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鬼

 下午放学的时候，朱乐收到了老鬼的一条短信，叫他去星巴克咖啡厅见面。


 老鬼是朱乐的师父，朱乐的很多杀人技巧，都是老鬼教的，就连医治杨子君身上的五淫八乱散的医术，也是老鬼教他的。


 老鬼也是朱乐和“狱”组织的中间联系人。


 “狱”这个组织背后的实力很强大，也很神秘，就连朱乐这样从小就在狱组织长大的人，也没见过组织的领头人物。


 杀手其实是狱组织最底层的存在，就如同一个工厂里头的操作工，所以朱乐能接触到的狱组织的高层，其实不多。


 老鬼便是他到目前为止，接触过的，最大的高层。


 其实，朱乐也没见过老鬼的真实面目。


 老鬼会易容术，朱乐每次和他见面，他都会以不同的面貌出现，有时是老人，有时是中年大叔，有时是美女，有时是老婆婆……


 朱乐之所以能辨认出老鬼来，是因为他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没有无名指和小拇指。


 还有就是，老鬼每次见到朱乐，不管何时何地，第一句话都会说：


 “刚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美女，贼漂亮了。”


 朱乐来到星巴克，见到靠窗的位置处，一个老头正在淡淡地品味一杯咖啡，他的左手放在桌面上，三只手指在轻轻地敲着桌面。


 朱乐走了过去，在老头对面坐了下来，点了一杯牛奶咖啡。


 老头便说：“刚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美女，贼漂亮了。”


 朱乐淡淡一笑，“老鬼，这句话你已经对我说了十年了，咱们能不能换一句新的见面语。”


 老鬼笑了一下，“我喜欢这句话。”


 随即他说：“979号死了，不过却不是你的手笔，组织上面已经知道此事，所以这一次任务，功劳不能算在你身上。”


 从十年之前，朱乐成为一个职业杀手开始，他每次刺杀的人，都会编号，从1号开始，到现在的979号，也就是说，朱乐已经杀了978个人，章书龄便是朱乐要杀的第979个人。


 朱乐郁闷，“不管如何，979号死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功劳应该算我一份才对。”


 老鬼面无表情，“这是组织上面的决定，我没有决定权。”


 随即他又说：“组织给了你一个新任务，要你找出杀死章书龄的凶手。”


 朱乐无语，“我是个杀手，我是用来杀人的，之前你们派我去保护萧雅也就算了，现在还派我去寻找凶手，你们当我是侦探啊？还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杀手？”


 老鬼却淡淡一笑，“你先别抱怨，我还没把话说完。”


 “组织上的意思是，找到凶手，杀了他，并将那凶手从章书龄身上得到的东西交给我。这任务的本质，也是杀人，没有辱没你杀手的身份。”


 “那凶手从章书龄身上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老鬼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朱乐无语，老鬼不清楚可能是真的，但是狱组织不可能不清楚，唯一的解释就是，狱组织不想让朱乐知道那东西。


 这狱组织也是奇葩，既然不想让朱乐知道那份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朱乐来做这事儿？


 要知道，朱乐若是找到了杀死章书龄的真凶，那东西自然就会落到朱乐手里，朱乐自然也就会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不过朱乐也没多想什么，既然人家是顶头上司，叫怎么做就怎么做呗。


 反正再杀二十二个人，就能达到千杀，然后他就可以脱离狱组织了。


 “对了，之前上头说让我保护萧雅，报酬是什么？”朱乐对老鬼一向如此，有什么话就直说。


 老鬼淡淡道：“若是萧雅能够平安无事地读完大学，算你十个人头。”


 “十个人头！”朱乐差点叫了出来，引得经过的兼职服务员侧目而视，偷偷鄙夷，“一局王者十个人头很多吗？大惊小怪的！老子一局三十二个人头都没说什么！”


 朱乐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压低声音问道：“这个任务怎么这么值钱？”


 老鬼却笑了，“值钱吗？我还怕你不乐意呢。”


 朱乐一愣，不对，刚才老鬼说，是要保护萧雅平安无事地读完大学，而不是读完高中，也就是说，朱乐要花四年多的时间来保护萧雅，然后才换来十个人头！


 这样一想，朱乐就觉得这份工作很鸡肋了，一点都不划算。


 以前任务多的时候，朱乐一个月就能搞定十个人头，现在却要花四年时间，确实不值当。


 果然，他立即改口，“这事儿我能不做吗？”


 “不能。”老鬼语气很淡，但却很坚定。


 “朱乐，你有没有想过，脱离组织之后的生活？”


 朱乐摇了摇头，“我喜欢李白的一句诗，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我从不会去想以后。”


 老鬼说：“这其实是组织给你的一次巨大优惠。萧雅大学毕业的时候，你也应该脱离狱组织了，若是那时候，你成为萧家的乘龙快婿，那以后的生活，岂不是不用再愁了？”


 朱乐一听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萧雅是萧家千金，人还美得不可方物，若是能娶到她，朱乐自然乐意之极。而狱组织给了他接近萧雅的机会，便是给他的最大优惠。


 老鬼见朱乐脸上动容，便来了招欲擒故纵，“你若真的不愿意接这一个单子，我可以向组织上面汇报，替你争取一下，看能不能让别人来代替你，不过我提前告诉你，换人的机会不大。”


 朱乐呵呵一笑，“不用了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老鬼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站了起来，“好了，咖啡喝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的新目标，编号依旧是979号。我走了，再见。”


 老鬼走后，朱乐一个人在咖啡厅里头把咖啡喝完，这才坐出租车回租屋。


 刚回到租屋，他就傻眼了。


 只见他的屋子，大门被砸得稀巴烂，屋内所有东西，都被翻了一遍，满地狼藉，墙壁上还被泼了油漆。


 朱乐大怒，“特喵是谁干的！”


 这时他发现，墙壁上大头钉钉着一张纸条，扯下来一看，


 “今晚十一点来南区小山见，带上一百万，或者一双手——东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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