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佳人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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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的头真疼……”张佳岑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她现在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不清楚自己如果不装疼的话,警察会不会带她走,她努力抱着父亲的大腿,她不是故意的,如果再有次机会的话,她一定不来上中,一定不来这破地方。
“把手机挂点,我张景川还不至于怕谁,孰是孰非叫别人去看。”扭头警告秦商,“你走不走?”
他看着病房当中可以拿上手的东西,秦商不出声,张景川抓着杯子,好在陈晓鸥眼睛尖,很快的给拦了下来,这砸上去,问题就闹大了。
“景川……”
张景川看着秦商就特别的来气,真的以理服人的话,出什么事情这还没到解决的地步呢,你跑这里闹什么?孩子疼成这样,他当父亲的心都要碎了,秦商还这样放混,不给点教训,他就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林清华那边情况根本就不由人,就是看天,医生尽力了,家属也尽力了,只是看老天想怎么样。
人在观察,吕文都没敢离开医院一步,尽管她母亲和她弟弟都说能代替她在这里看着,让她回去休息,那她能回去休息吗?
林家的人很快也得到了消息,林奶奶当场就哭了,得不得宠,但儿子是亲生的,知道儿子面临死亡,当妈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这个时候不分是谁。
好不容易眼见着要盼出头了,林漫要毕业了,以后怎么样林清华也能跟着沾点光吧?林漫总会念及她爸做出来的这些贡献吧?结果他要不行了,这哪里能行啊?
老太太坐了一会儿,眼泪还没干呢,站起身就着急往家里回,弄的剩下那哥几个儿有些不解,这边里面的要死要活的,老太太怎么要回家了?不太正常啊。
林奶奶是奔着家里回,老人嘛,有些很迷信的,这其中就包括了林奶奶,林奶奶请了保家仙,就供奉在自己家的客厅里,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磕着头。
“请保佑我的儿子林清华……”
如果林清华不死,她愿意永远供着,一直到她死。
林奶奶家中拜完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医院,每天都有人来通知她医院是什么情况,她随时随地都能知道消息。
商女士去过医院两次,林清华的情况不好,应该说是非常的糟。
商女士第二次来医院的时候,正好就见到了最糟糕的这一次。
里面的护士跑出来,明显护士都傻眼了,里面吕文蹲在地上,她坐在地上擦血,满床满地的都是血,血是从林清华身体里流出来的,但是从哪个地方流出来的她不知道,太多太多的血了,这么多的血要怎么补回去啊。
吕文的眼睛发酸却没有眼泪流下来,就这么短短的两天,感觉把一辈子都过了一样,不能说没合过眼,眼睛闭上也不知道睡了没有,整天都是魂不守舍,前一天还一直哭一直哭,后一天一点眼泪都没有了,人还没断气呢,没断气她就得保持清醒,她得张罗钱,她得护着这个家,不能叫这个家散了,吕文都不用别人,凡事都亲自上阵。
吕文蹲在地上,她目光发呆的看着地面,想将血都放回到林清华的身体里
林清华再次被送进了手术室。
吕文坐在外面,她站不住,必须坐着。
“文儿啊,没事儿的,坚强点。”吕文的母亲也是天天跑医院。
女儿遇上这样的事情,她没有办法不来。
“爸,我求你了……”
医生挤开林漫,推林清华进去,林漫一直哭,商女士搂着她,吕文就坐在外面,她都没有力气站起来去看看丈夫,兴许这就是最后一眼了,她没力气,母女俩眼睁睁的看着林清华又推了进去。
也许手术室外的这些人,每家都有属于每家的不幸吧。
有些人懊恼医生为什么把人给救了回来,明明觉得已经脱离苦海了,结果这些医生自作主张又把人从鬼门关前给拉了回来,也有吕文这样,哀莫大于心死的,她不想林清华死,但是已经感觉到了最不好的结果。
