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开的计划

 五一将失魂落魄的剑神阿麟安置妥当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之前的地方——也就是老庄所在的封印之地。第五把神器正在与老庄商量着，要如何进行防御，但从前者的脸色可以看的出来，对于冲击而来的七大天王，他们暂时找不到任何有效的办法。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刚刚苏醒过来的七大天王，无疑是现在梦境世界所遭受的最为强大的敌人，甚至关于它们具体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其实也是一个未知数。


 五一询问：“现在它们距离这里还有多少路？”


 剩下多少路，也就代表了留给五一他们的最终时间还有多久？


 出乎意料的是，老庄回答：“它们在半路上已经分散了开来。朝着不同的目标。”


 五一诧异：“怎么……我以为它们的目标是这里。”


 “有一个已经朝着这里来了，其余的六个，则分散开去，我估计它们是想要分布占领整个梦境世界。”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计划。


 五一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对付它们。敌人，总归是有弱点的，一旦可以抓住这个弱点，就可以将它们牢牢地锁定住。可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们几乎拿到的线索，为零。”


 沉默，代表了现在他们的处境。


 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七大天王究竟是什么，他们也摸不透。


 五一索性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也分头行动。”


 “不行！”第五把神器直接了当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你刚才自己说的，我们对于七大天王的掌握，基本上是零。如果分开行动的话，正好中了它们的诡计。五一，如果说现在能够成功地与它们进行战斗，唯一的候选人，也只有你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必然要保护你。”


 “我？”五一哑然失笑：“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就因为我是判梦官？”


 其实，这股“无论何时都会被当成是希望”的压迫力，时时刻刻萦绕着五一。也正是因为如此，老庄才会说出“释放天性”的言辞。当然，若不是因为老庄的话，五一也不可能从与剑神阿麟的战斗中获胜。可现在……在面对一无所知的七大天王时，却因为再一次的建议，被第五把神器提及到了“所谓的希望”。


 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相反，更像是一个出现在梦境世界里、被随意摆布的一个工具人罢了。他不曾拥有过属于自己的思想，甚至连自己的举动，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实在想不通——仔细回想一下的话——自己从接触梦境世界到现在，似乎什么都没有可以值得回忆的地方，大概连为什么会变成判梦官、又为什么会执着于帮助整个梦境世界的原因……都没有办法成功地想到。


 可悲！


 一时间内，这两个字，形如一枚炸弹一般，在他的意识里不断爆炸、扩散。


 五一不知道的是，第五把神器之所以会拒绝他的提议，还不是因为圣女提出的计划？如果要问起来的话，第五把神器实际上也不知道，圣女所说的计划，究竟有多少可以值得相信的地方，但正是因为对方是圣女，即便听起来再怎么不可能实现、再怎么疯狂的计划，都有可能通过这个女人的手，去实现。


 他不让五一主动出击，担心的正是万一遭遇到需要五一再一次觉醒的时候——事实上，与七大天王的任何一个对战，这种概率发生的几率都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那么，五一正是一步一步朝着圣女设定下的计划而去。他没有办法去冒险，更没有必要将五一推上悬崖。


 “或许……这也是个办法。”只不过，老庄却给出了一个意外的、不相同的建议。


 第五把神器转过身去：“你疯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它们的力量？！”


 老庄却依旧用平静的声音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你现在可以给出另外更好的建议吗？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观察五一。他本身拥有的力量并不差，对于魂介的理解也比一般人还要透彻。但为什么，他对于力量的掌控和运用，却一直保持在没有进步的状态上？我认为，他被一口一个的希望，压的快要踹不过气来了。”


 “你当初不也是一样？”第五把神器反问。


 老庄笑了起来：“当然，所以我才会更加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你没有必要对他掌控的死死的，该来的，还是会来。到时候你帮不了他，我帮不了他，只有他自己能够帮自己。或许，现在让他释放出本来的天性，还有可能帮助到他。”


 第五把神器听过这句话，自然听懂了老庄话里的意思。他的眉头紧皱起来，看了看老庄，又看了看五一，最终还是说道：“好吧。但是你一个人，也对付不了六个敌人。”


 五一说道：“我有几个朋友。”


 “很好。朋友。”第五把神器说道：“不过你暂时没有办法获得我的支持了。既然有一个，正在朝老庄这里来，我想，再怎么说，我也得站在这里，和老庄一起应对。所以，我会给你一个特殊的办法，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只需要这样做……”


 当第五把神器轻轻地抬起手，一股异常的温热——却十分短暂——已经出现在了五一的手腕上。位于他手腕上的“梦”字，跟随着这股异常的温热，发出跳动起来的光芒。


 五一抬起手，几乎只是在眨眼的工夫里，这股温热就已经不见了。


 “你用魂介去冲击那里，就可以让我知道。我也会安排我的朋友们来帮你。”


 五一朝第五把神器点了点头，然后问：“好吧，它们在哪里？”


 由于他没有办法和老庄一样，对七大天王做到探查，所以它们在半路上分散到了哪里，这仍旧是一个谜题。


 “离你最近的，应该就是往南边去的。”老庄说道：“距离这里不远，跟着我的指示走。”


 说完，一条如丝带一般、漂浮在空中的金黄色线条，已经凭空出现在了空中，一直往前延伸出去。五一谢过老庄，便顺着这条丝带，往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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