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渔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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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延最初瘫倒在地的时候的确是要昏过去了，但是脸刚一贴地没一会就清晰的听到了两个人在说话，细一分辨这不正是那不见了踪影的刘一彪和云中偷月吗。


 这一惊让原本快要昏过去的他立刻惊醒了，但是他没有动，而是继续静静的听着，地面的传声清晰的把他们的话都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刘一彪心中动摇准备杀他的时候，他的确是很紧张的，因为刚刚生死大战了一场的他，此时莫说是个壮汉，就是孩童估计都能要了他的命，但是万幸的是刘一彪临阵倒戈让他继续安下了心，索性继续装昏下去，陪他把这出戏演完。


 「兄弟，兄弟你醒醒啊……」耳中听着刘一彪的呼唤，感受着他的摇晃，杨延徐徐的张开了眼，虚弱的看向了刘一彪，就和刚刚从昏迷中苏醒一样。


 刘一彪显得很激动，大嘴一张高兴的说道：「你可醒了，急死俺了。方才这厮趁你昏迷不醒正打算下毒手，俺与他大战了三百回合方才将他杀了，你看……」刘一彪如同说评语一般的说完，伸手还一指云中偷月的尸体，向着杨延表着功。


 刘一彪的做派让杨延差点没笑出声来，但他强自忍住了，不过这让他的微笑更加的真实，他虚弱的说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来日杨某必当厚报……」


 这刘一彪此时还真有点大侠的派头，他蹲着身子一抱拳说道：「为兄弟两肋插刀，这本就不在话下，更何况杨兄还是朝廷的人，咱能坐视不管吗？为您办事，那就是为朝廷办事，这些大义咱虽是个粗人但还是知道……」这番话刘一彪说的阵阵有词，就好似已经练过了许多次一般。


 「好兄弟……」杨延伸出还能动的右手拉住了刘一彪的双拳，一副激动的好似马上就要眼泪花花的样子，他接着说道：「等这次的差使办完，我就和你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不说了你先扶兄弟起来，咱们要赶快出去。」


 刘一彪也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一边扶着杨延站起身，一边说道：「兄弟若不嫌弃，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了，咱们患难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说到这里他已经扶着杨延坐上了那个宝座，正准备参拜大哥的时候，却只听「咯嗒」一声响，整个基座缓缓的又升了起来……


 坐在宝座上的杨延突然眉头一扬，向着刘一彪一招手，口中说道：「兄弟，一会咱们出去后，你就这么说……」


 等在牌坊前的众人已经心慌慌的要不得了，许多人已经忍不住就要什么都不管的先冲了，各大派的首脑们纷纷出来安抚，这才压下了这股火气。


 正在众人又快忍不住的时候，终于看到从大殿的正门中走出了两个人。


 曹天鼎惊奇的发现其中一人居然还是刘一彪，而且他还搀扶着杨延，这让老爷子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心说这刘一彪难道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一群人赶忙围了上去，问长问短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田虎、王庆、方腊则面色阴沉的留在了后面，他们的心中做着各种的猜测。


 给二人找了个坐的地方，又有人还递上了水，等他们喝完后才有人问道：「怎么就你们回来了，那里机关很多吗？」


 杨延刚准备开口回答，却突然身子一歪好似就要昏倒一般的倒向了刘一彪一边，独孤峰及时的站出来说道：「先让伤者疗伤……」说完挥手就找人把杨延抬了下去，自己也跟着去一处僻静的地方给治伤去了。


 此时就剩下刘一彪了，众人纷纷把眼睛看向了他，刘一彪「咳！」的干咳了一声后才说道：「那大殿中没什么机关，只是还要再走一处暗道，而暗道中则机关密布，这不铜头罗汉、拜火教的护法、云中偷月都挂到那里了吗？唉，还有杨延也受了重伤……」刘一彪说完伸手就去擦眼，好似那泪珠儿马上就要落下一般。


