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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爱恨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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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么样,气死她最好。wˇwˇw.㈡㈤㈧zw.cōm”林珑说道。


 杨临川笑问:“什么仇什么怨?”


 林珑随口扯了个理由:“居然敢跟我抢老公,你说这算不算深仇大恨?”


 “算,”杨临川被她逗笑,“这简直就是血海深仇啊。”


 “所以嘛,趁着这个机会,我当然要在她面前我宣示主权喽。”其实主要目的还是想气死她……


 “你这是在拉仇恨啊,傻瓜,当心被报复。”杨临川提醒。


 “我现在退圈了,跟她又没有什么交集,她能怎么报复我?”


 “你还是太单纯,”杨临川说道,“想要报复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那让她来,我奉陪到底。”林珑不以为然,转而问他:“如果你遇到了以前的情敌,在他面前,会是什么样呢?”


 “该怎样就怎样。”杨临川耸耸肩。


 林珑说:“那是明面上吧,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着呢。”


 杨临川摇摇头:“这要看情况,知难而退的就放他一马,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呢,就让他尝尝被老虎咬的滋味。”


 林珑眼珠子一转,想到个问题:“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出轨了,会怎么办?”


 “让你们两个活的生不如死。”杨临川想也没想,说。


 林珑不信:“你真有那个本事?我要是和我那歼夫远走高飞,看你上哪找去。”


 杨临川挑了挑眉:“你最好先试试看能不能远走高飞再说。”


 “切,你这是仗势欺人。”林珑知道他黑白通吃,势力大得惊人。


 “弱肉强食,自然规律而已。再说,平白无故,我欺负你干什么?只要你老老实实做我的女人,一切好说。”杨临川打开一份报纸浏览。


 林珑相信,他这种人,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异性朋友呢,异性朋友总可以有吧?”虽然并没有太多的异性朋友,林珑还是忍不住想问。


 杨临川盯着报纸看,头也不抬:“点头之交可以有,再亲密一点的,我看你还是算了。”


 跟异性只能到点头之交这种程度?这可怕的占有欲啊……


 晚上8点,飞机降落在g市机场。


 这边分公司专门派车接机,然后将杨临川和林珑送去酒店。


 两人在飞机上用过餐,都不饿,进了房间就懒得出去。


 林珑拿出电脑码字,杨临川去洗澡。


 不久,两张已经写完,今天的任务搞定。林珑开开心心合上笔记本电脑,一转身,吓一跳。


 “你是鬼呀?!走路都没声音的。”林珑拍着胸脯,白了眼站在她身后,光着上半身,腰间只围了条浴巾的杨临川。


 杨临川微弯着腰,脸凑到林珑眼前,笑得邪恶:“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你每天都在写这种小说。”


 林珑红着脸,不服气:“什么叫‘这种小说’?这叫言情小说好吗?”


 杨临川一脸“受教了”的表情:“原来言情小说就是这样的啊,还以为只是写男人女人爱来爱去呢,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动作戏’。”


 “我乐意,”林珑摇头晃脑,“不敢出轨,我yy一下还不行呀?”


 杨临川摸着下巴:“行,怎么不行?不过我觉得你写得还不够好,用词不够精准。”


 杨临川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比如,你写,男主摸了摸女主胸前的那啥啥,我个人认为用‘摸’并不准确,‘捏’就比‘摸’要好得多,但‘捻’用在这里应该更完美,你想想看——”


 “你!给!我!闭!嘴!!!”林珑使劲推他一把,捂着耳朵大声吼道。


 这个人脸皮真是厚得令人发指,居然一本正经地跟她讲起了怎么写爱情动作戏!


 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丧心病狂!


 杨临川一脸严肃认真:“你推我干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写得不够好就要虚心接受意见,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连这点小批评都接受不了,怎么成为大神?怎么写出更逼真,更耐人寻味的言情作品?”


 我也很想进步啊,很想成为大神,很想写出更逼真更耐人寻味的言情作品,只是不需要你来教好吗?!


 这么羞耻的内容,你居然还要单独指出来跟我说用哪个词比较准确!真当已婚妇女没有羞耻心了吗?!


