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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宛城黑幕

第104章 宛城黑幕

魏越策划下,一行人经荥阳、敖仓乘运船抵达孟津,沿途顺利。

毕竟能豁出脸面截杀他们的力量只能是黄巾军残兵,其他力量不方便下场,只要避开黄巾军残兵,其他人也只能干瞪眼。

有些时候魏越甚至会怀疑截杀王凌的黄巾残兵可能是王允指派来的,现在王允、曹操手里就握着二十万黄巾降军,选拔一批死士并非难事。

回京之后,魏越立刻派人给家中发去一封急信,让家中不要贪图便宜招募患病流民,这类流民几乎是无成本就能招募为佃户、部曲,可这些流民身体羸弱,多从兵灾区域逃难,可能感染了疫疾。

招募到这些感染瘟疫的流民,别说家业发展,可能还要搭上一家子性命。魏越建议家中缺乏人手的话,可以搭建义庄出粮食供养流民,待开春后再选拔健壮者为佃户。

他是早有准备,对瘟疫充满警惕,而京中贵戚就不好说了。

京中贵戚田产遍布河南、河内乃至是更远处的京兆、上郡、河西、河东等地,因三月组建平叛大军时就抽调了贵戚家中健仆,以及战事波及损耗地方庄园人口,种种原因使得京中贵戚手中劳力缩减严重。

另一边大量的贫农丢失土地或死亡,或流亡,他们的土地被贵戚、豪强、寒门兼并。这就使得他们获得了更多的土地,本就缺乏人口,于是现在更缺人口。

从河东郡、颍川郡两个方面涌来的流民,对京中贵戚、沿途豪强、寒门而言这都是会走的金子。只需要粮食,就能招募佃户,划算至极!

时隔一月,京中市井、时议依旧讨论王允与张让之间的官司,几乎风评都是一面倒的偏向王允。

对此魏越冷眼旁观,在青木园中与宋氏交流楷书笔法。

气候清寒,魏越素色丝衣外罩一领羊裘大氅,盘坐时暖融融提笔誊抄《诗经》,手腕轻动笔尖恣意舞动勾画出一颗颗文字,文字精神奕奕;宋氏在下首直身跪坐,依旧白色淀粉敷面让人看不清其面容,也只是捉笔练字。

她身侧,万年公主同样脸上敷着淀粉,一袭素衣披着白色狐裘,她目光落在宋氏右手上,自己右手伸出食指扭动比划着、临摹着。

宋氏不时请教一些笔法上的技巧,魏越也详细讲述并不藏私,一副融洽气氛。

待到正午时,杜氏领着一众奴仆进来,端着火盆、铜釜及肉、菜、面条、胡饼进来,魏越洗手时就听杜氏道:“卢公子、王公子突然造访,如今还在等候。”

“大概是因何事?还是仅仅来寻我解闷?”

魏越擦着手,抓起茶碗呲溜溜喝一口很是爽口的模样,就听杜氏道:“二人并未提及来意,妾身看二人神情喜忧参半,或许心怀大事要与主人商讨。”

宋氏已起身披上丝绒收边的红色斗篷袍,正穿着鹿皮细绒内衬的筒靴,穿好后两手揣在貂裘暖袖中,姿态雍容、娴静,语气平淡:“应该是荆州、凉州之事,此类事与先生无关,先生不妨静待良机。”

魏越也穿上皮履,笑意淡淡:“女官说笑了,我能有什么良机?”

宋氏只是呵呵做笑,魏越送到院门处她回头开口:“先生留步。”

魏越微微颔首,双手横在胸前交叉在袖中取暖,静静看着宋氏领着小宫娥打扮的万年公主以及四名佩剑宦官离去。

青木园中的奴仆也跟着撤走,杜氏来到魏越身侧低声调笑:“主人仿佛笼中之虎,欲出难出如鲠在喉。”

魏越侧头看杜氏容光焕发精神奕奕的面庞微笑道:“身居笼中又不缺肉吃,我不心急,岂会如鲠在喉?”

杜氏瞋视一眼,转而一改口吻:“青木园中多有不便,承德园中可好?”

承德园是魏越的园堡名字,取《汉书·礼乐志》中‘詔抚成师,武臣承德’之义。见魏越不答,杜氏分析道:“承德园中可自由行事,修造地道、夹壁都可成事。”

魏越眨眨眼,摇头:“不妥,我能在青木园与她常见,是托程夫人、王越之情。我在此研习武学,她来此与我偶尔探讨书法,不会招人怀疑。若在承德园,不便她常来,也不便她多做逗留。”

两个人说话间不时轻笑,就站在小院门口不留任何的视线死角,反倒是最保险的地方。

第104章 宛城黑幕

想要不冒风险的完成前期工作,青木园实在是不方便,第一这里是程夫人的大本营,在这里说话大声一点、行为稍有出格就会引人怀疑;第二是宋氏身边常带着万年公主以及四名宦官。

青木园、承德园都不合适,杜氏也一时没有好主意,不由有些焦虑,低声呢喃道:“此事拖延,就怕她突然不见了。”

