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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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破旧的石门后面，现代化的楼道与先前碎石阻隔的外观不一样，充满了超现代化的风格，前方整个楼道交错盘旋向上，充满了拼凑式美学的风格。
由于整个研究所的照明设施被破坏，再加上内部的情况未知，为了不打草惊蛇，众人只好凭借着通讯眼镜内新增的夜视功能进行着摸索，好在空樱集提供的信息中有这个研究基地的地图，这让众人在这个构造离奇的建筑中也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前方暂时没有发现活着的生物，不过通往主实验室的通道被封锁，我们无法通过。”先于四人一步在前面探路的稚羽和千夜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所以他们便先赶了回来汇报情况，不过按照他们的描述来看，前方的通道已经被这个基地的防御机制所卡死，就算他们可以打开恐怕也要花费上大量的时间。
“不是说激活了实验品么，怎么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林忻月环顾四周，眼镜中的热成像扫描显示他们前方的门后并没有任何生物，而一路走过来除了骑士之剑和天谴的组员尸体外，就也只有最高意志的一些混血种的尸体，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事物出现，“先去主控制室吧，要寻找那些改造者的弱点话，得先把这个基地的防御机制解除了，不然拖都能拖死。”
“主控制室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要过六道封锁门，也很麻烦诶。”顾轻欢在地图上确定了一下他们的所处的位置后说道，“哎，偏偏没带萧乐宫来，不然能够穿越空间的话就方便多了。”
“在下倒是能手动解开单一的密码锁，不过可能需要点时间。”初风稚羽点了下头在示意了众人后便又回到了门边，一个微型的长纸片状物体被他从腰间的“精准的欲望”上拆卸了下来，竟然就这么开始对封锁门进行了扫描解析。
“他们的大厅，还真是有够乱的，这儿应该算是仓库吧。”反正现在也进不去，顾轻欢无聊地打量着周围，并没有其他无意义的装饰品，堆放着的全是枪械等战略物资，这种东西不应该放在武器库才对么，放这么外面的话，敌人一旦入侵可就无法打持久战了。
“也许他们没想到过这么隐蔽的地方也会被发现呢。”萧雪瞳绕着堆了好几层的物资看了看，向轻欢说道，虽然她的记忆没有恢复，但是最基本的思考逻辑她都还是具备的。
“这儿竟然还有hck系列的裂子枪，他们开发的科技不错嘛。”另一旁的谢启蓝早已经用法杖强行打开了其中看起来封的最严密的一个长匣子，本来他只是想看看这儿放着些啥破铜烂铁的，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这儿竟然会有当初狂热的武器研究者贝格尔莫·里岚那终其一生只存在于其设计纸上的一种系列武器。
裂子枪，在中世纪时期去利用分子力去制造枪械本就是一件凭空建楼的妄想，但是贝格尔莫却做到了，纵然当时的他只能将其原理归结为神之力，纵然他本身也无法理解这种武器的可能性，纵然在他那个年代也只有启蓝一人能够理解他，而且在现在看来他最初的理论也是漏洞百出，但不得不承认，利用分子力制造而出的武器，在枪膛足够长的情况下，威力甚至远远大于同规格的激光武器。
“你们拿着这个，这东西比起你们的灵术效果大多了。”反正现在这儿也是没有主治权的地方，谢启蓝拿起了匣子中的裂子枪，扔给了轻欢和忻月。
“这东西...威力很大么？”顾轻欢拿在手中看了看，造型和普通的手枪类枪械也没啥不一样的，不过手感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威力难不成会跟狩猎者之枪差不多？如果不是地狱荆棘的爆裂不太可控，轻欢早就想给这破门来上一枪迅速解决了。
“狩猎者之枪的原型就是这个，不过那个时候范海辛还无法完全消除那股分子斥力爆发所产生的强大力量对枪身造成的影响，所以才会将狩猎者之枪才会改造成你们今天拿到手的这个样子。”
这儿一共找到了四把裂子枪，和五十几个弹夹，每个弹夹七发，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谢启蓝自身没有拿，两把给了轻欢，两把给了忻月，对于他来说，这种东西并不是自己惯用的东西。
“原型诶...那威力应该也不小吧。”接过启蓝丢过来的枪，轻欢也是有些好奇，尝试着瞄准了一下，随手便开了一枪准备试试威力。
“喂，离人远一...”谢启蓝的话还没有说完，顾轻欢已经拉下了保险栓，扣动了扳机，一束超越视觉极限的光束骤射而出，轰裂了前方阻挡着的两层物资箱，从稚羽和千夜正中间穿过，一声巨响而过，只留下了表情呆滞的两人，和...已经被炸开的厚度达一米的高强度封锁门...
