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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历史名人方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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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得那人啊的一声:「哎呀!」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武植这才看清,原来是糕点作坊的王师傅。便问道:「王师傅,你跟着武植是所为何事?」


 王师傅这时候也认出武植,翻了翻白眼道:「你这小子,做什么要吓唬老子。」


 武植拉起他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幸好天气寒冷,穿了不少衣服,不然,你着屁股只怕是要变成四瓣了!哈!哈!哈!哈!」


 王师傅道:「还不是被那群兔崽子叫出来寻你,想问你几个今天下午做的那……那……生辰蛋糕的做法!」


 武植纠正道:「是生日蛋糕!」


 王师傅道:「不行,我得先回家换身衣服,不然老婆又得说我这么冷的天还给她找事了!趁她现在在烧饭,回去偷偷塞到脏衣服里面。」说着竟然招呼也不打,转身便跑了!


 武植无奈的摇了摇头嘀咕道:「又一个妻管炎!」却不由自主的想起来鲜落霞,叹了口气,继续往回走!


 刚才那个要绑架鲜落霞的黑衣人是谁呢?他到底是属于一方的势力的势力的呢?武植思前想后,始终不明白刚才黑衣人的来历,除了拜火教以外,其他的各路人马都有可能,这么多路人马,你让武植怎么猜呢?


 之所以敢肯定不是拜火教派出来的人,武植还是根据鲜落霞收到的那封信判断的,要下手的话,他们就不可能会多此一举送那么一封信了,直接就把鲜落霞给掳走不就完事了?


 武植心事重重地回到清心阁糕点坊,这个时候已经快三更了,武植用一句「配方还不完善,择日再告诉你们」把求知心切的糕点师傅们就给打发掉了以后,就直接回房间了。不巧,这一幕正好被来后院巡视的柳如烟看到了。


 跟着武植进门,柳如烟站到他身后,一双柔荑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替他缓慢而有力地按摩,一边低下螓首,低声耳语道:「怎么啦?瞧你那一脸黑样儿!好像别个借了你八百斤陈谷子没还似的!」


 「啊……」武植闭上眼睛,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脖子朝后一仰,脑袋就搁在了柳如烟高耸的胸脯上,「没什么,一点小麻烦而已。」


 「什么事情?能告诉我吗?」柳如烟停止按摩,双手轻柔地抚上了武植黝黑的脸庞。


 武植没作声,他在想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告诉柳如烟。正思量间,柳如烟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幽幽地道:「不说就不说罢,反正你这人向来是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的,我也习惯了。」


 言语间的幽怨让武植听了一阵难受,差点就冲动地把事情全都告诉她了,可是权衡利弊之下,武植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告诉她。这件事既然能惹到三大寇,说明肯定就小不了,一个不好那就是要掉脑袋的,自己虽然不能给她多么富足的生活,可是在安全上,武植就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的。


 「不要胡思乱想。」武植起身抱住柳如烟,在她额头敲了一下,一手从桌子上的箩筐里提出一个小巧的篮子,「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装的什么?神神密密的!」柳如烟掀开盖子,只见小篮子里面装的,正是武植忙活了几天,做出来的名为蛋糕的糕点!


 「这就是你新做出来的糕点?」柳如烟好奇地看着篮子里淡黄色的奶油,「好像还蛮香的!」


 武植用指头挑起一点,伸到柳如烟嘴边,「来,尝尝看手艺如何?」


 柳如烟朱唇微启,把武植粗短的手指含进嘴中,吮吸掉奶油,抿了抿嘴,欣喜地叫道:「哇!好吃极了!」


 「嘿嘿,蛋糕可不是这种吃法!」武植突然淫笑着一把抱起柳如烟,高举起来,扔到床上,飞身扑上去。


 「啊!」柳如烟惊呼,随即用手掩住嘴巴,有点惊慌又带点挑逗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想教你如何吃蛋糕而已!」武植一边在柳如烟半推半就之下解开她的上衣,一边拿过篮子,挑了一大坨奶油,轻轻涂抹在柳如烟白花花的胸脯上,尤其是胸前樱桃般鲜嫩的两点,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在烛火的映衬之下,淡黄色的奶油在柳如烟白里透红的皮肤上,似给她裹上了一层琥珀,加上柳如烟一刻未停的销魂呻吟,让武植看得食指大动,伸出舌头就从柳如烟胸部开始舔砥。