她沉默,意外的沉默,甚至知道是谁撞的林清华,她都提不起来精神去找,走两步她都觉得累。
浑身死气沉沉的。
商女士将林漫劝到座位上,林漫她眼泪流不完,可她还得管她妈,她妈除了第一天哭了闹了,那之后就安静了,有些时候沉默比闹更加可怕。
林清华那边送进手术室,这边张家就得到消息了,张家花了很大的力气把张佳岑给按在家里了,钱源源不断的流进医院当中,依照陈晓鸥的个性,她是会亲自来这边看望一下吕文的,可张景川已经发了话,他们全家都回到凉州去了,张佳岑就在凉州,警察随时可以找到,但张景川拒绝让张家的任何一个人出现在上中,出现在医院当中,背着张景川,陈晓鸥私下派了人每天亲自守在医院,让医院需要的所有费用和张家直接联系,是张佳岑的错他们来负。
我给你们请最好的医生,最权威的,花销费用都是我家掏,人活着我补偿你,人死了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只要你敢提,我就给,哪怕让她舍出张嘉佳,只要事情能压住,不要闹大,她希望林清华活着,一定要活着,只要人活着才能有余地商量。
张家现在的态度就是这样,以张景川说了算,当然了婉转和气的那部分是陈晓鸥单独的想法。
张夫人自然是希望林清华活着的,他活着张佳岑这边的麻烦才能少点,其实律师的原话是说,即便张佳岑全责,林清华死了,张佳岑也有不坐牢的办法,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可张夫人总觉得死了人这种就有点造孽了。
“很严重吗?”
“出了很多的血……”
瞧着对方的妻子状态非常不好,哭都不会哭了,女儿却一直都在哭。
对方并不清楚林漫家和张家的关系,说着林清华的女儿哭的都成泪人了,孩子一直都在医院,也没有回过家。
张夫人听了心里觉得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早早是没有的,是最近才产生的,问那边的情况难免就会提及伤者的老婆和孩子,吕文怎么样其实并不能让她觉得怎么样,就是这个林漫,张夫人不喜欢林漫,可再不喜欢这孩子她以前是姓张的,虽然亲爸对着不好但毕竟血浓于水,这个孩子的身上呢,完全就是体现不出来,其实事情分两面来看,张景川对孩子不好,她也能理解孩子的做法,毕竟从小父亲没给过一毛抚养费,不认是正常的,另一方面呢,又觉得这孩子太冷了,真的拿林清华当亲爹了。
心情复杂。
林漫觉得这一生可能最难熬的一天就是这一天,她坐在外面,等待着医生出来宣布她父亲的生死,她大概已经猜到了答案,她就算是对医学不了解,伤成这样,恐怕是拉不回来了,但是她又拼命的向老天祈祷,就请你开开眼吧,就请你高抬贵手吧,放过她爸吧。
非常矛盾的心情,一边认为活不了了,一边认为一定会有好的消息传出来的。
有人压根就推不出来,有些医生刚出来就直接宣布噩耗,外面的家属就开始哭。
林漫害怕哭声,哭声让她觉得恐惧。
秦商坐在她扶手一边,搂着她的肩膀,秦商的视线有点邪气:“林漫,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得,如果你爸爸人没了,我给你要说法,如果你爸爸活着,按照这种程度一定会有些后遗症的,需要康复的时间,对张家我们不追究责任,张佳岑不能坐牢,你明白吗?”
林漫低着头,头放在手上,已经很晚了,有点累,有点支撑不住了,秦商的手在她的头上,吕文一直呆呆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其实她们俩宁愿手术做的长一点,再长一点,更长一点,不出来也是好的。林漫别开头不去听秦商的话,可很快秦商的手捏着她的脸,他需要她来听:“人活着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张家给钱你就负责接受钱就好,最多十年,我送你一份大礼。”
有些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别出来,别出来,拜托。
里面有人推门,吕文的心脏就砰砰砰的跳,心跳到了嗓子眼上,林漫依旧低着头,吕文也没有站起身,她起不来。
商女士过去和医生交谈,医生看了吕文一眼,吕文不知道那一眼是何含义,她突然就不会呼吸了。
来了。
命运给她的是怎么样的结果呢?
