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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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烟雾呛得肖之祯睁不开眼睛，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如若她真的……不，不可能！
肖之祯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当初北凉人的剑横在他脖子上他也未曾这般慌乱过。
他在一片赤红中用力拨开横在他面前的灼手残木，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呼救声：“救，救命……小姐，小姐你坚持住啊！”
浮光？！
肖之祯耳朵一动，立刻迈过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桌凳，循着声音，在门后的屏风处找到了倒在火海中的沈茯苓。
“茯苓！”他疾步上前，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摸着她滚烫的脸颊道：“我在这儿，我带你出去！”
怀中的人似是感到了生机，伸出小手死死的握住了他的衣襟，娇娇道：“之祯……”
“是我，我在。”肖之祯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将她的脑袋护在了自己胸口，防止她被浓烟呛到，而后沉声道：“南风，过来救人。”
“是，主子！”正在门口清理障碍的南风身手敏捷的跳过来，背起了在地上的浮光，同肖之祯一齐冲出了火海。
海玉望着衣衫都被烧焦的肖之祯抱着茯苓出现在门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要哭出声：“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屋外的空气冷的很，茯苓昏昏沉沉的窝在他怀里，满是熟悉的木质清香。
是他吗？
还是梦……
“之祯……”她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又努力向他靠近了些。
“我在。”肖之祯轻轻的抚着她的乌发，她清瘦了许多，好像随时都能飘走。
“之祯，我好疼……”茯苓意识不清，喃喃低语道。
肖之祯闻言，心头宛若刀割，他一面疾步往承乾殿走，一面对海玉道：“快！传太医！传太医！”
承乾殿燃着淡淡的薄荷柳藤香，轻轻淡淡的萦绕在茯苓身边。
她躺在梅纹雕花木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发青，全身滚烫。
进进出出的太医在地上忙乱，肖之祯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冻疮？
她过得这般艰辛吗？他摩挲着她的掌心，紧锁着英挺的眉眼。
“睿王爷。”太医一拱手，对肖之祯小心翼翼道：“娘娘的情况，不大好。”
“什么？”肖之祯眉目一凛，问道：“她不只是呛了烟？”
“禀王爷，王妃娘娘呛烟只是轻的，她还种了穿肠散的毒药，而且，看娘娘的脉象，已经染了多日的风寒，一直未得诊治，而且……”
“而且什么？”望着茯苓苍白的小脸，肖之祯如骨鲠在喉。
“且娘娘不知为何，气血亏空的厉害。给您打个比方，人的气血好比灯中之油，若油量足，又风雨这灯就不会轻易灭，若不足……就……”
“就怎么样？”肖之祯手心沁出了薄汗，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就油尽灯枯了。”太医颤颤巍巍道：“臣等……”
“住嘴。”肖之祯冷喝一声。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医不好她，你们，休想活。”
吴琦与青竹站在门口，将殿内的情景瞧得一清二楚。
见这边也没什么她们可插上脚的地方，便一同往回走。
“这火，来的蹊跷。”青竹自言自语道。
吴琦冷冷的扫了青竹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可是你干的？”
青竹一愣，一派淡然地摇头道：“琦夫人开什么玩笑，妾身岂敢谋害王妃。”
毒是她下得没错，这火又是谁放的？
这把火，最后，会烧到谁身上呢？
“王妃娘娘还真是命大，这么大的火都逃的出来。”吴琦不咸不淡的冒出一句话。
青竹掩嘴一笑，道：“谁说不是呢？多亏仰仗着王爷的洪福。”