 顿时,一股淫麋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


 次日清晨,柳如烟起了个早,要去看着店铺,自打有了武植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往的颓废早已消失不见。武植犹在梦中,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大!阿大!开门,快开门!」


 武植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真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啊!舒服!」拉开门,原来是李俊,这小子一脸的慌张,见了武植便直嚷,「不好了阿大,出大事了!」


 「嚷什么呢!不是告诉过你么,要处变不惊!不然怎么做大事啊!」武植对李俊扰了自己的清梦感到万分不爽。


 「不是啊!是,是云姑娘她们,出事了!」李俊估计是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的。


 「嗯?」武植心头一跳,把李俊拉进屋里,「坐下,先顺口气,慢慢说,她们出什么事儿了?」


 李俊抓起桌上的茶碗咕隆咕隆灌了一气,「云姑娘,被抓起来了!」


 「别急,云姑娘被谁抓起来了?鲜姑娘呢?」


 在武植的引导下,李俊慢慢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晚上武植离开以后,一位不速之客带着一群人登门云虹阁,不等碧琼出门搬救兵,就直奔鲜落霞的房间,后来没发现鲜落霞,之后就把云颜给抓了起来,最后还在云虹阁内住了下来。


 而鲜落霞逃了出来以后,本想来找武植借地方躲避,并不敢直接去找武植,而是先找到曾经见过面的李俊,在李俊家躲了一夜,然后一大早就打发李俊过来找武植了。


 会是哪一路人马呢?武植心里犯迷糊了,想不到还是有人按耐不住,不顾其他几路人马抢先出手了。


 「鲜姑娘现在在你家?她没什么事儿吧?」武植关切地问道。


 「是的。阿大,鲜姑娘说她不方便出门,让我过来叫你!」说完,李俊拉了武植的胳膊就往外走。


 两人直奔李俊家,一路上,武植小心谨慎地查探周围,生怕漏掉一个盯梢的。不过还好,直到李俊家门口,都没什么可疑人物出现,恐怕对方已经抓住了云颜,所以才有恃无恐吧!李俊敲了敲门,两短一长,这是离开之前就约好的暗号。


 武植突然有一种敌后武工队的感觉,想到那两句接头暗语「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心里暗道:「说不得这次还真得用上一回!」


 开门的是李俊的妹妹,小丫头还挺机灵,先是开了一道小缝,看清楚是自己的哥哥之后,才打开门,让两人进去。


 进门之后,武植并没有发现鲜落霞,不过李俊也没让他着急,径直带了他到偏房里,鲜落霞正蜷曲着双腿窝坐在一张小床上。


 听见有人进来,鲜落霞先是一惊,待看清楚来人竟然是武植之后,呆了一下,接着眼泪就哗啦啦流了下来,猛地扑到武植怀里,「阿大!云颜姐姐被他们抓去了……」


 「嗯,我都知道了。」武植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得将环抱住她的双臂紧了紧,黑黑的脸膛贴着她的秀发轻轻摩挲。


 「走走,出去,出去。」李俊一看两人旁若无人地搂搂抱抱,生怕教坏了小孩子,忙捂住妹妹的眼睛,拖着出门了,末了,还不忘把门关紧。


 「阿大,救救云颜姐姐吧!」哭了一会儿,鲜落霞突然抬起雨打梨花的脸,凄楚地悲声道。


 武植把她脸上的眼泪轻轻抹掉,点头道:「救是自然要救的,不过,你先得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啊!李俊那小子啥也不知道。」


 鲜落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经挣扎,终于叹了口气,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鲜落霞和云颜两姐妹身上背负着祖先光复晚唐的遗愿,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两人必须得挖掘出祖上流传下来的一张藏宝图中的宝藏,而宝藏的所在地,正是武植所在的清河县!可是不知哪里走漏了消息,鲜落霞身上有藏宝图的秘密居然被流传出去!而现在抓住云颜的方腊,还有之前到云虹阁挑衅滋事的王庆,都是为了这里的宝藏而来!


