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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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已经习惯了你会来救他们时，只要你有一次不来或是没有及时出现，你或许就成了幸存的他们咒骂的败类，恶魔，因为他们已经觉得这是你应尽的义务了，承受了他们的赞美，你就应该有这种来优先救他们的义务，人们无法接受一个区区的女孩会在你的心中比他们更为重要，以至于耽误了来救他们的时间。”
“他们只会想啊，白痴，不知道我们这儿的人更多吗？两万大于一的基本算数你的数学老师没有教过你吗！道德的绑架，尤其是在他们自己正身处危险的位置时，他们是无法原谅你的偶尔迟到的，一个女孩，让她死了就好了啊，这儿人多啊，这么多条命啊，你应该先来就这儿啊！”
“而更惨的是，即使当你牺牲苏千羽去救他们，获救的人们也不会有喜悦，只有对你的咒骂和憎恨，因为你肯定做过了纠结的挣扎，在人类与怪物的选择间，他们认为自己比那个叫苏千羽的女孩更为重要，如果能够让他们投票表决的话，你的苏千羽肯定早就死了，因为他们是大多数，你有义务为了维护他们而放弃自己的一切，这就是他们的规定，这也是他们的法律要求，这也是，人类内部的最大弱点。”
“他们最多只会同情下你，因为你是强者，你是拯救他们的人，你就没有理由，而当你想救人却又不是把大家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你就要承受更多的选择带来的痛苦，人类这个种族从来就不会停止他们的自私，但是将来的你会遇到的那些自私，很肤浅。记住，一个都无法舍弃的话，你最终只会一无所有。”
真正说起来，正义这个词也不过是人类自己造出了的东西罢了，如果真的有神的话，看到人类打着正义的名号在进行着杀戮应该也是很可笑的吧。
顾念杭收起了手中的异之星，将它重新放到了衣服内部，他揉了揉眼睛，似乎在摆脱着这个季节常见的困意。
萧乐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本来就不擅于这种事情，“其实我也知道没有什么绝对的拯救，我只过是想要帮助别人而已，修身，齐家，治天下，反过来，就是恶人，这种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我不会放弃苏千羽去冒险的，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你放心好了。”
医生的本意是拯救，然后却因为他失去了五条生命，但其实医生只是一个载体，没有他，还是会有人死，也许会在争斗中死六个也说不定，因此造成这一结局的医生不管选择了什么，他大可与幸存者举杯庆祝，任何对部分人糟糕的结局，它的本意，都是美好的，心理负担什么的，都不过是旁人加上去的而已，念杭在不断消除着乐宫未来可能出现的心理负担，但为什么这么做，乐宫虽然明白了念杭的做法，却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
而事实上，顾念杭没有给乐宫问出用意的时间，新的问题时间卡的十分巧妙。
“知道为什么那些不是亲自处在那种险境中的人们那么看不惯那些为了拯救其他人而杀了自己亲人的人吗？”顾念杭没有评价乐宫的回答，在随意间再次提出新的问题，“而且即使你牺牲了苏千羽一时间社会上的人会认同你，但是几代后当经历过磨难的那些人死后，你就只会被那些在安全环境中长大的人给鄙夷。”
“都说了，我已经懒得思考那么多了，你既然问了，相信已经有答案了吧。”萧乐宫反正也认命了，他知道虽然顾念杭的年龄比他小，但是那丰富恐怖的思维深度是他远远不能企及的，所以这种时候，只要继续听着就好了，就像面对老师的问题时，再笨的小孩都会得到一份答案，至于对这份答案的理解程度，那就是那些小孩自己的事情了。
“你这混蛋，还真是的，跟你说了这么多感觉自己都快老了五十岁。”对萧乐宫的心宽，顾念杭颇为无语地笑了笑，“那是因为他们的内心无比的脆弱，他们渴望找到依托，如果连他们最亲近的亲人都不能相信了，都要杀他们了，他们的内心就会崩溃，所以他们希望能有个让他们完全寄托安全感的人，而家人和恋人往往就是他们最优先的选择，所以在他们做出了违背他们的举动时他们才会格外的愤怒，同样的，这样的情感会迁怒在做出这种事情的同类人身上，尤其是在那个被抛弃的亲人并没有做出重度违背社会观念的事情时，这种现象会更为明显。”
所以就算你真的欣赏这种人，埋在心底就好了，在你的亲人面前还是不要表露出来的好，不然你会过的很难堪，从而被所有人孤立，有些人和事，自己喜欢自己懂了就好，其他人，更多的时候我们无能为力。
“所以你不会找我过来只是为了说教的吧？”萧乐宫在听完沉思后突然笑了笑，从天台边缘站了起来，先是淋了场雨，又一直坐在湿地中，感觉自己都快要感冒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一种行为是不道德的，那必然是由于你的自由选择造成的，当你无可选择的时候，那就根本无所谓道德不道德。”顾念杭轻呼了一口气，显然跟乐宫的谈话他自己也累了，“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个笨蛋以后想不开疯掉了而已，你死了没事，千羽体内的龙血如果暴走...”
