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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有才VS萝宁(3)


 县官跟在后面,看着陈有才怀里的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萝宁居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那么多人的追杀,还有悬崖先那衣裳,怎么想也不可能还活着才对啊!


 难道面前这个人是鬼?


 县官迟疑了一下,要上前去拉车一下萝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人,结果手还没碰到萝宁的衣裳,就被陈有才一个冷眼扫了回来。


 “没事了。”陈有才看着还活着的萝宁,心里的感情很复杂,但总算她还活着!


 萝宁哭得不能自已,但她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接连几日的悲伤和担心,加上食不果腹和夜不能眠,她如今情绪波动的大哭一番,不等跟陈有才说话,人便直接晕了过去。


 陈有才立即抱起她,也不管那县官欲言又止的样子,抓着个人问了医馆的方向,便迅速离开了。


 县官身边的小厮也是一脸懵逼,看着人走了,才赶忙道:“大人,咱们赶紧把消息往上报吧。”


 “你说的是,赶紧去跟上头的汇报去,再找人去盯住他们,虽然这陈公子不能死在咱们扶桑,但这位萝宁公主也不能离开扶桑。”县官赶忙跳上自己的马车,便匆匆离开了。


 围观的百姓们看得一头雾水,在这地方也极少人认识萝宁就是前朝公主,只笑话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乞丐,便也散开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人群散开了,才看到附近还在跟人打探着什么的皮肤黝黑的男人平贵。


 “你们见过一个姑娘吗,她长得……”


 “没见过没见过,你都来问了多少遍了。”小摊贩们都不耐烦,平贵只能陪着笑脸道歉,才焦急的又往另一处找去了,萝宁不见了,他想会不会是被人给拐走了,还是被人掳去卖了?她身体不好,可受不住什么折磨。


 坐在牛车后头看着自从萝宁失踪后,活儿也不干茶饭不思如同蒙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的平贵,又气又心疼:“你找什么,说不定她是自己个跑了。”


 “怎么可能,宁姑娘身体不好,她现在不会走的,而且她也没地方去。”平贵不相信萝宁会自己逃走,毕竟当初找到她的时候她也是无依无靠,现在她能去哪儿呢?


 越想,平贵越是心焦,想着是不是要去勾栏院之类的地方找找。


 想好他便跟平婶儿道:“娘,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别的地方找找。”


 平婶儿一看平贵着一副要赴死的模样,就知道他要往那里去了,急得不行:“你别找了,她肯定是自己跑了,你找也没用,就算找到了她也绝对不肯回来的。”


 “怎么可能……”平贵刚要跟她争辩,平婶儿心里一急,便将之前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平贵听罢,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宁姑娘那样好的人,娘居然要把她卖给一个糟老头子!


 “平贵,娘这也是为你着想,你看看着宁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还不会照顾人,病恹恹的大家小姐做派,就算是你娶了她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让她白吃白喝的养着她,而且看她那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生……”


 “够了!”平贵气得脸色铁青。


 平婶儿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生气,有些紧张道:“贵子,娘也是为了……”


 “你自己回去吧,找不到宁姑娘,我绝不会再回那个家,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去!”平贵现在实在是恨急了着娘,再也不愿意多跟她说一个字,扭头就消失在人群里了,留下平婶儿一脸懵逼。


 等萝宁再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


 醒来时,她正躺在床上温暖的被窝里,身边的香炉里慢慢的飘着香气。


 她慢慢回想起晕过去的事,想到她紧紧抱住的人,直接挣扎着坐起了身来,真的是陈公子吗?不是梦吗?


 “陈公子。”萝宁眼眶酸涩着,挣扎着起来便要往外去,可还没走到门口便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跌在冰凉的地上,萝宁才又重新陷入了悲伤里,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太思念陈公子了,才会想起他来的,一定是这样……


 “萝宁,怎么了?”


 陈有才刚进来,便看到了只穿着单薄的地上跌坐在地上暗自垂泪的萝宁,立即放下端来的午膳,便上前要扶她,却不期对上了萝宁泪眼汪汪的眼睛。


 “陈公子,真的是你。”萝宁看着他,哽咽,却又怕自己是病入膏肓,才会觉得人真的在自己面前。


 陈有才看出她的疑惑,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回到床上,让她坐在床头,给她盖上被子,又拿了外套给她披上,才浅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萝宁看着面前真真切切出现的人,赶忙擦去眼泪摇摇头:“我只是害怕,见到你又是一个梦,等我梦醒来,你又不见了。”


 这样的梦也做了无数个了,每次醒来后只有孤身一人的孤独都令她备受折磨。


 陈有才望着她,忽然想起了莎慕。莎慕从北燕回扶桑时,是不是也曾苦苦等着自己来找她?