吕文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想法,医生都不和她说。
心一直向下坠,不停的向下坠。
医生也是怕刺激到家属,都告诉商女士了,还是做好后事准备吧,人可能随时都会离开,尽人事听天命。
目前只能这样。秦商看着他妈,多少他都猜到了。
“……医生说还要看病人本身,有康复的希望……”
话只能捡好听的说。
吕文牙疼,突然就疼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
林清华现在外人不能见,一个人都不行,医生不许见,吕文和林漫只能在病房里。
“妈,你回去吧,这里没事儿,有我和林漫呢。”吕文让自己妈回去,现在情况不明,留下来也没用,一点帮也帮不上。
把人都劝走了,让商女士也离开了,医院没有地方坐没有地方躺的,谁都不方便,而且人留下来也没用,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如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小秦你也回去吧。”
秦商没走,但也没有留在病房,而是在病房区外面坐着呢,他妈回去了。
吕文躺在床上,林漫坐着。
“你爸这次出这个事情,我也想好了,人能不能留住,这剩下的日子也都得过,不过还能去死吗?”
至于逼张家怎么样,她心里清楚的很,恐怕是不会怎么样的,张家有钱啊,她也不想让林漫和张家没完没了的纠缠,有些人要下地狱就是早晚的事儿,那一家子现在不死,别的事情上面也会找到他们。
背对着林漫。
“我得休息了,好好休息休息。”吕文嘴里念叨着,然后脱了鞋翻了个身,背对着林漫,她说自己睡了但眼睛睁得老大,眼睛里有眼泪流了出来,热热的辣辣的,整个眼眶都有些发热,手臂横在眼睛上,睡吧睡吧,睡足了才能有力气。
林漫又困又累,可睡睡不着,不睡的话脑子特别的僵,都能掉渣的那种僵硬,什么事情都想不了,她的想法和她妈也是一样的,必须睡好了才能更好的解决事情,家里没人不行,不能都垮了。
吕文睡在床上,林漫就趴在床边,她睡了一会,都是梦,睡的不踏实,一激灵就醒过来了,浑身都是汗。
林漫想出去透透风,浑身发烫,走出病房区,看见秦商在外面坐着呢,她走了过去。
她现在没有撒娇的力气,走到秦商的身边,坐了下来。
“从来没这么无助过。”
她从小到大都没慌过,有什么好慌的呀?
出事情就解决事情好了,没遇上过难题,这是真正意义上的。
“我和我妈都想开了,如果人真的留不住……”林漫哽咽,真的无力回天的话,她一个普通人什么也做不了,在这个医院里,有些人来这里是为了迎接,有些人是为了送走,你得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眼泪继续淌,淌的眼泪比从小到大加在一块都多。
“你们想的对。”秦商不想告诉她,什么能好起来,一定会没事儿的,这种事情就不能往好里想,人的情况就摆在眼前。
“其实以前特别不理解齐胜男,我俩的矛盾由来已久,闹的挺深的,现在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情吧,特能理解她当时的无助,就包括她当时怪我都能理解……”
当时不理解,觉得这人很奇葩,现在却理解了。
有些时候,她真是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理解,那就好了。
秦商的手罩在她的头上。
“想抽根烟吗?”
林漫苦笑,她不是那种觉得痛了就会去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这种时候更加不会。
她得想着,家里还有更痛的人,躺在里面更痛和生死放手一搏的人。
“我那天找过去,真的不是因为张景川和我是这样的关系,我特别想扇她,特别想给她一个手榴弹,不会开车就不要开嘛,拿别人的性命来开玩笑,讲话那样不负责,心里不会有愧疚吗?我知道那样的人不会有什么良心……”
人穷志短,这句话她不认,以前不认现在依旧不认。
她相信人要善良。
相信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我知道。”
“你看你都知道,可是当时那个老太太看我的眼神,她一定认为我就是觉得不公平,我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秦商单手将她搂进怀里,林漫的脸贴在他的t恤上。
“我真的不希望我爸死,他哪怕就不能走了不能说话了,只是躺在哪里,哪怕他成了植物人,秦商,我多希望我自己变成蓝胖子,我可以将时间回到当时车祸之前,我能让我爸不出车,或者他和我一起……”
林漫抱着秦商的腰放声哭,她压抑了很久,她其实特别的想哭,想发泄一下。
她的心好累也好痛啊。
眼见着家里就要看见希望了,她能赚钱了,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家呢?