 林珑脸红到了脖子根:“你厉害,你实战经验丰富,行了吧?不要吵我了,我要接着工作。”


 杨临川魔爪伸过来,一把将她抱起:“光是埋头苦干怎么行呢?应该劳逸结合。工作了那么久,放松放松更有效率。”


 看他那一脸淫dang的笑容,林珑知道他所说的“放松”指的是什么。


 然而,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林珑被他扔到了床上。


 “你们管这种情节叫什么?”杨临川压在她身上,问。


 “船戏,或者‘红烧肉’。”林珑羞得不敢睁眼。


 “你‘红烧肉’做的不好,有我很大一部分责任。哎,还是平时带你练习得太少。”


 该叹气的人应该是我吧?看来某些人以后又可以打着练习的旗号,对我做羞耻的事情了……林珑无语。


 “练习的过程中要专注要投入,要用心感受。”杨临川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口中振振有词,“练习完之后,要思考,要总结,有要勤于复习。”


 尼玛!有完没完啊!


 “杨老师,你上课就上课,废话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多?”林珑好想反手一个枕头捂住他的嘴。


 杨临川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干净:“老师说的这些怎么会是废话呢?你这个女同学真是顽冥不化,该罚。”


 所以罚我不穿衣服是吧?林珑欲哭无泪。


 “练习”了将近两个小时,林珑终于等到“课间休息”时间。


 “下节课,杨老师教你解锁一个新的姿势。”杨临川抱着她,气喘吁吁。


 林珑累得浑身无力:“可是杨老师啊,今天学习的内容太多了,我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多吗?杨老师可是一晚上连续上七节课都没问题的啊。”杨临川虎视眈眈盯着她,像盯着一个美味的猎物。


 “所以杨老师想说自己是一夜qi次郎吗?”


 “其实,我不介意挑战一下八次。”


 拜托,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林珑困极,眼皮合上,秒睡。


 “你……”杨临川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宠溺地摇了摇头,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盖好。


 清晨六点,生物钟将杨临川唤醒。他看着身边熟睡的美娇妻,轻手轻脚穿衣下床。


 林珑醒来时已经十点,睁眼发现杨临川不在身边。


 天气真好,艳阳高照,林珑打算梳洗打扮好后出门逛逛。刚梳洗完,微信提示有人发出视频邀请。


 是以前圈里的好友吴晨发起的。


 林珑打开视频,看着屏幕里吴晨那张可爱的圆脸,笑得很开心:“小包子,你还跟以前一样啊,脸还是那么圆。”


 吴晨啃着一个大大的红苹果,无所谓:“圆就圆呗,多可爱呀。”


 “是呗,可爱的我都想捏一捏啦!”


 “来呀来呀!”


 林珑摇摇头,装出害怕的样子:“不敢,怕我家杨先生吃醋。”


 吴晨:“口口声声你家杨先生,我看你现在呀,是离不开你家杨先生啦。w/w/w.⑵⑸⑻zw.cōm”


 林珑仰起头想了想:“其实我还好,我倒是觉得,他比较离不开我。”


 吴晨领会她的意思:“你觉得他爱你比你爱他多吗?”


 林珑:“嗯,至少我觉得,如果非要离开他的话,我不会有多难过。我也是跟你交心,才会告诉你这些,其实他对我而言,感觉很奇怪,在一起的时候,不吵架的时候,会很开心,很幸福,可我总觉得,这种幸福可能并不会持续多久,所以我一直做着失去他的准备。”


 “也难怪你会这样,你这个人,一直都比较胆小,更别说放心大胆去爱了。有时候你跟我聊天,说一些你和杨先生的日常,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羡慕你这样的生活。”


 “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过的这种生活,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有衣食无忧的生活条件,有一个喜欢的职业和爱好,还有一个爱你的老公,亲生父母也找到了,这些呀,简直是幸福生活的标配。”


 吴晨的话,林珑细细想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


 的确,自己该知足了。


 杨临川虽然曾经对不起她过,曾经伤她至深,但至少现在,他已经悔改,爱她,宠她,无所不给。


 过去那些不堪的往事,就让它翻篇吧!


