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成力量

 虽然内心里是拒绝的，但面对两头强大的熊妖，皮皮虾根本无力反抗。只好顺从地跟随夏承志父女二人来到离间的一个暗室内。


 他心想，一旦不对，他就破窗逃跑。不信逃到大街上大吼大叫，这父女二人还敢当众对他不利？


 这间暗室并非漆黑一片，四面墙壁上各燃烧着一盏烛灯。也不知蜡烛是什么做成的，粗壮的一长条，好像骨头似的。


 火光让这间屋子一片昏暗。这是皮皮虾心中才叫一个后悔。因为没有窗户，而唯一的门口，有夏红叉着腰把守。


 夏承志站在一面墙边，其前方有一张骨质的矮床，被一些枯萎的荆棘状的藤蔓包围着。除此之外，整间屋子空空如也。


 夏承志示意皮皮虾躺到床上去。皮皮虾只好就范。


 刚躺下，他忽然警惕地问道：“夏大叔，你们吃午饭了么？”


 “呃……吃过了。”夏承志不知道皮皮虾为什么这么一问，但好像又明白了似的，反问，“你还没吃？”


 “嗯。我还没吃。现在肚子里都是隔夜屎。”皮皮虾赶紧回答。他想把自己描述得肮脏一些，让这两头熊没心情吃他。


 夏承志并不知道皮皮虾心里打的小算盘，只让他闭上眼睛。


 随后，他从怀中逃出一根骨质的长针，刺了皮皮虾右手拇指一下，取出一滴血，转身放在烛灯上燃烧。


 火苗燃烧血液，发出滋滋声，伴随着一股奇异的气味飘散开来。


 紧接着，夏承志开始念动咒语：“未知吾祇尚有光，太巫横扫常世光。绥绥白尾胡不归，庞庞翼轸落世昌……”


 随着他念诵咒语，原本在空气中缥缈的气味，竟然渐渐泛滥成白色的雾气，旖旎成不同的形态，飘飞着变幻着，徐徐覆盖在皮皮虾身上。


 陡然间，皮皮虾好像入定一般，大脑一片空白，真个人宛若一个活僵尸躺在床上，瞪大眼睛一动不动。


 “老爹，你要提他的魂？”门口的夏红忽然问了一句。


 夏承志微微一顿，抿了抿嘴唇，又摇了摇头，举起手上的骨针，刺在皮皮虾的印堂上，“我要请神出壳！”


 按理说，骨针刺破皮肉并不稀罕。但同质的事物相互穿透却是比较难得。比如用一把水果刀刺穿菜刀？或者用一根树枝刺穿树干……这往往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这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磨制的骨针，却轻而易举像扎穿豆腐一般刺进了皮皮虾的额头，直至二十厘米的骨针全部没入皮皮虾的脑袋，只剩下一点点末端留在外面。


 这时，骨针末端的小孔里，就还是鼓鼓冒出白色的光烟。


 其实是一种光，却以烟的形态表现出来。


 在自然界中这种现象是很难见到的。如果非要找一种东西来比较，那类似的应该是一种叫做“蚩尤旗”的天象。


 这种天象其实是指，在天空上出现了赤红色的光烟。看起来有些像晚霞，但又不是云雾般缱绻的实体，而是比云雾薄很多，似有似无的透明的虚体。也不是雾，因为雾不会出现在云天上那么高远的地方。而这种赤红色的光烟大体上又呈一个粗糙的三角形状，还会随着风的动向而招展却不会溃散。而这一点上来说，它也不会是烟、雾或者云霞，因为这些东西都会被风吹散，只有光在折射的时候会有飘动的感觉，却不会消散。


 这是一种奇异的现象，有记载发生于逐鹿之战后，因而被冠名蚩尤旗。传说见到这个天象，天下就会发生战争。


 而此刻随着骨针的引导，这片宛若蚩尤旗般的光烟在半空中招展着，依稀有一些不同颜色的光影从烟幕中飘散出来，就好像火焰中四散的飞灰，转瞬即逝。


 夏承志皱眉凝视那些斑斓的飞灰，神情越来越严峻肃穆。站在门口观望的夏红也好奇地走过来，看到那些变幻莫测转瞬即逝的光影，也不禁“咦”了一声，“老爹，他身体里的竟然是……”


 “嗯……”夏承志一摆手，打断夏红，随后就抽出插入皮皮虾脑袋里的骨针，收进一个针囊，又诵念咒语，抹平皮皮虾额头上的针孔，对夏红说，“你把他送到客房休息一下吧。可能……他真的是救世主也说不定呢。”


 “嗯！”夏红高兴地扛起皮皮虾，往门外走去。她的心情无比畅快，一边走还一边拍皮皮虾的屁股，“救世主和我是好朋友，我真开心啊！”


 ……


 ……


 这一夜的空气很静，静成了一团温吞的死水，浸泡在其中的人，身体不自觉地会冒出白毛汗来。


 二狗亦是如此。此时他隐藏在街巷一侧老旧的六层小楼楼顶，百无聊赖中点燃一支烟，干涩的烟雾被吸入喉咙，从鼻子里喷出来，他的身体就产生了失水的烦躁感。


 “真是不适合抽烟的天气呢。”他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但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站在街道中央的第一龙。


 第一龙是生面孔，左手提着一支酒瓶，右手掐着一根烟，摇摇晃晃地在街道上徘徊。这一次，他作为诱饵，来引出土蝼。


 实际上，这只妖怪在这里作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白天第一龙来到这条巷子就嗅到了浓烈的妖气，以及挥之不散的血腥气。


 浓烈也是相对的。对于人类那种愚钝的嗅觉而言，根本嗅不到这种气味。但第一龙常年游走于地下墓穴，本身五感就远超普通人。再加上融合了被称作战神蚩尤的上古神明姜虺残躯的能力，这种味道对他来说，反而比酒精的味道更加浓郁。


 也因此，他判断这只妖怪依然会来这里狩猎。


 不过二狗内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他曾经在这附近打听过明梅的下落，都没有人再看到她。显然是上一次打伤虫妖之后，他们换了作案地点。否则由谁来把猎物引诱到这里来呢？


 但不在这里守株待兔，其他的方向他又没有头绪，于是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跟第一龙在这里设伏。


 这一夜，有月光。


 第一龙徘徊了半个小时，终于靠在一堵墙边蹲了下来。仿佛沉思又仿佛假寐似的，抽完最后一口烟，他豁然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巷子外面走。


 二狗心想，果然还是等不到啊。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巷子外面跑了进来，一下子撞在第一龙的身上，“啊！”是女人的尖叫。


 二狗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他可能听错任何声音，但绝对不会听错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是明梅！ 　

(https://www.xbxxs.com/novel/8IIELM8caK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bxxs.com。笔下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s://m.xbx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