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Moy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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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司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说一遍。”
梵音言简意赅地说:“我想让你做我的小狗。”
话音刚落,布帘“唰”的一声被拉开,白鹿司坐在床边看着她,眼神冷得仿佛结了冰:“你是不是想死?”
梵音淡定从容地侧躺着,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怎么会想死呢。我只是想和你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白鹿司竭力压着怒火,他倒要听听看,她想怎么辩解,于是顺着她的话问:“什么游戏?”
“游戏的名字叫‘支配与服从’。”梵音慢条斯理地说,“规则很简单——参与游戏的两个人,一个是支配者,另一个是服从者。支配者负责发出指令,服从者负责完成指令。成功,服从者获得奖励,并和支配者交换位置。失败,则位置不变。支配者发出的指令必须是安全的,不可以让服从者违法犯罪,不可以危及服从者和他人的人身安全。”
说完,梵音坐起来,直视着白鹿司的眼睛说:“怎么样,敢不敢玩?”
白鹿司没有立刻回答。
他猜不透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但她说的这个游戏,确实对他产生了吸引力。
梵音等了一会儿,重新躺回去:“不敢玩就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刚躺好,背后响起白鹿司冷淡的声音:“再加一条,支配者不可以要求服从者和任何人发生性关系。”
梵音觉得白鹿司怪好笑的。
他追加这条规则,潜台词再明显不过:别想睡我,我很高贵,你不配。
他像唐僧防女妖精一样防着她,但这口“唐僧肉”她还就非吃不可了。
梵音翻身面朝他:“好,我同意。”
白鹿司问:“游戏什么时候结束?”
“只要支配者想要结束游戏,随时都可以结束。”
“谁先做支配者?”
梵音说:“我是姐姐,我让着你,你先。”
白鹿司不跟她客气:“好,那游戏从现在开始——”
“等一下。”梵音打断他,“我也加一条规则,这个游戏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白鹿司不假思索:“好。”
梵音从左手食指上摘下一枚戒指,递给白鹿司:“这枚戒指就当作是支配者的象征,你现在是支配者,你先戴着。”
这枚戒指当然不是她和系统的联络器,那枚戒指早就被她穿进项链戴在了脖子上,以防再次丢失,导致她和系统失联。
白鹿司把戒指戴在了左手小拇指上,尺寸刚好。
梵音说:“主人,你的第一条指令是什么?”
“主人”这个称呼让白鹿司的神经如触电般颤栗了两秒,他久违地有了兴奋的感觉,沉默片刻,说:“我还没想好,先睡觉吧。”
“好的,主人。”梵音乖乖躺平。
白鹿司拉上布帘,也躺回了床上。
心脏跳得有些快,他把手按在上面,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虽然不清楚池含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他很乐意陪她玩这个游戏。
梵音是这个游戏的发起者,她此刻比白鹿司更兴奋。
她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只是随便一试,没想到白鹿司竟然这么轻易就上钩了。
一种可能,他丝毫不把她的雕虫小技放在眼里,自认为可以把她玩弄在股掌之中,杀得她片甲不留;另一种可能,他故意咬钩,想要顺着鱼竿往上爬,以达到某种目的。
不管是哪一种,梵音都不怕,因为除了这条命,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因为心情太雀跃,梵音数了好久的羊才睡着。
但隔壁床睡的人从温柔可亲的白锦城变成了和她针锋相对的白鹿司,防御机制自动开启,周围稍微有点动静梵音就惊醒了。
梵音睁开眼睛,昏暗中,急促的喘息声仿佛近在耳边。
她赶紧起身下床,掀开布帘,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白鹿司。
显而易见,他正在被肉躰分化的疼痛折磨着。
奇怪,她输完液药效可以维持一天,他怎么这么快就发作了?
