援。”
“第一样叫玄武盾，身如玄武，故得名。这顶大盾很沉，内设神玉神机，在当有铳枪射击时，神玉可以展开护盾，正面抵挡枪弹。或者也可以充当兵器，对敌人进行攻击。”
沈轻歌一使劲，拿起了沉重的玄武盾。
“你冲我开一枪！”
沈钟拿起步击轩辕铳，摸索着拉起枪栓，对着玄武盾开了一枪，沈轻歌马上运作玄武盾，盾牌上立刻展开了一道防护盾，子弹打在护盾上，竟然被拦截了！
“要是换作质量专业的，比如原先营造一局做的玄武盾，子弹打都打不进去！”
“太厉害了，没想到刑学堂也有这么强的兵器！”沈钟感叹到。
“接着看第二样，这东西你估计见过，叫元灵刃。也许你们苍狼卫不需要，因为成本太高，换作靖海卫也不愿意做亏本买卖。但是这东西威力很强大。这把小刀本身是神玉做的，能够发挥神玉所有的属性，使用法术，道士很喜欢用这东西。”
沈轻歌拿起元灵刃，运动灵力，原本无光的小刀瞬间燃起了火焰。接着，沈轻歌把元灵刃插在腰上，拔出绣春刀来，刀上瞬间也充满了熊熊烈火！
“下一样，狙击，这是我毕生所学……”
沈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突然发问：“沈博士，那天你为什么那么快就到上都观接我们呢？”
“……好吧，那天我也到了。”
“那个女孩是你狙击的吗？”
“是。”沈轻歌说。
沈钟沉默了一会儿，说到：“我知道了，师父，现在我能选择了吗？”
“可以，你现在选了，以后我就会教你哪一门实战学问。”
沈钟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在三样兵器之间游离了半天。
接下来的一幕，让沈轻歌眼前一亮，差点要欢呼出来——
沈钟最终拿起了那一把步击轩辕铳。
“叫您声师傅，您教我枪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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