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钱压奴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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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菜许多都没动，皇帝只用了半盏甜汤，皇后准备这一桌饭菜花费了三个多时辰，可皇帝到栖梧宫连半刻钟都没有待够。
皇后端起甜汤往嘴里送，这碗汤加了桂圆、红枣、和糖莲子，吃进嘴里却发苦。
夏蝉轻轻问候，“皇后娘娘，汤凉了不好喝了，奴婢给您换一碗新的。”
皇后的眼眸阴沉的可怕，她缓缓站起身，“夏蝉，本宫记得沧珠殿有位齐更衣，你叫人把她找来。”
夏蝉弯着腰弓身退出去，栖梧宫的宫女太监们，连大气也不敢喘，皇后一个人靠着紫檀桌坐了半晌，这才幽幽起身，“撤下去，以后栖梧宫，不准煮雪梨甜汤。
负责布菜的小宫女们着急忙慌撤掉桌上的饭菜，掌勺的厨师看着这些饭菜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么些个上好的食材，这些个人齐心协力做出菜来，主子们却连一筷子也不夹。
这些剩下的菜，御厨们便偷偷送出宫去，转卖给京都的大酒楼，所得钱财，由太监和御厨们平分。
栖梧宫上空的月亮，也同样照在了沧珠殿上空。
齐更衣打开木箱，从箱底找出几块碎银，如今才月初，她的月银已经见底，宫中花钱如流水，齐更衣又没有母族补贴，可谓步步艰险。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齐更衣锁上箱子，亲自下床开门。
夏蝉笑盈盈的看着她，语气温和：“齐更衣，皇后娘娘有请。”
齐更衣喜极而泣，随后目光黯淡下来，皇后的身份何其尊贵，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
“夏蝉姑姑，皇后娘娘为什么找我？”
“齐更衣去了就知道了。”
齐更衣是主，夏蝉是仆，可齐更衣连多问夏蝉几句话胆量也没有，她跟在夏蝉身后心中盘算着。
看守殿门的婆子，慢腾腾吃着一块柿饼，抬脚时发现椅子下有一只蚂蚁爬过，抬脚便踩，“什么小虫，也敢来咬我。”
婆子一脚踩下去，蚂蚁顿时不动了。
齐更衣一路跟着夏蝉来到栖梧宫，皇后慵懒的躺着，齐更衣跪在地上，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珠帘。
珠帘晃晃悠悠，齐更衣的心七上八下。
“齐更衣，本宫听说你与顾更衣有私仇？”
齐更衣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一直安分守己，从无害人之心。”
“原来你胆子这样小，本宫还说提拔提拔你。”皇后说完这话后陷入沉默，
齐更衣的大脑飞快运转，猜测着皇后的用意。
她叫我来，必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若是拒绝她，只怕没有好果子吃，不如先答应她。
“臣妾愿为娘娘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大可不必，眼下本宫的确有件事情用得到你。”
“单凭娘娘吩咐。”
齐更衣说出这话后，皇后高兴得大笑三声，唤道：“哈哈哈，夏蝉看赏。”
夏蝉掀开珠帘走出来，恭恭敬敬扶起齐更衣，齐更衣没有得到皇后的命令不敢起来。
“齐更衣起身说话。”
“臣妾，谢皇后娘娘体恤。”
夏蝉送给齐更衣一沓厚厚的银票，转身回到皇后身边。
收了这钱，就得给皇后卖命。
“皇后娘娘，无功不受禄，这些钱……”……
“皇后娘娘，无功不受禄，这些钱……”
皇后以为齐更衣嫌少，吩咐夏蝉给她加钱。
“夏蝉，再赏。”
夏蝉从里间出来，再次递给齐更衣二十张银票，这些银票的面额都是一百两。
钱压奴婢手，这些钱实在是太沉了。
半刻钟后，齐更衣从栖梧宫出来，手中多了一袋钱，这些钱是皇后给的，用来买顾吟微性命的钱。
齐更衣望着手中的钱，眼神从恐慌到迷茫，再从迷茫到坚定，宫中的女子固有一死，她无法避开死亡，却可以选择在死亡前尽可能的风光一阵。
……
顾吟微并不知道皇后买通齐更衣为她卖命，倒是珍妃率先发现了这个秘密。
次日给皇后请安前，珍妃坐着步辇着急忙慌来追顾吟微。
“珍妃娘娘，今天起得真早。”
“小冤家，本宫还不是顾念着你的安危。”
珍妃扶着小鱼的手，从步辇上慢慢下来，珍妃拉着顾吟微站到一边，神神秘秘道：“昨儿本宫看见齐更衣得了许多钱财。”
“这是好事。”
“好个屁，你怎么不问齐更衣的钱哪儿来的？”
“别人的生财之道，只怕不肯轻易告诉别人。”
“你真是个呆子，本宫也不和你卖关子了，齐更衣的钱是皇后给你，齐更衣收了皇后那么多钱，多半要想法子对付你，你自个儿当心。”
顾映霞兴致勃勃冲上前，问道：“谁？谁敢欺负顾更衣，谁出来我听听。”
珍妃冲着顾映霞摆手，“别瞎捣乱。”
顾映霞吸了吸鼻子，哼，你们不告诉我，我还就自己挨个排查。
顾吟微朝着阶梯走，还不忘提醒顾映霞，“请安的时辰快到了，别墨迹。”
妃嫔们陆陆续续找位置坐好，自从皇贵妃、柔妃被禁足后，宜妃也不似以往那样巴结皇后，反倒喜欢同珍谨二妃说话，顾吟微坐姿端正，思绪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齐更衣时不时回头窥视顾吟微，顾映霞暗自窃喜，敌人出现了，就是齐更衣。
后宫的生活一旦太平静，就会变得毫无乐趣。
顾映霞在心中呐喊，打起来，打起来，你们快打起来。
贤贵嫔偷偷按了按后腰，做得太久了腰酸。
赵钱孙李四个淑仪，目不斜视注视着皇后，等待着她的发言。
“中秋将至，本宫决定在揽月台搭个戏台子，届时请几个戏班子进宫唱戏，唱完戏后，诸位妹妹与本宫一同拜月，大家觉得可好？。”
众妃嫔异口同声道：“单凭娘娘吩咐。”
皇后听了这话很满意，而后眼神扫过一众妃嫔，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珍妃大大方方同皇后对视，皇后率先移开视线，谨妃懒洋洋的，眼睑下方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宜妃的手搭在椅背上，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本宫最近事务繁忙，想挑选一人帮助本宫筹备戏台。”
谨妃心直口快，“皇后娘娘这样忙碌，又何必搭戏台请戏班进宫来，教坊司也有艺妓和乐妓，叫她们吹打弹唱也足够热闹，何必请宫外的戏班子。”
“本宫虽然事多，可侍奉太后的心一刻也不敢闲，去年中秋节太后娘娘想听戏未能如愿，今年断不能再扫了太后的兴致，戏班子一定要请，戏台子也一定要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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