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荒谬
同刘禹设想的不一样,第二天一大早开始,他的病房就没有断过人,公司里的所有员工分成几拨前来问候他这是可以想像的事,毕竟是**oss,不趁这个时候拍马屁,平时连面都见不着,好不容易打发他们回去上班,一帮子老太太打着街道的名义跑来了,刘禹不得不一边在心里骂胖子多事,一边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脸都笑得快僵了。
好不容易都打发完了,没等喝上一口水,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进门就冲到他的床前,盯着他上下左右地看,眼睛红红地让刘禹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拍拍胸膛表示自己没少什么零件,然后就被一把给抱住了。
“禹子,你可吓死我了!”来的当然不是某人的老妈,因此,突然就被人这么一抱,按高度刚好达到某个突起的部位,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得不说胖子这媳妇还是挺有料的。
“行了,一会儿让你们家那口子看到会踢我的。”虽然口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很感激她的到来,没说的,这女人肯定是坐的最早的一班,急匆匆地连头发都没梳理好。
二人认识的时间比他恋爱的时间还要长,就连林玲这个女朋友都是人家给介绍的,虽然到了也没成,可是怎么也不关媒人的事,在他心目中陈述就像自己的嫂子一样,有时候甚至关心得让他都觉得是不是过了。
“真没事?昨天小石头跟我说的时候,一直哭个不停,害得老娘担心了一晚上,说你腿断了,脑袋也给撞了,不会落下残疾吧,影不影响生育能力......”女人的眼光还是有些狐疑,说话却恢复了正常,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腿这不是包上了,脑袋是碰了一下,做了个小手术已经没事了,让你失望了,哥现在身体好着呢,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刘禹赶紧打断她,免得再说出更不中听的话来。
“生什么?”
一推门,苏微的声音出现在房中,她推着一个小车子,上面放着盖了盖子的各种菜盘,让刘禹感到遗憾的是,没有一个装着酒的冰桶,这是医院自己是病人,还是有些不自由啊。
“哟,小媳妇送吃的来了,正好姐姐我饿了,来,赶紧伺候着。”陈述老大不客气地走过去,掀起一个盖子,表情一下子丰富了许多。
“红烧蹄膀,美容上品啊,姐的最爱,你这媳妇真是善解人意。”她得意地瞅了刘禹一眼,勾勾手指说道:“放心吧,肯定给你留一半,以形补形嘛,秒懂。”
她还真不是假客气,捻着手指夹了一块肉骨头下来,苏微无奈地帮她盛了一碗饭,又给刘禹打了一碗,结果轮到她自己的时候就没碗了。陈述看看她又看看刘禹,“扑嗤”就是一笑。
“假矜持什么呀,都睡一块儿了,吃个饭还要分你我?一个碗得了,你喂他一口他喂你一口,是不是嫌姐碍事了?要不出去给你们腾地儿。”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苏微低着头打算出去的时候,被她一把搂住了。
“刚才他说,要跟你生十个八个。”说完哈哈大笑,声音小得连刘禹都听见了,苏微红着脸“呸”了一口,赶紧走出去把门带上,一刻都不想同这个女流氓呆了。
“你这么急把她打发出去,有事要跟我说?”刘禹太了解她了,根本就藏不住心思,做得又这么明显。
其实苏微一出去,陈述就收起了笑容,她端着自己的碗坐到刘禹的床边,把里面的菜全都夹给了他,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能不能别吓我,我胆子小,这会脑袋还疼呢。”刘禹见气氛有些凝重,不得不先打破。
“这次回来,除了看你,还有一件事儿,同他把手续办了。”陈述说完,拿出一根烟点上,洁白细长的烟被她的红唇叨着,眼神中闪泺着前所未见的迷惘,相识这么久,刘禹是头一次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过。
事情终于朝最坏的方向滑落了,他感到了一阵无力,就像在那个时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武士倒下一样,倒底是为什么?他不禁疑惑地望着陈述,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如果她肯说自己一会儿就会说出来,如果不肯,问也是没有用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姐自己不想过了。”她吐个烟圈,扫了刘禹一眼,见他一付认真的表情,突然换成了一个媚眼,一扫之前的颓废。
“好吧告诉你吧,其实我一早就看中你了,知道你也暗恋姐,这不先摆脱那个死胖子,咱们再孤男寡女~**地凑一对。不行还有小石头,要不便宜你了,3p怎么样,老娘不介意的......”
