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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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站在门口干嘛？”
门口站着一个大腿缠着纱布的青年，青年原本画着祭祀花纹的地方已经被烧干，甚至有些蔓延到了旁边的地方，就仿佛一条黑色的长蛇趴在他身上，好在脸上没事，穿上衣服还能掩盖。
此人正是和长虫大战后的贤武，我以为他已经死去了。
四舅公看了眼贤武，“差不多可以把外套披上了。”
“是”
贤武显得有些阴冷，和之前的热血青年完全不同，但我没有觉得不适，反而感觉他比之前顺眼多了。
可能是因为在社庙中因为他我才有机会活下来吧。
见贤武把上衣披好，四舅公喝了口酒。
“你父亲叫我把我这一身本事传给你，我答应了。”四舅公手关节敲了三下桌子。
“你可继续称我叔叔，但是之后，他是师兄，你是师弟。”四舅公指了指我。
我一脸意外，能跟着四舅公学东西已经很好了，我已经不能奢望更多。
“舅公，我......”我刚要说话就被打断。
“师兄。”贤武倒是不以为意，向着我打了个招呼。
四舅公似乎也很意外，意外贤武会这么容易接受，不过贤武脸色依旧未变，可能是一半乌青的脸已经看不到他的脸色了吧。
“明日下午会举办收徒会，这两日我不会教你们什么东西的，贤武你作为师弟，应当照顾下师兄，这两日无事你便教下你师兄识字。之后每日分出一个时辰教他，我不管你怎么教，我每过五日会考核。”
“是”贤武脸色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行了，你们回去吧今日把你们叫来就是这事。”
“舅公，我还有件事。”
“你说。”
我把昨日碰见林盛财的事情和他说了下。四舅公难得露出笑脸。
“这滑头，不愧是做生意的。”
“既然这件事是你应下的，我就答应了，不过我的墨宝也不是一幅纸笔能求到的，你去和他说，第一，此后你学字读书的笔墨纸砚由他包了，好坏我不管，至于这幅纸笔，你留着吧，就当是四舅公送你的礼物了。第二，他林盛财欠你一个人情。”
“对了，昨天拿回去的东西，自己好好研究。”
见我还不愿意走，四舅公说道：“怎么，还有事？”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上前跪在地上。
“四舅公，十年前的事情，我想知道真相。”
我只感觉厅内的气氛忽然压抑了起来，空气粘稠的让我喘不过气，肩上的小黑蛇仿佛遇到了天敌，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感觉我才可以呼吸了，额头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厅内才再次传来四舅公的声音。
“十年前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但是你也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你自己去查吧。你是采英独子，也有权利知道一些东西。自己注意安全，一切有四舅公在。”
四舅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可以退下了。
见此我也不再多言，和贤武退出了院子。一路上贤武一直跟着我，我也没有在意，毕竟林家坳就这么大，同路也是正常。
一直到我到林盛财劝学堂，贤武还在门口等着我。
我进去找到正在打扫的林盛财，出来后贤武就站在门口，好像是摆在林家坳门口牌坊下的石狮子。……
我进去找到正在打扫的林盛财，出来后贤武就站在门口，好像是摆在林家坳门口牌坊下的石狮子。
林盛财叫了声二叔，贤武只是点点头。
“你在这里等我？”我后知后觉的问到。
“自然，师兄。”
我总觉得他这声师兄不太情愿，话里有话。
既然贤武在这边等着，我只好把四舅公的话告知林盛财，没有多说什么。
贤武也没给我时间让我多说什么，我刚说完便打断了我。
“师兄，要回去学习认字了。”
我只好和林盛财告辞，林盛财笑眯眯的表示四舅公的话已经放在了心中，看着我们两离去后又躺会了躺椅上，他那只照夜玉狮子轻轻一跳便跳进了他怀中。
不得不说，习惯了十几年的散漫，认字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那些歪歪扭扭的文字仿佛一幅幅画，就比如我实在难以看出“大”和“太”多了一点，意思为什么就不一样。
但是自冲小黑蛇出现后，我感觉我记性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增长。虽然不明白意思，但也总能强记下来，写的时候也依葫芦画瓢能画个大概。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我在读书写字这一方面的天赋是好还是坏。
见我能记下来，还能写下来，，贤武也加快了教学的进度，起初只是“一、二、三、四”这样简单的字，到后面慢慢的“龍、虎、豹”这样复杂的字形也慢慢出现。
不过好在贤武恪守师德，在满一个时辰后便自顾自离开了院子。
我的脑袋中仿佛被炸弹炸过，一片浆糊，只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
“你能听懂吗？”
我拿了块街上买的肉片准备丢进小黑蛇嘴中。
“我不是山中的那些虫蟊，你没必要这样逗我。”
我讪讪的停下了准备递出的手，一时不知该停下还是继续。
小黑蛇伸长脖子，将肉片从我手中夺了过去，而后也不见嚼，就吞了下去。
“不过是些许文字罢了，道文我都能学会，这些有何难的。”
看见小黑蛇鄙视的眼神，我忽然没了再逗它的兴致。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我叫乩童。”
我忽然间特别厌恶乩童这两个字，就是是厌恶我过去十年的人生。
“我不喜欢乩童这个名字，我有了新的名字，我叫林德远。”
“你不是不喜欢乩童这个名字，你只是讨厌乩童会让你想起的曾经，想起别人厌恶的眼神，想起每年被当做‘神’的食粮。”
我只感觉越来越发的烦躁。
“别说了，我说，别再说了！！！”
“连直面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你这个懦夫。”
小黑蛇说完，爬到书架上叨出四舅公昨日给我的书卷，摊开在桌面上，而后像跳水一般，化作一团黑色雾气，没入书卷中。
我看着跳进去的小黑蛇，以及空无一人的房间，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伸手摸了摸书卷，感觉也只是一幅平常的书罢了，只不过随着小黑蛇跳了进去，书卷上的文字慢慢消失不见，整个书卷变成了一张空白的纸。
“既然你全身漆黑，以后你就叫小白了。”
太阳当空照着，依然是前几日那个祖宅，依然那片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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