怎么就活的这么累呢?
她爸如果死了,她这辈子都会觉得内疚的。
“我还没好好孝顺他呢,我还没给他好穿好漂亮好贵的衣服,我还没领着他去那么多的大酒店,我还没让他和我妈过上好日子呢……”
这些都不是靠别人给,而是她来提供。
这是一份女儿的心思,一份女儿对父亲的心思。
她爱老林,老林就是她的梦想,她的神,少年时期的偶像,尽管老林没钱没本事,有的不多,缺少的很多。
不能就这样死了。
这就像是一个梦,荒诞的梦境,她挣扎不开,却被困在其中,不能动弹,她在里面经历着生死,经历着有心无力。
人生最圆满的事情是,我已成功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父母健在,我依然有能力对他们尽孝。
“哭吧。”
等了四天,煎熬了四天,人的情况糟糕却没有更加糟糕下去,生命体征还是有的,医院在尽力,吕文和林漫也在尽力,尽力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坚强着,给送饭她们就吃,吃得饱饱的,吕文会将头发梳得特别的立整,除了第一天她像是个疯婆子一样,那以后她状态就一直很好,至少表面上看着挺安静的。
只有那张脸越来越瘦,越来越显老。
林清华脱离了危险期。
生死一线说的就是他这种,全部的人都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医生都让准备后事了,中间心跳各种下降,也许就是下一秒人就没了,谁来看都是这样,死就是早晚的事儿,他却挺了过来。
鬼门关迈了一步,直接回来了。
医生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情况反复的也是有的,大体来说转好总比转坏来的强。
老林同志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不允许家属进去探望,家属只能隔着去看,他人还没有彻底清醒,林漫却觉得快乐。
她觉得原来自己真的可以变成蓝胖子,她变成了童话里的那个无所不能胖子,她让老林起死回生了,她每天都来,都来看看她爸,哪怕她爸眼睛都没睁,哪怕她爸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她自己站在外面唠唠叨叨的念叨着。
觉得自己活得充实,活的开心。
“爸,我妈今天把头发都剪了……”
吕文都做好准备了,人伤成这样,以后就算是好了,能好彻底吗?什么准备她都做好了,侍候一辈子都行,只要别死就行。
给她留口气。
她要不行的那天,林清华再死,死在她前面,死在她后面不行,她不放心,也不想给林漫增加烦恼,就死在她尚能打理这些事情之前。
林清华睁开眼睛了,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见人,还是她们站的太远,反正没有和她们打招呼,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过,但那母女俩还是觉得幸福。
吕文催促林漫回去,林漫却打死也不肯走,现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走,好在现在时间轻松一些,家里好了她才能更好的去拼搏。
林清华离开了icu,转入进了正常的病房,吕文和林漫可以接触到他了。
人清醒了,说话是费劲,但还是能说的。
能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让林漫走,手能动的时候就指着门,看着林漫。
林漫和秦商回了t城,回程的那一天,林漫就想,自己长大了,真的长大了,通过这么一件事她活的豁然开朗,很多事情她都不纠结了,人要活的善良。
她每天给家里去电话,去几通的电话,吕文现在不打工了,就全心全意的照顾林清华。
林清华醒了,松一口气的人自然就是张家,林家是没什么本事,但架不住后面还站了一个姓商的,真的要开战,他们也占不了多少便宜的,而且现在的网络那么发达,真的捅到网上去,张景川的形象受损,其次就是他们家一定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赔偿得诚意满满。
张家希望以后不要和姓林的有任何的接触。
张嘉佳坐在椅子上,陈晓鸥起身。
“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谁都没有想到,儿子妈妈希望你以后和林漫也好,秦商也好都拉开距离,妈妈希望你这样做。”
陈晓鸥不求林漫心平气和,以后看见就当做不认识吧,她也希望儿子能搞清远近关系,有些人就不该靠前,不是她错,不是谁错,而是命运的轮盘就是这样转动的,没有接触,就没有伤害。
张嘉佳再也没有给林漫交过学费,再也没有去过t大,他试着和张佳岑缓解关系,看不惯张佳岑不要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张佳岑因为那件事情老实了很久,估计也是吓坏了。
两家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种谁也不联系谁的状态当中。
在林清华住院的日子里,张家没有任何人出现过,吕文似乎也顾及不上了,她现在就是一心一意的扑倒林清华的身上,丈夫一天比一天的状态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是正确的,林清华没有瘫痪,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女儿,回家了?”