 陈有才心口微痛,但没让萝宁发现,只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傻丫头,我在这里,不会离开的。”


 “一直不会离开吗?”萝宁脱口而出,陈有才微微一愣,萝宁也瞬间反应过来,她现在哪里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赶忙低下头,手紧张的捏着被子看也不敢看陈有才。


 但没一会儿,陈有才温柔的声音又再次传了来:“不离开。”


 萝宁得到回复,忙拿手捂着脸,怕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被陈有才看到,但陈有才心里都明白,只是现在他不愿意去想那些事情。


 拿了吃的过来,跟萝宁道:“先吃东西,吃完我带你去拿属于你的东西。”


 “嗯。”萝宁擦去眼泪,望着面前美味的饭菜,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其实许久不吃这些饭菜,她的嘴里都好似尝不出这些味道了,但还是狼吞虎咽的吃着,她要健健康康的,要守着陈公子。莎慕过世,他内心一定狠痛苦吧。


 很快萝宁就吃完了,换好衣裳出门时,还有些站不稳。


 陈有才朝她伸出手臂:“若是走不稳,可以扶着我。”


 “嗯。”萝宁紧张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小心的抓着他的衣袖,这才跟着他往外而去。


 两人要出客栈时,立即有官府的卫兵们围了过来,目光都冷冷的盯着萝宁。


 “让开。”陈有才冷冷道。


 那些卫兵们看着他,道:“陈公子,萝宁乃是我们奉命……”


 “那本公子今儿就为难你们了,你们不放她走,就杀了本公子,杀不了本公子,本公子就杀了你们,说到做到。”陈有才直接抽出面前着卫兵腰间的佩刀,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年领着陈家军驰骋疆场的陈少将军那也是威名赫赫的,而且出了名的不讲道理。


 那领头的卫兵怂了一下,陈有才便只冷哼一声,带着萝宁便往外去了。


 卫兵们见状,既不敢轻易拦,也不想轻易放他走,上前便跟了上去,看起来浩浩荡荡的,十分吓人。


 当铺的八字胡掌柜今儿还高高兴兴的端详前几天得来的那只簪子呢,心里盘算着,着簪子少说也价值千两了,一千两啊,他这当铺十来年都挣不到这么些,而且这簪子得来,可是一分钱本钱没花啊!


 “哈哈哈……”掌柜越想越高兴,竟悄悄乐得笑出声来。


 但还没笑多久,就听得门口一阵躁动,他瞥了眼,便打算将簪子收起来,但这不看还好,一看,那从门口走进来的姑娘怎么有些眼熟?


 还有跟着她一起来的这个浑身杀气的英俊男人,这样气势汹汹的,难道是来查什么的?


 掌柜的连忙站起身从里头出来,恭恭敬敬道:“这位官爷,您是来当东西的?”


 “掌柜的觉得,你这颗人头,值多少银子?”陈有才问他。


 掌柜的吓了一跳,又看陈有才身后那一群带着佩刀的官兵,赶忙跪了下来,紧张道:“官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小的不知道做错什么了,您要这样说啊。”


 陈有才看了眼萝宁,萝宁这才上前一步,道:“把我的簪子还我。”


 “簪子?”掌柜的愣了愣,忽然想起来,这个小姑娘不就是前几天遮遮掩掩来当簪子结果被自己吓走的女子么?


 想到这里,掌柜的觉得有底气了,挺直了后背,跟陈有才道:“这位官爷,不是小的多嘴,那簪子可是宫里的东西,这姑娘定是偷来……”


 掌柜的臆测的话未说完,便被陈有才一脚给踢翻了。


 掌柜的跌在地上,觉得骨头架子都被踢散了,再看冷冷盯着他的陈有才,再不敢多说,转身就去把那簪子恭恭敬敬的捧了回来:“官爷,簪子完好无俗。”


 说完,掌柜的又警惕的看了眼萝宁,待清清楚楚看到她的脸后,脑海里模糊的记忆才清晰了起来,前段时间官府还下发过搜捕令,搜捕的不就是这个姑娘吗?


 “怎么,还没想起她是谁?”陈有才说完,让萝宁在一旁坐下,才一把揪住这掌柜的衣领将他拖了出去。


 萝宁没跟出去,只乖乖坐着,手里抓着簪子,觉得有人可靠,心里忽然安稳了下来。


 卫兵们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掌柜的,都不敢吱声,只觉得陈有才倒是真有胆子,敢在扶桑也说揍人就揍人。


 等解决完掌柜,陈有才理了理衣裳,看向屋子里的萝宁:“去下一家?”


