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加速落实

 一件令人更加令人提心吊胆的事，促使他们加速落实这件事情。


 在布赖涵的一处工地，旁边是一片果园，果园与工地之间高差很大，用青石砌了一道高高的挡土墙，那石墙足有五六丈高，果园在低处。


 临墙边设有一间简陋的材料仓库，几根铁柱子，铁皮顶，没有围墙，有一大堆钢材，钢管啊钢筋啊等等，存放在这个简陋的库棚里。


 之所以把库设在这里，显然是因为墙很高，易守难攻，不容易被偷。


 说来邪乎，有天晚上就有小偷从果园那边爬上来了。


 布诺轩经常会到工地上转转，一是跟工地上两个小伙伴玩得较好，再是喜欢那个野外的环境，感觉很有驻扎军营的味道。


 顺带也帮老爸关照关照，尤其防火防盗这类事情。


 这天当别人都睡了，他正在工地电脑上玩游戏，隐隐约约感觉有震动，仔细一听，像是是从钢材库那儿传来的。


 有贼！


 他轻轻地叫上看门儿大爷，准备抓贼。


 两个人抄起棍棒，蹑手蹑脚地绕到库房后方，慢慢靠近。


 真有一个贼，正趴在地上，一节骨一节骨地从垛上往外抽钢管，那些钢管粗的套细的，抽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那个人手上戴着棉手套，小心翼翼地，生怕闹出一丝儿动静。


 贼是很聪明的，他研究得很透，每抽出一根，他就会把钢管竖起来用力向墙外抛。


 抛的时候，钢管的上半截往外倾斜，钢管从五六丈的高处落下，斜插进泥土里，只发出一声闷响。


 下面有一个哥们儿接应，每下来一根，那哥们儿就扳倒，扛到果园里藏起来，等攒的差不多了，再装车拉走。


 已经不知抛下去多少了，一根根插进地里，再被扳倒，泥土都掘松了。


 落地的钢管可能已经栽不住了，一着地就倒下来，难免砸在地上或者墙上，闹出了声响。


 可是这两个贪心的贼正偷在兴头上，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此时上面的那个贼，正专心致志地从钢管垛上将一根钢管抽出了两三米长。


 钢管在他身体的右侧像蛇吞蛋那样地蠕动着，他身体的左侧就是果园。


 他考虑得真是周到，早就想好了退路，身体在活动自如的一边，可以随时逃跑，以免被钢管拦住。


 眼看离贼越来越近了，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他了。


 看门儿的大爷由兴奋变得紧张，心脏已经蹦到了嗓子眼儿。


 对他来说，看门加打更，一干也很多年了，小偷小摸遇到过无数次，老少东家面前，也没少吹嘘了自己的见多识广。


 这正面抓贼却还是头一回，心脏越发跳得响，腿肚子也开始抽筋了，他紧盯着少东家。


 布诺轩向他使个眼色，大拇指一挑，双手一掐，意思是你那边，我这边，包抄！


 大爷郑重地点点头，谁知腿脚早已不听使唤了，刚与布诺轩分开有一尺远，他就忍不住喊了起来：


 “贼！有贼！抓贼啊！”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只见那贼猛地弹起来，一蹦又一跳，只两个动作，迅速抓住一根绳子，向着墙外纵身一跃，翻下墙去。


 布诺轩眼疾手快，往前一扑，抓了一把没抓住，却被那贼带倒，摔倒在墙头，挣扎了两下，也掉下去了。


 “噢吽！完了完了完了！”看门儿大爷大声地惊叫起来，“快救人！快来救人啊！”嗓子眼都喊破透风了。……

 


 “噢吽！完了完了完了！”看门儿大爷大声地惊叫起来，“快救人！快来救人啊！”嗓子眼都喊破透风了。


 刚才喊抓贼，这会儿喊救人，寂静的夜很快被打破，早就惊醒了一批工人。


 只见满院子里，抓了衣服一边衽袖子一边跑的，抖搂着腰一边跑一边系腰带的，边跑边抄家伙的……纷纷向这边赶来。


 “完了完了，都掉下去了！”看门儿大爷怔在那里，两只手对着匆匆赶来的人群，只会比划了。


 早有人跑到墙边上，胆小的趴在墙头往下看看，嘴里哆嗦着：“完了完了！”


 “啥完了！”


 墙底下传来一个嗔怪的声音，胆小的更害怕了，一声妈呀，抽头就往身后跑。


 胆大的探出头去，大声呼叫布诺轩的名字，墙底下传来布诺轩“在......在......”的回音。


 这墙可是五六丈高啊！白天站在边上往下看看，都发眼晕，这孩子掉下去，竟然没事？还能在下面喊“在......在”？


 神奇啊，功夫啊，天意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念叨着，惊吓中夹杂着兴奋，纷纷绕路向墙下面跑，营救他们的少东家。


 话说那贼腰系一根绳子，以攀岩的本事爬上高墙来，将绳子的一头儿，拴在仓库的一根铁柱子上，另一头甩下墙去。


 柱子与墙边有一两米的距离，绳子从柱子上垂下来，坠在墙边。


 当那贼被惊着之后，一把就抓住了这根绳子，蹬着墙头，纵身一跃，飞梭而下。


 布诺轩往前一扑想抓住他，正赶上那贼拽着绳子跳下墙的一瞬间。


 绳子正好崩弹起来，布诺轩扑过去没抓住贼，身子却被绳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墙头。


 他赶紧抓那个绳子，那绳子正被小偷坠着紧紧贴在墙上。


 一把没抓到，他头朝下失去重心，摇摇欲坠。


 只听“刺啦”一声裂帛响，他的上衣也被扯破。


 那根绳子掩住了他的衣角，紧紧夹在绳子与墙之间，相当于拉了他一把。


 一瞬间，那小偷儿已滑到底，绳子在墙上一阵摇荡。


 布诺轩瞅准机会，死死抓住，整个身子从空中一个倒栽葱甩下来，撞在墙上“砰”地一声闷响。


 接着“哧啦”一声，双手手心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时，他已坠到地面，正砸在那贼的身上。


 那贼刚落地，还没来得及转身，被上面一个大活人砸得两眼发黑。


 他戴着棉手套，顺着绳子滑下来，一点儿伤都没有，却被砸得闷唧一声，倒也无啥大碍。


 他脖子一缩，肩膀往外一拱，把布诺轩掀翻在一边，迅速地逃跑了。


 那钢管落地时插在地上，被另一个小偷扳倒时撅起的泥土，松松软软的。


 布诺轩被那贼掀翻，正好落在这堆土上，倒也像落在棉花垛上一样，好幸运！


 布诺轩倒在地上，望一眼上方黑影里的墙头，像被手持板斧的黑李逵怒视着。


 一会儿腰腿就来找他算账了，在甩下墙的时候撞得厉害，胀痛胀痛的，感觉肿得比墙还要高。


 除了胀痛，还有钻心的疼，两只手掌上**的挫伤，鲜血淋漓。


 他两手交替放在嘴上哈着，哼哼唧唧的，听起来真是哭笑不得。


 上面一大群人跑下来了，一个老师傅拿手电筒一照，看看他没事，心里却陡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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