 然后鲜落霞又说了方腊提前送来的信,基本上跟武植在房上偷听的没什么两样。鲜落霞在方腊来之前,就携带着藏宝图出去搬救兵,而云颜,则自告奋勇地留下来充当挡箭牌。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鲜落霞一脸乞盼地望着武植。也难怪她会六神无主,身上带着一张价值连城的藏宝图,本来压力就大,现在唯一的亲人云颜又被抓走,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武植敏感地捕捉到鲜落霞话中的「我们」二字,心中一宽,郑重地扶正她的肩膀,认真地道:「落霞,你放心,既然你选择了我,我就不会让你失望!」


 「阿大……」鲜落霞感动地紧紧抱住武植。


 温存了一阵之后,武植若有所思地道:「让我想想,嗯,首先,我们要把云姑娘救出来!」


 「可是方腊手底下能人甚多,如何救法?」鲜落霞急忙道。


 「哼哼!做事情,光凭蛮力是不够的,要动脑子!」武植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抓云颜是为了逼你出去,然后找你要藏宝图!所以现在我们不用担心云姑娘的安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地把云姑娘解救出来!」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吧……」鲜落霞似乎对武植的想法失望了,「我倒是听说过不少关于方腊的传闻,据说他性格多疑,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容易对付呢!」


 「要记住!」武植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一边说着,武植一边搜肠刮肚地寻找有关方腊的一切信息。


 宣和二年十月,方腊揭竿起义。他旗帜鲜明,主张实现真正的平等,「劫取大家财,散以募众」,决心彻底推翻赵宋王朝,解脱天下所有劳苦大众。宣和三年四月,方腊在起义根据地帮源与宋军决战败北,被迫带亲信退往洞源村东北的石洞中躲藏,由于叛徒当向导,最后不幸被捕,被解往汴京。


 方腊起义打下了六州五十二县,威震东南半壁,从根本上动摇了北宋王朝的统治,北宋王朝从此一蹶不振,不久就覆灭了。方腊最后坚守的石洞被称为「方腊洞」。


 而在鼎鼎有名的《水浒转》里,征方腊则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可见当时方腊的势力有多强大。现在,正是方腊借拜火教教主召集群众的时候,宝藏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纵观整个历史,农民起义何其多,可是最后能坐上皇位一统江山的何其少!虽然曾经的历史上,方腊起义失败了,可是就算让他当上皇帝,他还能喊出那句「劫取大家财,散以募众」的口号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当然,武植并不是顽固不化的老腐朽,既然来到一个类似的时空,说明历史已经改变了,说不定他武植就能辅佐方腊登上皇位,或者他自己就能当上皇帝呢?


 看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武植都不得不跟方腊面对面交流一番了。


 有了大方向,事情就好办得多,可是要怎样才能顺利解救云颜呢?武植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鲜落霞见武植埋头思考,也不出言打搅他,只是轻手轻脚地出去召来李俊如此这般耳语一番,然后就动手给武植泡了一壶茶,茶盅里的茶水凉了,就换一下,直到换了五次茶,武植才幡然醒悟。


 「好!就这么办!」武植从床上跳下来,单拳击掌,欣喜至极。考虑到方腊不是一个普通人物,应对起来自然要把方方面面的各种情况都考虑到,哪怕一个细微的差错,都有可能将他们三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前前后后思量了几遍,最终终于定下计策。


 「想到办法了吗,阿大?」鲜落霞关切地问道。


 「嗯!」武植满怀信心地点头,「你就先在这里呆一阵子,我明天就去解决此事。放心,我保证云姑娘不会少一根头发!」


 「那你呢?你也要小心啊!」鲜落霞递上刚斟好的茶水。


 武植拍拍胸脯,道:「安啦!我自有办法!藏宝图先放在你这里,别随便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就是李俊和他妹妹也不行,就算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吧!」


 武植实在不愿意把其他人再拖进来,他的计划在其他人眼里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就跟走钢丝一般,稍不留意,这条小命就有可能报销掉。