 萝宁知道他是指平贵家,不过那些东西她不想要了,但还是去跟平贵做一次告别吧。


 平婶儿现在正坐在家门口唉声叹气的骂平贵不孝,为了个女人就不要她着老娘了。


 平贵也被村子里的人拉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伤,这是他去那想买萝宁的老不死家里打了一架得来的,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


 母子两正闹着呢,就听到村里人急急的赶来了,说平贵媳妇儿被个男人带回来了。


 “男人?”平婶儿愣住,难道是萝宁的未婚夫之类的?


 平婶儿还没反应过来,平贵就赶忙跑出了院子。


 平贵看到那条他走了无数遍的路上有人赶着马车过来了,马车帘子偶尔被风吹起一些,隐约还能看到马车里的人。


 平贵心乱如麻,难道宁姑娘真的被人买走了?


 很快,马车在他面前听闻,村里不少人也都围了过来准备看笑话,毕竟平婶儿对外可是声称这位宁姑娘是她儿媳妇的。


 车帘掀开,平贵看着穿着干净的锦缎长袍的男人跳下马车,立即自惭形秽到不知什么了。


 “你叫平贵?”陈有才看着老实的平贵,问道。


 平贵点点头,还不等平贵说什么,平婶儿就冲了出来护在儿子跟前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们可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儿,就算你们是官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萝宁从马车上下来,平贵看着她,换上了青色的华服,看起来更加的高贵了。但平贵不在乎她是不是高贵,只急急问她:“宁姑娘,他们是谁,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说完,似乎怕萝宁不敢说,又道:“你放心,要是有人敢对你怎么样,我就是拼死也会保护你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报官呢!”


 看着平贵焦急的样子,萝宁愧疚不已,上前道:“平贵哥,不是这样的。你别担心,我现在很好,而且这位,就是我与你提过的陈公子。”


 “陈公子……”平贵讶异的说不出话,这位英俊的公子就是北燕那位少年将军么?


 平贵忽然觉得自己卑微极了,好像连给萝宁提鞋都不配。


 他怕萝宁以为自己想要攀附,忙挠着头哈哈的笑:“原来是这样,那先恭喜你们了。这次来,是来拿你的包袱吗,你放心我都好好守着呢,我这就去给你拿!”平贵转身便要进屋子去。


 平婶儿一听仅有的好东西都要被拿走,心急了,忙道:“不行不行,她也在这儿白吃白喝这么久呢……”


 “娘!”平贵听到她这话,都羞得抬不起头来,也越发不敢去看萝宁。


 萝宁看着他这样急着避开自己,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上前道:“平贵哥,不必去拿那些东西了,那些都留给你们就好,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好好,既然没事儿了,你们就走吧,我们着穷乡僻壤的也接待不起你们这样的贵客。”平婶儿生怕她反悔,又怕这位陈公子记仇,知道自己要卖了萝宁的事要找自己的麻烦。


 平贵气得说不出话,萝宁的身影却忽然走到了他跟前来。


 平贵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瘦瘦弱弱时刻需要人保护的小姑娘,又赶忙低下了头去,却听萝宁轻轻笑道:“这段时间在平家,是我过得最轻松的日子,上次那碗牛肉面也很好吃,平贵哥,谢谢你。”


 平贵眼眶红红的,木讷的不知说什么好,但还是望着她,如以前一般爽朗的笑道:“你要喜欢吃那面,随时可以来。”


 “好。”萝宁看着他黑亮的眼眸,仿佛看到了一片温暖的海洋。她知道平贵见识可能不如那些贵公子们多,家里也不富裕,但他乐观又温暖,一定是一个任何人都比不上的有担当的好男人,只是……她的心先一步给了别人。


 萝宁转身离开,平贵不舍的想要跟上去,甚至他一个几十年没哭过的大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嚎啕大哭,往后他可能再也看不到她了吧。


 “宁姑娘……”平贵忍不住唤出声来,萝宁侧身看他,平贵看着她和护在她身边的陈有才,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祝福:“你一定要好好的,别再出事儿了。”


 萝宁眼底溢出湿意:“好。”


 陈有才扶着萝宁上了马车,扔了把钥匙给平贵。他还记得平贵,之前他来扶桑时,背着个篓子找船夫做生意的爱管闲事的黑小子,就是他。


 平贵接到钥匙的时候都愣了一下,陈有才淡淡道:“一个仓库,仓库里有条船,够你来回跑了。”说罢,跟着上了马车便走了。


 不过他们不是毫无动静悄无声息的走,而是又找去那猥琐老头的家里,把被平贵打得正看大夫的老头,直接打得就剩了最后一口交代遗言的气。


 回到客栈,萝宁还担心:“陈公子,今日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了?万一朝廷……”