 「节哀，节哀啊……」这边赶忙就有人劝慰，其实众人哪里关心的是这个啊，都在等着看那里面到底有没有宝藏呢。


 「这……宝藏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终于有人等不及了，因为眼见这刘一彪越哭越伤心，不现在问还不知要等到何时，人们可着急啊。


 「有啊，分别藏在四个洞中，每个洞中一种。」刘一彪这才擦去了眼角挤出的泪水，给众人抛了个香饵出去。


 「都有什么好东西啊……」那边有一位心急了，希望能从刘一彪的形容中先窥出个一二来。


 「东西可多了，堆积如山。有神兵利器、宝盔宝甲、如山般的黄金白银、还有成片成片成箱成箱的珠宝古玩……」刘一彪每说一样，周围的人都「哇」的赞叹一声。


 「你有带出来什么吗？给我们先开开眼。」那边有人将信将疑，希望能看到实物。


 刘一彪闻听此言立刻就站起了身，向着那人怒道：「咱虽是个浑人，但也知道义气，这私藏宝物的事情断不会做，再说路上还要照顾兄弟，哪里有时间去取那些身外之物……」这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一派豪侠大丈夫的作风，直接就把那怀疑的人给比了下去，那人也自觉羞愧掩面而逃……


 这边刘一彪在和众人说着自己的豪言壮语，细数英雄烈士的慷慨就义。那边各势力的头头脑脑们也在和亲信同盟们商量着……


 方腊在听了手下转述的刘一彪的话后，阴沉着脸转头向着那位胖护法问道：「你听他说的是真话吗？」


 胖护法寻思了一会，斟酌着说道：「应该是吧，我想以崔护法的身手断不会连这个刘一彪都不如吧，应该是死在机关暗器下了，这点既然没问题，那剩下的……」胖护法突然发现方腊的面色更加的阴沉了。


 方腊低沉的怒道：「废物……」这声骂一出口，胖护法就赶忙低下了头，他心里直敲鼓，暗道：「这是骂我呢吧。」


 方腊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正是因为崔护法比这刘一彪的身手好，所以他说的话才更不可信，你想啊！崔护法又不是傻子，凭什么明知有危险却还要第一个上呢？再说了，你注意到那个杨延脸上的伤了吗？」


 方腊见胖护法在摇头，他叹了口气后才接着说道：「他那脸上的伤，分明就是被崔护法的三节棍头给扫的，没想到这个杨延还真不简单，居然能杀了崔毒。当年那么多人围捕他，却都不曾要了他的命，没想到今天居然在阴沟就翻船了……」方腊说到后面牙都咬的「个崩」的响。


 胖护法一看教主心中不爽，忙顺着那话问道：「教主，那咱们是不是？」


 很奇怪的是，方腊居然摇了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经过刚才的敲打，独孤峰应该是不会对咱们动手的，不然我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咱们现在就装糊涂，先除了王庆和田虎再说。」


 「那么那个杨延呢？」胖护法觉得教主的思考有道理，不过显然还是很痛恨那个杀了崔护法的鹰犬的，现在有必要请示下，也好和这人划清界线。


 没想到方腊的表情更是奇怪，他居然充满了欣赏的笑的，非常大度的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天的敌人未必明天就不能为我所用，这人我很欣赏，你回头要多和他接触，拉拢他……」


 方腊说完看着胖护法就笑了，这个笑容看的胖护法好心寒……


 杨延这时可不知道方腊正在谋划他呢，此时他边忍痛被人接着骨、疗着伤，一边和独孤峰汇报着这一行的经过，当说道他杀死崔毒的时候，万没想到独孤峰非但没夸他，反而还皱起了眉头。


 独孤峰眼珠转了转，才向着这位自己已经越来越器重的手下问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杨延从独孤峰的神色中察觉到或许事情有变，忙说道：「刘一彪也知道，不要小瞧这小子，闯江湖虽然没有长了胆子和本事，但是这个心眼却比谁都多……」杨延后面忙又把，刘一彪是如何杀了云中偷月的事情也简单的说了一下。