 给李俊留下一点银子,武植嘱咐他一定要把鲜落霞安置好,还告诉他,尽量不要做出异乎寻常的动作,不要留给外人猜疑的破绽,末了,还让他注意一下最近清河县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如果有的话,立刻告诉他。


 在武植看来,既然方腊王庆能得知这一消息,恐怕还有不少人知道,而有能力想要过来插一脚分一杯羹的更是不在少数,未雨绸缪,他们已经落了先机了,不能再随意受制于他人。


 安置好鲜落霞,武植径直回到清心阁糕点坊。柳如烟对他消失了半天并不以为忤,不过细心的她已经发现了武植有些不对劲。


 武植把自己所知的糕点的做法大致地写下来,然后交给糕点师傅,对昨日向他求教的蛋糕做法也一一讲解,知道众人了如指掌。本想搁笔,突然瞧见刚进门的柳如烟,武植一时心血来潮,提笔写下了几行诗句:


 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


 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


 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


 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


 罗衣何飘飖,轻裾随风还。


 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柳如烟好奇地走过来一看,念了一遍,顿时喜不释手,低声默念了好几遍,才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戚声道:「阿大,你,你要离开我么?」


 武植摇摇头,起身搂住她凹凸有致的美妙身段,怜惜道:「傻女人,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可是……」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出口,因为武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可是在武植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所做的一切,柳如烟都看在眼里,心细如发的女人又怎么不能体会到男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来到云虹阁,武植惊讶地发现,现在的云虹阁可真谓门前冷落鞍马稀,大堂内只有一两个龟公在打扫,客人一个也见不着。


 「呀!武爷来了!快快,里面请!」一个比较熟识的龟公热情地招呼道。


 武植也不出言询问,直奔教姑娘唱歌的房间里去。来到私塾,往日的吵闹喧哗已不复所见,人却还是那几个人,只不过眉宇间不再是欣喜,而多是忧愁。


 武植径直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询问众人:「之前教你们的歌儿都会唱了么?」


 「会——」几个拖长了的声音在房间的几个角落稀稀拉拉地响起,好似死了半截儿没埋似的。


 武植也不理会,面容平静地道:「今日我再教大家唱一曲,叫三个和尚。来,我唱一句,你们就跟着唱一句。一个呀和尚,挑呀么挑水喝,唱!」


 「一个呀和尚,挑呀么挑水喝。」


 「两个呀和尚,抬呀么抬水喝,唱!」


 「两个呀和尚,抬呀么抬水喝。」


 「三个和尚没水喝呀没呀没水喝呀,你说这是为什么呀为呀为什么,唱!」


 ……


 也许是颇为欢快的曲调暂时让众人忘掉了心头的不快,房内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传到屋外,不多时,整个云虹阁都能听到整齐划一的「三个和尚」了。


 旁人自然不知道武植教她们唱的什么,就连碧琼也还以为他实在教姑娘们练唱功呢!可是有人却听出点门道来了。


 唱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神色惊慌的龟公磕磕绊绊地进来,对武植低声耳语道:「那边房内方先生请武爷过去一叙。」


 终于来了!


 武植按下心头的兴奋,摆出一副平静沉稳的模样,对龟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朝姑娘们挥挥手,「你们继续唱,我出去一下就来。」


 在龟公的带领下,武植来到方先生——也就是方腊所在的房间。龟公唱了个喏,然后飞也似的跑掉了,


 武植不屑地撇撇嘴,推门就朝里走,不料刚迈步,就感到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看,却是两把明晃晃的刚到架在自己脖子上!


 「哼!」武植冷哼一声,满脸不悦地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方腊方先生的待客之道么?」


 「你们干什么!还不快快放开武爷!」


 内里疾步走出来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人,他身着一身杏黄布衫,头挽纶巾,面色苍白,好似在黑暗里呆久了许久不见光线的模样。走路脚步稳重,毫不心浮气躁。双眼狭长,眼中精光毕露,普通人只怕对视一眼也不敢,生得一个鹰钩鼻,略薄的双唇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紫色,竟似大病初愈一般,骇人至极。


 这就是传说中的方腊?!武植心头打了个突。


 武植在打量对方,对方又何尝不是在打量他。


 五短身材,粗布麻衣,皮肤黝黑,长相敦厚,分明是一乡下泥腿子嘛!方腊斜眼看着他,目光中多了些鄙夷。


 两个持刀随从闻言乖乖地放下武器,不过警惕之心丝毫没有放松,只要武植稍有移动,恐怕就会刀剑相向!