刘禹眼都不眨地听她在那儿胡说八道,一直以来陈述就是一付女强人的外表,干事风风火火,性格大大咧咧,说话更是肆无忌惮,在这些硬壳的后面,其实同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越这么说就越表示她内心的不平静,被掩饰的全都是脆弱和悲伤。
“陈述......”刘禹抓住她的手,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他一把抢过她的烟,没地方扔,干脆自己两口三口吸完。
第五章 荒谬“想哭吗?没关系,在我这里怎么样都行。”陈述一下子愣住了。
“别招我,你干嘛非得招我,讨厌死了......”她抹着泪在那儿直笑,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下子倒在了刘禹的怀里,“怎么办,老娘真的看上你了。”
刚刚进来的苏微拿着个碗在那里站着,愣愣地看着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刘禹看着怀里的人朝自己挤眉弄眼,无奈地向苏微耸耸肩,做出了一个口形,苏微仔细辩认了一下,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原来刘禹说的是“躺着也中枪”。
陈述作了半天怪见两个人都没有反应,悄悄侧过身去看苏微,哪里还不明白这俩人在耍自己呢,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两三步走到门边。苏微以为她要打自己,做了一个躲避的动作,结果被她一把搂住肩膀,两个女人一起朝向刘禹这边,转眼间她又恢复神采飞扬的表情,这份变脸的功力,让某人自愧不如。
“就这货,还想着姐妹双飞?美得他,是不是小微微。”说完,做出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这下子轮到苏微无声地说口形了,她这也是躺着中枪好不好。
还别说,俩人这么并肩一站,真有一对姐妹的意思,如果苏微没有改变发型,同陈述的波浪卷正好一对,就连个头都差不多,莫名地刘禹又想起那对真正的姐妹。
“飞你妹呀,也不怕带坏小朋友......”都有碗了,三个人重新开吃,一边抢着菜一边还斗着嘴。
“靠,你还惦记老娘的妹妹,太无耻了,人家还没成年呢。”陈述老实不客气地将一大半的蹄子扒到自己碗里,又去抢刘禹的鸡腿。
“你都不是我的菜,哎,吃得完吗你,给我留点。”
“暴露了吧,交待吧,惦记老娘多久了?吃不完留着当宵夜,你管得着......”
苏微笑着看他们俩的表演,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也明白刘禹是故意在逗陈述说话,此刻她只想做个安静的听者,享受这份难得的安逸时光。
托玛斯的家位于纽约市郊一个安静的小镇上,这是多数美国人的生活习惯,工作在高楼林立的市区,生活在舒适悠闲的林间草原上。
就高铭成的眼光来看,美帝的夜空同华夏没有多大区别,从托玛斯家的露台望上去,繁星似乎要更低一些,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幻觉,或许是杯里的这种酒导致的吧。
“知道嘛,高,在这个国家,最有钱的不是华尔街的那些衣冠禽兽。”对于托玛斯的话里用了一个不太适当的成语,高铭成已经习惯了,一个老外能知道这些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哪还能苛求?说不准哪一天,外国人也要考汉语四六级呢。
“是吗?风险投资者、日本人、印度人......”高铭成转过身同他碰了一下。
“不不不,是你们华夏人。”托玛斯摇摇头。
“怎么说。”
“你肯定知道,高你是个聪明人,看看你们的那些出国者,还没到成年的小孩都能一掷千金,豪车、高级房产、奢侈品,相比之下我不过是个可怜的穷光蛋而已。”
高铭成一怔,他当然知道托玛斯指的是什么,如果连他都是穷光蛋的话,那自己又算什么,乞丐么?他看着漂亮的杯子里荡漾不止的红色液体,突然一阵心烦气燥,一仰头,将这杯自己要很努力才买得起的82年雪碧一饮而尽。
“不不,我可没有夸大,这些年一直有种声音,你们华夏人太有钱了,如果可以,买下整个美国都不成问题,事实上我们就欠着你们巨额的国债,美国政府实际上已经破产了。”
对于他把红酒当饮料喝,托玛斯有一点心疼,他可不是华夏来的大款,这些珍藏自己平时也是舍不得喝的,要不是为了......见高铭成的脸色有些激动,心想还好没有浪费,应该是时候了。
“高,你只是个学者,没必要考虑那么多,怎么样,昨天我的提议,可以接受么?”
高铭成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点眩晕,托玛斯诚恳的样子就在他的眼前晃动,他很想告诉这位美国朋友,那个词应该是衣冠楚楚,而不是衣冠禽兽,差之毫厘就会谬以千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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