话已经能说的特别利索了,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林清华这样的状态竟然是经历过生死的,当时医院几次让家属准备后事,一副完全就是不能救的样子,现在他却这样。
林漫毕业了,和许多学生一样她正常的毕业了,学校保研。
属于她的节目开始播放,出现在镜头前,她不走精致路线,说句良心话,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漂亮,特别夺目的那种漂亮,包装自己她也不是那样的擅长,让她装别人,不如当自己,当初东海卫视接触她,就是觉得她是林漫,她不是别人。
简单利落的发型,偶尔会化点妆却从未出现过精致的妆容,淡然,大众,这就是她林漫。
平时上街喜欢穿帆布鞋,喜欢套件毛衣牛仔裤,裹着围巾。
进入到观众的视线当中,将她这个人炒热的阶段,真的有很多人都对她的私生活很感兴趣,不提及个人的感情问题,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她没有兴趣和外界分享,工作就是工作,外出采访,回来进演播室,每次被拍到,都是她一人,保密的工作做的特别的好。
圈子里其实有很多人都知道林漫是有男朋友的,男朋友还不是个一般人,秦商是商女士的儿子这点很少人知道,秦商不说,商女士不提,秦商靠的是个人名头,曾经火极一时的天才选手。
现在只是泯于众人了,但底子还在。
林漫买了车,很大众的牌子,毕竟上班方便一些,她想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对自己好点。
将自己的袋子放进车里,坐了进去,带上车门,然后给家里去电话,几乎每天都通电话的。
“妈,我下班了,我爸今天好吗?”
已经入冬了,她毕业也好久了。
吕文说着,叫林漫别担心家里,家里的生活好的很,林清华恢复的也很好,过不了多久,也许就又能开车了,当然这就是当成笑话再说,这辈子她都不敢让林清华碰车了,自己心里有阴影。
对车抵触的很。
吕文在电视当中看见了林漫,这就是她女儿,特别的知性,她喜欢看那节目。
林漫挂了电话,戴着耳机。
“嗯,是我,你在哪里呢?”
电话是打给秦商的。
秦商从来就不会在某个问题上纠结,或者催促她,毕业那时候她爸情况还不是特别好,林漫也没有心思,当然了她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谈个男朋友,让男朋友光棍几十年,她还没有这种自信,现在她觉得安定了,想好了。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甚至主动提出来的人应该是她。
秦商报了位置,他还是那样,经营着自己的小店,做着一个不太上进的秦商,这一年来工作接的特别的少,不是关系户找到他,他都懒得去接,提不起神,也懒得操心卖命,反正钱够花就好。
“晚上来家里吃吧,我做。”林漫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秦商问她。
这是第一次,林漫她爸出事儿以后她真的成长了不少,当然了厨艺是越来越差了,根本就不上手,每天也是忙,今天跑这里明天跑那里的,她自己似乎还特别的高兴,忙的愉快,既然高兴秦商就支持。
“什么日子?好日子。”漫漫启动车子,开上路,她买了礼物送给他,希望他能喜欢吧,这种东西过去她也没有买过,大的小的都买了,虽然觉得他不见得能用上小号,但以防万一嘛,这样也不至于尴尬。
秦商念叨着好日子?
