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师妹
舒眠在第二天见到了另一位补位选手——朱红。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自己的本名，没经过包装的艺人。说得好听是天然去雕饰，说得不好听是根本没必要包装。
舒眠和她是半熟脸。这姑娘近几年轮番参加各种选秀，每次名次都不错，可是每次都没红。
朱红倒是没架子，连助理都没有，扛着行李自己来的演播厅。
一进门，她就直奔纪青山。
“师哥！”她隔着一大堆工作人员伸长了手喊。
纪青山正研究谱子，回头一见到朱红，立刻灿烂的笑了。
“正念叨你呢。来的是时候。”纪青山熟念的招呼。
舒眠远远抱着手看着，没上去打招呼。
此时小严正带着豆包放盒饭。朱红看到小狗子，立刻兴奋大喊：“豆包！”
怎么回事？连纪青山的家属都认识？
豆包也是不淡定，听见有人喊自己，立刻冲上去钻进朱红的怀里，虔诚的闻遍了她的裤子。舒眠作为豆包的主人，都觉得脸红。
朱红也是个实干派。逗了狗就开始排练。
这姑娘中等个子，身材很匀称。长了小巧的鼻子俏皮的嘴，两只眼睛离得有点远。纯纯的蠢蠢的，是男人最喜欢那种。
音乐一响，朱红立刻起范儿，第一嗓子就把大家镇住了。怪不得纪青山推荐她，看来是个实力唱将。
唱到副歌的时候，朱红给了纪青山一个眼神，那人一时兴起，直接拿过麦克，做起了伴唱。
两人一个声音高亢，一个低回婉转，随便一配就天衣无缝。
舒眠这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山里人求爱的时候要唱山歌了。两人一块唱歌，实在是暧昧。
此后的时间，朱红几乎全程围着纪青山转。师哥长师哥短，把一首歌改来改去。
到了晚上，纪青山明显累了，兴致没有朱红刚来时那么高了。琴也不弹了，坐在台边上支着脸看着。
舒眠此时才转转悠悠，佯装不在意的凑过去，坐在他身边。
“哎，这朱红多大了？有你这么大岁数的师哥。”舒眠没话找话问。
纪青山上下打量舒眠，不太乐意的说：“我很大岁数吗？”
“人人都管你叫老师，自己没点数吗？”
纪青山眨眨眼说：“朱红上大学的时候是我爸的学生。她知道我也上过音乐学院，所以一直管我叫师哥。其实我们在学校没碰上过。”
“哦……”舒眠微微松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她要是真的快三十了，就不好出头。女艺人红的时间短。”
纪青山侧头认真的看舒眠。
“舒总多费费心吧。她是个很好的歌手。需要有好团队包装。”
舒眠尴尬笑笑。她只有快破产的团队，手下几个扶不上墙的艺人都塞进爆裂潮音了，资源很有限的。
心里虽这么想，可是舒眠不敢驳纪青山面子。她酸酸的尬笑着说：“一定一定！”
此时舒眠的电话响起来。她忙不迭的掏出来手机，试图结束这个让她不要愉悦的话题。
一看来人的名字，舒眠愣住了。
纪青山看她脸色不对，也低头看舒眠的手机。
“谁呀？”
“肖文宣的经纪人。”
纪青山皱起眉头看着舒眠。舒眠心跳有点快。肖文宣一直说要告舒眠，雷打了半天，终于要下雨了。
“喂……”舒眠一面接一面往外走。打官司毕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纪青山此时也起身跟着她，和她一起来到走廊上。
舒眠感受着身边人的气息，突然觉得踏实不少。
纪青山以为这会是剑拔弩张的一通电话，但是没想到双方上来先寒暄。
“嗯……啊？……这个……呵呵……我们的团队需要慎重考虑一下啊。”
舒眠脸上阴晴不定，纪青山插着腰看得一脸疑惑。
没过多久，舒眠放下电话，人有点犯愣。
“怎么了？他们要多少赔偿？”纪青山问。
舒眠愣愣的看着他，像梦游似的说：“没说赔偿的事。肖文宣想继续合作。”
”啊？”这回轮到纪青山犯愣了。
“他们这是玩人呢？瞎折腾什么？”纪青山问。
舒眠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眯起眼睛说：“所以……肖顶流压根没想退出节目，只是因为输不起，用这种方式推卸责任。他刚才说肖文宣回来可以，一定要保证名次，每一期不能跌出前三，总决赛至少第二。”
“什么？”纪青山气得眼镜都掉了。
“他的团队有脑子吗？用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法子折腾。而且他要是能得第二，猪都要上树了。”纪青山插着腰吼着问：“你们做节目策划的时候想让他得第几来着？”
“第二……”舒眠伸出两个手指头。
纪青山仰天长叹。这都是一帮什么人？
“那现在怎么办？”纪青山压住火气问。
舒眠用清亮的大眼睛看着纪青山问：“纪老师，你有什么想法？”
“我是音乐总监，又不是制作方。我不能决定人选。”
“那要是非让你发表意见呢？个人意见，不用负责那种。”舒眠歪着头看他。
“那……要是特别个人的话……我想的是……有我没他！”纪青山咬着牙说。
舒眠满意点头说：“明白了。肖文宣擅自发布解约消息在先，给节目的声誉造成很坏影响，已经违约在先。只要我不理他。他又没有按时参加第二期排练和录制，就算自动退出节目。我们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没准还能追逃赔偿金。”
啦啦啦……
纪青山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他没想到一向不太靠谱的舒眠，在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的。
“不要顶流了？”
“不要了，咱不是有胡爷和师妹了吗。”舒眠笑着说。
纪青山眼里燃起兴奋的光。他一只手攥了拳头伸向舒眠，笑着说：“有我没他！”
“对，有你没他。”舒眠也攥了拳头，和他的大拳头轻轻碰了一下。
那一天纪青山站在会议室门口，轻轻说了一句要来当音乐总监，舒眠从那一刻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利用舒家一切的资源，保证纪爷在这个圈子里风生水起。幕后也好，幕前也罢，他想怎么舒服就怎么来。能让他少受一点委屈，就少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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