 “动静越大,他们越不敢动你,而且现在也没什么机会来找你麻烦,听说有人起兵造反,扶桑的朝廷现在一团乱。”陈有才看她气色还不错,才稍微放心了些。


 说完,又嘱咐她好好休息,才要出去,却听萝宁叫住了他:“陈公子。”


 “怎么了?”陈有才拉开门的手微微一停,回头看她。


 萝宁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憔悴和疲惫,浅浅一笑:“等我们回扶桑,去莎慕坟前吧,我有话想告诉她。”


 陈有才望着萝宁的目光,故意不去想这意味着什么,嗯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等他回到自己房间后,却久久冷静不下来。


 夜色凉如水,从窗外看去,还能看到翻涌着浪花的海。天气越来越冷了,一年又要过去了,曾经,陈有才还想他这辈子都不会被女人束缚,而是游戏花丛一辈子,却没想到他也会有今日。


 苦笑一声,任由这一切淹没在了寒风里。


 休息了两日之后,陈有才就带着萝宁趁着夜色踏上了去北燕的船。县衙的人根本拦不住也不敢拦,毕竟朝廷那儿还一片乱麻呢,现在就跟陈有才和萝宁作对,万一那造反的人成功了想着再把萝宁迎回去怎么办?


 就这样,陈有才跟萝宁坐船一日之后,终于到了北燕边境。


 等他到时,雪无痕已经在等着了。


 “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可要去接你们了。”雪无痕看了眼萝宁,见她虽然虚弱,但身体尚好,也就不担心了。


 陈有才有些歉疚:“我会尽快回京去。”


 “不急,魏如意吩咐了,你们想去莎慕那儿,便去吧,不过不要停留太久。”雪无痕道。


 “楼夫人,她现在怎么样了?”萝宁问雪无痕。


 雪无痕笑起来:“她昨儿就知道你们已经平安踏上船的消息,昨天下午就跟楼衍一起南下去了,说要去找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先过冬。”


 萝宁听着,即是羡慕又是开心,总归还是有人不必承受那些悲伤的。


 “陈公子,我们去见莎慕吧?”萝宁道。


 陈有才点点头,看雪无痕也早已准备好了马车,这才跟萝宁一起往莎慕的安葬的地方去了。


 地方在一处领着海的山崖上,如今虽然到了冬天,但山崖边仍有山花不畏冷寒的开着,小小的坟冢,前面还有刚被人祭拜过的痕迹。


 陈有才走到坟冢边,萝宁也跟在他身后走上了前,见陈有才不出声,轻轻问他:“陈公子,需要我先离开吗?”


 “不用,你不是也有话想问她吗?”陈有才道。


 萝宁珉唇浅笑,是啊,有话要问,但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


 萝宁看着只是安静的站在莎慕的坟前沉思的陈有才,静静的抬头看着那片蔚蓝大海。


 莎慕,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萝宁心里轻轻的想着,如果你能听得到,我想告诉你,接下来我想替你守着陈公子,好吗?


 萝宁想完,海风吹来,竟卷来一片花瓣来,慢慢飘落在了萝宁的身上。


 “你答应了,对吗?”萝宁眼眸湿润的望着莎慕的坟墓,你跟陈公子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没能守住你,但我一定能守住陈公子的,好好守着他,让他变回以前那个永远开心开朗的陈公子。


 “你在跟莎慕说话。”陈有才不知想了什么,侧过身看着捧着花瓣浅笑的萝宁,也露出一丝笑容。


 萝宁微微点头,看着陈有才,将花瓣握在手心,笑看着他:“陈公子,我能跟你去北燕吗?”


 “嗯,不然你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陈有才没有想别的。


 萝宁微微笑:“那等你娶妻、我出嫁之前,我能一直跟着你吗?”


 陈有才一直回避着内心的想法,可萝宁说得这样清楚,他想骗自己都骗不过去了,可是莎慕她……


 陈有才没有回应萝宁,转身便往回走。


 萝宁没有逼问,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她早知道他现在不会回应的,也做好了一辈子得不到回应的准备。


 可就在要走出这片林子之前,陈有才脚步微微停住,声音淡淡的问她:“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了莎慕。”


 萝宁微微一愣,旋即莞尔笑起来:“我也是。”


 “那接下来的日子,就委屈你了。”陈有才侧目,萝宁的眼泪也顺着风落下,还以一笑;“也委屈陈公子了。”


 两人相视而笑,风卷起山坡上那雪白的花瓣如同下了漫天的花雨。两人回过神,望着那坟冢,再看着对方,都笑了起来,眼底的泪也被风都吹干了去。


 终有风停雨住的时候,也终有那么一个人,永远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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