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职务变动
在逆境时将部队安全撤出来,在顺境时战斗要尽可能的减少损失,这就是黄琬的安排。
为了达成这些条件,破羌军可以向拓跋部、没鹿回部、右贤王部做出一些见不得光的许诺。
比如允许这些部落进行合法的兼并,将朝廷立下的限定撕开一条口子,重新激发这些边防附属部落的斗志;又或者开放北地郡的限制,允许这些部落更加自由的放牧。
黄琬愿意背书,使得破羌军几乎得到了北地郡剿灭先零羌的全面处断权;自然不会被限制于单一的军事途径来解决问题,有了更多更好的选项,那么这场剿灭先零羌的战斗就相对容易了,自然士气高涨。
几乎在全军将校一片热情哄笑中完成了军队改编,其实旗号已经到位,现在的改编就是收缴原来的将印,分发新的破羌军番号的将印。
军中印章因为军事紧急,调动频繁之故,相对于朝廷制官官印要随意、简洁的多,大多数将校军印都是随军的工匠根据要求临时制作。故而将军印又被称作急就章,造型简单往往都是鼻钮铜印,而不是各种动物造型的印。也因为将军印制造简单、迅捷,被称作章,而非更为正式的印。
中低级军官不需要更换印章,名号校尉、司马也不需要更换印章;主要更换印章的是主将、副将、偏将、裨将、寻常领兵校尉、司马和诸将佐吏。如西中郎将从事、主簿、长史,就要改换印章前缀为破羌将军从事、主簿、长史等等之类。
这次改编在西路军原有编制的基础上变化不小,为了进一步收拢兵权,合并一应两千人左右的校尉营,统统改编为三千二百人为主的大营编制;同时因为关中人被清洗空出大量岗位,留出部分岗位给新调来的北军军官外,余下的岗位会被瓜分一空。
除了主将张举之外,几乎人人都在这次编制改动中获益、进步,如张纯更是一步晋升为副将。
改编后的破羌军,主将张举、副将张纯率领中军,中军由二人部曲构成,两个步兵营和一个骑兵营;张温委任的偏将冯芳率领前军,由一个张温拨来的骑兵营和乌桓营组成;统率后军的裨将是张举、魏越等人的熟人,由宗元的侄儿宗承担任,后军运输辎重,辖有三营兵马,除两营辎重外,还有两个步兵营。
后军两个步兵营由魏越、黄盖改编的降军构成,这次出征北地郡就是要在两营军士中树立魏越的威望,利于今后接掌这批军队。
从兵力构成上来说,前军是纯骑军有六千骑,是应对北地地形和先零羌骑兵主力而生成的;中军三营兵马是决战的中坚力量,突击要求要不高,要的是能站稳跟脚;后军四营兵马在实际行军中只有三营,其中一营辎重会跟中军移动,保证中军时刻都能有半月储粮可用。
除了这九营军队外,还有从河套直插北地的右贤王部,这支匈奴义从部队最少也在五千骑。如此一来,全军专业的骑兵数量将有最少一万五千骑,足以应对先零羌的骑兵。
所有改编都在各将接受范围内,魏越的改编重心则放在后军两营步兵身上。后军两营步兵要协助辎重营运输,还要担负护卫职责,所以不能单纯的将战斗力平均分配,而是要分出一强一弱两营,弱的步兵营全面协助辎重营事物,遇战以保守为主,强的那一营专司战斗,充为拳头部队。
作为主将,张举宣布着各项改编事项,将一枚枚长安紧急凿刻的印章当面下发。
韩浩成为后军辎重营校尉之一,共昭成为韩浩司马;共昭岁数比韩浩大,他汝南豪强出身也比韩浩高一些,可军中资历不如韩浩。另一个辎重营由张举选派的人物担当,两营步兵确立强弱之分后,强的一营有番号虎步,以张温委派的五校军司马黄奎担任虎步校尉,魏越充作虎步司马;弱的一营无番号,校尉是陈留军司马赵宠,赵风担任军司马。
后军几乎将裨将宗承架空,看着四营校佐都有出身北路军的,可没几个人会买宗承的帐。
新来的冯芳、黄奎、宗承等重要将校露面,因彼此并不熟悉故而交流有限,待摸清楚这三人背景、整顿好本部之后才会进行更为详细的将校会议。
张举宣布完改编事项后道:“三天之内熟悉本部军吏,务必整饬顺手。若开拔后闹出纠纷,休怪本将借尔首级行立威之事!”
“谨遵将军令。”
一众人物起身抱拳齐呼,下次来这里议事的时候会根据新的军职划分座位。
张举则左手负在背后,右首伸出比划着,目光冷峻来回打量着将校:“迟则半月,快则七八****军便会北上。车骑将军留给我等的时间并不充裕,还望诸位勤于军务以身作则。”
“诺!”
