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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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前,我爷爷也凑我屋里来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也要住进来呢,那样我就只能去打地铺了。结果他只是进来给了我们三把大小材质都一样的小匕首。
我举着在空中挥了挥,感觉跟白夙那把被我用报废的小匕首差不多,只不过这三把都有些铜色,却不是铜制品。然后我爷爷把我单独叫了出去,说有话跟我说。
出门递给我两小块用红绳拴起来的玉,爷爷说这叫做子母玉,大一点的那一块是我戴着的,小一点的给涂迩戴。玉不可外露,更不可离身。
我拿着这两块玉,仔细看了下,不是常见的白色或者翠绿色,而是有些泛红,中间还隐约能看到一丝丝的红线。拿在手里感觉凉凉的,我也没想那么多,把我那块玉挑出来给戴在脖子上了。
然后我还是没忍住说了涂迩跟以前不太一样的事情,性子变得有点奇怪了。
我爷爷则是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我愣了,这关我什么事啊?我们是在说涂迩好么!
但是爷爷他老人家似乎不打算为我解释,直接就转身出门了。
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话:“从今个儿起,我就在村口那边住了。小涂走了,白天也由我来看着邮局,住那边方便。你们自己在家好生看着,注意安全,我偶尔还是会回来看看的。”
走出门,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转过身跟我说道:“对了,明儿开始让涂迩跟你们一起练功,不可以偷懒,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看着爷爷走了之后,把门反锁了,便走回自己的屋子。
回去后我把剩下的那块玉挂在涂迩的脖子上,把爷爷说的话,又跟他好好地叮嘱了一番。他倒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知道为啥,我看着他点头居然会觉得挺放心的。
原本我还在想要怎么哄他,跟我们一起早起练功呢!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也罢,反正涂迩就是涂迩,哪怕就是变了一个性子,那也是他。我这个做哥哥的,也补可能希望他一直跟个小鸡崽儿似的,唯唯诺诺的,很容易被别人欺负。
现在这样也挺好,有主见,性子也没以前那么懦弱了。也许是因为经历过生死劫难,突然就开窍了,所以懂事了,也是很正常的。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稍微有点兴奋,意义不明。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了不少话,这时候我又觉得以前的那个涂迩回来了,不过也就那么一瞬的错觉。
考虑到第二天还要早起晨练,我们也没有闹得太晚。虽然我才醒没多久,但还是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除了我是被热醒的外,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但是当我睁开眼看到,原本睡在中间的我,几乎成了另外两个人的身下垫的时候,我是真郁闷啊!努力掰开一只手,踹走三条腿儿,再推开一个身子,好不容易才挪下床。
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睡相奇差无比的家伙,我默默地抹了一把汗。
等我洗漱完,把早饭都做好了,那两个家伙才睡眼朦胧地从房里走出来,跑到厕所去冲冷水澡。估计这俩也是热得不行了,被冷水刺激得一个劲儿地嗷嗷叫。
我们这儿一到夏季,天一亮就热得人发慌。所以我催促了那两人几声,让他们赶紧洗完了出来吃饭。再晚一会儿,等太阳彻底从山那头爬出来了,大家就都别想出门了,能晒死人。
吃完饭,练完功。冲回屋子里,争前恐后地想要第一个去洗冷水澡,结果就是三个人一起洗了。嘻嘻哈哈地折腾了老半天,一个个儿才从厕所里地出来。
我也是醉了,我真的是第一次觉得我家的厕所好小,琢摸着要不要把里面那台老式洗衣机给弄出去。
因为最后一个学期请假了,没去上课,所以我还以为我们可以有个愉快的假期了。谁知道班主任居然找到了我们同村的一个孩子,把假期作业给我们带回来了。
重点是,他还未卜先知地拿了三份作业给我们!