 独孤峰思考了一会后说道：「这事情你回头不要再和任何人提了，让刘一彪也闭嘴……现在的计划有变了，一是三鸟恐怕很难，求稳吧，先取了王庆和田虎再说。」


 见独孤峰一犹豫，杨延就有了心理准备，面上丝毫未露不满之色的说道：「全凭大人吩咐……」


 独孤峰非常满意这下属的表现，不但这差使办的漂亮，而且听会为上司着想。他朝着杨延略带歉意的抚慰道：「你这次已经立下了大功，回京后我必当奏禀皇上和高太尉，一定对你重重封赏，你好好休息吧……」他说完又充满鼓励的向着杨延点了点，这才走向了另一边去布置后面的事情了。


 杨延看着独孤峰的背影远去，这才「噗！」的一声向着一边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


 各方势力都在商量，王庆自然也不例外，不过这个气氛就有些郁闷了。王庆身边的一众手下都在哀叹，毕竟云中偷月是折到里面了。


 「大哥给……」王庆的手下通臂猿、袁放，一伸长手将一卷红色的丝绳递了过来。


 正在低头沉思的王庆被这一叫打断了思路，语气有些烦躁的问道：「这是……」


 袁放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这是云中偷月的随身兵器天蚕丝带，是刘一彪交给我的，只是此时沾染上血了……」


 王庆接过了这一把鲜红的丝绳，慎重的放入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看着周围的兄弟问道：「你们有没有发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蹊跷？」


 袁放低下头想了一会后，先众人说道：「我觉得刘一彪的话可信，因为听他说的话再结合他这个人来看，应该不假。」


 王庆立刻有追问道：「何以见得？」


 袁放侧头又看看了那边正声泪俱下的给一群人说故事的刘一彪，这才说道：「首先这人看样冒再结合他的做派，应该是个直肠子的豪爽汉子，应该不会和那帮人走到一起……」袁放说到这里又瞟了瞟独孤峰那边。


 王庆没做表示，而是又问道：「那其次呢？」


 袁放说道：「这其次是拜火教的那个护法也折到里头了，哦，还有田虎那边的铜头罗汉。我不信除非是中了机关，他杨延和刘一彪能有那么大本事收拾的了三个，云中偷月可也不是傻子。」


 王庆点了点，他也是觉得这里面蹊跷，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自己没想通。


 这时身边的另一位弟兄又补充了，他说道：「是啊，即使说杨延和刘一彪联手暗杀了那三人，那也等于说是朝廷的鹰犬和江湖门派联合了要一口吃下咱们三家，这可能吗？他不怕撑死吗，虽然田虎现在没啥人了，不过他还是田虎啊。」这手下显然也在估量着田虎。


 王庆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不想了。该来的总是要来，大家小心提防，这时谁都不能信，随机应变吧……」


 王庆后面还有句话没说出口，不过一直旁观并且侧耳倾听的武植却帮他说了，武植抱着剑靠着岩壁，嘴里喃喃自语道：「形势复杂啊……」


 曹天鼎这边比较简单，因为他现在已经和独孤峰绑在一辆战车上了，所以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照做就是了，所以这个布置起来自然就「方便」了许多。


 田虎那边的状况比王庆这边还要悲，本就减员严重现在却又损失了一员大将，他们也把思路联系到了刘一彪的身上，可是这个「豪爽汉子」似乎和各大势力都没啥利害冲突，所以他们也找不到疑点，换了他口中的那些话要是从杨延或者别的人口中说出，那就另当别论了。


 田虎最后也摆了摆手，并且说出了几乎和王庆同样的话，没办法，此时真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啊……


 此时刘一彪那边把里面的情况也说的差不多了，许多人其实在他说完了里面的状况后就已经先走了，毕竟他那裹脚布般的英雄侠义故事并不是谁都爱听，说实际的人们才心动，也就是些初入江湖、涉世未深还很热血的儿男还围着他。


 「好了，大家静一静……」曹天鼎这时走到牌坊下向着吵吵闹闹显得很兴奋的众人摆了摆手。


 众人立刻都个回个的位置，静静的等着，都知道这估计马上就要带队进去分宝了。


 「各位已经知道了……」曹天鼎大声说完这句话后环视了一下众人，见都安静的在听他说话。这才满意的又说道：「今天有三位英雄为了大义牺牲在了里面，正是他们的鲜血为我们铺平了道路，我们不能忘了他们！」


