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 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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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上帝天堂和地狱的区别,于是上帝带他去参观天堂和地域。他们先来到了地狱,看到一群饥饿不堪的人们正拿者一根长勺拼命往自己嘴巴里送东西,但是那根长勺实在太长了,比他们自己的手臂还要长,所以他们无法弯曲自己的手臂把食物送进自己的嘴巴里去。他们又来到了天堂,天堂里的人们也是拿着一根同样长的长勺,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吃到了食物,因为他们每个人把获取的食物都舀给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吃,每个人都这样做,所以每个人也都吃到了食物。
那么,在如地狱的这里,你会选择分享自己吗?
麻杆想了很久那个男孩到底是什么人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但是会给素不相识的人食物的这种行为可不是恶区会有的,所以麻杆对那个男孩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却并没有丝毫的感激。
因为感激和愧疚是相伴而生的两种情绪,在这里不会有人因为伤害了你而感到愧疚,那么他们也不会因为你帮助了他们而感到感激。所以一直通过掠夺他人生命而使得自己生存的恶区人,他们自然不会具有感激的情绪。
麻杆很快用恶区人独有的性格把这件事抛之脑后陷入了自己的浅眠,而这一觉并不安稳,因为他很快就被嘈杂声吵醒。
刺耳的尖叫混杂着凌乱的脚步声慢慢接近,麻杆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顺着声源望去,在远方高高的垃圾山上,映着那轮带着血红的圆月,两个黑影相对而立,月光洒在那里但并不能使人将全部看清,只能大致的看到那两个轮廓。
一大一小,相对而立。
大的那个黑影足有两个成人那么高,它的手臂是一个弯刀一般的弧度,高高抬起,缓缓落下,伴随着这个动作,瘦弱的那个剪影随即被切成了两部分,鲜血喷洒出来仿佛染上了那轮明月,使得月色更显血红。
仿佛感受到了麻杆的视线,月光下的黑影转过身子,在和那双红色的兽瞳对视的一瞬间,麻杆的瞳孔紧缩了起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字。
逃!
恶区总在各个方面体现着它是那么的恶劣,而狩猎者就是恶区的特产之一。
没有人知道狩猎者是怎么进化来的,也没有人愿意去追究,狩猎者只是对这些怪物的一个统称,它们的品种各不相同,每个的身体就像是无数动物杂交的产物。这些怪物专以人类动物为食,它们的残暴与恶区的名字相互映衬,所以从不在一墙之隔的善区显现身影的它们在恶区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存在着。
不过狩猎者的出现并不是很频繁,恶区人从不会有功夫去计算日子,不过外界的科学家们到有似模似样的统计过,这些奇怪的物种三十年左右才会出现一次,凭空出现然后三天左右又很快消失。因为恶区人大多数活不过三十岁就会死去,所以很多恶区人也不会经历狩猎者,而只要经历狩猎者,哪怕是仅仅三天的时间,恶区就彻底的经历了一次鲜血的洗礼,所以哪怕三十年的间隔也不会抹去狩猎者对于恶区人撒下的阴影,它们就仿佛恶区孩子的童话故事,故事里没有王子和公主,只有一群奇形怪状的怪兽和一片残肢鲜血。
麻杆没想过自己会亲身经历狩猎者,并且会这么突然,在从小拼凑齐的故事里,对于这些无人可挡的怪兽渺小的人们只能认命的跑,跑到不能再跑,跑到直到有个安全的地方能够躲过接下来的三天。
麻杆毫不犹豫跑了起来,此时起伏的垃圾山上已经有无数个慌乱逃离的身影,每个人都努力的不让自己成为大队伍的最后几个,因为狩猎者的度是人类无法企及的,所以想要逃脱狩猎者只能靠一些倒霉虫的血肉。
麻杆在人群的中后段,他咬了咬牙,一边跑一边用手狠狠揉了下自己的胃,即使身上的不适是那么明显,不过比起生命的威胁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听到身后一股不同于脚步踩在垃圾上的声音,不用仔细的辨认,就可以现那非同寻常的频率使得这个声音迅的接近。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没能换回任何人的回头,相反,它仿佛化成了实体的鞭子抽在了所有人的背上,让麻杆麻木机械的奔跑。
人类的血肉拖不住狩猎者太长的时间,麻杆拼命跑着但脑中那双红色的兽瞳总是挥之不去,从对视的那一眼,他总感觉自己仿佛被死神盯上,那双兽瞳,冷漠的带着金属光泽,好像隐隐的嘲弄他不必逃。
这就是狩猎者名字的由来吗?
