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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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这里与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不同，这里的神秘只在于那个人。
韩再有些紧张，手心全都是汗。困扰他几年的心结今日就要揭开，他觉得自己很自私。明明有很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对他无微不至的三位姐姐，为什么他要执着于去知道这个秘密？
转头，他想要离去……
可……
内心的挣扎又让他很难最终下定决心。
“既然来了就坐坐，为难的事情不去想便是。”声音不似他在主峰时听到那般隆响慑人，韩再知道一切都瞒不住这位师祖。
进得石洞，里面的光线很暗淡；空旷的石洞中只有一座巨大的石台，上面盘膝坐着一个看起来行将朽木的老者。身上的衣物青灰难辨，上面也落满了灰尘。
“拜见师祖！”
风长落笑笑，道：“真快啊，都说山中无日月，一晃便是二十三年转过，当初呱呱乱叫的小娃子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师祖，当初您为何要用我替换掉韩家的孩子？”韩再直奔正题。
风长落淡然，只示意让他坐下，“有非换不可的理由，你要知道吗？”
“我自是很想知道。”
“毒体的威慑你也见到了，若是他在凡尘界生活哪怕失控一次，会有什么后果？”
风长落一句话让韩再无言，这的确很难定论。武沉音的寒骨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命，韩钊的毒骨不仅仅能要了他自己的命，对身边所有的人全都是威胁。
“即便如此，只需告知韩家人孩子的真正去处便可，何必多此一举。您可知从第一日起我娘亲便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她该怎样伤心。”韩再想到母亲便觉心伤，若可能他宁愿自己只是个孤儿，也不远让她为了韩钊日夜担心。
“那孩子有非离开不可的理由，而我将你送去韩家也是深思熟虑，只有韩家孩子的身份才能让你躲过劫祸。韩再，你的身份太特殊了。”风长落道。
“既是特殊，为何三番两次不肯告知？非要等到现在？”韩再有些气在身。
风长落叹息，浑浊的双眼盯着韩再许久，道：“你今日来，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是身份还是身世，你自行选择一个！”
“这……有什么区别吗？”韩再问道。
“很大！”风长落道。
韩再这下为了难，总觉得这两个词本就没什么分别，若说有那便是身份可能只是一个词，他是谁。但是身世或许会清楚的告知他曾经的一切。
“身世！”
风长落听后点头，道：“好，身世！我不知道！”
嗯？
韩再听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师祖您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知道您还让我选。难道身份您也不知道？”
“你的身份我知道，可是你已经选择了身世，所以身份我却不能告诉你！”这老头淡淡一笑，只气得韩再抓狂。
“怎么归一阁的长辈都这么不靠谱！一个师傅就够我头疼了，您也这么欺负人。”韩再坐在哪儿满是委屈的絮叨。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因为你不止是你，你还是他！至于他是谁，我不清楚。你可以选择只做你自己，也可以去做那个他。”风长落道。
“你你他他，我糊涂了。”韩再道。
“不是我多此一举，他的夙愿因果承结在你的身上，就算你已经不是他，却还是要完成他最后的夙愿。韩再，天华域正东十万里有一国名唤青周，或许你可以在那里找到自己的身世。”
韩再听得云里雾里，说来说去竟然只是让他去一个地方寻找。时隔二十多年，他去那里还能找到什么？
悻悻下山，心中是失落无限，最终只在家人的笑意中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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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不能这么自私。我是做母亲的，我相信当初一定有什么事情才会迫不得以让他们放弃了你。去吧，找到他们。”林菀很平静地说。
“娘，他们肯花费十万里路把我送到这里来却不肯花心思养我，我真的没想过再去找他们。”韩再摇头。
“亲情浓如血，可你身上毕竟流着他们的血。娘不希望你有什么遗憾，去吧，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便足够了。”
劝他去的人不止一个，甚至就连杨清灵这女人都难得地贤惠一次。
……
向东十万里须得途经十几个国家，韩再倒是没有一股脑的便冲过去。走走停停，感受尘世繁华。