 曹天鼎真不愧是一派掌门，这一番话一出口立刻引得满堂彩，许多热血的青年高举兵器大声疾呼道：「不能忘！」


 「咳咳……」曹天鼎干咳两声，待得众人都冷静下来后，才又说道：「现在我等就进去取宝，不知这哪路英雄走在头前……」


 曹天鼎说到这里给众人抛出个难题，而且前面明摆着都交待清楚了，这前面的凶险道路已经铺平，此时就是要分宝了，谁走在前面肯定就有好处。


 这个时候就很微妙了，独孤峰那边的一个人看似刚要站出来说话，田虎那边就有一心急的头领跳了出来，站在场中向着众人一抱拳说道：「方才诸位也说了，这英雄的血不能白流，我等不能忘记，现在我们这边损失最重，又折了铜头罗汉，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行……」


 这番话把众人听的也说不出个什么，可王庆那边却有人不满了，立刻也跳了出来，说道：「只有你们有损失吗？我们的人也折在里面了，这你怎么不说。」


 「岂有此理，在下李思南请教你几招绝学……」田虎的那位头领怒喝一声，右手一扬，呼的一拳，直捣过去。


 拳还未到，就带起了一股拳风，已然到了前胸之上。


 王庆这边那人显然也久闯江湖，显然也是身经百战，会过不少高人，但像如此威猛的拳势，还是第一次遇上，不禁心头一震。


 他身躯急闪，避开了一拳之后，立刻还击一掌。口中则说道：「在下金蛟也领教了。」两人就在众人的面前这么斗到了一起，一边的曹天鼎居然没有劝阻。


 两人越打火气越旺，完全忘记了这是在哪里。忽见金蛟一声清啸，招数倏变，左手捏着剑诀，右手中食二指伸出，刺、抹、点、戳，竟然在掌风呼呼之下，以指代剑，使出了上乘剑术，连连进招！


 李思南这才知道原来人家的真实武功，远在他的估计之上，大惊之下，唯有硬着头皮和他拼命。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表面看来，金蛟在对方掌风笼罩之下，似乎还是李思南稍占了一些便宜。但着内行却都看出了门道，尤其是田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剧斗中李思南忽变拳为掌刀，使出「凤凰奄巢」的招数，避开金蛟一指，那一掌刀就似「斜切藕」的式子削金蛟的手臂。


 掌刀之风呼呼，金蛟正在向前扑去，等于是把一条右臂凑上去给对方劈斫一样，看来「刀锋」一落，他这条手臂是肯定要骨断筋折的了。田虎那边的都情不自禁的为这个李思南大声喝彩。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只听得「轰隆」一声响，李思南摔出了一丈开外，跌了个四脚朝天。


 原来金蛟不但拳剑精妙，腿上功夫也是一绝，李思南一掌刀劈下之时，他身躯往后一仰，右腿疾发如风，这腿法有个名堂，叫做「巧踹金灯」，一下子把李思南踢翻了。


 李思南被踢着心窝，这可伤的不轻。田虎摆了摆手叫人把他扶了回去。


 曹天鼎这才出来做和事佬道：「诸位不要伤了和气吗，这次探宝真说起来，谁没有损失啊，大家还是商量个好办法吧……」老爷子这话说的很是公允，似乎他一心只在公义，而自己就看不上这些许利益一般。


 曹天鼎转头看了看似乎都没好主意他才，说道：「不如这样，我等都是江湖众人，这比武较量原本就是平常，现在金蛟代表的王庆这边已经胜了一场，不如让拜火教也派出一人和他比比，如何？」


 曹老爷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他点出了这三大势力都有人折到了里面，所以这功劳和苦劳应该都比较大，那么自然就他们三家来分这前三的位置吧。