只因为他们是渺小的猎物而已。
他的精神被那双兽瞳迷惑的想要放弃,但是求生的本能却让他不能停。
快跑呀麻杆!你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没事儿后面还有五六个垫后的呢!能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呀!
麻杆作为一个恶区人和所有其他的恶区人一样,在内心深处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安稳的活到老死,他们没有像善区人一样追求死亡的权力,只能逃避死亡,因为他们的生命有太多太多致命的节点,有太多太多可以让他们丧命的原因。从出生开始,每个恶区人都知道他们的背后站着一个死神,为了逃离这个死神恶区人会不择手段,麻杆本身不是良善之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想到确保自己逃命的方法,自然是绊倒前面之人换取自己逃命时间,在这种时候,在恶区的土地上,这样的行为无法使得他的内心有一丝颤动犹豫。
但是他想到自然别人也能想到,麻杆的那只手还没来得及伸出,自己却因为身后突然而至的力量前倾扑倒在地。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不过在麻杆眼中这一扑却仿佛历经了很久,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能够感受到那只手的主人越他的身影,他能够感受到身后由远及近的追逐声,他能够感受到离自己越来越近堆满垃圾的地面带来的一股恶臭,他能够感受到天上乌鸦的嘶鸣……而他更多的是感受着自己颈后的凉意,那是死神的镰刀已经降临。
扑通、扑通、扑通……
最后是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即使是如此的想要活下去,即使他有着不得不活下去的渴望。
不过——
也许这就是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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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脑中尖锐的警报声让他停止下自己跟随众人逃亡的脚步,他突然地停止让后面的人刹不住脚直愣愣的撞到了自己身上,但目前的情况谁能多停留一会儿呢?甚至来不及狠狠剐沈白一眼那人稳住身形就赶紧往前跑去。
沈白自然也知道这种情形刻不容缓不能停留,不过与所有人不同的是他转过身后迅往反方向跑去。
此时逃命的人谁也不会多关注沈白一眼,恶区人仅有的好奇心也在这个危险的时刻被抹杀,与往回跑的沈白迎面相对的人,他们偶尔扫到沈白身上的眼神冷漠的仿佛沈白已经是个死人。
而在世界另一边的屏幕上,毋庸置疑,在人潮中逆行的沈白霎时间成了显眼无比的存在。
“他这是要干嘛?”一个比较年轻的研究人员看着研究所内的屏幕疑惑的问道。
他以为会有经验丰富的前辈为他解答,但是没有,大家都皱着眉头看着屏幕上向危险径直跑去的那个弱小身影。
当然沈白并不知道这些,他耳中的警报声长久不停并且越来越急促,此时的他只恨不得自己再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
但如果此时麻杆被狩猎者缠住,即使跑过去自己又能干嘛呢?只希望麻杆没有倒霉到那个地步。
人类的身体无法和狩猎者媲美,这件事恶区的人明白,而在一墙之隔的那边,某国最大的地下研究所里的那群人更是明白。
恶区的人只知道狩猎者是恶区的生物,但是对于这种生物他们一无所知,航拍机偶尔跨过围墙将狩猎者当作动物世界那样节目的一小段播出去,也没有专家可以解释这些物种的起源,因为它们是那么诡异而强大。但不是哪个物种是可以凭空出现的,某个研究所内的那些面无表情的人们对着这三十年一次的实验进行着严密的记录,在他们面前呈现着无数监控的屏幕,那一幕幕人分离,倒映在明净的镜片上,就仿佛是一台无声的灾难片电视剧,只不过里面的演员在用生命谱写着剧情。
外界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研究所最大的任务就是去创造这些生物。
当同类的身体被划破时,他们只是在心中暗道这次将螳螂的前臂加入到新创生的狩猎者身上真是个不错的创意。
他们的热衷就是将所有生物最厉害的部位结合到一起,为的就是创造出最厉害的战争工具,而恶区仅仅是和平时期为他们提供的一个天生的实验场所。
同类?同情心?看看那群家伙,恶区的人又怎么能称作人呢?他们本身就是野兽啊。
带着点好奇的看着屏幕上的沈白,那些人就仿佛看着一只追着自己尾巴神经质的不知所谓的猫咪。
这只简直是上前送死的猫咪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可是他不敢放松,在任何一个世界里,沈白都知道在自己死之前任务目标绝对不能先死去!绝对绝对!不然迎接自己的会比死亡更加残忍。
“系统系统!有什么不死之身绝世武功上乘心法无敌仙器什么的统统给我来一套啊啊啊!”
