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三公
石磊没相当自己风光一世居然会栽在这种小事上,费允更是直接在朝堂上攻击他结党。御史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参石磊的奏书都摆满了公输谨的书桌。
不过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公输斌也趁机落井下石,列举了好几个借着石磊名义,在外面房贷的石府仆人。
这些小事虽然不能直接给石磊定罪,但也足以搞臭他的名声。公输谨也开始有意无意的减少回见他的次数,石磊何尝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对此又能怎么样呢。
今日早朝,石磊请辞告老还乡还请公输谨批准。费允道:“石司徒难道是想功成身退吗?你走了,那些人可就没有主心骨了。”
费允直接是把矛盾挑开,明摆着是在指着石磊这是想逃走。公输斌站出来道:“陛下,朝中上下现在还离不开石司徒,还请陛下三思。”
有了公输斌与费允的开头,不少人都站出来“规劝”陛下三思。石磊现在是骑虎难下想走都走不了。不过他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石磊行礼道:“老臣追随先帝再到陛下,已经任仕三十余载,老臣如今年事已高,也没有足够的经历来处理政事。臣想归乡直到终老。”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大家君臣一场,何必做到底。
公输谨道:“既然如此,石司徒就回乡去吧。封石磊为郧候,食邑一万户,赏赐金帛作为路上资费……”
公输韶都已经开口,那大家也没有必要再死咬下去。众人纷纷表示皇帝英明,同时祝贺石磊司徒可以回乡养老,还说了一些客套话。
不管如何,费允时达到了他的目的,石磊被他赶出朝廷,下面只需要公输谨同意,他就能成为接替石磊的,新一代朝廷领班。
公输谨道:“公输斌升任司空,同时兼任司隶校尉一职。”,这句话到时让费允有些出乎意料。公输斌肯定能在这里捞到好处,但主要的战果应该是属于他才对。
现在局势变得越发微妙,原本应该冉冉升起的新星,突然被公输斌插上一脚。此案在公输斌反倒成为朝廷里的“首席”大臣。
御史大夫的职务不能一直空着,公输谨道:“崔休调为御史大夫,崔仑调为青州牧。”,现在要面临的问题是中央大佬实在是太多了,而职位就那么几个。
散朝后,公输权前来最后拜见公输谨,他马上就动身要前去自己封国。他们父子二人已经多久没有坐在一起了,可能有些时日了吧。
“父皇,我是来请辞的。”
“嗯,南方那些蛮夷不只是用力平复,也要不断的影响他们……”
公输谨讲了许多许多,就像一个父亲叮嘱自己临行前的儿子一般。从朝廷大事,到个人生活,公输谨都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在此期间公输权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张氏则在一旁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一刻,要是能永恒该多好啊,或,他们不是皇家……
不过这已经不是公输权该想的了,他最后一次道别,跟随着邓绪一步步走出宫城,在大门关闭之前他扭头有看了一眼那皇宫之内。
随着大门缓缓关闭直到彻底闭合,他才转过身离开……
石磊在动身的前一天晚上,来到了张府。张巍与公输斌此时都在等待着他的到来,一个圆桌旁围坐着当今的司马、司徒、司空。名义上他们三人现在已经是权倾朝野。
可实际上,一个不得不装疯卖傻,一个高老回乡,公输斌虽然刚刚上位,但过几年后能不能平稳着陆,就是另一回事了。
张巍举起酒杯道:“我们能回到今天也都是陛下仁慈的结果,要不是咱们没有威胁,下场不会比林允好到哪去的。”
石磊叹了口气道:“时代已经变了,我们的时代也该落幕了。”,公输斌却是摇了摇头,“现在朝中年轻一代还是不行,想要接班还早着。”
“你这不是把我斗的离开朝堂了吗,我看你以后应该能平稳着陆。”
“我这不过是借了费允的力而已,实际上还是费允做的。”
石磊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喜欢费允,但费允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他说话那种阴阳人风格,石磊十分的讨厌。
听着他们的描述,张巍想到了一个老友,那就是前中书监林允。这家伙所作所为和当年的林允也太像了,但没有林允那么阴狠,跟林允比起来,还是差上不少。
王雄此时正在起草圣旨,新的政治格局已经开始划分。以公输斌为首的宗族势力开始抬头。而石磊的告老还乡,则让费允统一了绝大多数的文官集团。
崔休正式位列三公级,现在辅政大臣的格局隐约浮现。费允接手户部与门下省,成为辅政之一。公输斌掌握刑部以及京畿地区,成为辅政之一。
崔休接手尚书台的监管,同时他们的门阀集团也开始支持他,现在门阀阶层要开始站队了。最后一个辅政大臣,自然就是他王雄,中书省的一把手,未来的辅政大臣。