 林珑暗暗决定,放下心结,不再计较。


 忙了一天,晚上的应酬杨临川还是没能躲开。


 回酒店,出了电梯往房间走时,杨临川在走廊上接到一个电话。


 “你这个畜生,王八蛋!害了我女儿,我要让你不得好死!”电话那头破口大骂。


 陆思怡的父亲已经不是第一次打电话来闹了。


 杨临川很淡定:“伯父,想要多少钱您直说。”


 他以前从没想过要再给陆思怡父母一笔钱,但这次觉得,陆思怡虽然可恨,可又实在可怜。


 “哼,别以为一点臭钱就可以打发我,我好端端的女儿被你糟蹋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件事是一点臭钱可以摆平的吗?”陆思怡父亲话虽然说得很绝,可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杨临川:“一点臭钱不够,那就多一点臭钱喽。”


 “你,你这个王八蛋,简直太欺负人!”


 杨临川语气平淡:“说欺负不太准确吧,伯父。思怡变成现在这样,我认为自己并不需要负多大责任。”


 “我们家思怡变成现在这样,你就是罪魁祸首,你应该负全责!”


 杨临川点点头:“我负责,我负责,伯父,我向你保证,明天之内,你会收到一张2000万的支票。我相信伯父是聪明人,知道这张支票意味着什么,所以,希望伯父以后可以识相一点,拿了钱,闭好嘴,不要再以任何方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否则,我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让你们后悔的事情。”


 这番话,的确将陆思怡的父亲镇住了,他沉默之际,杨临川已经挂断电话。


 杨临川按下门铃,门一打开,就冲进去抱住林珑。


 “你猴急什么?”林珑以为他又忍不住要做。


 他却只是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好一会儿不撒手。


 “喂,你怎么啦?”林珑察觉出不对劲。


 “没有就是想抱抱你。”杨临川的声音无限温柔。


 “你不是一直属于野兽派的嘛,怎么突然开始煽情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很多人,很多事情,很多关系,都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最后事态变得很糟糕,其实并非我所愿,可是我又不能掌控别人的人生,有些人误入歧途,我不是圣人,我救不了。”


 林珑何等聪明,听出他这话背后的含义:“你又想到陆思怡了?”


 “是,我已经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了,而她也完全走上了一条自我毁灭的路。有时候我也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是我总觉得,我不爱她,又为什么要继续骗她,继续骗自己,继续跟她在一起。”


 他顿了顿,说:“我承认,我很自私,我很霸道,可是林珑,跟你真正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越来越自私,越来越霸道。只爱你,也只要你爱我。”


 林珑离开他的怀抱,抬起头来,踮着脚,吻上他的唇。


 她无法不动情,无法不感慨,无法不用有史以来最投入,最真诚的一个吻,来回馈于他。


 两个人紧紧相拥,唇瓣片刻不离,慢慢向床边移去。


 一夜柔情。


 白天,杨临川跟头一天一样,一早就出门了,林珑自己消磨时间。


 他说过要下午6点才能回来,等到6点,还没回,只打了个电话给林珑,告诉她别等了,自己先去吃晚饭,这边还忙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杨临川不在身边,林珑自己也没什么心情吃饭,索性不吃了,无聊到靠肥皂剧来打发时间。


 一边看电视,一边给他发微信:“逛了一圈视频软件,发现台剧男主没你帅,港剧男主没你帅,大陆剧男主没你帅,泰剧男主没你帅,韩剧男主没你帅,日剧男主没你帅,英剧男主没你帅,美剧男主没你帅,杨老师啊杨老师,英俊帅气无人能敌的杨老师,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教我解锁新姿势……”


 等了半天没回,肯定还在忙。没关系,你忙你的,我骚扰我的。林珑接着发:“撩妹技术哪家强,杨氏集团王中王。”


 还是没回……算了,让他好好忙吧,林珑专心看电视,渐渐睡去。


 晚上八点,杨临川回到酒店,步伐疲惫地朝房间走去。


 有个方案一直敲不定,开会探讨了很久,最后暂时定下一个相对满意的来。


 门铃响了好一会,门才打开。房间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林珑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紧得两个人几乎喘不上气来:“你终于回来了……”


 她身体微微发抖。


 “怎么了这是?一天不见想我想成这样。”杨临川低声问,笑意掩不住。


 林珑使劲晃晃脑袋,不肯撒手。


 “刚才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他低头,拨开她耳边的头发,把嘴凑上去,轻声道:“什么噩梦?”