【叮——系统提示,兑换物品只能符合世界设定,不然无效。】
离那个庞然大物越来越近,看的也越来越清晰,沈白的心脏激烈的跳动着,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生物,它最显眼的那双镰刀无疑让人联想到螳螂,但是一只三米多的变异螳螂突然站在自己前方,沈白觉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的世界观就已经开始飘零成碎片。
先不提这个世界是多么坑,什么无法穿越的一道墙把这个世界分成善区和恶区。
如果人类无法穿越为什么会有善区人坐着飞行器过来撒垃圾!!
所以说如果恶区人好好研究造出飞行器大家就可以跨过墙幸福美好的生活下去吗?
而且善区恶区分开就分开吧,为什么恶区这里还会出现航拍器?!是要把恶区人民当作真人秀节目播放吗?!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
这些沈白都可以忍了,毕竟他需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但是任务目标每天都肚子饿的要死他要怎么办啊!!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沈白耳边的警报声就跟上学时候的上课铃声一样频繁而催命,系统的提示全是【叮——检测到任务目标健康值下降】,提醒着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一点食物要节省着送去给那个因为饥饿每每接近死亡线的任务目标。
沈白原以为这些日子已经够艰难了,不过当他准备睡觉时看到身后十米左右出现的三米大螳螂他还是现自己实在是太稚嫩了。
而稚嫩的他原本还美好的幻想任务目标可能是被拖在大队伍的后面有被追赶上的危险,自己只要过去带任务目标安全逃离就好了,顶多兑换一个健步如飞之类的就可以保命不必与狩猎者正面交锋。
可现实又给了沈白沉重的一击。
就在沈白看到奔跑中的麻杆时,麻杆就那么戏剧性地向前扑倒了,同时浇灭了沈白最后一点的侥幸心理,沈白看到了麻杆倒下时他背后那只正在收回的手臂,而此时狩猎者已经追了上来,离麻杆大概三十米左右,以狩猎者的度,此时倒在地上的麻杆无疑已经是被下了死亡判决书的人了。
沈白知道,此时狩猎者是他想要救麻杆绕不过的阻碍。
在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极大的危险时,沈白反而冷静了下来。
【叮——宿主成功兑换体力满满(一小时)】
【叮——宿主成功兑换野兽直觉(一小时)】
【叮——宿主成功兑换痛感剥离(一小时)】
【叮——宿主成功兑换微微卷刃而被丢弃的废旧水果刀(一把)】
最后那个微微卷刃而被丢弃的废旧水果刀是怎么回事?形容词那么长却丝毫没有给这把水果刀增添什么用反而让人更想把它丢掉了啊!
【鉴于宿主目前的环境,兑换到的武器只能是这个程度的了不然就不科学了。】
在这个全部都不科学的地方你那么讲究科学是有多不科学你知道吗!
沈白和狩猎者同时在向麻杆接近,在狩猎者的螳螂臂向着麻杆后背勾去的时候沈白飞扑过去反手握住衣服内刚刚出现的水果刀向着螳螂臂落下的地方狠狠一划。
沈白本以为这一刀会落空,因为论反应能力和规避危险的本能人类绝对胜不过野兽,他只是想借着这一刀使的狩猎者离开麻杆,却没想到这一刀出乎意料的狠狠的割进狩猎者前臂的尖端关节处,将那带着尖钩的一节硬生生削进一半,待狩猎者吃痛的收回自己的镰刀时,它左臂前的一小节仅仅是靠着余留一半的皮肉吊在那里了。
空余野兽的兽性却没有野兽的一些基本本能。
沈白看着眼前明显愤怒起来的狩猎者心神竟突然安定了下来。
比起在十三个世界游荡过并且兑换了野兽直觉的沈白,眼前的野兽,突然变得不那么像野兽了。
“由于是人工培育创造的生物,比起真正的野兽少了野兽天生的传承吗?”一个中年的研究人员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在手上的本上开始记录。
他身边刚刚出疑问的那个年轻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手中的笔,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蹲守在另一个人身边的那个身影,空余的那只手因为紧张而紧紧的攥成了拳。
“他折回去原来是为了救他吗?”