 武植单手背在身后,高傲地昂着头道,「不知哪位是方先生?」


 「咦?」方腊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泥腿子还不简单哪!嗯,这样一副容貌能在云虹阁混口饭吃,想必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当下收拾起轻视之心,笑道:「正是我。不知武爷何以得知我名讳,却又不晓我相貌?」


 「哼哼!难道您认为全天下都知道您的长相是什么好事么?」武植冷笑道。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天下人都知道了你的长相,那你就是被官府通缉了!


 「呃,」方腊被噎了一下,打了个哈哈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朝里虚引一下,「武先生里面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武植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打入敌人内部!


 挑开门帘进去,武植一眼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云颜,只是她被毛巾堵住了嘴巴,见武植竟然进来了,一时惊讶地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弄得武植一个头两个大,只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偷地冲她挤了挤眼睛。


 武植大大咧咧地找了个椅子坐下,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他一番,询问道:「不知方先生找鄙人前来,有何贵干?」在武植的记忆中,方腊颇喜好采贤纳士,在相人之术方面有不低的造诣,过去的历史中,旗下也网罗了一大批能人贤士,不然单凭他一己之力,如何登上起义军头领之位?


 「贸然相邀,唐突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方腊恭谦地道。


 这时武植才放下一半的心,别以为刚才他多么牛气,可是心里头都是虚的!现在看来,方腊任人唯贤的传说还是比较可靠的。


 「无妨,鄙人也对方先生仰慕已久,只是天各一方,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方先生果然人中龙凤,可见民间所传非虚也!有方先生这样的能人异士肯为我们老百姓出头,可谓天下苍生之福啊!」武植摇头晃脑地一番之乎者也,倒把方腊唬得一愣一愣地。


 武植知道,方腊根本就没读过多少书,那些告示榜文啥的,估计都是出自部下之手,今天能跟他这么说话,已经是绞尽脑汁儿了!


 「过奖过奖。」方腊供了供手。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看来是古今中外,无人不适用了。


 「适才听闻先生教导几位姑娘唱的一首曲子,鄙人听后有一丝不解,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但说无妨。」武植当然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心中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一个和尚挑水喝,这是没甚奇怪,两个和尚抬水喝,也是人之常情,可为什么三个和尚就没水喝了呢?」方腊一脸地好奇,恐怕他刚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然不会直接让武植到这里来。


 「呵呵,」武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茶杯挡住方腊的视线之际,对一旁的燥动不已的云颜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来,「方先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愿闻其详。」方腊求知心切,压根没注意到武植的动作,闻言干脆把脑袋凑过来,那模样,就好象以为武植唱的是什么不可泄漏的天机。


 「其实不难,方先生好好想想,三个人怎么去打水呢?」武植不答反问。


 「挑啊,抬啊,不是都行得通么?」方腊好奇地追问。


 「好罢!那末,谁来挑,谁又来抬呢?」武植悠然自得地摸了摸下巴上一排短短的胡子,做出一副水镜先生的模样,「难不成让您一个人挑两桶水,您的两个手下合抬一桶水?」


 「休得放肆!」两个随从闻言大怒,噌地一下拔出刀来指着武植。


 「我们岂能让教主挑两桶水,自己去抬一桶水?!」


 武植好笑地摇摇头,对他们的冒犯行为丝毫不以为忤。其实他心里巴不得他们说得更过火些,这样就能更加刺激方腊了,又岂会责怪他们?


 「不得无礼!」方腊挥退二人,转头朝武植道歉,「手下人鲁莽,先生切勿怪罪。」


 「不碍事,不碍事。这不正说明,方先生您的办法行不通啊!」武植意味深长地道,就像姜太公钓鱼,他已经感觉到鱼儿开始吃饵了!


