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第一章：只抢豪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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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城的风柔和舒适，就连热浪都来得算是刚好。


 而天色，也是黑得恰到好处，天际的红消退了、霓虹灯代表了这个城市的光。


 车语点上了一根香烟，看着这座城市，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家乡——蔑都。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的风，那些光影交际的灯、那些灯光下的尘，喧闹的人流。


 想到这里，车语不禁有些怀念蔑都再禁摩禁电下带来的全城大堵车了，也怀念那些不顾生命追求速度、或者只是为了装酷的蔑都的飞车党们。


 不知道蔑都的新城湾还有没有举办飙车比赛？那些造型浮夸的富二代还有没有开着五颜六色的车带着一次性的伴侣们耀武扬威？那些胖胖的摩托骑士是否还在骑着他们的摩托跑车飞过新世纪大桥？离开的这些时间，蔑都怎样了……


 而此时，就像蔑都一样，远处传来了引擎声。


 4


 如果提到摩托飞车党，包括车语在内的很多在中国生活的人心中，首先想到的是那种官二代纨绔子弟。骑着运动型摩托车，姿势趴得越低越好、车尾能翘多高翘多高，连头盔也是五颜六色的荧光甚至还要长两个角才行，体型较胖面容姣好、摩托骑得飞快、后面带一个只穿着打底裤和肥大t恤的翘臀女郎……对于他们，如果要提炼对于车的品牌的关键词，可以提炼出钱江贝纳利、春风摩托、杜卡迪、川崎忍者。


 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群飞车党，他们乖戾、阴郁、好斗，穿着发亮的皮夹克、戴着纯黑色的钢盔，骑得也是一身电镀件的重型巡航摩托车。


 对于这种人，如果要提炼关于他们的车的品牌的关键词，可以提炼出哈利·戴维斯（哈雷）、胜利威神、凯旋机车。


 ——而“遗失者”机车帮，自然属于后者。


 当那群机车帮围上来以后，车语才意识到这不是在蔑都、而这群骑着重型美式摩托车的人也不是那些只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不怕交警的官二代了！


 街道卷起了热浪、发动机发出了如马蹄般的噪音，逼近了三人乘坐的奔驰迈巴赫s600豪华轿车。很快这辆豪华车就被淹没在了摩托车海中。


 一台黑灰色相间的超大型摩托车停在了奔驰迈巴赫s600旁边，只见这台摩托车形象犹如老爷车一样的弧形设计，而车头极宽、车体极长，前脸一块巨大的挡风镜、车尾一块巨大的尾箱！


 “这架哈雷大滑翔机看起来很吓人啊！”罗梓杰认出了骑车人皮夹克上遗失者机车帮的lo，知道在新约克城狂飙风云和遗失者机车帮曾有过节，于是低下了头，悄声对车语说道。


 车语看着那台摩托车，小声纠正道“可是那是胜利威神啊。”


 这是车语第一眼见到这台摩托车，科技感与野性结合的恰到好处。而车语已经在想如果能骑着这样的车穿过蔑都的大街小巷……


 “我们是遗失者机车帮，我叫安东尼。”胜利威神的车主是个留着络腮胡的肌肉男、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面相凶恶之极，看起来应该是这只摩托飞车党的领袖人物。只见他抽了一口雪茄，将烟喷在肯的脸上，说道，“你知道的该怎么做了吧？”


 肯不回头，也不看后座的两个人。此时外面有至少二十台摩托车、三十个身材壮硕的骑士，而肯的车里只有一把45口径的柯尔特手枪。肯只希望后面两个人不要揭竿而起，毕竟能拿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动用武力。


 于是肯拿出了钱包，里面有一叠美元，带着笑脸乖乖地把钱包递了出去。


 安东尼接过钱包，取出里面的现金，冷笑道“我的天，开这么好的车你就带这么点钱？”


 车语听不懂安东尼在说些什么，直到现在才知道情况不对，顿时怒火上头，“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却撞在了奔驰迈巴赫s600的车顶上，发出了一声闷响。罗梓杰赶紧将车语按在座位上。


 “后面这个矮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安东尼听到声音，敲了下后车窗。罗梓杰只好抢过车语的墨镜自己戴上、随后将车窗降下来。


 罗梓杰说道“这个老烟枪，刚才被烟头烫了。不用理它。”


 “噢？”安东尼听了，转过头对身后的党羽们说，“后面一个侏儒老烟枪抽烟烫到了他的小弟弟、还有个瞎子！”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哄笑、几个人怪叫了两声、几个人顺势轰了下油门助助兴。


 安东尼笑着看着肯“哈哈，你们这是什么医院？眼科和呆小症都能治啊？哈哈哈哈！”


 肯不作回答，只是又掏出了一袋子现金，里面看起来有一万多美元，又递给了安东尼。


 这次安东尼比较满意了，略微点点头“以后最好就直接点，今天心情好，不然下一次嘛……”安东尼拍了拍奔驰迈巴赫s600的车顶，并没有说下一次要怎么样。随后转身张开双臂，对党羽们喊道“今晚去喝酒！”


 党羽们起哄地叫着，随后摩托车的发动机声轰鸣起来，马蹄音震天响！浓烈的汽油味烧过街道，而那群人也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5


 夜色下，奔驰迈巴赫s600驶入了迈城的海岸街。右边是大大小小的酒店和露天餐厅，少男少女们喝着酒、聊着天；而左边是夜色下的浅滩，月光明媚……


 肯喋喋不休地抱怨道“抢钱就抢钱好了，钱包也不还给我。我又要去补办我的银行卡了！st！我们这这算是出师不利吗？你打算怎么办？”


 罗梓杰想了想“看来这里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太平……我们明天先去调查一下。”


 肯将车停在路边，指了指一家普通的海滨酒店“先去睡一觉吧。本来想请你们吃顿饭，不过今天是没钱了、连卡都丢了。这家酒店我有参股，免费给你们开两间房，你们可以一直住着。”


 这是一家看起来很小资、但是在迈城随处可见的小旅馆。外墙刷了黄色的漆、摆放着一些热带植物，门口停着一辆黄色的老爷车。这样的打扮在夜间粉色的霓虹灯下显得有点像是某些红灯区。透过落地窗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的餐厅与餐厅里正在喝咖啡或者用餐的旅客。


 如果用来拍照，这应该是一家不错的小旅店。


 ——于是就在这天，2018年6月20日，罗梓杰和车语就在这里暂时住下了。


 ——这家酒店的招牌上写着大洋旅馆。


 6


 也就是在这天的晚上，两个人坐在圆形的木桌子上吃着晚餐、却一言不发。罗梓杰操作着手上的手机，手机里最后一条短讯是一条汇款信息。这些钱打在了罗梓杰的工资卡上、也有一些是打在了罗梓杰的离岸账户上。但是罗梓杰清楚，这些钱受之有愧。


 而车语面无表情地吃着牛排和意大利面，耳边却一直回响着李定斯说的那句“一切终有偿还时。”


 餐厅的灯光是金色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注意到罗梓杰与车语，他们的神情与光影正成了一幅油画。如果等到未来、故事收场以后，要给这幅画、结合这座城市、这一场复仇计划而命个名，也许应该简写——《浅滩》。


 而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到2018年3月27日的那个晚上，以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来看待过去。那天苏豪区的上空枪林弹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以罗梓杰和车语的角度看待他们的上司——汤玛斯和李定斯，他们将会遭遇一场很多年都清算不完的新仇旧账，以及他们的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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