年轻人喃喃道。
这回他并不是期待有人回应,但是那个中年人嗤笑了一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难道从小不看电视吗?哪怕是小孩都会知道恶区人根本不会有你说的那种救人的思想,他们只是和我们长着同样外表的野兽而已。”
“但他确实在救那个人啊。”年轻的学者听到前辈的嗤笑涨红了脸想要反驳。
中年人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只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
年轻学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到底是接受了中年人的说法还是敷衍不得而知,不过两人彼此都没有继续交谈的欲望,又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了屏幕上的画面。
吃痛的狩猎者自然不会放过那个让它受伤的人,它很快转移了目标,泛着金属光泽的兽瞳对准了那个更为瘦小的身影。
完好的右臂狠狠朝着沈白的位置勾出,沈白无暇顾及麻杆,自己狼狈的往旁边翻了个身,那只镰刀尖于是空空的插入地上的垃圾中。
这一击朝着沈白刚刚的位置去的,所以离麻杆的距离很近,在狩猎者收回自己的前臂时麻杆的背部甚至感受到被那只前臂翻搅出来的垃圾的撞击。此时的麻杆才真正回过了神。
他的一个恍神,沈白却已经在死亡线上来回走了几遭。
现在拥有野兽直觉的沈白避开了几次攻击,不仅仅因为他的反应敏捷,更是由于对方的迟钝,这种迟钝或许外人根本看不出许多,因为狩猎者的度再怎么说绝对是过常人的,但是与正常的兽类而言,眼前的这只狩猎者总有那么多的不协调。
若说狩猎者是螳螂的扩大版,但是仅保留螳螂特征的是它的双臂,螳螂的三角头却是完全不同,先是那双复眼变成了兽瞳,然后那嘴里伸到外面来的两只獠牙,看上去是比螳螂要更加厉害的一个物种,但是却处处透露着不和谐,比如那两只獠牙,通常拥有两只獠牙的生物是需要用牙齿跟其他生物进行搏斗,比如野猪和大象,他们的嘴的位置会相对较低,而这只狩猎者直立行走时几乎没有可以用到嘴部进行攻击,并且它两只挥舞张开的大前臂更是隔开了使用獠牙的机会,所以狩猎者丝毫没有用到自己獠牙的地方,它甚至也并没有意识去使用它们,那对让人望而生畏的獠牙在这只狩猎者的身上更像是为了增添恐怖感。
沈白观察着狩猎者,越的感到一种违和的感觉,这种生物根本不像是经过漫长进化的那些物种那么和谐为一体,甚至身上部位存在着冲突,就仿佛是硬凑在一起的一样。
沈白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眼睛瞄准的是狩猎者用以支撑自己庞大身躯的四条腿,它们也不似螳螂的腿,像是特意为了使这个生物更加迅猛,这双腿并不光滑,甚至更有点偏向大型爬行动物。
违背了自然的生长总会显露出它的弊端。
沈白迅的将自己的身体翻动到前方,想要移动到狩猎者的腿下,但是这个过程必定不会那么容易,狩猎者仿佛一个积累了一些战斗经验的战士,经过前面的几次落空已经开始更加熟练地挥舞着它的镰刀,向着沈白落下,沈白感觉头上一片阴影,反射性用小刀去抵挡时,“叮”的一声脆响,仿佛两把刀剑碰撞到一起,沈白虽然没有了痛觉,不过他感到手上一软,水果刀已经飞了出去,如果没有屏蔽痛感,想必他的手至少得好几秒才能缓过来,而下一秒,狩猎者的另一击已然落下。
屏幕的画面很高清,高清的让宋清能够看到少年握住那个直指自己眉心的狩猎者前臂所留下的鲜血,看那鲜血的汹涌恐怕那镰刀已经深深嵌入少年掌心的肉里。宋清身边的人无比兴致高昂的看着这一幕并随手记下几笔,他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些什么,比起毫无反抗之力的其他人,与狩猎者搏斗更能让这些人掘狩猎者需要更进的地方。那为什么不直接引进比人类强大得多的野兽来测试狩猎者呢?
宋清不用问都知道答案,因为他一直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分子,野兽固然可以测试,不过要弄到凶猛的野兽多半也触及到一些受保护物种,容易走漏风声而且还成本昂贵,并且作为战争武器,这些怪兽的目标指向的本来就是人类。几天前他也为这自己参与研究的狩猎者实验感到兴致勃勃,心里想着恶区简直就是他们免费的实验场所,而现在,他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弱小的身影,总感觉恶区有什么要隐隐越他们过去的预料。
屏幕那一瞬间仿佛静止了,一个没耐心的甚至伸手拍了拍大的监控台,大家心想着画面恢复后恐怕就可以看到被送进狩猎者嘴边的半具尸体。然而并没有如他们所想,少年扭过头的动作宣告着他确实凭着人类的力量与这个怪物相持。
宋清身边的人开始记录下来,宋清觉得自己也应该低头写下什么,比如o15狩猎者力量存在缺陷之类,但是他隐隐预感到下面是他不能错过的画面,他在好奇,少年扭头转向刚刚那个将死之人的地方是在干什么。
能干什么,刚刚兑换完力大无穷的沈白觉得自己即使没有痛觉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要被切开了,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自己的一截手骨,哪怕身体感受不到疼痛,他的心已经开始疼的颤了。即使他拥有相持一时的力量,但难保下一秒会怎么样,而此时可以打破僵局的,沈白看向了一边爬起身来的麻杆。
“用刀……捅向它的躯干……”
沈白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他的分神导致自己的眉间感受到的那种尖锐感更加强烈。
“……快……”
这是沈白第一次和麻杆讲话,他坚信只要麻杆照他说的做他们两个人很快就可以逃脱这里。
这是麻杆第一次听沈白讲话,即使看到这个给过他食物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和狩猎者相抗衡,他脑海中的想法很简单——
逃。
有个人能留下来拉住这怪物为什么自己还要在这里逗留呢?