念杭话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你与苏千羽现在就像是两个绑定在一起的帐号，你的一举一动，将可能随时带动这颗不稳定的炸弹，而这个炸弹，将可能毁掉所有。
“也许以前会的，现在，你放心好了。”萧乐宫右手食指勾住扳机轻转甩着一把黑色枪身的沙*漠之鹰，和他左手的银白色枪身的黑色蔷薇一样的规格，但是上面的花纹，却是银白色的海棠花，“看，这是苏千羽制作的黑枪海棠，我现在，并不是一个人活着的啊。虽然我对于人类没什么好感，但是就算再嫌弃，我也不会放弃的。”
“那你以后因为脑子不开窍而陷入险境我可饶不了你这臭小子。”
“这话说的我好惭愧诶...我明明比你大的来着，中学生前辈。”萧乐宫放松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衣服都湿了，你不下去换下吗？”
“你先走吧，我还要在这儿待会儿。”顾念杭眼神与萧乐宫示意后就转过了身一个人面向着远处，见他如此，萧乐宫也点头示意后便下了天台。
“淋雨了不换衣服不会感冒吗？”伊琳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她正斜靠在天台的后方墙面上看着顾念杭，看她的样子，也许一开始就在那儿甚至听完了念杭与乐宫的所有对话了吧。
“有你在的话我还能感冒，那肯定是我想体验下生病的感觉了。”顾念杭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伊琳娜到他的身旁。
“找我什么事啊？约会吗？”伊琳娜一蹦一跳地到了念杭身边，一脸笑意地问道。
“可以啊，不过你先回答我个问题。”顾念杭转向伊琳娜，目光难得的不正经，“你的实力远在谢启蓝之上，你不可能是他的徒弟，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那，我身份不一样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那要看你喜不喜欢我了。”
“这样啊，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是因为娜塔莉娅才认识他的，你要知道在阿瓦隆那个时间静止的地方实在是无聊死了，而且都是不死的，都没有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嫌弃这块天台边缘的积水，挽了下黑裙子，伊琳娜便坐了下来，开始很认真地回忆道。
“阿瓦隆？那个遗世独立的幻想乡？”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够让顾念杭惊讶，但是现在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惊到了，那可是凯尔特神话中的东西啊，难道伊琳娜想要告诉他其实神话是存在的？
“唔，不过那个地方被娜塔莉娅给摧毁了，其实好像那些也不是不死的嘛，他们都被娜塔莉娅给杀掉了，然后她跟我说她无法转换我的力量就不杀我了，问我想不想跟她出去转转，你想啊，那么无聊的地方待着我都有没有事情干早就想出去了，再加上不用被杀了干嘛不答应呢，于是我就跟着她出来了，然后就一直在这个世界上乱逛。”
“你的力量是？”
“专门负责剥夺生命的，死神哦。”伊琳娜故意换了一种阴森的口吻，不过由于是对着念杭，怎么听着都像是情侣间的恶作剧说道，她的话语半真半假，顾念杭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分辨哪些是她说的真话。
“开什么玩笑，你想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吗？”