“嗯,知道了。”
林漫去了超级市场,买了很多的菜,家里好久没开过火了,她吃食堂,出去的时候都吃外面,没什么机会吃家里的,家里也就她一个人,秦商自己住。
做好饭菜,尝了一口,和想象当中有点不太一样,她觉得会做的特别的好吃,因为很简单,很好学,结果做出来味道有些腥气,特意买的牛蹄筋,请师傅用高压锅做的半熟然后拎回来继续加工,这个味道……
吐了吐舌头,不是很好吃,秦商就讲究吃吧,今天的大餐是她。
进了卫生间,从袋子里拿出来自己买好的睡衣,就那么两块布,她都不忍心看,这种东西太那个了吧,拿出来是要让男人撕还是让男人扯的?放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又看了看镜子里的人,为秦商感到悲哀。
秦商那样的脸,最后也只能和她这样的人睡,挺委屈的,可没有办法。
洗了澡,把自己洗得香香的,冲水的时候挺香的,冲干净了也就没剩什么味道了,林漫无语的看着沐浴露的瓶子,她怀疑自己买到了假货。
说实在的话,她一直心里就有个疑问,这个疑问一直都存在。
她是秦商的正牌女朋友,摆在这里,两个人除了最后的那一道该做的都做了,秦商就不破,很多时候他稍微强制一些,早就水到渠成了,每次停下来的人都是他,好几次林漫都想抓破他的脸,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有的话,你就说吧,她一个女的都扛不住了,他一个男人还在坚守着自己的清白。
秦商开门进来,他有这里的钥匙,进门看见林漫的鞋在地上扔着呢,卫生间有水声,这是洗澡呢?
“漫漫……”
“你等一下,马上出来。”
林漫想了想还是裹了个睡袍,有点急不好意思,她在彪悍她也是个女的啊,希望秦商主动,这种事情她太过于主动了,好像有点彪悍吧?
打开卫生间的门,秦商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现在就洗澡了?”
“嗯。”
秦商奔着桌子走过去,轻松自在的落座,坐的特别的悠然和稳当。
林漫心里吐槽,他这是眼睛瞎了还是没看见她这么性感?虽然裹着浴袍,可小腿都在外面露着呢?这一段时间他身上禁欲的味道越来越重,以前看着她都激动的不得了,现在和没事儿人似的。
偷偷把自己的浴袍往上拉了拉,为的就是让秦商看清楚她的大长腿。
白吧,想摸吗?
那就别客气啊。
主动一点。
“做了这么多吃的,过什么节吗?”秦商问她。
林漫头顶冒烟,她的暗示不行是吗?
浴袍也不拽了,豁出去了,暗示不懂那就明示吧,将浴袍直接扔了下去,看见没?
她专程买的睡衣,请你给点意见。
秦商皱紧眉头。
“你热吗?”
林漫吐血。
秦商,你是不是不行?
是不是?
“我热,心热。”林漫咬着热那个字,咬牙切齿的说着,你可真能等啊,我不点头你就不着急,是男人吗?
别的男人都猴急猴急的,怎么到了你秦商这里,你就不急呢?
有隐患是吧?
“呵呵。”秦商笑,让她过来吃饭,林漫真想把饭碗都扣到他的头顶上,吃什么饭?她才是最美味的好吗?
“秦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还是你就喜欢我们俩现在这样,巴不得谈一辈子的柏拉图恋爱?”
秦商笑了起来,因为有笑的动作,眼角微微的眯着到了一起。
“你说毕业的嘛。”
“我都毕业了。”林漫说。
“你不是念了研究生。”秦商淡然,一脸的淡然。
“那我要是读博士后,你岂不是得等我若干年?”
“行啊,我没问题。”秦商又笑。
“我没吸引力是吧?”
