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舔狗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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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们吃得高兴，那些伤者也总算能喝上了水。
袁雅饶有兴趣地询问：“你怎么会这些的？”
高衍笑了笑，道：“常喜欢旅游，有时候会去野外，自然就学了点野外生存的办法，前两天就是在藏区野了几天，来不及洗澡换衣服，风尘仆仆赶飞机，说起来还有点对不起你们。”
他又不是傻子，那天自己满身灰，肯定招人讨厌，现在干脆地认了个错。
袁雅一怔，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和笛子的命还算是你救的呢，哪能和你计较那么多了……”
赵笛也跟着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三人说话时，孙浩正在不远处打量顾歌，他先前去望过丛林内的场景，心底全是震惊，现下又打起了主意，想要套个近乎。
他完全相信，修行界肯定也有人情关系。
顾歌吃完了一串烤肉，明显还有些意犹未尽，顿时目光就望向了正在说话的高衍。
眼见高衍没注意到，她叹了口气，正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孙浩抓住了机会，赶紧跑了过来，把自己手里还没吃的烤肉送了过去。
“姐，你吃我的！”
看见顾歌迟疑了一下，孙浩又赶紧道：“姐，你尽管吃，我不饿，你是前辈，我就是孝敬你的。”
顾歌看起来很年轻，要不是知道她是个修行者，任谁猜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可晓得她是个修行者，那就不一定了，况且她本事这么大，叫声姐不吃亏。
“孝敬我？”顾歌接过了烤肉，倒也没打算客气，正打算吃，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朝孙浩说了一句：“孺子可教。”
孙浩心里必然一喜，心道这回算是做对了，不过心里也有些纳闷，这修行者不都应该能辟谷了，咋还这么吃货啊？
高衍听见声音，也回过了头，眉头一挑，心道原来你丫会说普通话啊，先前那句“孺子可教”说得可谓字正腔圆，甚至隐隐流露几分燕京腔。
李渡山见了这一幕，叹了口气，一本正经低声道：“舔狗不得好死啊。”
早先孙浩主动来与他说话时，他就有所感觉，孙浩这人有些势利眼。
高衍被他逗得一笑，调侃道：“你懂个屁，人家这才是会来事，要我说，你这性子就是太直了，容易吃亏，说不好还真得和他学学，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两人三言两语几句调侃，倒是忘了赵笛、袁雅好像与孙浩是同路的，此刻两个女生不由显得有几分尴尬，可也不好说些什么。
不得不说，孙浩有个事的确想对了，顾歌还真是个吃货的样子，很快又吃完了烤肉，眼巴巴地望着旁边一个小孩。
那小孩正吃得开心，察觉到这种异样的眼神，立马流露出了警惕，小孩子没太多心思，压根不怕被修行者一巴掌拍死，赶紧转了个身，跑远了躲着吃。
顾歌叹气，摸了摸肚子。
高衍看得好笑，走过去问：“还想吃？”
“唔食啦……”顾歌摇了摇头，“越食越饿。”
高衍蹲下，问道：“你们修行者不都应该能辟谷了吗？怎么还会饿？”
顾歌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换了副口吻，老气横秋地答道：“民以食为天，若是修行了就得风餐露宿、光合作用，那成仙作祖还不如当个老饕舒服。”
“哎呦，这话说得有他妈几分道理啊……”高衍眉头高挑，又好奇道：“你会说普通话啊？”
顾歌点头：“阿左说，现在全国推广普通话，学会普通话，走遍天下都不怕。”
高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想这丫修行界还挺时髦啊，不知道普法了没有。
“你先前迷路了？”
“是啊，从没来过这里，林子里又长得一样，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把那些树都砸了……”
高衍嘴角抽了抽，问道：“你不是会飞吗？”
顾歌沉默了两秒钟，忽然小手一敲，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我忘了！”
高衍额头顿时冒出三条黑线，这姑娘是他妈有几分天然呆吧？
他开始觉得修行界说不准是个真善美的地界，要是像里一样有那么多勾心斗角，顾歌怕是得死好几百次了。
孙浩望见高衍正和顾歌说话，心道这小子藏得倒是深，表面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就开始搭关系了，也赶紧笑呵呵地凑了过去。
孙浩好奇地打听道：“姐，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师尊他们呢？”
顾歌回头仔细望了望他，像是在回忆他嘴里说的师尊到底是哪一号人物，隔了半天才说道：“快回来了，他们发现了个铁棺材，正琢磨着怎么办。”
“铁棺材？”
高衍愣了下，还有人以铁铸棺材的？
从前老人常会说铁不走阴阳，以铁铸棺，那死人的魂魄就出不去了。
“棺材里葬了什么人？”高衍也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听陈翰说，里面可能葬下了古时候的修行者。”顾歌满不在乎地回答，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孙浩不太在意这个铁棺材，更关心自己的前途，开始旁敲侧击修行界的势力划分，想知道自己所进的白云山算不算得是名门大派。
但听顾歌的意思，她好像不熟悉南粤省这边的宗门，她应该是随着药王谷的人过来的，药王谷地处川蜀涪城，是西南大宗。
高衍都有点懵，顾歌说得一嘴粤语，结果不是南粤这边的人，反而来自川蜀？
“姐，那你在药王谷是什么身份啊，弟子还是长老？”孙浩打探道。
听见这话，顾歌表情顿时骄傲了起来：“我是整个药王谷唯一的关门弟子！”
高衍心里“呦呵”一声，果然是来头不小，怪不得实力非凡。
他正想问清楚顾歌的道行，突然间一阵轰鸣打断了交谈，把人吓了个哆嗦。
“白日鸣雷？”
还没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顾歌猛地站起身，一道目光变得冷冽，横扫天际，又变回了熟悉的粤语腔调：“有人嚟咗。”
高衍一怔，顺着他的目光往上望，顿时呆住，天空好像被撕裂了一大道口子，隐隐约约的，能从那道口子里望见另一片天空，而此刻，好几道身影正从裂缝内走进来。
李渡山也望了过去，等他望见一个杵着拐杖，戴了一副鬼脸面具的老人时，瞳孔骤然一缩，额头隐隐冒出青筋。
高衍同时愣了下，两人异口同声：“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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