他完全没有一个被救的感觉,内心只有强大的生存下来的侥幸,他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那把刀,拾了起来,正在沈白觉得自己马上可以解放的时候,却看到麻杆把刀迅□□自己衣服里远去的背影。
沈白的目光呆滞,与头上那双兽瞳相对视,他仿佛看到了一双讥笑的眼睛。
“跑之前连刀带走我该夸他持家吗?”
【……】
“我觉得我可以放弃攻略这个世界了,迟早都会失败关小黑屋那干脆现在就让我接受惩罚吧。”
沈白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他觉得自己在上个世界被温养滋润出来的人性和美好就在刚刚被完完整整地打破了,这一切又一次提醒他,他不再是可以让那么多人听话依靠维护的班长,他又变回了那个不得不去捧出一片情感任由别人肆意伤害的沈白。
即使捧出的情感是假的,但是那些为了别人切实做出的付出却被伤害的时候,沈白并不是完全可以坦然接受的。
比如现在。
放弃的念头一生他已经没有了力气,闭上眼睛他放任的松开了双手。
风很凉,拂过沈白黏在一起的头,带来的是一股恶区挥散不去的腥臭味,混杂着新鲜血液的味道,被沈白一起吸进肺里再吐出来,感觉好像这地方要把他从里到外的染上恶区人的标志才算甘心。耳边风拂过地上垃圾袋传出咧咧的声音,伴着鸟类长久的嘶鸣,这些声音并不好听,可沈白却仿若躺在沙滩上听着海浪声一样平静,死亡对他,仅仅意味着再一次重生罢了,只不过这次重生前,要遭受些难以忍受的痛苦。
预想的头颅被穿过的感觉并没有来临,而沈白的身边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巨响,沈白有点好奇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一股暖流包围了他,他就像一个重回母亲子宫的孩子舒服的不想睁开眼睛只想好好的享受这一刻的温暖。
手上的伤口仿佛被只小狗舔舐,让他的手舒服的完全使不出一点点的力气。他很想问问系统这是怎么了,但是此刻的他连张嘴都懒得张,恨不得溺死在这片暖流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白感受到暖意渐退,才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手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感,应该是兑换的一小时已经满了,但是这种细细密密的痛感绝对达不到自己当时深可见骨的级别,沈白举起双手,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看到自己的手还残留着两道的伤口,不过仅仅像是不小心割破的那样细长但不深刻。沈白在抬眼望身边望去,看到了身旁那只倒地的庞然大物,是那只狩猎者无疑,它身上并没有显著的伤痕但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自己为什么会活下来?
狩猎者又是怎么死的?
手上的伤痕为什么会好转?
那股暖流到底是怎么回事?
……
很多的疑惑在盘旋,沈白第一反应是系统自动为他兑换了什么,但是也不太可能。
“系统刚才是怎么回事?”
【……七班的守护】
沈白沉默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脏,他知道这种动作在恶区是多余的,但他一瞬间没办法思考,只能通过这机械麻木的动作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挣脱。
那就是被别人守护的力量。
忠犬系统看着湿润了眼眶的宿主没有出声音,忠犬系统的使命简单而言不就是守护别人吗?它年轻的宿主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着怎样的力量,因为给予他人这种放佛被拯救般的守护,正是他在每个世界拼尽全力所要做的。
沈白没有想过这些,现在的他眼中早已褪去了最初的讽刺失望,沈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抬头看着太阳终于一点点驱逐了黑暗升上天空,他握紧了双拳。
有人会珍惜我的生命,那么,哪怕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有不得不活着的理由啊。
艰难迎来黎明阳光的恶区人们,看着那一轮太阳心中是一种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心情,然而没变的是,每个人那双虽然浑浊但瞳孔深处燃烧着的金色火焰。
生命在恶区显得那么渺小,
但是生命是恶区最伟大的存在。
当活着成为奢侈品,
但我们却都有着不能放弃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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