当然他还不知道,公输谨甚至打算把他扶到三公级的位置。这可是一种特殊的殊荣,毕竟能位列三公级别的话,那肯定就是执掌政权那种级别的大佬。
时间一日日的度过,春夏秋冬四季更迭。而小孙子也在一日日的长大,这叫公输谨倍加欣喜。而这几年来一直都是风调雨顺,对外也基本没有什么战争。
董千在担任了五年都护之后终于被调回来,这次公输谨打算亲自给他举行一场庆功宴,好好犒劳他在漠北的所作所为。
这一次被宴请的就有诸位王爷,诸侯王现在都乖巧的很,非常懂得如何讨公输谨的欢心。同时,他的儿子公输权也会回来看望他。
已经去岭南五年多了吧,回来看看吧,也不是真的永远不让他回来了。不过这次公输权只是带着不少土特产回来,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意思。
即便如此,御史台的诸位还是喷了一番他。公输谨早就习以为常了,裴潜去年也告老还乡了,现在他族内的裴文东则被调到冀州担任冀州牧的职位。
“咳咳,邓绪把我的药拿来。”
邓绪不敢耽搁,连忙把熬好的草药端上来,此时的公输谨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身体是越发的虚弱,而且还经常心痛。
不过今天是个大日子,他可不能耽搁了。在暖阁内,大将军杨威远受到了召见。
“我已经时日无多,我要给你下达一到指令。”
“陛下只是暂时龙体欠安,我等等待陛下距续带领我们开疆拓土。”
“你也知道,老了年轻时候的病就都出来了,我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你也不用安慰我。”
杨威远低头不再说话,公输谨摆摆手道:“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你就指挥部队戒严,王雄那边我早就写好了圣旨,你们军队迎皇太孙登机后,切记,以江山大业为重。”
杨威远答道:“军队自然数听从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指挥。”,公输谨欣慰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杨威远绝对会遵守承诺的。
宦官此时在外面恭候着,现在应该准备前往主殿开始宴席了。
羽林亲军走在前面,他们银甲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高举着天子旌旗,威武的重甲骑兵在两边行进,看起来威武霸气。
身着天子礼服的公输谨在宦官的搀扶下,一步步的向着主殿内走去,赤红的地毯在他的脚下,左右两边的大臣向他行礼。
李皇后与他并列一同走入到大殿内,他们一步步向前,最终端庄的坐在上位俯视众人。
众人分分行大礼,整齐划一的声音让公输谨十分的满意。他现在时年纪越大越沉迷于皇权。不过好在他知道长生不老药是不存在的。
就这样宴席开始了,刚开始肯定是邓绪代替公输谨宣读封赏。董千在塞外吃了五年的牛羊,公输谨自然是不可能亏待了他。
董千任并州刺史,加封关内候爵位。董千现在不过三十来岁而已,就已经位列地方的刺史,这已经算是一个升官的奇迹了。当然,某个王室成员除外。
长史徐西平则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大人物,他被封为特使,持节出使西域,他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在西域开都护府,另一个,则是想办法探索葱岭之后的土地。
这些年来,从葱岭之后来的大食商人越来越多,公输谨现在对葱岭之后的土地十分的感兴趣。或许那边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呢?
公输谨现在可以说是王族年轻一代里最强的,在荆州知道进退,既不会主动去夺权招惹中央,童州牧也夺不走他一点权利。
童州牧这次可有的受了,因为和石磊的关系,公输谨已经打算把他调到某个偏远地区了,比如说去宁州开荒也不是不行。
宴席举办的十分的顺利,公输谨甚至喝的有些微醺。不过有李皇后在,公输谨不太可能喝的太多。对于他来说,人生又能有多少个今天呢?听着公输权讲述交州的所见所谓,公输谨听着听着就落泪了。
没想到那些越人叛党还真是难以对付,公输权也是差点出了生命危险。不过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不过公输谨内心却已经开始愧疚。
公输权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儿子,这样对待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呢?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夺权的威胁呢?要是哪天真的死在了平乱的战场上,公输谨怎么面对张氏……
他作为你的儿子他就要承担起他的职责!这是他血脉之中要承担的责任与义务。身为贵族哪怕死在平乱的战争之中又如何?