我看着白夙一脸的郁闷,心里憋着笑。想要自己一个人一边愉快地玩耍,一边看着我们一脸苦逼地赶作业?呵呵哒,这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总结就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也挺好奇的,为什么连白夙的那份也有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涂叔去学校替我们请假的时候,被我爷爷拜托了白夙入学的事情,就跟我们俩一个班。送作业的,是我们班主任的小侄女,也跟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只不过比我们大了一级。
接下来的日子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可以说是非常的枯燥无味。每天重复着被热醒,练功,写作业,送饭给爷爷,练功,写作业,送饭给爷爷,睡觉这几件事。
人家都是教学楼和家两点一线,我们则是邮局和家两点一线。除了早饭是头天晚上做好带过去外,其余两餐都是要现做好再送过去的。
不过傍晚的时候,山里还是挺凉爽的,所以每次送饭都是全体行动。
有时候我爷爷那儿会收到村里人送的小西瓜,我们就在那儿坐着吃得满脸是汁儿,嘻嘻哈哈地跟我爷爷说会儿话再回家。
仔细想想,这假期过得也挺不错的。
快开学之前,我爷爷被请到隔壁村去主持白事了。这一去至少都得一个星期,但是这邮局却不能没有人看着,所以我爷爷让我们三个搬过来守着。
我就不懂了,你说这白天都没多少人寄东西,这晚上还能有人寄东西吗?但是我爷爷很固执地非要我们搬过去,那就搬过去吧。
住那边也有个好处,就是靠近村口,要买东西很方便,而且去县上买东西也挺方便的。只不过我爷爷叮嘱过我们不能跑得太远了,所以县里面是去不成了。
这间小邮局,自从我爷爷住进去后就变了一个样子。原先是空白的地方,被布帘子给隔开了。布帘子后面就是一张床,一个小衣柜,和一盏煤油灯。
我们村也是通了电的,我也没在意这盏煤油灯。看了看那张床,还行吧,挤一挤还是可以睡下三个小孩的。只不过一想到这是夏天,我那汗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往下滴落。
布帘挨着门,它对面就是邮局办公的地方。还是那一套陈旧的桌椅,旁边放着一个木头柜子,上面堆着一些包裹,另一边靠门的那张小桌子上,也还是放着几封信。
不过我看到门背后还挂着一些东西,一个用白线串起来的小信封,还在门朝外的那一侧上贴了一张白纸。另外还有一束扎起来的野草,我没见过,所以不认识。
说起来,爷爷他走得急匆匆的,也没告诉过我们要怎么做。总之,只要把门打开等人上门来寄东西,或者领东西。
再然后让他们用桌子上的小本本登个记,表示东西已经拿到了,或者已经寄出去了,这样就好了吧?我是这么想的。
第一天的时候,确实没什么人上门。中途县上的邮差来过一趟,我把那三四个需要寄出去的包裹递了给他,再从他手里接过几封信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他就离开了。
三餐跟以前差不多,中午和晚上我跟涂迩回家去做好了带过来,白夙守着邮局。早上的饭,则是头天晚上就做好了,睡醒起来用邮局后面的简易小灶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这边比在家里面更热,几乎都睡不好。所以每天起来得都挺早的,练完功,吃完饭,各自找地儿写作业。
白夙自从到了这里,几乎就没有挪过窝,感觉像是在这里生了根一般。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是睡在外间的,因为他说不想跟我们挤在一起,嫌热。
虽然我想说他睡不睡这里,我都热。因为涂迩睡觉的时候还是跟以前一样,非得抱着我的胳膊还能睡着。后半夜就能直接把我当床垫子使,他也不嫌热。
我无奈地再一次把涂迩打在我身上的胳膊给扔到一边去,这家伙居然没醒!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继续睡。我无语地盯了他老半天,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原想去门口吹吹夜风,凉快凉快的。但是一撩开帘子,我发现邮局的门没关,白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那盏煤油灯还亮着微弱的光,在夜风中晃了晃。
有点好奇为啥白夙那家伙不开灯,反而用起这么古老的东西了。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打了个呵欠,绕到桌子旁,端起水杯想润润嗓子。
“请……帮……我……寄……东……西……”
突然一阵阴森森的风刮过,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后突然冒出一句话,我被吓了一跳,刚刚喝进嘴里的水几乎都给呛气管里了。
我一边死劲儿地咳嗽,一边恼怒转过身去,想看看谁这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寄东西不说,说话的语调还这么恐怖,差点没吓死我!
“你……咳咳……你寄什么、咳咳咳……什么东西啊?”咳得我嗓子都疼了,这个可恶的家伙,都是他害得我呛得这么厉害,真是太可恶了!
那人穿着一身灰白灰白的衣服,有点雾蒙蒙的感觉。不算很高,但也比我高出一个头。那个人低着头,我仰着头,正好能看到那个人的脸。
可是那人的脸我虽然是看见了,但是我总觉得看不清。说是看不清吧,但是我又觉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分开看都很清晰,就是组合不到一起。
绕绕头,我想大概是连着几天没睡好,又惹得发慌,所以精神有点恍惚了吧。那人听到我问他寄什么,就伸出一只手,递给我一个白色的小方盒子。
我没接,反而是指了指他身边那个放信封的小桌子,示意他放在上面。我则转过身去,在大桌子上找要用的东西。这几天寄东西的人虽然很少,但也不是没有,所以流程还算记得很清楚。
等我找到回头一看,那人居然还保持着伸手递东西给我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我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看,心想着这啥玩意儿这么宝贝啊?让他放一边,他居然非要看着我收下吗?
无奈地一边伸手去,一边把需要他填写的邮寄单拿给他,说道:“你把这个填了。认识字儿吧?如果不认识我可以代你填写。”
那人把东西递给我,就拿走了邮寄单看着,也没有说要写,也没有说不写。难道是因为不不认识字儿,怕说出来被嘲笑吗?这人可真是害羞,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他这样的。
再一次地无奈伸手,打算把邮寄单拿过来,自己问清楚了再帮他写。谁知道等那单子到我手上的时候,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该填的地方一个不少。
我快速浏览了一下,整个人都惊讶了。
太过震惊,导致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我没有给他拿笔,那人也不见有写字的举动,那这个单子是谁填满的?还在为找不到小说的最新章节苦恼?: 或搜索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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