“好...夸张...”就连顾轻欢，此刻也不得不对这种武器的威力感到心悸，没有任何的灵术加成便能够达到这种破坏力，贝格尔莫的狂想果然是被时代所埋没的绝品。
“臭家伙，想打死人家啊！”被刚刚一击吓的才回过了神的羽千夜才不买账，直接回过去就开始教训轻欢了，混蛋，莫名其妙的把门炸了，要不是她和稚羽分开站在两旁在分析门的构造，这一枪下去两人可就全完了。
“喂，冷静，冷静，稚羽，把这小肥兔拉回去啊。”好在萧雪瞳及时上前安抚住了千夜，轻欢才避免了被千夜追着打的尴尬场景，对外的他不管再如何的强大，对自己人的话他永远是那个被欺负的存在。
“为我们关上了锁却又送来了钥匙，这个布局者的思维方式，还真的是蛮有趣的。”林忻月倒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扇被轰裂开的合金门，无论是子弹的力度炸裂度都刚刚好，这种情况如果说是巧合的话也未免太过了吧。
“从他们放弃这里开始，还是说泄露这儿的位置这个信息本身就是陷阱。”在一旁的稚羽略一思索便也想明白了忻月的意思。
“放弃这里...也许并没有吧，如果这些违反布置原理的设备并不是一开始就摆放在这儿而是在空樱集封锁了这儿后摆在这儿的话，不就说得通了。”对于稚羽的想法，忻月在一定程度上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封锁后...怎么进来布置...难道是用...白泽的血？！”顾轻欢在想明白后无比惊讶道，虽说白泽之血可以逆天到修改任意物体的元素排列，但如果是拿来修改整个空间的话...这在理论上还真的是可行的！
“更别忘了他们先前就已经发展起来的空间科技。”林忻月将手中的双枪插入枪带，绑在了双腿上，“果然一回来就要面对这么乱的局面啊，比起那边来一点也不轻松。”
“嗯？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呀？”在一旁还抱着千夜嬉闹的萧雪瞳好奇地问向忻月。
“我们没得选，只能进去寻找资料。”林忻月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被人一步一步设计着不由自主就按照他的计划行动的感觉还真是让她感觉不舒服，但最让她不安的并不是按着对方的布局走，而是明明对方的一切行动都很明朗，自己却无法看穿这一切的最终目的。
最致命的阴谋并不是那些完完全全在暗中谋划的，因为那样所付出的的代价与收获并不成正比，最致命的阴谋一定是最简单的，直击目的本身的，而偏偏这个目的就是在他们的周围却是让他们无法发现的，而一旦察觉到了察觉到的那一刻，就是对方胜利的时候。
“按照忻月姐姐的想法呢，他们好像是故意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行动步骤，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呢。”萧雪瞳在一旁有些天真的说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确实是在一步一步地把他们的行动计划告诉我们，但是...我也想不明白了。”仅凭借着现在模糊的信息，林忻月也无法进行有效的猜测，暂时只好作罢。
“嗯...忻月，我想问一下，十年前的话，绯夜有进攻这儿的行动吗？”这个时候，先于众人一步进入探索门后的初风稚羽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剑，在利用眼镜的热成像功能进行小光圈特摄物体时发现这是把布满灰尘的剑。
“十年前，绯夜才刚刚成立，唯一的一次行动就是进入塔克拉玛干大漠的六国联合任务诶，怎么了？”林忻月对于稚羽的问题好奇道。
“这个标志，应该是绯夜的灵徽吧。”稚羽手中的剑身上，横纹着的图纹，竟然就是林忻月最开始设计的绯夜灵徽的图案，龙族的永恒之树，忘川河边开放的曼珠沙华，交错斜插在树前的两把龙族传说中的处刑之剑，斩龙，和血祸之剑，龙刃，种种细节都只有忻月自己知道，这个灵徽是她设计的，没有错，但这灵徽她只在卡上纹过，剑的话...有一把试验品，十年前自己放哪儿了来着...
“你在里面找到的？”
“嗯，在里面的通道中找到的，但是从通道里的灰尘来看，至少好几年没有人经过了。”初风稚羽的问话中充满了疑惑，他的意思也不言而喻，如果说这儿真的是最高意志的研究所的话，那么为何主要通道处会有多年不曾使用的情况，还是说，这儿本身，就出了问题？
“这儿的研究所应该不会有错，也许我们可以先假设这个研究所本身就是个陷阱，那么...”林忻月环顾着这个密闭的空间，仔细地思索着，“煤球，你感应空间能够到达什么程度？”
“给我三分钟。”说做就做，谢启蓝横抓起手中的法杖，杖身通体开始泛出透明的星光，启蓝闭上了双眼，开始细细感受周围的一切。
“怎么了？”稚羽问道。
“也许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不是占有这里，骑士之剑也好，天谴也好，仅仅凭借着他们的一只特派小队很难想象是如何攻破这个最高意志作为最后王牌的研究所的，也许他们的目的就是引出某个目标，也许，他们的研究早就已经完成了也说不定...”林忻月的猜测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入，“先是找到这个地方，然后再派遣出特派小队，接着是我们，一切都不得不这么前进，而要促成这一计划的话...国际杀手组织，叛徒在他们中间！”
“能有这么大权限的，应该是林蔚那家伙了吧。”谢启蓝的思维也跟的分毫不差，“那家伙最近的做事举动很正常，如果要做到这一步的话势必会暴露出来，回报呢？”
“不，能够带回情报的都死在了这儿，除非，这儿是为了引出他们的目标，那样的话一个林蔚也就...”
