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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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瑟里斯子爵这么多年以来，确实没沾到什么大贵族的光。
进入帝都学院，从小就与同龄的大贵族们打下坚实的友谊基础，毕业后不断辗转于各个专业、各个条线的重要岗位进行历练，开始逐步了解并掌握这个帝国的运作方式还有各种规则。
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作为妻子，借助父辈和妻族的势力开始培植自己的党羽还有关系网，不断地积累着自己的声望还有阅历，继而逐步向着帝国权力的核心挺进，一直到最后，成为能够左右这个国家走向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这是所有圣安德鲁斯7大贵族，乃至于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所有顶级权贵阶层奋斗一生的大致路径。
瑟里斯子爵口中，已经荣升为魔法研究院矩阵规划司司长的杰弗逊·科波拉就是如此，他是同为7大贵族之一的科波拉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而在科波拉家族几乎是倾尽全力的培养下，这位杰弗逊·科波拉子爵阁下，也不过是在升任司长前的1个月才堪堪晋升为A级。
就像瑟里斯子爵所说的那样，他那些同学的资质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甚至于说得再难听一些，这些贵族嫡系的天赋树都点在了尔虞我诈、逢场作戏，还有阿谀奉承上了。
魔法和武技的修行更像是蛋糕顶上的点缀水果，如果有最好，没有的话也能凑合。
相比之下，在教师这个岗位上一呆就是整整10年，每个月都只能靠着3个金币的微薄收入过着紧巴日子（帝都的物价奇贵无比，3个金币只能算是中等收入水平）的瑟里斯子爵，简直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天使一般纯洁无暇。
这也就难怪瑟里斯子爵会觉得不公和愤怒了，同样的出身，同样的天赋，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按照着既定的道路，一步步地走上权利的宝座，享受着男人艳羡、女人倾慕的眼神，而自己呢？却只能守着一屋子冷冰冰的魔法道具，无聊地背诵着下一节课的讲义。
为什么？
瑟里斯在无数个清冷的夜晚这样问自己，却得不到准确的答案。
他只能从自己的感受中，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去聆听、去分析，去“相信”一个他自认为最可靠、最真实的理由！
“从入学那天起我就顶着一个‘下水道弟弟’的绰号！”
“好不容易他毕业了！他离开了！”
“可所有人看我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阴险狡诈的反派！”
“都觉得是我这个阴险小人的存在使尽了各种诡计才把他给逼走的！”
“一直到我毕业了，我成了教授了，可我每天上课的时候都在想着那些学生知不知道我‘下水道弟弟’的绰号！”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对着我指指点点，鄙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哥哥给逼得离开了帝都！”
“10年了！”
“您如果是想让我给您自己的良心赎罪忏悔的话，这10年还不够么？！”愤怒的子爵昂着头，向着从他出生以来就一直高高在上的父亲质问道。
“够了！瑟里斯你疯了！”公爵夫人尖叫着说道。
“我没疯！”
“疯了的是你们！”瑟里斯愤怒地用自己的右手在身前的空气中空抡了一下，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就在这时候，一直都没什么表示的公爵大人却慢慢地站了起来。
随着他的身躯越来越挺拔，一道闪烁着青色光辉的魔法阵突然出现在他的脚下。……
随着他的身躯越来越挺拔，一道闪烁着青色光辉的魔法阵突然出现在他的脚下。
海量的风元素就像是潮水一般从魔法阵的每一条纹路中奔涌而出，顷刻间就在他摊开的掌心上方凝聚成一个皮球大小的光团。
“不要！”一脸惊恐的公爵夫人从自己的座位上跑了出来，伸长了自己雪白的手臂拼命地想要阻止。
但公爵的魔法几乎是在她离开座位的瞬间就已经发动了。
“风龙弹！”
公爵只是随手一个空抡，那团风元素就仿佛一颗出了膛的炮弹，呼啸着向着子爵的面门冲了过去。
作为帝都魔法学院的资深教授，瑟里斯子爵在魔法上的天赋可能称不上顶尖，但在这么多年教学工作的锤炼之下，他在防御性魔法上的造诣绝对能在整所学院的老师中排名前20。
不要觉得这个排名很低，这是囊括了整所学院包括那23名A级魔法师在内的，对所有魔法师的排名。
几乎是在公爵脚下魔法阵形成的同时，几近于疯狂的瑟里斯子爵便“呼啦”一下单膝跪倒在地上，“嘭”地一下将自己的双掌狠狠地拍在了圣伊利亚帝国特产的塞弗勒釉面星钻砖上。
一个由三层同心圆环形成的昏黄色魔法阵“咻~”地一下便出现在了他的脚下。
“叹息之墙！”
随着子爵双掌反转，双臂猛地向上一挥，3面高达3米、宽近4米，厚度在30公分以上的超大土墙便在“喀拉啦”的地砖碎裂声中拔地而起。
“我已经受够了！”
“我不是你随意摆布的玩具！”
高耸的土墙直接挡住了大半吊灯肆意播洒下的光线，让躲在土墙阴影里的子爵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躲在草丛深处的暗夜孤狼。
但只要是卡萨贝恩的领民都知道，落单的魔狼永远不是火焰狮的对手。
看上去无比厚实，就连棱角上都泛着精光的土墙，在狂暴风弹的面前就像是3层薄薄的脆饼，“嘭”“嘭”“嘭”地三下撞击过后，就碎成了漫天的土块“啪嗒”“啪嗒”地掉了一地。
“怎么会？！”
不敢置信的子爵圆瞪着双眼，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呢，就被迎面而来的强大风压逼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眼看着来势汹汹的风弹就要在子爵的脸上砸出一个窟窿，站在原地的公爵大人突然一个抬手，那原本有脸盆大小的风弹，顷刻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嗡”地一下就缩小成了只剩原来五分之一的大小。
可尽管只剩下五分之一，在风弹真的撞上子爵柔软的脸颊的时候，巨大的惯性依旧让子爵瞬间就失去了平衡，迫使他原地腾空而起，整个身体随着风弹原本前进的方向在空中扭转了整整180°，松脱了足足有4颗牙齿之后，这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风弹擦着子爵的脸呼啸而过，在险些砸破墙壁前却恰到好处的因为魔力耗尽，所以分解恢复成了星星点点的风元素，就好像之前气势逼人的“风龙弹”只是众人的一场幻觉罢了。
而唯一能证明这场幻觉是真实存在的，就只有摔到在地上，整个右脸都肿胀起来的子爵还有他嘴角正兀自流淌不已的殷红鲜血了。
“连一个8环的‘风龙弹’都挡不下来，你有什么资格跑去弗朗索瓦魔法师分会，当他们的防御魔法学顾问？”
公爵慢慢踱步到整个下身的裤子都被土块沾染上泥迹的子爵身前问道。
而公爵夫人已经急匆匆地跑到子爵身边，开始用水系魔法治疗起儿子不算轻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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