 林珑松了松力,他抽出另外一条手臂,两条手臂反抱住她。


 “梦见鬼怪了?”他柔声问道。


 “梦见死去的那些亲人,骂我是祸害,是灾星。”梦中,所有死去的亲人,都指着她的鼻子狠狠骂。


 “先认真听我讲一件事,好不好?”杨临川抱着她,站在黑暗的房间里,说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我爷爷有四个孩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我父亲是老大。我父亲十岁那年,两个叔叔一个七岁,一个五岁,那时候,他们还住在平房里。


 有一天,两个叔叔淘气,捡很多小石子去打邻居家的狗,邻居看他们还小,不好发火,怒气冲冲找到我爷爷,问他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我爷爷这人好面儿,最怕被人说他的不是,一生气,就把那两个淘气的儿子反锁在屋里,罚他们抄写诗文,然后自己出门办事去了。


 那天,我奶奶带着我爸去赶集,两岁的小姑姑被我姑奶奶抱去她家玩了。就在奶奶和我爸回家的时候,地震了。那场地震是近百年来我老家发生的最大一场地震。


 我爷爷,奶奶,父亲,小姑姑,还有姑奶奶一家,竟然都没事,谁都从鬼门关逃了出来,偏偏那两个被反锁在屋里的叔叔,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等他们发现不对劲,想从窗户跳出去时,房顶已经塌了下来。


 那场地震,让爷爷奶奶失去了两个儿子。


 我爷爷因为这件事,愧疚一辈子。从此以后,他对我父亲和小姑姑疼爱有加,不管身在何处,都对他们的安全问题十分警惕。


 再后来,我小姑姑高中毕业,考上了国内一所一流大学。她既聪明,又漂亮,谁见了都喜欢,爷爷奶奶还有我父亲,都把她当作掌上明珠。


 我那个聪明又漂亮的小姑姑,从家乡坐着火车来到了那所大学在的城市,又从火车站坐着公交车去往那所大学,半路上,公交车侧翻,小姑姑当场不治而亡。


 小叔叔们错了,因为他们用石子打别人家的狗,所以被关了起来;爷爷把他们关了起来,也犯错了,所以失去了两个儿子。


 可是,小姑姑有错吗?她怎么就死了呢?


 小姑姑的死,是我爷爷害的吗?为什么还要他再承受一次丧女之痛?为什么还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就是公平。


 我小叔叔们聪明绝顶,小小年纪命丧黄泉;我小姑姑漂亮优秀,大好青春,却死不瞑目;我爷爷这一辈子,忠厚善良,重情重义,到头来却失去了三个孩子。


 真不公平。对不对?


 老天要让你倒霉,谁他妈也拦不住。”


 老天要让你倒霉,谁他妈也拦不住。杨临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总算说完了。他轻叹一声,在林珑额头印上一个吻,不再言语。


 良久,林珑离开他的怀抱,在黑暗中凝视着他。


 “你不怕我吗?不怕我害死你?”她低声说。


 杨临川摸摸她的脸:“封建迷信才会害死人。”


 林珑沉默一阵,又开口:“你知道吗?我命硬,克亲人。”


 杨临川把她往怀里搂:“那敢情好,我命也够硬,咱俩硬碰硬,再般配不过。”


 “可是我害怕——”


 “有我在,怕什么?”


 “怕哪天把你给克没了……”


 “这条命,心甘情愿送你都可以。”


 “你……”


 黑暗之中,杨临川找到她的唇,用一个吻将那些未出口的话吞没。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杨临川开始脱衣服:“宝贝,想要么?”


 “可是我好饿……”虽然这时候冒出这句话很毁气氛,可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林珑还是忍不住要说。


 “其实我也没吃,待会咱们出去吃,宝贝,我快忍不住了……”杨临川抱起她,将她抵在门上。


 林珑后背贴着门,身体被他双臂抱着悬在空中,气息紊乱:“你……老公,站着怎么弄啊……”


 杨临川单手托着她,腾出一只手解开皮带:“就这么弄啊,宝贝,这样舒不舒服,刺不刺激?”


