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起风波
刚才的小插曲让石朵儿本来就很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冰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俩人来到一个位置很好却没有什么人的小咖啡店坐了下来。
冰雨问石朵儿喝点什么。
石朵儿扭头看向窗外：“随便。”
“那两杯咖啡好了。谢谢。”冰雨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石朵儿。
服务员面无表情地拿着菜单离开了。
“冷冰，刚才真的对不起。你没生我的气吧？”
“啊，没有。”外面下起了蒙蒙的小雨，这样的天气，让人的心情更加阴郁了。石朵儿把头扭了回来，看了一眼冰雨，他的皮肤也很粗糙，坑坑洼洼的。
“你就是生气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嘛！”冰雨撒娇一样地嘟起了嘴。
石朵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真的没有生气！不提了，好吗！”
冰雨这才感觉到石朵儿的情绪，慢慢收起了笑容。
平时在电话里无话不谈的两个人，现在面对面坐在一起，却一句话也没有。刚才冰雨冒失的亲吻，让石朵儿又想起了黄文，她心里郁闷到了极点。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许久，冰雨突然低声地说：“我知道我长得不高，也不好看，配不上你。”
石朵儿有点不耐烦了：“什么配不配的。我们是朋友。”
冰雨有点失望，又有点希望：“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么？”
“当然。”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变暗了，石朵儿突然心里发慌：“不好意思，已经太晚了，我得回学校了。我们电话联系吧。”她说着就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后面传来冰雨熟悉的声音：“我晚点打给你！”
也许这就是神奇的第六感吧，石朵儿在出租车上一路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一到学校，就看见邱叶站在宿舍门口，两手抱在胸前，眼神凌厉地瞪着自己。果然，又出事了。
石朵儿在邱叶冰冷的注视下，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邱老师好。”
“哼，不是肚子疼么？！”
“去医院了。”
“是么！挂号单子拿出来我看看！”
“扔了。”
“哼，扔了？！我告诉你石朵儿！”邱叶突然提高了声音：“你现在是张嘴瞎话就来！整天满嘴胡说八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上次我给没给你机会？！你现在还敢违反校规，擅自逃课？！”
邱叶居然有脸提起上回的事情，爸爸在学校领导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已经脑补了一万回，每次想到那个画面都让她心如刀割。石朵儿不禁冷笑了一下。
这一笑更加激怒了邱叶：“你还有脸笑？！我跟你说，石朵儿！你这回问题大了！”
“我有什么问题？”石朵儿已经无法掩饰内心的反感。
“什么问题！？”邱叶白了石朵儿一眼，一根手指指着石朵儿的脸：“你最近注意力不集中，成绩下降！今天还骗老师，装病，擅自逃课！还有！你和林老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在校园里，而是在大街上，大家肯定以为这是一个泼妇在骂一个孩子。邱叶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一条腿上，另外一条还在得意地抖动着。
石朵儿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什么都不想解释。可是为了无辜的林老师，石朵儿还是提起一口气：“和林老师有什么关系？”
“哼！”邱叶扬起一边的嘴角，笑了一下：“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早就有同学跟我反映过了！别给我耍小聪明，石朵儿！你是学生！学生就是学生！不该想的不要想！不该做的不要做！！知道了么？！”
“林老师是个好老师，他对我很好。仅此而已。”
“我知道林老师是个好老师。我是在说你！”邱叶停下了抖动的肥硕的腿，换了另一条腿。她看着面无表情的石朵儿，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看来，我还是叫你父母过来跟你谈吧。”
邱叶直接击中石朵儿的软肋，她显得有点慌张：“别！”
“别什么别？你不是不愿意跟我说话么？！那我只有找你的父母来解决问题了！”
石朵儿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是看到父母的眼睛。她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不愿意说。是不知道说什么。”
邱叶对石朵儿的妥协表示很满意：“这样，你给我全都写出来。”
“写什么？”
“从头开始写！从和那个理发师谈恋爱开始写！写写都发生了什么！你心里想了些什么！还有和林老师——”
“我只是很尊敬林老师！”石朵儿打断了邱叶。她可以忍受邱叶莫名其妙的针对，但是不能忍受诬陷。
“好！”邱叶冷冷地看着石朵儿：“那你就别上晚自习了。直接回宿舍写你的东西吧！明天交给我！你最好实话实说，怎么想的怎么写。否则，我就叫你爸爸过来！”
邱叶已经走出去了很远，石朵儿依然在原地站着。那股熟悉的寒意再次袭来。
石朵儿对着眼前的纸和笔发呆，于洋洋在旁边义愤填膺：“这邱叶是脑子有病吧？！你把她孩子扔井里了？怎么总是这样对你？！TM咱班谁没装病逃过晚自习？！晚自习而已！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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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朵儿干笑了一下：“她儿子那么肥，我可扔不动。就算扔动了，他也会卡到井口的。”
于洋洋气得快要爆炸了：“肯定是那个李小芬！肯定是她去找邱叶胡说八道了！自己一身毛，非说别人是老妖精！这个垃圾！居然诬陷你和林老师！咱班是个人都知道，喜欢林老师的人是她！天天没事就缠着林老师，不要脸！”
石朵儿摇了摇头，拿起了笔。
于洋洋在屋里走来走去：“你还真写啊？！”
“不然呢！等她喊我爸过来？！”哪怕是提到爸爸这个词，石朵儿心里都会疼一下：“我不是怕我爸训我，我只是怕他们伤心。”
“还让你写出来！真行！你说邱叶是什么心态？等着看小说，看好戏的八卦心态！她也算一个老师？！她跟你好好谈过么？一脸幸灾乐祸，巴不得咱们都闯祸。动不动就知道叫家长，她是干什么的？教书育人，书是教了，她除了育了她那个财主儿子，对谁还有过耐心？！”于洋洋心疼石朵儿，她觉得朵儿只是出了一点这个年纪都有可能出的小格，太正常了。邱叶揪着一点小问题不依不饶，还把事情往大了闹，一点没有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老师样子，真的是太可恨了：“谁说什么她都信！你说什么她都不信。”
“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石朵儿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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