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独行
佐助瞳孔一收,迪达拉苦无一甩,链子“当”一声断开,佐助失去了平衡,自上而下稳稳当当跌倒在地。
“怎么会……”
“宇智波佐助,我希望你明白。”迪达拉沉声开口,“信纲已经不再是原先的信纲,他死了,现在换我来支配这具身体,换我来保护他。”
迪达拉所言并非全然的谎言,相关事实被模糊了棱角,而正是这他刻意模糊掉的地方,成了谎言最让人深信不疑的证据。
说罢,迪达拉丢下坐在地上的佐助,无视后者因为屈辱和愤怒握起的拳,扬长而去。
……
除了早晨的那场争端,这一天过的意外的顺,迪达拉顺便找了最后一排的位置,瞥了一眼旁边呼呼大睡的家伙,感觉分外有安全感,于是他把书本立起来,也安逸地睡了。
另一边一个健壮的小子似乎很看不惯他似的,倒也没怎么发作,只是轻轻从鼻息里哼出一声,背过他,也趴下睡了。
很快迪达拉就知道,因为左右二人都在熟睡而产生的安全感是假的,伊鲁卡愤怒地拿着粉笔头精准地砸向三人,迪达拉还记得他那些日子的训练,下意识躲开,但是旁边两个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鹿丸!信纲!牙,你们三个,给我站起来!”
迪达拉眉头一跳,硬生生忍了下来,看着旁边两个诈尸一样站起来,也跟着起立,前排坐着的佐助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他一眼。
牙强打精神,摇了摇头,鹿丸睁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
“……还有你!鸣人,你居然也睡着了。站起来。”
粉笔头精准地砸醒了金头发少年,鸣人习惯性睡眼惺忪地站起来,低着头继续睡。
伊鲁卡老师头上已经是炊烟袅袅,“你们四个小子,马上就轮到你们考试了,难道一点都不紧张的吗!唉,真拿你们没办法。”
迪达拉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考试的题目是分?身术,他走上前,随随意意地结印,原地“噌”地多出几个和信纲一模一样的身影,他抬头看了看伊鲁卡,看见他向自己点点头后就退了下去。
接下来是佐助,佐助也是毫不吃力的模样,在走下去时看了迪达拉一眼,然后就被女孩子们爱慕和过分热情的目光包围。
伊鲁卡在讲台上一个一个念名字,被叫到名字的都纷纷上场,都很顺利地完成了本次考试的题目。最后,伊鲁卡叫了鸣人的名字,然后合上了本子。
鸣人面色很不好,走上去,咬咬牙,迪达拉能看见他眼里的畏惧和慌乱,于是在心里猜了个大概,同时对所谓“人柱力”也有些看轻。他记得岩隐村好像也有一个人柱力的,和土影家有些关系,传闻实力高超,很是让人忌惮。怎么同样是人柱力,木叶村这一个就这么不同呢。
“分?身之术!”
只听得“嗤”的一声,原地多出了一块白雾,别说迪达拉,就连鸣人自己也有些惊讶,难道自己真的成功了吗。
然而白雾散去,一个半身不遂的老头儿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维持着和鸣人一样的结印动作,这就是他的分?身了。
伊鲁卡老师的头上此时已经不是炊烟袅袅,而是烈火熊熊了,他铁青着脸,一字一顿:“不合格!”说罢在鸣人瞬间失落了的目光下转身离去,一旁的水木老师倒是好心扯了扯他的衣服,向鸣人努努嘴,“你看,他已经很努力了,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却被伊鲁卡一挥手甩开,“努力?是努力捣蛋吗?是努力在历代火影的石像上乱涂乱画吗?是努力地坚持上课睡觉吗?水木,我看不到他的努力,我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他负责,你知道的。”
水木摇了摇头,任他气呼呼走了,从忍具袋里拿出了一沓护额,还是一副笑吟吟的和善模样。下忍考试就此结束,众人都似乎很是兴奋地去拿木叶村的护额,兴致勃勃地讨论应该把护额戴到哪里,然后又一股脑地冲到门外去向家长报告这个好消息。
迪达拉犹豫了一下,将冷冰冰的护额攥在手里就跟着叽叽喳喳的人流往外走,和大多数监护人一样,驷臣今天也来了,站的笔直,火一样红的头发在人群里颇为显眼,一乐拉面馆的彩女居然也在,就站在驷臣旁边,看着他笑吟吟的模样。
驷臣弯下身子,接过他的护额。
“怎么不戴上。我来帮你吧。这是一种象征,是火之意志的传承,戴上他,你就是木叶村的骄傲。”
彩女环视四周,看了看四处跑动活泼的孩子们,颇有些感叹地说:“这里每一个孩子,都是木叶村的骄傲。”
驷臣却僵在原地,随后,他冰冷的指仍然灵活地帮迪达拉把木叶村的护额系好,迪达拉伸手抚摸额头上那久违了的冰冷的温度,笑了笑,然后用除了他们二人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凉凉地说:“你知道的,我不是。”