张举轻轻颔首,道:“副将张纯、虎步司马魏越留下,余者可去寻部署整饬营务。”
又是一次齐齐应诺声后,厅中将校相互打量着对方,从后鱼贯而出。
第167章 职务变动坐在门口末席处的魏越与一名名出去的同僚颔首笑着低声打招呼,宗承经过时驻步郑重拱手,神色诚恳:“能与扬祖共事,某之幸也。”
他伯父宗元打完黄巾之乱后,封了个食邑五百户的都亭侯就返回南阳老家了,何进已经放弃了这位南阳老乡。
应下宗承的善意,当黄奎从魏越面前经过时稍稍停缓脚步,上下打量魏越露笑,魏越则抱拳俯首,施礼态度恭敬。就听黄奎道:“有扬祖在,想来虎步营无忧矣。”
“校尉过誉。”
黄奎出去后,跟着的是丘力居,丘力居面色涌现不正常的涨红,一手抚着胸口只是对着魏越缓缓点头,魏越也回以笑容。
入夏之后,丘力居身体就出现了一系列不正常的反应,如胸闷气短,偶尔正午时会晕眩呈现中暑症状;魏越怀疑丘力居因塞外苦寒之故,饮食过于油腻导致产生心血管疾病。
最后走出去的是副将冯芳,冯芳与黄奎一样正值壮年,留着细长八字胡,笑吟吟道:“待营务完毕后,某再来叨扰扬祖。”
应付完热情的冯芳后,空荡荡的大厅中就剩下张举、张纯和魏越。
张纯自己舀了一碗酒味清淡,口感偏向酸甜的米酒正喝着,询问:“这冯芳哪里来的?”
冯芳是江夏西陵人,来三辅前是黄门侍郎,能算是天子近臣。这是表面的东西,军中多出一些陌生人,最好摸清楚底细才好应对。张纯询问着,又喝了两口米酒,看着魏越:“此人可与江夏黄氏有旧?”
魏越摇头,坐到张纯旁边也从陶缸中舀了一碗米酒解渴:“此公与十常侍往来密切,与宛城郭胜交往密切,后成为曹节女婿。故而,此公与大将军也有一番情谊在。”
皇后何氏能在后宫站稳脚,中常侍郭胜出力最大。
张纯释然,笑道:“难怪。车骑将军张温是南阳人,黄公是江夏人。此次调来的冯芳是江夏人,宗承是南阳人,黄奎也是江夏人。怎么看都是荆州来的,若都是张温举荐来的,必出祸端呀。”
张举想了想,打量魏越,接话道:“如扬祖所说,这冯芳乃十常侍心腹,宗承应该是大将军手里拨来的,黄奎……观其面向眉目与黄公酷似,应是黄公族人无疑。”
魏越颔首:“如孟起兄所见,黄校尉乃我丈人从弟,乃匈奴军司马黄盖堂兄。”
说着两口饮完米酒,魏越垂眉一副思考模样,犹豫道:“今日骤雨、洪水突来,各军多沿河扎营以便军中物资转运。我军再眉县一带受损不多,就怕长安周边损失惊人。一旦战备损耗过大,以张温之谨慎,可能此战要拖延到初秋。”
他突然说这个话,张举听到了心中,也开始思考这种可能性,万一张温真的缩起脑袋来,搞不好军中士气会损耗不少。
张纯捏着胡须末梢轻轻捻动,沉吟道:“我军新破叛军,士气如虹正该乘胜而进,叛军新败正是惶恐、无从之际。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魏越眯眼:“张温生性谨慎,对我军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此人颇有耐心,宁愿胜利来得迟一些,也不远多冒风险。正是如此心性才得至尊器重……二位兄长,如今朝廷输不起。尤其是张温所部兵马乃天下精锐之半,余下半数精锐或在边地,或在河内,或在雒都。一旦这天下之半的精锐惨败,必然动摇社稷根本。”
“何况,如今大军在关中沿河扎营,粮秣运输所耗人力尚在朝廷容忍范畴之内。与其如今涉险进军,不若待各军将校知根知底后,再发兵不迟。”
魏越说完自己的推断,稍稍片刻后张举开口:“右贤王处也有延迟开战之意,若待入秋,正是河套膘肥马壮之际。到时,右贤王所部来援,没有万余骑,也能有八千骑。”
于夫罗延迟开战有各种因素,首先是暂停对朝廷的兵役输出,缓解王庭内部的矛盾;其次是去卑率部而归带来了大量的奖赏,这件事情能大大的缓解单于一族与各部的矛盾。
然后于夫罗需要时间等待去卑部满载而归的一事发酵,发酵到了一定地步,各部求战心切时,他再着急义从部队时可以获得不错的条件,降低成本和风险。将征募匈奴义从由原来的单于一族帮大汉征募,变成各部小王、部众请求单于一族率众而起为大汉效力。
见魏越、张举乃至是右贤王都有意延迟开战,张纯愣了愣,遗憾道:“可惜了一场大胜。”
一场充满水分的大胜不值得在意,张举只是笑了笑,也起身给自己舀了一碗米酒解渴,米酒入喉一阵舒爽:“哈~!我军多铁甲,叛羌多皮甲,炎炎夏日征战,的确不利于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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