“忻月，怎么了？”见林忻月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顾轻欢担心地问道。
“天空蔷薇...那些实验的失败品不是最高意志的混血种，是天空蔷薇的人，如果...我的记忆也和你们一样被动过手脚的话...”林忻月的表情骤变，林蔚，对啊，这个名字...她怎么会把他忘掉了！
当初还是她救下的他，那个天空蔷薇的指挥者，奥古斯特，在自己救下他后就很快消失了的一个陌生人，与她从未有过过多的交集，但自己却偏偏...忘掉了？
“可是，能够做到修改记忆的，现在只有我才对吧。”在一旁，顾轻欢的回答让谢启蓝的表情微微一惊，他悄悄的看了轻欢一眼，也没有表达出什么。
“确实应该没人能够这么做，可是...”
“被干扰的记忆在苏醒时会产生链式效应，一切应该都想起来了吧，那么是什么呢？”谢启蓝问道。
“林蔚，就是奥古斯特，那么我们，也应该就是他们在这儿计划中的目标。”
“既然来了，也许他们是想让我们发现些什么呢，先就按着他们的步骤前进吧。”短暂的沉默后，轻欢首先发了话，现在在这儿多想也无用，还不如前进，现在确实也只能够按着敌人的计划前进了。
“不过既然是我们组织遗失的长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呀？”萧雪瞳看了看稚羽手中的长剑，好奇道。
“因为这儿就是一座空间迷宫...”谢启蓝接过了话，刚刚进行了空间探测的他已经感应出了整个空间的异样，“这儿的每一段空间都是可移动的独立空间，虽然范围并不大，但是足够让外面进行空间传输的人意外进入这儿。”
“也就是说我们中的某个人曾经误入过这个地方，这个时间跨度太大了，完全无法调查嘛。”林忻月检查完周围，又多拿了些轻型的枪械弹药，“走吧，让我们看看，这儿到底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由于有了最高意志留下的hck系列的裂子枪，一路上所遇到的封锁门对他们而言不再构成阻碍，虽然有着移动的空间，但是只要像等电梯一样，等着那处的移动空间过去，前面出现路了也就好了，在一番摸索的前进后，轻欢最终一枪轰开了主指挥室的防锁门。
把室内的照明设施打开后，整个指挥室看起来十分的杂乱，四分五裂的尸体也躺的横七竖八，想必那些特遣小队在进入时也是攻占到这儿了的，就是不知道系统被他们破坏了没有。
“只是最基础的破坏，连物理破坏都没有造成，看来他们占领这儿没有多少时间就发生了问题，恢复起来很快。”林忻月在计算机前操作着，看样子里面并没有遇到特别的麻烦，唯一让忻月感到奇怪的是，对于实验室装置的控制系统为何会装在这个指挥室中，难不成这个地方的高层也同时精通实验，在远程控制着？
“他们说的实验品呢，怎么都到这儿了还没有见到。”明明存在的危险品越是往里却越是不出现，这就越是让轻欢不安。
“他们把它称为守墓龙尸...”忻月边看着屏幕上的资料边回答轻欢道，“从在他们抓过来的人身上做的实验来看，这已经足够让最高意志将他们的混血种改造成完美的守墓龙尸了，这么说来他们确实已经完成最后阶段了，难怪这儿暴露了也有恃无恐。”
“特点呢，这方面的资料有没有？”站在阴暗的门口处谢启蓝回身问道。
“没有，这边毕竟不是实验室，诶，等等...”林忻月恢复文件的过程中眼睛看到了一处感兴趣的地方，“他们的计划中好像还缺失了一个关键的东西，所以他们最终作战行动才一拖再拖没有立即施行。”
“那有没有详尽点的描述？”在一旁翻找其他地方的初风稚羽抬起头问道。
“接下来就没有了，后面的文件全是太阳系的星系坐标图和数据分析，这个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那我们下面去哪儿啊？”萧雪瞳和羽千夜两个属于不明白危险为何物的家伙反而略带期待的问道。
“去下面。”林忻月将系统里有价值的资料拷贝转存到了眼镜中的存储区域，起身环视了下这个一片狼藉的主控制室，然后果断的下令道，虽然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到“守墓龙尸”的存在，但并不代表着这个报告中的威胁就不存在了，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获得它们的研究资料，而保管着关于这个研究成果相关资料最多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它们诞生的地方——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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