紫府仙门内的那道小雷如今也茁壮不少，在仙纹的锤炼下已经渐渐化为青蓝之色，闪动之时带着惊人的仙道气息。
神通的孕育非一朝一夕，这以后也将是韩再的大杀招。
第三年，韩再到了炎尘国，这里已经是十万里之地，可是韩再在周围转了一个多月，根本就不曾听闻有什么国家是叫做青周的。
炎尘国方圆一万五千里，是这周围最大历史最长的国家，拥有千年的国运。韩再如今就走在炎尘国都的大街之上。
当当当……
忽地一阵铜锣敲响，周围的人听后全都呼叫着向前方聚集，韩再倒是很诧异，什么事情能够让见多识广的国都居民这么好奇？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
韩再没有挤过去，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修仙有成，若是还对这些俗世感兴趣那还算什么超脱。
“各位，这可是我从沧澜抓来的女奴，保证肤白貌美。各位官家看看，买回去做个小妾添房绝对值当。”韩再只听那人群中有人大声喝道。
“拉倒吧，我看你这猥琐样，指不定这女奴就给你糟蹋完了才转卖给我们。不要不要！”一人摇头。
“官家这话说的，咱们做的是生意，诚信最重要！若您不信可当场检验！”这人说罢大喝：“小七，把那娘们的裤子扒下来让官爷瞧瞧咱的货是不是完璧！”
随即韩再便听到一阵哭喊，连带着大骂喊叫。他这一路走来看得透彻，人奴买卖一直都有。只是这样凶残当街这么验货的韩再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少人听了也是低语不喜。
那人更是摇头阻止：“别，你这么做她全都被人看光了，我买回去岂不是给自己添堵？既然我不买也不做那龌龊事儿去看人家姑娘那地方。”
“那人，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卖人，还是沧澜的，就不怕惹恼了官家？我听闻这几年沧澜国盛民强，咱们炎尘国正要与其修好以得支持攻打东岳国。”又有人说道。
人贩子听后哈哈大笑，道：“诸位放心，沧澜、炎尘两国缔结盟书世人皆知，我虽然干的是断子绝孙的买卖，可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触眉头那就是找死。这娘们是沧澜国的罪人，世世代代为奴为婢。在沧澜国内连畜生的地位都不如，沧澜国可不会因为一个罪人跟咱较劲。”
“罪人？什么罪人还能世世代代为奴为婢的？咱们炎尘立国千余年，可没听说过这等重的刑罚，莫不是说来诓我们的吧。”
“官人莫要害怕，听我给你说。大家可能不止，沧澜国建立不过一百三十年，前身便是青周国。这些个罪人便是青周顽臣的后人，自以为肝胆相照忠义动天，结果害得后人们世代悲苦。”
呼……
一阵狂风刮过，大家都觉得诧异。渐渐平息过后那人贩子两只眼瞪圆了，他身畔的女奴竟然消失不见了。
“该死，谁他娘的不开眼敢在你郭爷面前使绊子？”
“莫不是您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吧，我们这些小民哪有本事弄起那么大的一阵风。我看你这断子绝孙的买卖还是不要干了，人家只是弄出一阵风没杀你已经是饶恕你了。”
有人大笑，这人贩子果真被吓得一缩脖子，招呼着手下转头便跑。
“多……多谢大人救命之恩！”那女子穿得破破烂烂，手还不住的遮掩下身，估计是刚刚被撕坏了裤子。
韩再摇摇头，道：“等我一会儿。”
那女子只看到韩再竟平地而起，吓得脸色苍白。这……怕是只有那神话里的神仙才有这般本事。
不多时韩再取来几套衣服递给她，“换上，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说罢韩再转头拂袖，这胡同里散落的苇连片片飘起，将女子遮住。
“恩公！”十几息后女子两手托着剩下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
“包起来吧，都送你了。”这女子很是凄苦，身子很是单薄。不过皮肤的确白嫩，长得也十分可人。
咕咕……
韩再本想着找她打听下青周国的事情，只听到她肚子叫的厉害，“看来你饿了，他们难道不给你饭吃？”
“害怕我逃走，三天只给一个馒头。我们最初七个姐妹被抓来，除了我之外全都饿死了。”女子道。
“走，咱们先去吃些东西。”
韩再带着她进了一间酒楼，坐定后只招呼伙计过来：“把店里的好菜都上一些，还有米饭热茶，一样都不要少！”
说罢丢出一锭银子，这伙计当即奉承谄笑：“得嘞，客官您稍等！”
侧过头来见那女子竟规矩地站在一旁，韩再笑道：“坐吧，我不是他们，没那么多规矩。”
“不行，我怎么能跟恩公一起坐，我是罪人。”
“人贩子的话我也听了一些，你本是忠良之后，所谓罪人不过是谋权者铲除以及的横加之罪。若你都觉得自己是罪人，岂不是寒了先祖舍身报国之心？”
女子听后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终是过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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