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早就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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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她以前可是凌少的女人，后来就被甩了。这样的女人你敢要吗？这不现在又看上顾少了，你说这女人算盘打的多好，连朋友都不放过……”，


 混乱之中，不知道谁嘀咕了几句，“把音乐关了！顾少要说话”不知道谁吼了一句，只是听到顾少的命令，就没有敢造次了。


 音乐一关，整个会场安静了下来。她的下巴就被狠狠地捏在了手里，她的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被捏的生疼。


 顾北淮嘴角噙着嗜血的微笑“宝贝儿，你看你怎么都不笑，来，笑一个”，


 她知道是羞辱，可羞辱也得受着，她艰难地冲他扯出了一抹笑意。


 他皱了皱眉“宝贝儿，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呢，我见尤怜，啧啧啧”一张脸上梨花带雨地哭着，娇滴滴的红唇一下一下地抽泣着，整张惨白的脸上偏偏用着一双倔强忧郁的眼睛看着他。


 莫名之中，他格外地烦躁，只觉得长得太像了！


 捏着她下巴的手稍稍松了些，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滑向了她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她的嘴唇，玩味似地开口道“宝贝儿，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他扫了四周一圈，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冷血地开口道“宝贝儿，不如做个选择吧，我这个人从来不为难美人，


 要么，你当着我的面把在座的诸位都伺候一遍。只要他们舒服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至于陆氏嘛，可以商量。


 要么，当着他们的面伺候我，你，结果也是一样的，不过我可没那么好糊弄，宝贝儿，你说呢？你慢慢地考虑，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说着松开了她，她整个人就瘫在了地上，她别无选择，他是故意的，可故意的也得受着，不是吗？


 她环视了四周一圈，在座的人衣冠楚楚地坐在那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脸上却荡着无耻的淫笑。


 有的还顾着调戏身边贴上来的女人，有的则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身体


 ，顾北淮则是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上，缓缓地点了一支烟夹在手里，一下一下地吐着烟圈


 眼下，或许顾北淮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是魔鬼，可她不信，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辱她，过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道“我…选……顾少……”


 此话一出，众人立马把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一阵唏嘘。顾北淮似乎格外地愉悦，扔掉了手中的烟，手指轻轻地勾住了她的下巴，身子朝着她的方向倾去，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亲她的时候，她惶恐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羞辱。“以为我要亲你?……”几句话，几个音节，一下子把她打入了谷底，她狼狈地张开眼睛。


 顾北淮已经起身站了起来，头顶传来阴沉的声音“你可真是让人吊尽了胃口，我终于明白阿泽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而是选择甩了你，因为多看你一眼都觉得狠心”说着还嫌弃地拿出手绢把被她碰过的地方反复地擦了又擦。


 这种羞辱像冷水淋在了她身上，当头一棒砸下来的感觉让她顿时麻木了起来。


 那块手绢就扔在了她的脸上，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好好地待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谁敢给你一条活路……”毫不留情地从她身边经过，


 她就这样跌入了地狱，顾北淮走了，众人就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更没有人会为了草根一样的她，而去招惹大名鼎鼎的顾少，那些人在经过她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带着奚落嘲笑的深情。


 所谓趋炎附势就是这样，一下子可以把你捧着云端，一下子也能你让你跌入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还有人踩着她的双手走了过去，还不忘踢她几脚，“嘶”地一声没忍住，从她的口中传出，这些人就是这样，


 没有人愿意为了讨一个卑贱的垃圾欢心，而去触动自己的利益和前途。只要你没价值了，就只配踩在脚底下。


 她过了好久，人都走光了，她才感觉到稍稍有了些知觉，看着痛红了的双手，已经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了。她一节一节地拾起自己的残骸，稍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她竟然没想到的是有一天离开了凌亦泽的时候，会一无所有，无路可去。


 她摸了摸裤子里，连打车回去的钱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她对自己狠心得还真是毫不留情。