吴琦转过头，望向青竹，“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可是亲自冲进火场，将她带出来的，据侍卫们说，王爷执意要进去，谁都拉不住。”青竹似笑非笑的对吴琦道：“同是王爷的女人，妾身着实羡慕王妃娘娘呢。”
吴琦闻言，一时停下了脚步。
沈氏似乎将殿下全部的心思都勾在了她身上，致使殿下都不愿与她亲近。
“殿下宠爱正妻并无什么不妥。”吴琦强压着心头的醋意，对青竹道。
青竹突然一笑，道：“依妾身看，王妃娘娘的母家可比不得姐姐，依姐姐的品貌家世，倒是有些委屈了呢。”
青竹的话瞬间戳中了吴琦的内心，她好像与沈氏也有解不开的关联，曾与她定亲的连家公子，便是与沈氏的庶弟发生冲突，暴毙在府中。
而今她们又嫁给了一个丈夫，真是命运弄人。
“休要僭越！”吴琦嘴上制止着青竹，面色却缓和了些。
“是妾身多嘴了。”青竹故作失言状，笑道：“王妃娘娘病着，殿下定是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了。咱们闲着，倒可一起喝喝茶。”
“妹妹说的是。”吴琦点点头道：“我这里倒有些好茶，你得空可以来。”
“多谢姐姐。”青竹屈了屈膝，转弯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
“你可回火场看过了？”青竹冷声质问着婢女。
“看过了，已经烧成不像样了，那些碗筷早就化灰了。”婢女答道。
“厨房那边，可做干净了？”青竹望着镜中的自己，左右端详了一下，真美。
王爷怎么看不见呢？
“送饭的小婢女，今夜不见了。”婢女皱眉道。
“倒是个机灵的，拿了银子便跑。”青竹冷哼一声，道：“寻个时机，查查她家在何处，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青竹比划了下自己的脖子。
承乾殿依然灯火通明。
“主子，您歇着吧。老奴找了两个伶俐丫头伺候娘娘。”海玉走近肖之祯，轻声道。
“让她们进来。”肖之祯喂茯苓吃了解毒药，见她面色退了些青黑，便用热毛巾替茯苓耐心的擦拭着脖子与手心，以缓解她不退的高烧。
“那您……”海玉欲言又止。
“我守着她。那两个丫头，分一个去浮光那儿。”肖之祯一直盯着茯苓的一呼一吸，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又不在他身边了。
他慢慢俯下腰，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夜漫漫，路迢迢。意中人终于又在他面前了。
“你一定要挺过来。”肖之祯在她耳畔温柔道：“你要与我，白首不离。”
如若她真的……不，不可能！
肖之祯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当初北凉人的剑横在他脖子上他也未曾这般慌乱过。
他在一片赤红中用力拨开横在他面前的灼手残木，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呼救声：“救，救命……小姐，小姐你坚持住啊！”
浮光？！
肖之祯耳朵一动，立刻迈过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桌凳，循着声音，在门后的屏风处找到了倒在火海中的沈茯苓。
“茯苓！”他疾步上前，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摸着她滚烫的脸颊道：“我在这儿，我带你出去！”
怀中的人似是感到了生机，伸出小手死死的握住了他的衣襟，娇娇道：“之祯……”
“是我，我在。”肖之祯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将她的脑袋护在了自己胸口，防止她被浓烟呛到，而后沉声道：“南风，过来救人。”
“是，主子！”正在门口清理障碍的南风身手敏捷的跳过来，背起了在地上的浮光，同肖之祯一齐冲出了火海。
海玉望着衣衫都被烧焦的肖之祯抱着茯苓出现在门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要哭出声：“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屋外的空气冷的很，茯苓昏昏沉沉的窝在他怀里，满是熟悉的木质清香。
是他吗？
还是梦……
“之祯……”她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又努力向他靠近了些。
“我在。”肖之祯轻轻的抚着她的乌发，她清瘦了许多，好像随时都能飘走。
“之祯，我好疼……”茯苓意识不清，喃喃低语道。
肖之祯闻言，心头宛若刀割，他一面疾步往承乾殿走，一面对海玉道：“快！传太医！传太医！”
承乾殿燃着淡淡的薄荷柳藤香，轻轻淡淡的萦绕在茯苓身边。