“哎呀，不是神啦，其实只是拥有龙血的一群生物罢了，其实阿瓦隆那个地方是专门用来连接的结界啦，一边是你们这儿的北极圈，另一边听说是另一处地方，不过在阿瓦隆被破坏掉后那个地方就消失了。”
“你的秘密也不少嘛。”顾念杭被伊琳娜抱着手臂，顺势就把她勾带了过来。
“去你房间啊，我可以在你枕边慢慢讲给你听哦。”
“还真是奇怪。”顾念杭眼神充满奇怪的看着伊琳娜，对她的热情感到怀疑，“你几千年没有谈过恋爱吗？干嘛看上我这种人？”
“哎，当时出来忙着玩，没工夫谈恋爱嘛，再说，我是真的一见钟情嘛。”伊琳娜将头靠在了念杭的肩膀上，“不过在来到绯夜之后内呢，发现外面的环境明明那么压抑，那么不舒服，可是只要待在这里，却很神奇的完全感受不到呢，再加上你又再这里，不是更完美了嘛。”
“可是再坚固的房子，终有一天也是会倒的，那时候能靠的，就只有自己和曾经一起生活在这栋房子里的人了。”念杭抱着伊琳娜，两个人的，目光同时定格在了遥远的方向，一时间的沉寂，一个是思想深邃的少年，一个是存活未知岁月的黑魔女，他们俩的思维，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很相近...
没错，房子会倒，但是家不会，而他们将来的对手，是人类！
是人类这种奇怪到丰富多彩的生物，是人类这种永远充满矛盾性的有趣物种，是人类这种自身即为怪物的疯狂种族...
“呐，念杭，伊琳娜喜欢你，你喜欢伊琳娜吗？”
“不喜欢。”
“骗人，你说过的，一个不牵动整张脸的笑容是谎言的信号哦。”
“喂喂，明明我注意到了控制自己面部的表情了好吧。”
“看吧，你承认在骗我了。”
“这个...你赢了，对了伊琳娜，你刚刚一直都在听的吧，我的观点，有没有出错啊。”
即使自己认为自己的思想无比的尖锐深邃，但是在真正将它们去面对现实时，顾念杭表现出了少有的不安定，而这份不安定，正是这个年龄段少年的正常情感反应，再怎么把自己包装的像个怪物，可他在骨子了终究还是个年轻的人类，也有着属于少年的不安。
“我不知道，我虽然有些不赞同你的观点，但是并不妨碍我喜欢你啊。”
“果然还是有些问题的嘛...也好，不然可就真的无聊了。”伊琳娜在那么一瞬间感到念杭抱着自己的手臂忽然在微微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呐...伊琳娜，你知道吗？世界性的战争，可能就要开始了。”
“那你能打赢它吗？”
“准确来说我尝试过尽量避免它，然后，你懂的，权力不够没人听的。”顾念杭叹了口气，他本身是无比反感大范围战争的，真正的战争狂人永远只在少数，而讴歌战争的也永远只有那些幕后的政治家和那些不谙世事的蠢货。
你该怎么跟他们说呢，他们真的不在乎别人的性命啊，一个永远在追逐权力，一个永远在标新立异，他们这样的混蛋，是不会知道战争有多冰冷多残酷的。
不过既然已经确定要开战了，那么他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择手段的解决它，没有开战的时候才应该去想着和平，已经开始战争的时候，就应该一心一意地去想着胜利，不一心求胜的战争叫什么战争。
“我陪你。”伊琳娜在念杭的怀里翻了个身，卧躺在了念杭的右臂中，凝视着念杭的脸庞一会儿之后，突然亲吻了上去，“虽然我是个不合格的废柴神明，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会努力地去实现你的愿望哦。”
“这下，神还真是站在我这边啊，虽然是死神。”
“干嘛，嫌弃死神啊。”虽然明知道念杭是在调侃，但伊琳娜装作不开心准备逗逗他。
