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中忍
“你想要力量吗。”
那狐狸般的巨兽呲着利齿，有口涎从它露出的牙龈处垂下，瞳孔在黑暗里发着深红色的光，如是，它居高临下开口问这个渺小的人类。
鸣人没有回答，像所有青涩的平常少年一样被它长长的獠牙与露出的牙龈吓到了，他想后退，却发现无路可退。
“我再问一次——”妖狐开口，鸣人看见它尖利的爪子，“你想要力量吗。”
鸣人缓缓抬起头，然后看见狐狸的爪伸出笼子，尖锐的指尖指向他。
“我……”
而在下一刻，他整个人的意识被拖回长廊，鸣人晕头转向的，隐约感觉到自己像个膨胀的热气球一样上升，不断上升，最后炸裂，他听得见妖狐不甘的咆哮在耳边回荡，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真实带给他的第一感受先是窒息，然后就是溺水般的呛，他看到三张俯视他的脸，又硬生生把咳嗽声咽了回去。
在现实与幻境模糊不清的分界，他听见一个声音。
“来找我······来找我！如果你想要力量的话——”“就听从你内心的声音······”
“咳咳咳······”鸣人撑起身子，离同伴们稍远一点，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感觉自己快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他这么缓了一会儿，思维终于回鞘。
然后鸣人开始想，那个狐狸到底是什么，这个似梦非梦的景象，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看到呢。
迪达拉在看见烤架的同时就习惯性地走上前了，拿着卡卡西准备好的调料就开始烧烤，好像一切，都和岩隐村少年时度过的那段惬意时光相仿。
当时，他会和黑土为了争一只烤鸡腿斗的不可开交，而现在他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佐助走上前，把烤干了的衣服拿来甩到赤着上身的鸣人肩上，腾出位置，把自己的衣服扒了下来搭好，迪达拉看都没看他一眼递过去一只烤兔，佐助想也没想咬了一口。
“嘶——”
“小心烫。”
佐助的眼神微微变化，吹了吹烤兔，又咬了一口，然后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走开，坐在一旁专心致志地食用起来。
鸣人穿好衣服在原地两眼发亮地举手：“报告！我也想吃！”
“来拿。”
卡卡西坐在一旁的空地上，从书本上移开了眼，他也过去拿了属于他的烤兔，不动声色地抽出忍具袋里的银针探了探。
没有毒。
卡卡西不知晓自己当时心里涌起的是什么情绪，是欣喜？欣喜迪达拉现在还没有对他们下手的意图？是失望？失望他没有露出马脚，工于心计，以至于他没有办法捉拿他？还是担忧？担忧他会不会在自己视线外对佐助鸣人出手，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迪达拉从卡卡西那里收回视线，心里登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冷声说：“卡卡西老师在外吃饭总是这么讲究吗？”还是，事到如今在他为第七班做了这么多以后还对他没有任何信任感。
卡卡西无所谓地笑了笑：“习惯了。不然我绝不会活到现在。”他把银针丢掉，沉思片刻，开口：“说起来，这个习惯还是和一个故人有关。”
“什么故人？”佐助接口问道。
“卡卡西老师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鸣人咬了一口烤肉，兴致勃勃地说。这烤肉味道意外的不错，信纲哥似乎很擅长这个，手艺很好，业务纯熟。他以前经常烧烤吗？是自己一个人烧烤还是和谁一起？
“你们，听说过’药师野乃宇‘这个名字吗。”
鸣人和佐助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就愣住了，尤其是鸣人，他低下脑袋，有些失落的样子。
迪达拉一下就好奇了：“所以他是什么人呢？”
“信纲哥你怎么可能连他都记不得啊······明明，明明那天······”那天，就有人来学校门口叫他们跟他走啊，鸣人茫然地走出教室时，正看着信纲低着头坐在一旁地板上，眼眶红红的，那个接他们走的阿姨这样问他：“既然信纲有自己的想法，那么你呢，鸣人，你愿意来吗？”鸣人迅速摇摇头，然后跑开了，对于他们这种孤儿来说，孤儿院无疑是刺痛他们的存在，而孤儿院院长的名讳，更像是恶魔的名字。
迪达拉笑着摇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因为那次事故，我忘了很多东西。”
“药师野乃宇是一个伟大的忍者，同时，他是孤儿院院长。他对医术很有研究。”卡卡西解释道，“在我一个人的那段时间里，我很感激有他这样的前辈的帮助。他的事，以后有时间会再给你们说。”
孩子们听卡卡西这么一说，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便安安静静吃了起来。
……
记忆里，黑土一边毫无形象地吃着手里的烤鸡腿一边巴望着烤架上的兔子。
“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你看，宇智波都吓成什么了。”
“那一会你就不要和我抢。”迪达拉一边心不在焉地安抚怀中的宇智波，一边叼着笔头思索了一会，在洁白的图画本上画着鸟的轮廓，“看这个，大胆而纤细的轮廓，富有创新意识的造型······”
“那可不行。”黑土有些费力地咽下食物，打断他，根本没听进去他后半段说的什么，“好歹也分我一条腿吧！”
……
午饭吃完，几个人还有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索性一路去了拉面馆，他们先跟着卡卡西把一脸惊恐的小叮当归还给了脸色发绿的胖虎，然后点了几大碗的拉面狼吞虎咽。
驷臣不在，事实上，他真的是一个十分没有存在感的男人，他也大概因为这一点才得以在木叶明哲保身。这里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缺席而显得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来。
但是迪达拉不同，他不得不关注驷臣的去向，因为今天是他们交头的日子。
手打和彩女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在饱餐一顿后，迪达拉还没有等到驷臣回来，他的不安在此时达到极点，驷臣关系到很多事，如果他被抓或者被杀，他自己也难逃一死。迪达拉向卡卡西点头示意了一下想站起来离场，却看卡卡西一把把他按下去，然后理了理自己的护额，以一种十分随意又不正经的态度笑眯眯地说：“那么，现在说正经的，我今天来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测验你们的修行成果……”
“那么正经事是什么呀卡卡西老师，别卖关子啦。”
“关于中忍考试。”
“噗！”
一口茶从鸣人口里喷出，卡卡西面无表情地抽了点纸巾擦拭自己胸口的位置，然后如期看见少年们因为惊讶而稍稍睁大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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