得,出丑了。
白买了这么一套了,花了那么多的钱,不知道能不能退,现在拿回商场里,你说售货员会不会认为她是名人就仗着这个身份刁难人家呢?穿都穿了,算了,留着压箱底吧。
蹲在地上去捡浴袍,她都彪悍到这种地步了,实在继续不下去了。
瞬间就觉得特没劲,特没意思,强迫的关系,能有什么意思?
不玩了。
她蹲在地上伸手去捡那件浴袍,秦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影子正巧就在她之上,他伸出手盖在林漫的手背上。
“干什么?”
漫漫抬头,只是那么一抬头撞入到了秦商的瞳孔当中,他依旧在笑,眼睛里的笑意仿佛开了水花一样,模仿着波浪拍打着岸面,水纹已经散开,有些东西在浮动着,眼睛里的东西仿佛是水,仿佛是血气,先是薄薄的一层,但薄的那一层很快裂开,紧接着就是狂风骤雨,猝不及防的被大水淹没。
秦商用手指刮着她的脸。
“生气了?”
“有点吧。”
秦商单手将她扯了起来,林漫站起来,她的个子始终比他要矮,真的想接吻,还需要秦商低头配合,她又不是没有闹过秦商,她想亲他,他却一个劲的躲开,只要抬抬头他就可以完美的避开她的进攻。
秦商的手贴在她的半张脸上,拇指从她的鼻翼上滑了过去,他低下头吻了上去。
嗯,微微的甜,还有些滑腻。
闲着的那只手,拉着她的手向下。
有些东西不是靠嘴来说,你需要认真的观察,林小漫同学,观察这点,你不及格。
再也不是平时的接吻,再也不是点到即止,林漫觉得整个人有些眩晕,她的唇上一疼,好像是被他咬了一口,这人怎么属狗的?还咬人呢?
“还买了三种规格?”秦商呵呵的笑。
林小漫看清楚他手中拿的东西,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他是从哪里找到的?她明明是放在床头的,天知道她去药房买的时候戴着墨镜,裹着围巾,又用大衣把自己给包裹住,她生怕别人认出来她,天知道被认出来别人会怎么写她。
秦商的手依旧留恋在她的脸上,三个小东西一字排开,就在他手心里灿烂的闪耀着。
“你觉得我能用哪个?”秦商问她。
她怎么知道?
回避,不肯回答。
秦商撕开一个,笑了。
“超薄型。”
林小漫,你这次玩大了!
自己点的火,那就别怪火势太大扑不灭了,他原本是想,她心思有些不集中,家里出的那事儿吧,体谅体谅,稍稍往后推一推,既然她送上门,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让女朋友急,这是不对的。
他的自控系,终于要毕业了。
秦商的手向下,林漫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她胳膊上都是,她的脚趾缩在一起。
“这不是你的风格。”
这睡衣,太不像是她亲自买的,比较像是别人送她的。
恍恍惚惚。
人被抱了起来,并没有直接回房间,房间里的窗帘早就拉上了。
二十分钟以前。
秦商进了门,屋子里转了一圈,卧室的门开着,而窗帘已经拉上了,如果不是已经准备睡了,她是不会拉窗帘的,可饭还没有吃,拉窗帘?秦商走了进去,他的视线在屋子里扫着,很快视线落到了压在枕头下的那三个小东西。
其实已经压在枕头下面了,不仔细看一定看不到的,秦商挪开枕头,床上摆的是两个枕头。
他搬走以后,林漫这床上就一直放一个枕头,偶尔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枕的也是同一个枕头,今天多出来了一个。
种种迹象表明,林小漫打算今天兑现诺言了。
秦商抱着她,将人抵在门板上,林漫开始挣扎,距离卧室就差那么几步,为什么不多走几步呢?
她要回房间。
“秦商……”
林漫全身僵硬。
她洗澡的时候说,这睡衣恐怕是为了给谁撕而准备的,那种细小易断的带子,怎么瞧都是别有用心的,现在带子断了,睡衣是滑料,自动自觉的就掉了下去,林漫想要伸手去抓,这真是条件反射。
身段聘婷,动作却有些晃,他的手依旧扣在她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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