 “嗯……”林珑忍不住嘤咛起来,努力压低声音:“可是……万一外面的人听到……”


 “听到又看不到,没事。”


 林珑被他一次次猛烈冲击着,块感袭遍全身,意识逐渐模糊。


 直到今晚,直到现在,直到这一刻,她才敢勇敢面对自己:其实她的身,她的心,早已离不开杨临川了……


 日子甜蜜而安稳地过到了夏天。


 甘碧琴和林珑的亲生父母见面后,两家的气氛越来越融洽,甘碧琴对林珑这个儿媳的态度,也比从前温和许多。


 一切安好,完美得像是一场梦。


 一个周六。


 杨临川和林珑在卧室从中午腻歪到傍晚,林珑想去吃江南菜,杨临川亲自开车载她去。


 林珑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面色平静地望着窗外,杨临川不时扭头看看她,心里欢喜得紧。


 杨临川咳了一声,情话想了许久,终于决定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安静时候的样子——”突兀的铃声打断他的话,他心里暗骂一声,腾出手来接电话。


 车速越来越快,林珑看见杨临川渐渐沉下的脸色,有种不安的预感。


 突然一个急刹车,安全带收住两个往前倾的身体。


 林珑惊魂未定,看着杨临川阴霾满布的面孔,不知如何询问发生了什么。她没有发现,自从杨临川接起那个电话开始,便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杨临川重新发动车子,语调波澜不惊:“公司那边出了一些事,得赶过去处理一下。”


 “很严重吗?要是我能帮上忙就好了。”林珑有些歉疚。


 “你还真得帮我一个忙。”杨临川认真地说,“待会司机会过来接你回南枫湾,我尽快把事情处理好,在这之前,在家里等我,好吗?”


 “可是我想陪在你身边……”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他的口吻更像是命令,不容林珑反对。


 司机的车很快开来,林珑有些抗拒,抓住杨临川的胳膊:“到底出了什么事?就让我陪着你一起解决,好不好?”


 杨临川反手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耳语道:“听话,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被说服的林珑怀揣着甜蜜又不安的心再次返回到那个别墅,她知道,一切还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可是,她却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更为凶险的前路,是兵荒马乱天寒地冻的艰途。


 在警局处理完相关事宜后,负责这个案子的老警官把杨临川送到门口,说:“你母亲生前是个了不起的人,做了很多慈善活动,我个人很崇敬她。私生活方面旁人不便议论,也希望你不要耿耿于怀,凶手已经偿命,凶手的丈夫也已经身亡,希望你节哀顺变。蔡先生和凶手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太太林小姐,希望你好好劝劝她。”


 杨临川沉默几秒,说;“这几天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今天病了,身体很虚弱,明天我会带她来这里的。”


 老警官目送杨临川远去的背影,叹息着摇了摇头。


 夜幕降临。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而后轰然坠落,所有的誓言谎言,顷刻间真假难辨。


 回忆里所爱之人的音容笑貌搁浅在彼此尘封的岁月里,彼岸开满绚烂至极的花,可惜谁都握不住,又丢不下。


 那些明媚甜美的日子埋藏心底,他们于时光的河流中缠绵缱绻,相爱相杀。


 深夜。


 林珑以为等不回来杨临川的时候,他回来了。


 没有解释没有蜜语,铺天盖地的吻席卷了她索要回答的唇,烟酒混杂的气息让林珑十分难受,她在惊恐中顺从了这个粗暴的回答方式,生涩地回应他口中的索取。


 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大床上后,林珑开始反抗身上强烈动作着的人。


 “啊!”杨临川像只凶狠的野兽,咬住她的左肩。宁静的夜被尖利的叫喊划破,柔嫩的皮肤很快渗出血来,杨临川舔/舐了带着腥甜的鲜红,双唇一路向下,肆意吻吸她任意一处肌肤。


 “临川,你怎么了?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此刻的杨临川,完全变成了一个魔鬼!


