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有主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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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一水尾随陆衍雪，一路跟到了地铁站，然后因为不会买地铁票，跟丢了。


 陆一水突然怨念，为什么c市交通这么堵，要是不堵的话，陆衍雪就会开车出门，而他随便招一辆出租车就跟上了。


 此刻，陆一水只能眼睁睁地看陆衍雪通过安全门，进入地铁站台。


 待陆衍雪的身影消失不见，陆一水才冷着脸从地铁站出来。


 c市的地铁刚修没几年，附近算不上繁华，甚至可以说是冷清，人流量不是很大，只有零星的几家店铺在营业。


 陆一水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同样的路，不同的是陆一水的心情。


 现在是下午两点，正是太阳火辣的时间，身边过往的行人都打着遮阳伞，陆一水走了没一会儿，就已经被三十多度的高温热出一头汗，来的时候心情还可以，故而没感觉有多热，现在却是又热又心烦。


 陆一水就近找了冷饮店，随便点了杯冷饮，进去吹空调。


 冷饮上来后，陆一水盯了好一会儿，突然拿起勺子在上面狠狠地挖了两个洞，完全把这当成了方佳的脸。


 叫你勾引衍雪！


 老板听服务员说店里来了个帅哥，寻思着过来瞄两眼，说不定还能捡点桃花，结果一走近，就见对方拿着勺子，面无表情地在面前的圣代上戳洞，周边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老板被吓得退回去，还叮嘱服务员路过那桌的时候小心点，服务员一脸莫名。


 即使店里的温度控制在了十多度，陆一水面前的圣代仍抵不住夏日的热度，开始融化，陆一水举着勺子戳了半天，终于不再用勺子虐待这杯冷饮，规规矩矩地吃了起来。


 这时，一个衣着打扮妖艳的女人从门口进来，四下看了看，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陆一水这边，到柜台点了点东西，坐到了陆一水面前。


 很老套的开场白：“帅哥，一个人？”


 正在吃冷饮忽然被搭讪的陆一水：“有事？”


 “没有，”女人妖娆一笑，“就是看你一个人，过来陪你聊聊天。”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很重，陆一水的鼻子比正常要灵敏，闻了这味道，微微蹙眉：“你喷的什么香水？太香了。”


 陆一水的意思是香水的味道太重，他闻着不舒服，听在女人耳朵里，却是在夸她了。


 女人自动把这理解为对她有好感的暗示，介绍了了香水的牌子，还伸出脚勾了勾陆一水的。


 “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晚上一起玩啊。”


 女人说着，竟伸出手在陆一水的腿上摸了一下，陆一水吓得头皮发麻，面上却一派镇定地拒绝：“不方便，失陪。”


 说完直接离开。


 还没走出冷饮店的门，忽然顿住，又调头回来，女人以为陆一水反悔了，连忙露出一个妖娆的笑，正要说话，脸上笑容一僵。


 老板娘在柜台擦杯子，看着陆一水那边和一个看起来就不是正经人家姑娘的女人的互动，心情经历了以下阶段：


 以为修罗场帅哥有女友，失落、见帅哥丢下女人，幸灾乐祸、瞅着帅哥回来，再失落、看到帅哥拿起吃了一半的圣代再次走人，感叹。


 长得好看但是有点抠门啊。


 老板娘一边做事一边偷偷瞄着那边被抛下的女人的情况，却见那人挖了一勺冰渣，突然笑了出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吃了几口冷饮，也离开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老板娘：怕不是遇到两个长的好看的疯子。


 陆一水暴露在阳光下，热的不行，三两口吃完圣代，凉快不过三秒又热得他想吐舌头散热。然而陆衍雪定的规矩却在他脑袋里飘着：不许吐舌头，哈气。


 陆一水忍着吐舌头的冲动，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陆一水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过来，就站在他身边，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想不想当明星啊？”


 “小伙子，叫你呢。”


 “小伙子，回答一下啊！”


 陆一水听着身旁的人自言自语，终归忍不住扭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发现，这个戴着鸭舌帽，长了一脸胡渣的男人，是在跟自己说话。


 大热的天，男人却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脸上胡渣多得像是一个月没刮，嘴角还有一颗直径五毫米的大黑痣，不修边幅地样子让陆一水想起了一部电影里的猥琐大叔。


 那大叔把女主的朋友给那啥了。


 “小伙子，想不想红啊？”男人露出笑容，嘴角的一颗黑痣也跟着动了一下。


 辣到陆一水眼睛了。


 “你是昨天在菜市场撞到我的人？”虽然是疑问句，但陆一水很确定。


 他们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哎呀，我问你想不想当明星，你跟我扯什么呢？”


 陆一水本也不打算深究：“不想当。”