魏越只是仰头看着白蒙蒙的天,他没有任何的道德愧疚感,贪图美色、胆大包天给帝室换血什么的都不在他思考范围内,也没有多少对宋氏凄惨身世的怜悯,有的只是合作、共赢精神,以及莫名的成就感。

轻呼一口气,感觉面皮冷的有点疼痛,魏越就说:“请卢慎、王凌过来吧,吃喝中谈事。”

杜氏担忧宋氏的生命,如雾蒙蒙天色一样的未来,她稍稍整理衣袍褶皱,款步离去。

客房中,王凌、卢慎两人神情复杂落座,两张几案合并在一起,正中木炭燃烧铜釜上冒着热气,魏越将煸炒过的凝固油脂削入铜釜中,釜中热水不时冒着气泡,漂着一层褐色油花,香气散开。

又放了一把姜片,魏越这才拿起布巾擦手等待水沸,本来这些事情应该由杜氏来做,可魏越发现卢慎的眼神不对。他似乎没见过卸妆后的杜氏,为杜氏明净、美艳的面容、气质所倾倒,脸色来回变化不知道是悔恨还是什么。

魏越、王凌之间已有隔阂,而卢慎似乎因为杜氏的事情也心绪繁乱不愿率先开口。

魏越自顾自往铜釜中夹着食材,汤水咕嘟沸腾白气升腾,他不时搅动汤水神情专注的样子,让有心开口的王凌几次提气要说话,又堵在喉间。终于魏越似乎察觉了王凌的尴尬,扭头看过来时,王凌终于把憋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扬祖可知南阳战事进展?”

魏越挑眉,不紧不慢语气悠闲:“近来我上午研习书法,下午与王仆射学习武技,或入山狩猎,或在家酣睡,并不知京中事务。实不相瞒,自新郑返回后,未曾踏足都亭之内。韩公几次相邀,也都被我婉拒。”

“扬祖生活逍遥,令人羡慕呐。”

王凌感慨一声,抿一口茶水眯着眼道:“右路军自西北猛攻宛城一侧,势不可挡,孙夏部贼军士气低迷,难抵兵锋从东南溃逃。而后贼军战意消沉,竟四散逃亡不复为害。”

魏越一听就觉得这场战斗有问题,一副好奇模样笑问:“右路军大胜,好事呀!不知俘斩几何,缴获财物多少,贼酋孙夏何在?”

王凌愕然,眨眨眼道:“并不知斩获多少,缴获财物……无从说起。至于贼酋孙夏,应该是死于乱兵之中。难道扬祖怀疑右路军收复宛城战事中有难言、阴私之事?”

卢慎开口,为王凌、右路军说话:“孙夏应该死于乱兵之中了,此非有名之人不值得在意。若孙夏健在,其部贼军不下五万之众,岂会一哄而散?”

魏越握着筷子晃了晃,凌空一点,口吻严肃道:“右路军得了京中调拨的千余骑,合原有骑士,能组成一营骑军。一营骑军,竟然旁观败兵溃走却不动如山……我若是朱侯,必以渎职、通敌之罪杀骑营主将!”

王凌也察觉右路军的捷报中有问题,疑惑道:“扬祖猜测或许有理,可朱侯这又是何必?”

魏越夹了一片白菜到自己碟中蘸醋,丸成一团送入口中咀嚼,目光落在锅中似乎陷入思考,咽下后看王凌:“人人都立有大功,军中校佐不愿猛攻折损性命;而卢公前车之鉴,谁又敢违逆天子旨意?”

见两个人恍然模样,魏越露笑:“天子令朱侯猛攻宛城,那朱侯就猛攻宛城;天子令朱侯收复宛城,朱侯就收复宛城。可天子并未令朱侯诛灭宛城贼军,于是朱侯猛攻拔取坚城宛城,而宛城群贼败走、溃散,不足为虑。”

王凌脸色连续变化,他没想到就凭自己口中的一点消息,魏越竟然能推算出宛城战事的秘密。

其实魏越见到黄忠时,就大概猜到了宛城战事的结局。再给朱儁五万强军,也不见得能在皇帝期限内强攻打下宛城,可皇帝逼的那么紧,朱儁实在打不下,又不愿走卢植的旧路丢失军功不说,还要去牢房里走一趟。

那怎么办?

军事手段无法达成,那就来政治手段吧;就跟张梁部从幽州蓟县撤退一样,离奇的放归蓟县中豪强家族,企图途径涿郡撤归冀州,结果涿郡守军、幽州兵马就那么看着张梁部顺利撤退,说其中没有内幕交易谁会信?

很受打击,王凌强行挤出笑容道:“能平定南阳贼军总归是好事,且不论此事。祸福相依,凉州又起祸事,湟中义从造乱立羌帅北宫伯玉为将军,豪强宋杨起兵响应为校尉。”

说着王凌对卢慎扬扬下巴示意,卢慎挤出笑容道:“朝廷有意令家严率兵西进或平定或招抚湟中义从,这回来拜访扬祖,是奉家严之意邀扬祖做客家中。”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请帖双手递交魏越,魏越一听卢植出狱,改盘坐为直身跪坐,伸出双手接住请帖,激动问:“卢公可安好?”

见魏越如此庄重、激动,卢慎露出喜悦笑容,点头:“一切都好,颇是挂念扬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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