对了,她之前还用了镇痛泵,白鹿司没用。
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叫医生。
梵音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却在按下去的前一秒停住,因为紧接着冒出的第二个念头让她打消了第一个念头。
不好意思,她要趁人之危了。
梵音坐到床边,然后侧身躺下,从后面拥抱住瑟瑟发抖的白鹿司,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
她刚经历过没几天,所以很清楚,此刻的白鹿司不仅浑身无力,而且意识也模糊不清。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会用尽全力抓住来救他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
梵音的前胸紧贴着他汗湿的后背,脸贴着他滚烫的脸,让他尽情地吸入她的信息素。
虽然她的腺体还没完全成熟,但已经可以源源不断地释放出具有治愈作用的enigma信息素,和她朝夕相处的白锦城就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白锦城今天上午还跟她说,就算待在病房里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感到无聊或者烦躁,心情莫名的舒畅。
没过几分钟,白鹿司的身体停止颤抖,呼吸也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梵音抬起头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眉头舒展,嘴巴微微张着,一副熟睡的模样,比清醒着的时候可爱了一百倍。
“白鹿司……”
梵音轻轻地喊他的名字,然后无声地笑了笑。
撑着床坐起来,却发现白鹿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握住了她的手,她试图把手抽出来,却被白鹿司无意识地握得更紧。
没办法,梵音只好重新躺下,等白鹿司什么时候松开她的手她再回她的床上去。
躺着躺着,就不小心睡着了。
白鹿司在熹微的晨光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怀里多了个人。
他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大喊大叫,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因为他丝毫都不感到意外。
不知羞耻地投怀送抱,的确是她这种空有色相的下等omega会做的事,而且她也不是第一个对他耍这种低级手段的女生。
明明他的心里对她充满鄙夷,却没有推开她。
他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的睡颜。
从浓密卷曲的睫毛,到挺翘的鼻子、粉嫩的唇、脸颊上的两点小痣……他承认,她确实有一张漂亮的脸。
注意到她颈侧的创可贴,他犹豫了下,伸手揭开边角,再小心翼翼地撕掉。
腺体的位置,有一个清晰的伤口。
分化期才开始没几天,就被人标记了吗?
她可真是迫不及待呀。
白鹿司无声地冷笑。
内心里对她的鄙夷变得更强烈了。
他坐起来,顺势抽出被她枕麻了的胳膊。
梵音惊醒了。
茫然片刻,看到白鹿司紧绷的侧脸,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
她微微懊恼,怎么就睡着了呢。
梵音慵懒起身,若无其事地说:“早上好,主人。”
这声略带沙哑的“主人”也唤醒了白鹿司的记忆,关于那个“支配与服从”的游戏。
他猛然意识到,或许她并没有什么难以捉摸的目的,只是单纯地喜欢被支配的感觉罢了。
这个猜测让白鹿司瞬间丧失了对游戏的兴趣,他并不想成为让她获得满足的工具人。
他是支配者,他现在就可以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但这样显得他认怂了似的,所以他还是决定陪她玩一次,等支配权再次回到他手里的时候再顺理成章地结束。
白鹿司一言不发,径自去卫生间洗漱了。
梵音伸个懒腰,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去把反锁的房门打开,白锦城刚巧在这时候出现在门口。
“白爸爸,”梵音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早上好。”
“早上好。”白锦城走进来,“你们俩怎么起这么早?鹿鹿是不是又开始疼了?”
“应该没有,”梵音说,“我刚才看他挺好的。”
“那就好。”白锦城松口气,“我买了早餐,咱俩先吃。”
面对面坐下,白锦城一抬眼就看到了梵音颈侧的咬痕。
前几天她一直贴着创可贴,他没多问,现在伤口明晃晃暴露出来,他依旧没法问什么。
就算是亲父女,也不是什么话题都可以随便聊的。
白锦城把豆浆递给她:“今天周六,顾鸦会来看你吗?”
梵音愣了愣:“不知道,希望他别来。”
“为什么?”
“不想见到他。”
白锦城笑了笑,没再多说。
礼尚往来,梵音八卦兮兮地问:“白爸爸,你和柳医生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呀?”
“没有。”
“柳医生这么卖力地追求你,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吗?”
白锦城有点哭笑不得,又递给她一个包子:“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快吃,一会儿凉了。”
等白鹿司洗漱完出来,梵音已经吃得吃不多了,换她去洗漱。
一照镜子,她就明白白锦城刚才为什么会突然问起顾鸦了。
她昨天新换的创可贴,不可能自行脱落,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是被人撕掉的,凶手就是白鹿司。
啧,手真欠。
过去三天了,伤口看上去还是很新鲜,可见顾鸦那天咬得多用力。
那天他离开后梵音才反应过来,顾鸦咬她这一口,主要是为了发泄被玩弄的愤怒,和标记无关。
他今天最好别出现,她可不想同时应付他和白鹿司。
和脚踏八条船的池含白相比,她实在自愧不如,两条船她都踏不稳。
可惜事与愿违。
当梵音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顾鸦已经坐在她的病床边等着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感谢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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