 她打开了手机，翻开通讯录的时候，看着一排排电话号码竟然不知道要打给谁，谁会收留一只流浪狗呢?一边紧握着电话，一边朝着黑暗走去。


 这样的夜色无情地很，从来不会多留一点儿月光或是一两颗星星给她照亮。眼前的一切都是无尽的黑暗覆盖上了又一层的黑暗，眼泪无声地滑落，这样黑的夜色。


 这是第二次了，那天夜里，自己捧着孩子的新衣服，跑去了白骨森森的墓地，路过一个接着一个的坟墓，挑了一块儿好的地方。


 跪在地上挖了一晚上的动土，挖到最后手都烂了，她把孩子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小盒子里，随手拽了一缕头发代替自己陪着孩子，


 手上的血跟着落在了孩子的衣服上，她给孩子建了衣冠冢。又一点一点将刨开的土盖上，用手死死地多拍了几下。


 那天晚上她也是一个人跑着回了家，一路上，总感觉身后的孤魂野鬼要吸她的血。想到这些，她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一个人走多了，害怕就藏在心里，却假装告诉自己，再走走，会有路的。


 一个人在大雨滂沱、又黑又冷的街道上。走了好久好久，冻得浑身发抖，又困又累，心里想着还要几个时辰，天才会亮，白天才到……


 手机这时嘟嘟了两声，是传来短信或者发来什么新闻的声音。她慌了一下，迟疑了一下，打开了屏幕，


 上面的头条新闻，陆氏集团董事长与其女陆南笙断绝父女关系！


 原因是陆家不要一个毒害陆家的女儿，这条消息无疑是断了她所有的联想和后路。


 她一时没忍住，就摔倒在了地上。崴到了脚，穿着平底鞋还会崴脚，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她不能就这么倒下，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割她的血。


 这才过了多久，不到三个小时，宴会刚刚好结束，大概是知道她没有一点儿价值了，所以最明智的选择是抛下她。或许原本就是利用她的骗局，为的只是耗干她最后的价值，她的身体。


 她不相信，那个救她出水火的父亲会是那样冷酷无情的魔鬼吗？她拼着这一点儿不甘心，走了一夜的路，苟延残喘地走回了家，可是后来她相信了，


 她看着父亲那样一张慈祥的脸对着另一个女儿嘘寒问暖的时候，她的心狠狠地扎了一下，她的父亲的慈祥何曾对过她啊！


 她有些近乎哽咽，“爸爸，新闻上说得那些，我不相信，我相信爸爸不是那样的人，我要爸爸亲口告诉我……”，


 其实说出去的时候就后悔了，但还是想要试试人心这个东西到底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儿真情存在，结果说话的却是身边的另一个女儿，同父异母的姐妹陆南湘。


 “我替爸爸说了吧，其实全是骗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所以你现在知道了，所以赶快滚喽”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冲她吼道，完全没有把她这个姐妹放在眼里。


 她看着始终没有说话的父亲，“爸爸，我以为全世界抛弃我，只有你不会！


 以前在我还小的时候，我还记得你是会为了我吃到一份早餐，排了那么长的队去买，然后冻红了手还要递给我早餐的那个人。


 我可以骑在你脖子上，说要给我摘星星的那个人。我说我的生日愿望是可以要到全世界的最火唱片，


 你一个五音不全的人竟然会买了吉他把那些歌谈给我听，你说全世界最贵最火的唱片，是爸爸送给女儿的生日祝福……”


 说到她自己都会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明明是看到爸爸眼角闪过的一丝动容的，爸爸也会记住那些个遥远的片段。可是，为什么后来妈妈死了，一切就变成了这样呢？


 她看着爸爸眼底最后一点儿同情被冷漠和恨意笼罩。她亲眼看着爸爸缓缓起身，背对着她走进了屋，连多一眼都不愿意看她一下吗？


 最后，冰冷的大门敲碎了她所有的感动。爸爸还是把她隔在了门后，


 有多少个希望就有多少个绝望，为什么总要给自己希望呢？好像爸爸的那一丝伤心未曾有过，甚至未曾吝啬地多给她一分。


 原来都是真的，凌亦泽虽然残忍，可他却用最残忍的事实告诉了她最直接的真相，或许所有的好都是欺骗和利用。


 最真的谎言一定要用最真挚的感情来演绎。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被陆家人利用，她今天才真正地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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