 老爷子见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就向着方腊那边点了点头。


 方腊面带微笑的向着一身后一招手，立刻从他的队伍中就跃出一人，此人生的身材魁梧、紫膛的脸，他转身先向着方腊施了一礼后才向着众人抱拳说道：「在下琵琶手马鹏，向这位兄弟请教了……」


 他这一报名号顿时引得周围一阵惊呼，原来此人早已是江湖上叫的出字号的人物了，尤其他以铁琵琶手驰名江湖据说曾经单枪匹马，连毙过十八名好手的性命。不知怎么居然也成了方腊的手下，独孤峰那边不觉得对方腊又是高看了一眼。


 金蛟此时心中暗暗叫苦，心里想道：「即使我一下场就和他交手，只怕也是打不过他，如今我已经打过一场，那是必败无疑的了。」他回头看向王庆，只见王庆居然对着自己在点头，似乎不打算换他下来。


 马鹏到是谦虚，抱拳说道：「兄弟这里献拙了，请赵兄试招。」口中说话，呼的一掌已是朝着金姣的天灵盖直劈下来。金姣只好连忙招架。


 两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上下。金姣心神稍定，想道：「人言过实，原来他的武功并非如所传之甚，我用心应付，未必就会输了给他。」


 斗了一会，马鹏的脚步渐渐缓慢下来，金姣屡次有取胜之机，但由于对方威名还是有些大，心中怕他有诈，所以不知是不是该把握。


 马鹏却有他自己的打算，似乎也有点焦躁起来了。忽地用个「摇龙出洞」之势，挥臂一格，金姣不敢强攻，一闪身绕到马鹏背后，马鹏右脚探前，身子一个倒仰。「卧虎回头」，双拳向后猛发。


 这一招败中求胜，功夫确是精纯之极，金姣大吃一惊，心道：「原来他果然是故意藏好，真功夫直到这个紧要关头方始显露。」但知道已经迟了，马鹏这双拳他已是决计化解不开。


 马鹏的拳势来得如此凶猛，看来这一拳要是打到金姣的身上，金姣只怕不死也得重伤！这霎那间，王庆固然是失声惊呼，连一旁的曹天鼎，也是不禁为原定的计划捏了一把冷汗，脸色也都变了。


 一个人在性命攸关之时，保护自己乃是出于本能，何况是练过十几年武功的金姣？


 这霎那间他已是无暇思量，什么都豁出去了，本能的就用一招「如封似闭」，封住对方拳势。明知抵敌不了，只盼能够把对方打来的力道稍抵几分，以免自己性命不保。


 拳掌相交，金姣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震得他的虎口发麻，但跟着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对方非但没有继续用力，反而突然把拳势熬住，那股力道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姣身体失去了平衡，跄跄踉踉的冲出了六七步，险些摔倒。


 金姣「险些」摔倒，马鹏则是真的摔倒了。金姣身形还未稳，却只听得「蓬」的一声，回头一看，只见马鹏已是四脚朝天跌在地上。金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金姣这一招确实是以全力施为的，众人只觉他这一招使得又狠又劲，一点也看不出对方乃是故意让他。就连田虎的人虽然讨厌他，也都不禁为他喝彩了。


 金姣胜得莫明其妙，站在场中发呆。马鹏却爬了起来，远远的拱手说道：「金兄的拳剑双绝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是输得口服心服了。」


 曹天鼎这时也笑着上来说道：「恭喜恭喜，你已经连胜两场，这第一非你们莫属。」跟着又到王庆面前道贺，无非是说什么「强将手下无弱兵」这类套语。


 第二三的位置不用争了，方腊自愿退居到了第三，把走在第二的位置让给了田虎。


 王庆此时的心中原本应该高兴，但是不知为何却始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找不出可以的地方，这实在是……


 田虎看着手下们虽然不服但是还能接受的愉悦表情，心中也有那么一丝的阴影，但是如果换做让他垫后，他自问也是绝不愿意，没办法，召集众人再强调着让他们也提防吧。


 看着众人已经开始分派别不同整队准备进入大殿了，武植这时才站了起来，他眼珠转了转后，默默的跟随在了队伍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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