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宁见老兵哭，莫见老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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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众兵都满足的倚靠着房间的床柜等物坐成了一圈，韩超坐在他们正中间，众人中心还烧着那两堆篝火，两口大锅已经搬开。
几个老兵掏出烟袋锅或是白纸，装上或卷上了烟叶，点燃后就迫不及待的抽了起来。
一时间，响起一阵吧嗒吧嗒的抽烟声，屋内升腾起一片烟雾。
受他们的影响，韩超在前世中的烟瘾也被勾了上来，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盒从日军身上翻出来的日本香烟，撕开盒顶纸封，抽出一支准备点燃。
马跃眼疾手快，从篝火中抽出一支细小的木条，用一头正烧着的火苗给韩超点上了火。
马跃把木条放回火堆，看了看韩超，面带惊奇的问道。
“班长，您也抽烟？”
其他士兵同样有些意外。
在他们看来，他们这个班长，顶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娃娃脸，居然也是抽烟。
莫非是个老兵？
韩超知道手下这群兵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们，也是因为有他们排长最后的嘱托，所以才服从自己的指挥。
但问题是，自己占据的这具身体今年虚岁也才十八岁，长相就更是一副娃娃脸。所以以前在部队时就不被看重，一直被当做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兵，现在同样也是因为太小的年龄和俊秀的长相而被暗中怀疑能力问题。而这群士兵的年龄大多在二三十岁左右，所以韩超决定在他们亲眼看见自己的杀敌和指挥能力之前，先透露出一些必要的个人信息。
……
他坐靠在墙上，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一道粗长的烟雾，稍稍闭眼感受半刻之后，才淡淡的道。
“当过几年兵，打过几次死仗的，又哪里有不抽烟的？”
众兵不由动容。
怪不得以他一人之力就打死了三十多名日本兵，看来居然就是老兵精锐，而且还是精锐中的精锐！
至于年龄问题，那就是扯了，人家早几年当的兵，技战术在训练场和战场上摸爬滚打练就出来了，不行？
而死仗，那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说的，除了百战余生的老兵们。
宁见老兵哭，莫见老兵笑。
在打一些硬仗之前，老兵们大多都会和所属长官讨价还价外加哭闹哀求，总之就是不愿上阵，但这没什么，上了战场该怎么打还怎么打。
但如果上阵之前，老兵们都笑容满面的样子，那就坏了！因为这是大家在看不到任何生还机会的时候，才会表露出来的无所谓。
而这，就是死仗。
眼前他们这个年轻的班长，看样子不仅是已经当兵多年，打过了许多仗的老兵，甚至还打过几次死仗，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够在几场死战中完好无损的存活下来。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实战经验丰富，战斗技能炉火纯青，否则是绝不可能在多次几近全员阵亡的死战之中存活下来的。
韩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抽着烟，他又回忆起了前世中种种从军和实战的场景。
众士兵本来很有兴趣多问一些韩超之前的战斗经历，但看到他那无意中显露出来的凌厉眼神，又不自觉的个个转开目光把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们差点忘了，眼前这可是个在短短三分钟内就射杀了三十多名凶悍日本兵的杀神。
韩超当然不会故意去吓唬战友，只是在战场上杀人杀多了，身上就自然而然的具备了这种气势，平时也许还好，但在触及到或者回忆起某些场景时却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
这个时代的卷烟都没有过滤嘴，所以烟身都比较短，不到两分钟这支烟就已抽完，韩超将剩余的一点烟头在地上拧灭，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
“好了好了，起来干活了，我来安排下任务。”
“两队各出两人，以四人为一组，作为夜晚警戒力量，每组出哨两个小时，四人在四个屋顶上分别警戒四个方向。”
“若发现日军，要立即悄声下来通报，来不及通报的，则马上开枪示警，具体如何做由各兵视情况而定。”
“明白了吗？”
周围一群士兵怎样回复的都有，有的随口答了声“明白”，有的应了声“是”，这就算是听到了命令，训练度之差让韩超颇为震惊。
他又大声吼道。
“都明白了没有！”
周围士兵一惊，纷纷提起精神，大声喊道。
“明白！”
“明白了！”
虽然仍然不算整齐，但好歹也算有了点军人的样子。
从到这处大宅后安排到屋顶上警戒的四人之前已经被替换下来，吃过饭后又回到了屋顶上继续警戒，他们被编为第一小组。
韩超又让殷蒙和马跃商议安排第二到第四小组，完成之后，他看了下手腕上那只缴获的日军手表说道。
“第一小组已经执勤一个多小时，现在是晚上二十一点二十五分，二十二点钟的时候轮换第二小组，零点的时候轮换第三小组，凌晨两点轮换第四小组。”
“我们现在仍然还是处于日军占领区，不能大意，现在天亮的还不晚，所有人早上四点半钟起来，五点马上出发。”
“现在，除了预备轮换的小组，其余全体睡觉。”
韩超上到屋顶，给正在警戒的第一小组组员重复说了一遍后又把手表交给他们，才回到屋子里睡觉。
两名伤兵和几个体质较弱的士兵被安排在床上睡，还能盖一床不算厚的被褥，韩超和剩下的兵就只在地面铺上一层厚厚的干稻草和衣而睡，不过屋内中央仍旧点着篝火，晚上也不会冷。
一夜无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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