秋千上坐着一个金发的少年,似乎与周围欢喜的气氛格格不入,彩女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
“这不是鸣人嘛,怎么样,考试还顺利吗。”
她的视线在注意到他空荡荡的额头时就有着凝滞,然后,柔软的手轻轻安慰性地抚摸了一下他的金色脑袋。
鸣人抬起头,看见是彩女,勉强地笑了一下,那是一个不带任何阴霾的大大笑容,笑的天蓝色眼睛眯成弯弯的弧度,与阳光浑然一体。
……
迪达拉见了驷臣后原路返回学校,一把扯下护额,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驷臣带过来的便当,一看,里面都是甜食,佐助似乎也没回家,阴沉沉地独自坐着。他走过去,把便当往佐助的方向推了推。
“三色丸子?”佐助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的额头上也是空无一物,但是大家都很清楚他通过了考试,事实上,全校只有一个人没有通过考试,那就是漩涡鸣人。
“谢谢。”佐助拿起一个丸子缓缓咬了一口,那过分腻人的甜味瞬间席卷了味蕾,他也推了推自己面前的便当,便当里寿司的颜色就和他的人一样冷淡,其中一个角落蘸着番茄酱。
交换完便当,迪达拉避开佐助,写了一封信,准备找时机给驷臣带到岩隐村,直到时针终于指向了十点,迪达拉推开学校大门,来到室外。
约好的地点,只有宇智波佐助一个人沉默地倚着树等待。听到动静,也只是低头看了眼手表,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不难察觉到他的怒气。
不守时啊。迪达拉眯了眯眼,数着夜晚的星星,对鸣人心里的评价又低了许多。
两个人都是沉默地等待着鸣人的到来,直到时针指向十点半,半个小时过去了,迪达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鸣人大概是不会来了。”
佐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把玩着他的手表,“那么来说说我们的事吧。”
迪达拉没有听懂,慢悠悠地重复一遍:“我们的事?”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还真是心思敏感啊,敏感到可怕的地步,虽然被蒙在鼓里,还是会感到不安吗。
没等迪达拉说话,佐助继续说:“你很强,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跟在我身边。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迪达拉知道他现在必须找出一个理由来,这个潜伏的任务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三代目火影什么时候会用水晶球注意到这里,“或许,我只是想和你成为朋友。”
佐助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看过来,“我不需要朋友……不对。”他改口说,“你在撒谎。在此之前,你的弱小是货真价实的,告诉我,你是怎样突然变的强大起来的,还是说,你一直都在伪装?”
迪达拉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伪装又如何,没有伪装又如何,照我说,你离强大,还差的远呢。”
佐助似乎无法忍受似的握拳,然后突然向面前冷漠站着的人发难,信纲变的陌生了,也真正走进他眼中了,他要向他证明,自己是强大的,至少在这里,他是绝对强大的存在。
迪达拉似乎也忍受够了,他本身的性格也难以事事迁就,在他与佐助这份关系中,他决定牢牢掌握主动权。
于是他也出手,一把按住佐助的拳,然后大力,将人推到树上,佐助见一只手被牢牢控制,又出一拳过去,再次被迪达拉握住。
月光斜斜照下在树上,泄出于树叶缝隙之中,打落在两个少年同样冰冷苍白,又隐有怒火的面上。迪达拉一手钳制着佐助的双手,顺便把它们压在佐助胸前,紧紧贴着后面的树木,以一种居高临下,又洞悉一切的口吻轻轻在他耳畔说。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个大概。我能猜到你心里的仇恨。我会帮你,做到最后一步,嗯。”
方才还急促呼吸着的少年突然平静,胸腔处的起伏减缓,迪达拉松手,与佐助仍然纯黑的瞳孔平静对视,直到此时,佐助才真正认可了眼前这个人。
或许是信纲,或许不是,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还活着,他肩上的重担和心里压着的仇恨,就不会消失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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