“得了吧，哪个死神的翅膀会是白色的啊，你骗人也专业点好不好？”顾念杭当然是一副不买账的表情，然而又像是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地开了口，不过却是换了种语气问道，“伊琳娜，你说，我真的有资格去制裁那些人吗？”
战争要开始了，杀人，将是之后生活的主旋律，还没有完全打开心结的他，能够一直走下去吗？
“说真的话呢，你问的所有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伊琳娜笑着拉着念杭起了身，“在你看来这个世界很黑暗是吧，但即使是在这种大黑天的环境中你也能够坚持到太阳出来的，对吧。”
“也许吧，不过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顾念杭在微微惊讶后是一丝无奈的表情，怎么跟伊琳娜讨论时永远自己处在被动的下风啊，跟苏千羽带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但这种感觉却又很奇妙让他很喜欢。
在与伊琳娜对视的澄澈双眸中，他仿佛回顾了自己过去那短短十几年的离奇一生，他犹豫过，他彷徨过，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是这个世界上不公和犯罪的声音把他逼成了犯罪的杀人犯，逼成了夺人性命的死神。
他看到了法律无力的一面，他看到了警察不甘心的醉酒，什么时候开始第一次觉得罪犯死不足惜，又是什么时候一直沉睡的正义感会以这种扭曲的方式表现出来，也曾因为恐惧而想到过放弃，也曾因为害怕而独自哭泣过，但现在，在这种行为被社会抹杀或者认可之前，他只能一直下去，给人们带来黑暗的死神，真的能够像伊琳娜说的那样，坚持到日出吗？
他在做着一场梦，一场与世为敌却让他无法自拔的梦，当此梦终了之时，他又将长眠何方呢？
“喂，伊琳娜，你说当一群坚持自己信念并且以实际行动想要去拯救世界的疯子在一起会怎么样？”
“不是很清楚，也许...世界大战吧。”
“世界大战...那就让它来吧...”
念杭他相信自己无所不能，更可怕的是，他使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这么相信他，这是他唯一的弱点，也是他最大的优点。
那么来吧，人类，战争，开始了。
......
幽暗的巷道，柔和的灯光，一个张慌的人影快速地跑过，满心欢喜地以为即将跑出巷子逃离身后的魔窟时，却发现前方早就有人在堵着她了。
“呦，小妹妹，这么晚了还是一个人在外面走动，不怕遇上哥哥我们这样的坏人吗？”后方的声音传来，是走出灯光阴影的是一伙明显不怀好意的青年。
“你们...不要过来...”赵思琪惊慌失措道，她平常只是个不爱与人交流埋心于学习中的好学生啊，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更谈不上应对措施了。
“是‘不’‘要过来’吧，你这小妞说话也总是断断续续的，不过我喜欢。”为首的黄毛非常享受地用语言轻薄道，同时和他身旁的几个人一起动手把赵思琪拖到了没有路灯光的巷道里，动作极其熟练，想必也不是第一次犯事了。
十几个人各种猥亵的动作让赵思琪面红耳赤极力挣扎但是却又不敢大声叫喊怕人看见，感受着身体上的屈辱，她的内心在哭泣，“呜，对不起啊，未来的老公。”
“哈哈，太棒了，高中生的身体，实在是一级棒的。”兴奋的粗语声不绝于耳，此处是他们的主场，他们享用大餐的地方，从来没有人敢在这个地方搅他们的好事，谁都不会想惹上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地痞混混，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例外...