公输谨只是轻轻颔首,并没有说些什么。如今朝中已经涌现出一批新人,不少老面貌都已经不见,朝廷内外对皇太孙登基都是默认。
等待宴席结束,公输谨在缓缓的搀扶下回到了宫内。
随后的一个月内公输谨都没有出席过早朝,两个月后宫内放出消息,公输谨已经病重,现在在床上躺着起不来身了已经。
没人想到这一切居然发生的如此之快,公输权也借着这个理由留在洛阳城,每日不是去看望公输谨,就是在家里烧香拜佛。
杨威远第一时间就命令火铳兵戒严宫城,这支五百人的部队是名副其实的精锐,他们也都是万里挑一从各军中一个个筛选出来的。
铁铳这种武器威力勾搭,但比较适合留在成楼上进行防御,或者进行一些威慑的情况。这种武器一旦超过一百步左右就会十分的飘,甚至是难以名中靶子。
不过杨威远绝对他们可以战成三排,分别进行作战。这种事之前评定宁州时杨威远也用过,不过那时候的武器是连发弩。
散骑常侍公孙迁则亲自代表公输谨来会的奔波,不断的向各个衙门发出指令。不过大家好像更换洗公输谨的身体现在还行不行了。
每次遇到来打探的,公孙迁都会用一些意味深长的话,这些话更多的是模棱两可,无法分辨出究竟是表达出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也没有必要再瞒下去了,公输谨此时躺在床上,太医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几年的操劳已经彻底摧毁了公输谨的身体。
王雄站在一旁,眼睛甚至有些浮肿。原本强壮的身体也变得日渐消瘦,此时根本看不出来他就是当年英姿飒爽的少将军。
现在,将军的侍从王雄也是开始变老,两鬓斑白,公输谨则已经到了人生的终章。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从他脑海中闪过,从儿时到长大参军,再到登基为帝……
这就是他的一生了吗,公输谨本想说些什么,但就是张不开嘴。他看到了一长长的,幽深寒冷的道路在他的面前。公输盘与公输敖则在道路上好像在等待他一般。
这就是我的最后了吗?
公输谨低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儿子已经为他迁来一匹骏马,他仿佛看到了已故的哥哥……
最后,最后让我看一眼吧。
公输谨伸出手摸着李皇后的脸蛋,他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们二人看着看着居然笑了出来,眼泪从脸颊低落,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突然手落了下来。
李皇后痛声大哭,这也是公输谨最后的结局。
高皇帝与一民女诞下武皇帝,后交付给大将军李靖扶养。长公子去世时,武皇帝不过六岁。
武皇帝与李皇后为青梅竹马,但高皇帝为三子敖与李皇后订婚。武皇帝闻之大怒,立誓非李皇后不娶,他们二人拍手为誓。
后武皇帝跟随大将军李靖出征,一路上习得统兵打仗以及一身武艺。十六岁可拉重弓射鹿,在攻打冀州刘行之时,百步外射杀刘行长子刘瑜,一战成名。
武皇帝大喜,任命其为骁骑营十骑长,正式参加平定九州之战。
武皇帝平定冀州之战中作战勇猛,一路升为百骑长。后被哀帝任命为任县县令。武皇帝在任县鼓励农桑,开垦荒地,重视商贸使任县不到两年就恢复到战前水平。
奋安元年,被任命为黄门侍郎以及中郎将,镇守宫中正门,隶属于梁王麾下。
曾经有人劝说高皇帝,趁幽州未和外族相勾结,一举荡平幽州,统一河北之地。高皇帝遂命李靖为统帅武皇帝为骑都尉,二人率大军北上平定幽州。
幽州刺史陈昌大惊,连忙派人前往南方求救。其兄陈道元领扬州之地,收到陈昌求助信后,联络荆州张润一同起兵北伐。
武皇帝深知大军在北不可拖延下去,遂率领精兵一万绕后奇袭外族援军。此时荆州王润来犯军队尽数被灭,陈道元十万大军围困合肥久攻不破,冬季补给不足不得已只得撤军南归,陈昌次年兵败身亡。
奋安六年,李靖班师回朝,武皇帝受封为北军中垒校尉,执掌整个北军。皇后张氏谋划篡位,梁王率郎卫平定宫内,武皇帝率军稳住南军,次日率军入洛。
奋安七年,哀帝崩殂,武皇帝任凉州牧,主掌凉州军政大权。
初平元年,与时任征西将军的梁王一同平定凉州贼乱。后被封为蓝田侯,食邑四千户。
高皇帝登基后,受封晋王领并州牧,拱卫北疆提防匈奴。
兴安四年,被召入洛为官,担河南伊兼洛阳县令。
兴安十年,担任工部尚书
兴安十三年,出任尚书省右仆射,主掌尚书省。
兴安十五年,出任尚书令。
兴安十六年春,登基为帝,立妻李氏为皇后,改年号为正元。
正元三年,鼓励农桑大力推行商贸,正式设立国商。
正元五年,降低农税,推行以商养农政策,鼓励商业贸易。
…………
正元十四年,以祭祀祖先之名酌金夺侯,改封诸王。同年征讨匈奴,大败匈奴,匈奴单于屠各投降归位顺臣。
同年,青兖豫徐四州大旱,百姓流民失所,吴升于成乡掀起起义大旗,犹如星火燎原之势。
正元十五年,乱像已平,诸州已定,王命在洛,天下顺从。
正元二十年,驾崩于洛阳宫城内,谥号“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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