 她挣扎着哭求,“杨临川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杨临川侵犯得突然而彻底。


 尖叫从林珑嗓子里溢出,本该掷地有声的诘问因连续不断的锐痛和难以克制的哭泣而变得断断续续,没了底气:“你……你……凭什么……”


 杨临川一手扣牢她举在头顶的两只手腕,一手肆意地在她身体上油走。


 剧烈的刺激激活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就这样一下下,一次次地,让身下的女人痛不欲生。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凭什么。”他粗哑的声音喘息着说。


 林珑愣了愣,听到耳边传来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就凭你爸勾引我妈,就凭你妈把我妈炸.死,就凭你他妈蠢到以为我会爱上一个烂人的女儿!”


 一刹那,林珑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然而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个生锈的钉子,被锤子生生钉在心上,铁锈侵蚀着伤口,腐烂的伤口一寸寸蔓延开来,最后她被一卷如海浪般拍打过来的黑红的血吞没。


 她就这样束手无策地被抛进了地狱。


 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呢?


 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最后美梦竟会变成噩梦,那就快些醒来吧。


 她还是那个没有爱上他的林珑。


 还是那个不相信白马王子会爱上灰姑娘的林珑。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已经知道,灰姑娘依旧是那个灰姑娘,没有等来拯救她的王子,却等来了摧残她的恶魔。


 现实里,有童话故事中没有的鲜血淋漓。


 次日,伴随林珑走出警局的,是阵阵轰隆的雷声。


 大雨来得太快,保镖和司机没有带伞,一路护着她走向停靠在路边的轿车。


 她拖着犹如灌了铅的双脚,如同一棵孤零零的浮萍,在风雨中寂寥飘摇。


 被关在杨临川城东区的高档套房内的那几天,林珑睁眼闭眼,面前都会浮现母亲那张颓丧到绝望的脸。


 林珑甚至能够切身体会到母亲每一滴血液的热度:她悲哀地发现与多年自己同床而眠的男人,自己深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竟然曾经背着她和一个有妇之夫发生过短暂的婚外情!


 多年后,他们竟然重遇了,他们竟然旧情复燃了。


 若不是她意外听到他打给那个女人的电话,看到他发给那个女人的信息,她死也不愿相信,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还甜甜地管那个女人叫“妈”。


 心如死灰的她,用炸.药摧毁了所有人的幸福。


 林珑想,不愧是相亲相爱的两口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出事以来,林珑时常不明白自己是梦还是醒。


 杨临川就像一道旱天雷,把她的世界劈成两半,留她一人在黑白地带眼睁睁看着那一半明媚的世界越走越远。


 她已经分不清哪些事情在前哪些事情在后。他眼光柔和宠溺地看着她在前,还是阴寒狠毒地看着她在前?


 她多想从心里抹去重生后的这一年。


 母亲意外的身亡,除了给杨临川心灵上带来沉痛的打击外,更在他肩上压了许多原本并不该他此刻承担的责任,母亲生前自己亲手搭打理的公司,现在也一并归他打理了。


 他花了高昂得令人咂舌的价钱,动用了每个可以用上的关系,将爆.炸案的关键消息屏蔽于公众视野,所以极少有人知道三个死者的真实身份,更难以知道甘碧琴的真实死因。


 料理完母亲的葬礼和林珑父母的后事,杨临川整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办完公司事务后,终于回到南枫湾的别墅。


 梦瑶和孙泰清一直在别墅里守着林珑,防止她出事。


 孙泰清跟杨临川了这几天的状况:“林小姐每天都待在房间里,每次我进去送饭,她都会问什么时候能出去,我说这个我不清楚,具体时间得看杨总,她又说要给父母办丧事,我说杨总交代过会帮她处理好的,然后她就不说话了。”


 杨临川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连续几天的高度紧张和疲惫,声音越发暗哑:“房子里刀具都收好。”


 孙泰清说:“来之前就让人收了,第一天我又特意每个地方都检查一遍,连指甲刀都找不到。杨总您放心,林小姐这几天并没有过度悲痛寻死觅活,她每天都会哭,但是表现得非常平静,我想她应该是个很坚强的人。”


 杨临川挥了下手:“好了,你先回去吧。”