“三秒时间，离开这儿。”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为首的黄毛正在扒思琪衣服的手一顿，他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感到一丝好笑，竟然还有人敢来管他的闲事，“哪来的人？”
一伙人环顾了四周，才发现声音竟然是一个站在围墙上方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发出来的。
站围墙上？当自己是大侠吗？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英雄救美？周围人纷纷发出谩骂的嘲讽。
“你想要，自己来拿呀！”黄毛嬉笑着吧思琪的外套往上一丢，那轻薄的动作让本来已经满脸羞红的思琪更加感到难堪，此刻恨不得钻到地里面去。
然而出乎了一伙人的意料，对方没有退的意思，竟然直接从三米高的围墙上跳了下来，抓住了黄毛抛过来的衣服，搞什么，耍帅想死吗？
少年接住了思琪的衣服，稳稳地落地了，让一旁准备看热闹的一伙人一惊，他一言不发，推开周围的人群，默默地走到了思琪身边，把手一伸，语气平淡，“穿上。”
“哦...谢谢...”思琪虽然羞红了脸，但还是勉强地接过衣服把已经赤身裸体的自己盖上这件遮挡的衣服。
“这小子好像有点功夫。”
“怕什么，我们十几个人呢！”
......
叽叽喳喳一拥而上的人群完全没有丝毫的畏惧，打架嘛，大不了进趟警察局呗，只要没杀人法律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他们早就习惯了。
“小心后面。”思琪连忙提醒面前的少年道。
“把眼睛闭上。”少年仍然背对着众人，只是冷漠地看着思琪。
“什么？”思琪一愣，对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少年感到焦急，后面啊！右面有人冲过来了啊！这家伙真是神经病吗？
“不闭上，别后悔。”少年仍是面无表情，只是伸出了右手，一点蓝光在食指与中指指尖亮起。
“唰！”
一道似鞭状的蓝色光影在一刹那间将身后冲过来的人全部肢解，鲜血喷溅，墙面与地面上连接而起共同绘成一副绮丽的图案，当然在这种黑夜的环境下还是让人心中极其恐惧的，绘图的原料，是人类的鲜血和器官啊！
“76。”少年面无表情道，仿佛自己做了件吃饭喝茶一般平常的事情。
“你...你杀人了！！！”思琪惊慌道，她以为这名来救她的少年是个功夫高强的大侠，没想到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没有。”少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显然对她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在清理垃圾而已。”
“别...过来...杀人了...”思琪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神智已经吓得近乎呆滞，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应该要恐惧的对象，他比那些不良少年更加恐怖。
“随你，十秒钟，给我离开这儿。”环绕在少年身边的蓝色光影汇聚到了他的右手中，在思琪惊恐的目光中，凝成了一把超长的巨剑，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对方竟然单手就将其举了起来。
“好像还有你吧。”少年转过头，刚刚冲的人中并没有为首的黄毛，现在他正躺在地上装死，一听到对方的话，立马像是诈尸般跳了起来，语气十分惊恐，“别...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黄毛几次试图爬起来都没有成功，他只能无助地拍打着抖动的双腿来寻求着可怜的心理安慰，“我警告你们，我可是每天喝苏打水的男人。”
人一吓疯，看到的什么垃圾科学报道都会被拿来当吓唬人的语句，看来他已经慌得不行了。
“我让你们走了，你们没听。”少年转过身缓缓地举起巨剑，“我以前也这么求过，但是他们给我的回答是...”
蓝色的剑影划过，鲜血溅了整个墙面。
“他们好像都懒得给我回答。”
转身，少年猛然挥动巨剑，在一片蓝影中将前方的赵思琪腰斩。在一片蓝光中收起了巨剑，少年一脚踩碎了那沾满血迹的粉红色手机，那个还未拨出的报警电话，周身的蓝色锁链开始环绕而出，将四周的残骸与鲜血全部吸收了进去，仅仅五秒钟，这个地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染一丝混乱。
“89。”
少年双手插兜缓缓地行走着，空洞的双眼看着远方那个，“师父，你还真烂诶，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我。”
渐行渐远的，是看上去略显瘦弱的落寞背影。
死过一次的人，早已经无所畏惧，孤独又算什么，他已经失去很多了，但是未来，他知道他会失去更多的，龙希儿，顾轻欢，我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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