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幻境
“你是谁？”
九警惕看向门外质问道。
“九小姐不必担心，我是零大人派来接你的。”
温和的男声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九心下了然，毕竟在顾晗零的地盘，无人敢撒野。于是慢慢说道：“走吧。”
这一路有点长，七拐八绕的似乎来到了一个庭院，院中的荷香从空气中传来，使的内心变得安宁。
突然脚下没踩稳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在腰间将九扶了起来柔声道：“九小姐，小心台阶。”
九张了张嘴有些羞窘的道了身谢。
少年一身绿衣，翠绿的如那池中的荷叶一般，身上有着好闻的荷香。他笑着脸颊旁露出浅浅的酒窝温柔的介绍道：“九小姐这是荷云阁，零大人经常休憩的地方。零大人差遣我来接你，以后你就在这安心住下。”
九闻着院里的荷香，神色有些复杂。
少年淡淡的笑着说道：“九小姐以后叫我鱼就好，以后我来侍奉你。”
九有些愕然的看向他，猫瞳里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很惊讶吧，我也是次品。九小姐失去了视觉，而我是失去心脏。次品失去心脏是不可能活下来的，若不是我和九小姐有同样的特征的话，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了。”
少年淡淡的陈述，好像这些事与他无关。
九何尝不是痛恨自己生来是次品，不能保护住盒子，不能被人接纳，不能……不能拥有成品的身份。
“不说这些伤感的话了，九小姐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吩咐就行，鱼先退下了。”
说完，少年慢慢的走出庭院，那背影有一瞬的苍凉。
是夜，月亮窥视着院子里的景象，慢吞吞的吐出月光轻轻的洒在庭院的每个角落。
许久没有吞噬晶核的九感到了身体的不适。次品一日必须进一次食。若长期不进食，会消耗次品的本源能量，长此以往本源能量透支会导致死亡。
修养这几天，鱼会每天按时送来许多元素晶核，保证九的能量补充。元素晶核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晶核，为金、木、水、火、土、光明、黑暗、雷、空间，精神十种元素凝练的晶核。元素晶核可以改变体质，也可以帮助次品吸收能量。
看着桌子上吸收完的残核，九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感到全身轻松。
开始慢慢的将元素晶核的能量转换为自身的能量了。所有的能量汇集在四肢百骸，眼睛那处汇集的最为明显。
突然九感到双眼处开始逐渐变得灼热，内心升腾出一丝慌乱。
门外
“大人，我听从您的安排将血缨石与火晶核对换了，九小姐并不知情完全吸收了，现在她的状况恐怕很难真正吸收血缨石的能量。”鱼担忧的说道。
顾晗零狭长的眸子闪了闪，淡淡的说道：“若连这点苦都受不了，那么这双“眼睛”给了也是没有意义的。”
血缨石外表酷似火晶核，作用是帮助丹药更好吸收，从而增强外物与器官的契合度。
双眼在不断灼热，像在热锅里蒸烤。疼痛接踵而至，汗水随着这种疼痛的无限扩大不断的流淌着。
“啊！啊啊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惊的树枝上的鸟雀闻声而逃。
顾晗零在门外的长椅上正襟危坐，似乎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为之动容。
三炷香后
门内，九已经被疼痛所折磨的晕倒在床榻上。
“时候差不多了，大人。”
云枫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
毕竟强行融合这件事情太过于痛苦，成品都无法忍受的苦楚，这次品却硬生生的扛住了，日后必有大造化。云枫心下闪过一丝钦佩。
顾晗零微微抬眼道：“看来这茶水要换了呢。”
云枫一个激灵，老实的在旁侯着，不敢在出声。
夜晚已经登场，而屋里的少女就像睡着一样，只有顾晗零知道她先在的处境。
“哎呀，就是一个次品，还敢和我们叫板，活的不耐烦了？”
“就是就是，次品就是次品，蜉蝣撼树，自不量力！”
恶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九忍着双眼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还敢站起来，看来打的不够狠啊，接着给我打！”
面对站起来的九，漂亮的少女眸子里划过一丝怨毒残忍的说道。
九这下才明白自己被围攻了，必须要找准时机冲出去！
就在几个少年准备上去打的时候，突然一声“住手！”使得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九可不是傻子，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哥，你怎么来了！我在教训这个低贱的次品，你一来她就给跑了！”少女气愤的跺跺脚，大声吼道。
“闭嘴，林家的脸都被你丢进了，身为成品却做出欺负次品的事，父亲是如何教你的！”
少年皱着眉有些稚嫩的脸上浮现不符年龄的严肃呵斥道。说完便拉着少女往回走。
九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揉揉还有些疼痛的眼睛，有些抑郁的想着。
“九，你在干什么？快过来啊！你看我今天又猎杀了许多低阶灵兽，得到了很多晶核。”
九失神的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少女，生怕一眨眼就会不见。
盒子好笑的看着九愣住的样子，上前捏捏她光滑的小脸调笑道：“是不是被我这绝世的面容所迷惑到了？”
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盒子，泪水毫无预兆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盒子吓了一跳，有些束手无措看着她干巴巴的解释：“你咋了？我刚才留你在这里是我的错，我下次带你去好不好，你别哭啊。”
九擦去眼泪，泪水浸过的眼眶显得更加水润，可怜又可爱。
突然九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她能看清眼前的景物了！
盒子似乎也发现了九的反常，开心的为她庆祝。
而庆祝的项目则是……
烤茂猪？！
“阿九，你快吃，这茂猪看着丑陋笨重，实则这肉质鲜美。”
盒子开心的吃着顾不上满手的油递给九一块烤熟的茂猪肉。
九和盒子就别重逢自然是喜悦占满心房。
吃完后两人惬意的躺在草丛里。
九突然问道：“盒子你之前去昆仑界干了什么？你是怎么回来的？”
盒子有些疑惑道：“阿九，你今天不太正常啊，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怎么去昆仑界？而且现在不是很好么，去昆仑界干什么？”
九感到有一丝不对，从草地上爬起来试探道：“盒子你记得我们是在哪见面的的么？”
盒子奇怪的看着她说道：“是在林府门口啊，你受了伤，是我救了你。哦，对了，若不是林家大公子帮你买药你估计都活不过来了。”
九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冷的看向盒子无情的说道：“你根本就不是盒子，你到底是谁？盒子与我第一次见面是在丛林，后面与我分开去了昆仑界后便音讯全无。”
“盒子”心知被她识破恳求道：“阿九，你就留下来吧，留下来过这样的生活，没有成品的欺压，自食其力填饱肚子就足够了。”
“不可能！我认识的盒子绝对不是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也不是你这样胆小怕事的人！我要离开这里。”
九一把推开眼前假冒的“盒子”拼命的朝着有光的地方跑，无数黑暗的藤蔓缠绕着她的身体。脑海里“盒子”的身影、顾晗零的嘱咐，鱼的温柔突然成为尖锐的利刃将周身藤蔓割破。
身后凄厉声让九痛苦的闭上眼睛。
天亮了。
光明永远是照亮黑暗的最好方式。
“大人，九小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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