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小院曾经

 陆判奇怪地看向沈溪，弄得沈溪有些不好意思了。(狂∫亻∫小∫說∫网)[wWω.♀xＩao♀sHuo.♀Kr]她摇了摇头，将自己杞人忧天的想法从脑海中赶了出去。沈溪笑着望着陆判，说道：“我随时可以的。”


 “那你跟我来。”陆判最后看了一眼阴阳树，就招呼沈溪离开了。


 沈溪见陆判这样，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陆判走出好几步，整个身形已经完全被浓雾掩盖了，沈溪才急急忙忙地跟过去。


 陆判带着沈溪一直往前走，沈溪注意到沿路的景致有些微妙的差别，因此知道自己并不是回到刚开始呆的地方去。


 “在担心什么？”陆判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沈溪，问道。


 “唔……没有。”沈溪摇摇头，索性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以为你不好奇呢。”陆判望着沈溪笑，直到沈溪脸上出现了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他才回答了沈溪的问题：“我们现在是去纪凌的住处。”


 听到这样的回答，沈溪还是有些意外的。因为她光听陆判之前话里的意思，觉得自己和纪凌见面这件事情似乎不应该发生。所以沈溪推断，这次在陆判主持下的第二次见面，更多的，是一种实验的性质。而既然是实验——沈溪还以为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宝地、修炼室之类的地方呢。


 “觉得意外？”


 “嗯。”沈溪缓慢地点了点头。不过就在陆判说话的当口，她也想开了，于是她问道：“这次见面是需要纪凌的一些东西么？那种沾满他气息的什么法器之类的？”


 听了沈溪的推测，陆判显得很开心。他马上肯定了沈溪的想法，并且耐心地做了补充：“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但是说起气息的话，整个黄泉除了阴阳树之外，就是纪凌住处的气息最浓了。他自打化形成人就一直在那里。那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凝结着他的灵力。其实在阴阳树那里，你们就可以见面的。只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有些事情我不是很好确定，所以我把地点改了。”


 “您究竟想确定些什么呢？是我和纪凌见面的条件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这只是我想求证的那件事的表象而已。”


 “表象？”沈溪紧跟着陆判的脚步，连连追问：“那您想知道的实质是什么？”


 陆判转身冲沈溪笑了一下，就很快又转了回去。不知不觉间，沈溪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小院门口。


 “我们到了？”沈溪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轻轻地抚着眼前的木门问道。


 “对，我们到了。而我要求证的事情，你进去了就会知道了。”说着，陆判伸手就将门推开了。


 院子很简单，中间空空荡荡的，两边对称着有两间房。从外面看，无论是结构还是颜色大小都是一样的。沈溪往里走了一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荡开了。


 陆判就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但对沈溪的疑惑他还是给出了解释：“那是纪凌下的禁制，他不喜欢别人到他的地方来。”


 “那我……”沈溪望向陆判，神色间有些紧张：“那我还是出来吧……”说话间，就抬脚往外面走。


 陆判却伸手将她拦住了：“别紧张。没事的，纪凌的力量并不排斥你。”


 沈溪懵懵懂懂的，觉得自己明白了些。她站在院子中，望着陆判：“这就是你要求证的东西吗？看纪凌的力量是不是排斥我？”


 “当然不只是这点，”陆判伸手朝院子里比划了一下，说道：“你再看看，你还能看到什么么？”


 “不就是院子和房子咯……”沈溪觉得陆判说这个话太奇怪了，这个简单的小院一眼就能看完，陆判还想要她看什么呢？


 沈溪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禁制接受了她之后，给她呈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怎么说呢，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可要有生气得许多。两间房子中间的空地被郁郁葱葱的景观植物填满了，沿着院墙的那一线，有几颗很高的树。溜溜载了一排，每一颗都有两层多楼高。紧挨着树下不远的地方还有个类似葡萄架子一样的东西，上面缠满了枝叶，藤上也挂着一串串青青地果子。


 沈溪用力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发现这些景色还是真实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回过头去，想跟陆判说，却发现门口已经不见陆判地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相携走来的年轻人。这两个人沈溪都认识，一个是稍显稚气一些的纪凌，另一个则是几次在沈溪梦里出现的白无常。


 两人并肩朝沈溪走了过来，以至于沈溪愣住了。直到逼到眼前，沈溪才惊觉地往后退去。她看着纪凌，叫着他的名字，想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并没有得到回应。纪凌和白无常就像没有看见自己一样，直直地穿过自己的身体，往院子后面的葡萄架走去了。


 沈溪慌得不行，以为自己又中了什么奇怪的法术。她连忙跑到葡萄架下面，想再尝试跟纪凌说说话，却发现那架子下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葡萄藤就在沈溪的注视下，慢慢地枯萎了。沈溪看着纪凌从左边的房子里进进出出，看着他悲痛绝望，突然明白了。自己不是重了什么法术，而是自己正在纪凌曾经的生活场景里。


 明白了这一点，沈溪不再惊慌恐惧了，反而开始认真体会着纪凌的曾经。而她越看则越难过。难过到曾经渐渐退去，现实的萧条又将她包围时，她都没有发现。


 陆判的声音在这时传来了：“你都看见了？”


 沈溪到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瘫坐到了地上。但她没有力气站起来，她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陆判：“为什么？刚刚的那些，究竟是这么发生的？”


 “我同你说过，这里是纪凌气息最浓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浸润了他的灵力……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很乐意讲。只是，要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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