 「还望先生赐教!」方腊已经完全陷入了武植布下的局里。


 「要知道,团结就是力量,人越多只会越好办事,又如何会碍事呢?只不过……」武植卖了个关子,吊吊方腊的胃口。


 「只不过何事?」


 「只不过人一多,自然便不能简单得考虑事情了,要充分、合理地分配人力资源,这就涉及到管理方面的问题了!」


 「人力?资源?管理?」方腊被武植的新鲜词语闹地摸不着头脑了。


 武植心中暗笑,傻冒!你就是再活个千把年都不一定会懂!沾了一点茶水在桌上比划道:「这样,您看如果一个人出来掌握大局,给其他人分配任务。比如,我可以让他,」武植指了指边上两人的其中一个,「单日挑水,然后再让他旁边的那位仁兄双日挑水,事情岂不是完美解决了?」


 两个被指指点点的两个家伙敢怒而不敢言,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老高。


 「先生果然高人!不过……这样一来,要选谁出来掌握大局呢?」方腊果然是当上教主的人,看问题也就比常人全面那么一点点。


 「呵呵,」武植轻轻往后一靠,「能者居之!」


 「好!」方腊突然起身,目光炯炯,大声喝道:「好一个能者居之!先生所言甚合我之意!」


 见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继续说下去就该露马脚,反而会适得其反。武植适时提出请求:「我此次前来,有一个不情之请。」


 「先生直言无妨!」方腊十分直爽,对武植竟然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意,大有将他招入麾下的念头。


 「就是这位云姑娘!」武植突然一指被绑在椅子上的云颜,「这位姑娘乃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我苦寻多日,天可怜见,今日终于被我打听到她的下落。还望方先生能顺应天意,成全我们!放我们一条生路!」


 「嗯?!」方腊大惊,他万万没有料到武植居然是为了这个女子而来,犹疑地目光在武植身上转来转去,捉摸不定,似在辨别事情的真伪。


 武植可不等他考虑清楚,扑通一声跪倒在云颜脚边,紧紧地抱住她,痛哭失声,「颜儿!为夫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云颜从武植自称自己的未婚夫,就开始强烈地挣扎,看在方腊眼里,好像真的是认出了武植这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而急着想要投入情人的怀抱,可事实上,云颜根本就是想挣脱绳索,狠狠地扇这黑小子一耳刮子!


 「先生果然真性情也!其心可照日月啊!我深感佩服!」方腊满脸凝重地道,「可是先生知道我为何将云姑娘拘禁于此么?」


 「当然知道!当初要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也不至于抛下她独自一人离开,更不会让她受如此之多的委屈和痛苦!」武植掩面跌坐在地上,差点就要捶地了。


 这下方腊更加惊讶了,难道收集的信息有误?不然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脸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扶起武植,出言试探道:「不知道武先生都知道多少?」


 「我知道,她们两姐妹手中有一张藏宝图,为了实现祖先遗愿,就必须找到这些宝藏,可是我们三个无权无势,怎么找得到?况且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原先我还劝她们,不要心切,不然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倒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可是落霞妹妹她不听劝,执意要出门寻宝,嗨!都怪我,当初如果强行留下她们,也就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武植低下头,看似在自责,实则在掩饰自己说谎时的心虚。


 「那,不知武先生对现在的情况了解多少?有何打算呢?」方腊继续试探,在他看来,宝藏一日没寻到,一日就只有自己才是最可信的。


 「如果不出我所料,还会有很多人为了宝藏而来的,到时候,唉……」武植试图把话题转移到宝藏上去,看方腊的脸色,效果的确达到了。


 「嗯,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不瞒先生所言,我也是为这宝藏而来!」方腊站起来,背在身后的双手朝两名随从招了招,示意他们严密看防武植,稍有异动,拿下他再说。


 武植岂能不知方腊的心思,摇头叹息道:「事情恐怕不会像方先生想的那般顺利了。我们可以交出藏宝图,可是然后呢?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匹夫无罪……」方腊默默念叨着这两句话,突然,像做了重大决定似的,紧紧抓住武植的肩膀,「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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