 绿灯亮起，陆一水抬腿就走，一刻也不想和这大叔多待。


 然而对方却不识趣地跟了上来，一直在他耳边吧嗒吧嗒的数，陆一水额上青筋毕露，过了马路，低声警告：“再跟着我，小心我咬你。”


 冷着脸说出这么萌的话，可以说是很有震慑力的。


 大叔一点都不怕。


 “小伙子脾气别这么暴躁嘛，相信我，你要是进了娱乐圈，一定大红大紫，我看人就没走眼过。你后天来一下我们公司，我正式跟你谈一下。”


 “请你走开。”陆一水努力保持涵养。


 “你答应我我就走。”猥琐大叔耍着无赖，笑嘻嘻地贴了上来，陆一水被逼得走到了人行道的最边上。


 “……我答应了，你走吧。”陆一水现在只想赶紧送走这尊大神。


 “那你留个电话，我到时候我联系你。”


 “我没手机。”陆衍雪家里有座机，平时陆一水也用不上手机，所以陆衍雪就没给他买。


 “拒绝我也不用这么烂的借口吧，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就算没有智能机，也该有个老人机吧？我侄子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儿都有手机，你怎么会没有呢？小伙子啊，做人可不能这样，你既然答应了……”


 “闭嘴。”


 大叔应声闭上了。


 陆一水终于清净，将家里的座机报给大叔，大叔存了下来，临走前还塞了一张名片给陆一水：“记得有事联系我啊亲！”


 陆一水：“……”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不宜出门。


 回家之前，陆一水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提纯牛奶和一些小辣条。家里零食所剩无几，陆衍雪要是吃不到，又得干嚎。


 陆一水到家后，去书房看书打发时间，晚饭也没吃，就一直窝在书房里，形单影只。


 晚上十点多，陆衍雪才从方佳家回来，一身风尘仆仆。


 “一水，出来吃烤肉肠了！”陆衍雪在玄关处就叫了一声，走到客厅了还没动静。


 陆衍雪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叫了几声，没人应，陆衍雪只得自己找。最后在书房找到了人。


 陆一水怀里抱着本《文化苦旅》，靠在老板椅上睡着了。


 陆衍雪恶作剧的因子躁动起来，放轻脚步走过去，近了，两手一抬，使劲儿地拍在陆一水肩膀上：“起床啦！”


 椅子上的人惊醒，回头看到陆衍雪，书一扔，起身，将陆衍雪扑倒在地，给了她一个久违的拥抱。


 被勒得快喘不过气，陆衍雪伸手松了松陆一水抱着自己的手臂，调侃道：“这才几个小时不见就想我啦？”


 陆一水将头隔在陆衍雪头顶上，轻轻地“嗯”了一声，觉得这样太冷淡，又加了句：“你不在我都没心情吃晚饭了。”


 “我看是睡着了忘了吃了吧？”陆衍雪笑出声。


 陆一水不置可否，只是紧紧地抱着陆衍雪。


 陆衍雪被抱得有些难受，拍了拍陆一水：“松手了哈，别忘了我给你定的临时约法。今天看你可怜才给你抱，别得寸进尺啊。”


 陆一水又抱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陆衍雪拉着陆一水来到客厅，把买的烤肠拿出来，还有炸鸡排和鸡翅，本来是当两个人的夜宵的，现在看来应该只够陆一水一人的晚餐。


 “你先吃，我去洗个澡，今天和佳佳在外面玩了一天，热死了。”


 陆衍雪洗完澡出来，陆一水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嘴边、脸上都有油，陆衍雪抽了张纸给她擦拭。


 陆一水享受着陆衍雪的服务，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就想起白天遇到的那个怪人，开口道：“衍雪，我今天遇到个男的。”


 “男的？”


 “他给我塞了张名片……”


 “名片？”陆衍雪脸上写满了兴奋，“一水你这是钓到男人了？”


 回顾一下，陆衍雪是个宅腐，特别宅，特别，腐。


 “一水，你终于要嫁出去了。”


 陆衍雪感动得想现场表演一下喜极而泣，甚至开始想，她家一水这个头这身材，绝对是攻。


 没听懂陆衍雪说什么，陆一水接着说：“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后天去找他。”


 “进展这么快？”陆衍雪吃惊，“那男的帅不帅？”


 “丑死了。”陆一水不打算给陆衍雪任何遐想的空间，就算那人不丑，他也是要说丑的，“他跟我说让我去他们公司，说是想让我当明星。”


 “明星？骗子吧？”听到不是求爱的戏码，陆衍雪没兴趣了，“别相信这种人，特别是长得丑的。”


 陆一水受教，认真地点点头，将名片扔进垃圾桶，洗澡准备睡觉觉去了。


 他家衍雪抛弃了九个小时，今晚一定要爬上她的床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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