她躺在梅纹雕花木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发青，全身滚烫。
进进出出的太医在地上忙乱，肖之祯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冻疮？
她过得这般艰辛吗？他摩挲着她的掌心，紧锁着英挺的眉眼。
“睿王爷。”太医一拱手，对肖之祯小心翼翼道：“娘娘的情况，不大好。”
“什么？”肖之祯眉目一凛，问道：“她不只是呛了烟？”
“禀王爷，王妃娘娘呛烟只是轻的，她还种了穿肠散的毒药，而且，看娘娘的脉象，已经染了多日的风寒，一直未得诊治，而且……”
“而且什么？”望着茯苓苍白的小脸，肖之祯如骨鲠在喉。
“且娘娘不知为何，气血亏空的厉害。给您打个比方，人的气血好比灯中之油，若油量足，又风雨这灯就不会轻易灭，若不足……就……”
“就怎么样？”肖之祯手心沁出了薄汗，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就油尽灯枯了。”太医颤颤巍巍道：“臣等……”
“住嘴。”肖之祯冷喝一声。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医不好她，你们，休想活。”
吴琦与青竹站在门口，将殿内的情景瞧得一清二楚。
见这边也没什么她们可插上脚的地方，便一同往回走。
“这火，来的蹊跷。”青竹自言自语道。
吴琦冷冷的扫了青竹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可是你干的？”
青竹一愣，一派淡然地摇头道：“琦夫人开什么玩笑，妾身岂敢谋害王妃。”
毒是她下得没错，这火又是谁放的？
这把火，最后，会烧到谁身上呢？
“王妃娘娘还真是命大，这么大的火都逃的出来。”吴琦不咸不淡的冒出一句话。
青竹掩嘴一笑，道：“谁说不是呢？多亏仰仗着王爷的洪福。”
吴琦转过头，望向青竹，“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可是亲自冲进火场，将她带出来的，据侍卫们说，王爷执意要进去，谁都拉不住。”青竹似笑非笑的对吴琦道：“同是王爷的女人，妾身着实羡慕王妃娘娘呢。”
吴琦闻言，一时停下了脚步。
沈氏似乎将殿下全部的心思都勾在了她身上，致使殿下都不愿与她亲近。
“殿下宠爱正妻并无什么不妥。”吴琦强压着心头的醋意，对青竹道。
青竹突然一笑，道：“依妾身看，王妃娘娘的母家可比不得姐姐，依姐姐的品貌家世，倒是有些委屈了呢。”
青竹的话瞬间戳中了吴琦的内心，她好像与沈氏也有解不开的关联，曾与她定亲的连家公子，便是与沈氏的庶弟发生冲突，暴毙在府中。
而今她们又嫁给了一个丈夫，真是命运弄人。
“休要僭越！”吴琦嘴上制止着青竹，面色却缓和了些。
“是妾身多嘴了。”青竹故作失言状，笑道：“王妃娘娘病着，殿下定是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了。咱们闲着，倒可一起喝喝茶。”
“妹妹说的是。”吴琦点点头道：“我这里倒有些好茶，你得空可以来。”
“多谢姐姐。”青竹屈了屈膝，转弯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
“你可回火场看过了？”青竹冷声质问着婢女。
“看过了，已经烧成不像样了，那些碗筷早就化灰了。”婢女答道。
“厨房那边，可做干净了？”青竹望着镜中的自己，左右端详了一下，真美。
王爷怎么看不见呢？
“送饭的小婢女，今夜不见了。”婢女皱眉道。
“倒是个机灵的，拿了银子便跑。”青竹冷哼一声，道：“寻个时机，查查她家在何处，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青竹比划了下自己的脖子。
承乾殿依然灯火通明。
“主子，您歇着吧。老奴找了两个伶俐丫头伺候娘娘。”海玉走近肖之祯，轻声道。
“让她们进来。”肖之祯喂茯苓吃了解毒药，见她面色退了些青黑，便用热毛巾替茯苓耐心的擦拭着脖子与手心，以缓解她不退的高烧。
“那您……”海玉欲言又止。
“我守着她。那两个丫头，分一个去浮光那儿。”肖之祯一直盯着茯苓的一呼一吸，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又不在他身边了。
他慢慢俯下腰，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夜漫漫，路迢迢。意中人终于又在他面前了。
“你一定要挺过来。”肖之祯在她耳畔温柔道：“你要与我，白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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