 他扭头问梦瑶:“林小姐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梦瑶低下头,摇了摇。以前,杨临川对外称呼林珑,都叫“太太”,出事之后,外人面前,他叫她林小姐。


 客气又遥远的距离。


 杨临川在阳台抽了支烟。


 这几天他几乎烟不离手,吸进肺里的烟说不清是让他摆脱痛苦还是让他更加痛苦,可他没法不抽。


 他疲惫地推开林珑的房门,看见她站在窗边,背影清瘦得像一株没有了刺,轻轻一掐就会折断的玫瑰。


 他静悄悄走到林珑身后,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头靠在她颈侧,夹着浓烈烟草味道的气息喷在她的肌肤上,然而她无动于衷。


 炸.药爆炸后,四处飞扬的碎物也会尘埃落定,何况是刚被火烧暖又被冰凉透的人心。


 杨临川头靠在她的颈侧良久,细密的胡茬扎得她皮肤微疼。抱着她的双手力度收紧了些,他倦怠慵懒地问:“怎么样,那天我演得还不赖吧?”


 林珑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这么精心设计,辛苦你了。”


 杨临川笑了:“这份儿上了还不让你死,也怪难为你的。”


 林珑扭头,回他一笑,干燥的嘴皮上裂开条缝:“我们家欠你一条命,我死了谁来还。”


 杨临川张开嘴含住她那瓣渗血的唇,舌尖反复扫过伤处,然后松口说:“想不到烂人的女儿也那么懂事。”


 林珑的血从脚底涌上天灵盖,转身抬手,却被他有力的臂膀挡下。


 杨临川反捏住她的手腕:“别跟我来这套,”他另一只手从林珑腰上拿开,手掌轻拍她瘦了一圈的脸颊,一字一顿说:“你不配。”


 一周后。


 杨临川带着林珑出席饭局。


 这是杨临川头一次带她出去应酬。


 土地局韦局长吃着山珍海味,喝着玉液琼浆,又给杨临川介绍了几位他想接触的官场好友。


 杨临川一一敬酒完毕,发现一双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身旁的林珑。


 杨临川往林珑碗里夹了一块浇汁蝶鱼,那个一直盯着林珑看的男人笑着说:“杨先生品位果然不俗,你的太太很有味道。”


 夸她的是建材局局长秘书陆临川。


 “长得有没有味道不好说,但是别的方面,倒是真的很有味道。”杨临川戏谑着回应道。


 沾荤带黄的话引得一帮男人哈哈大笑。林珑垂着头红着脸,羞愤难堪,一顿饭吃得坐如针毡。


 饭后杨临川一一送别众官员,司机开车将他和林珑送会南枫湾。


 回去后,林珑很快洗了个澡,在书房找到了杨临川。


 她做了个决定,因为这个决定,打算好好求求他。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得哄着来。


 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柔声呢喃:“别把我关起来了好不好,我不会跑。”


 杨临川先是一愣,然后放下正在阅览的文件,扯开她缠在脖子上的手:“你倒是想得美,要是哪天你跑真的了,我妈天天晚上托梦怪罪我怎么办?我可不想睡不了踏实觉。”


 林珑被扯开的双手重新缠了上去,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想读大学。高中毕业后我就再没上过学了,文化那么低,多给你丢人啊。要是我能上大学,学更多的东西,以后你带我去饭局的时候,谈的话题也能更高深。”


 杨临川冷哼道:“上不上大学跟饭局有什么关系,你打算在饭局上跟人聊中国近代史还是ma克思主义?我看你说话水平挺高的,完全没必要去大学深造。”


 话音刚落,林珑便坐在了他腿上,双唇堵住他的嘴。她吻技始终没有多大提高,这也难怪,平常总是杨临川霸道蛮横强吻她,她只能被动承受,现在主动进攻时,动作难免略有青涩生疏。


 她不再是曾经那个美艳明星,不再是曾经那个被丈夫宠爱的杨太太,甘碧琴和父母之间的孽缘,最终毁灭了自己,也让所有还活着的亲人,备受煎熬。


 既然失去了自由,那就努力再争取自由……独处的时候,林珑咬着牙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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