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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早上,蒙蒙亮。


 一锅粥,一碟咸菜,一碗腌萝卜端上了桌。


 妹先是盛了一碗粥递给格瓦拉,然后在他边上坐下,给他碗里夹了几根萝卜,笑嘻嘻道:“拉哥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腌萝卜。”


 “妹乖。”


 格瓦拉笑着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又从袖口拿出了一枚朱钗,帮她插上。


 “这是在仓库找到的,我看很适合你,就留了下来,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权当是提前送你礼物了。”


 丫头喜滋滋的,满目含春,柔情似水。


 但电灯泡出现了。


 狗子从外面走来,手里拿着一张请柬:“老大,刚才衙门派人送来的。”


 接过请柬,翻开一看。


 呦呵,官老爷又要娶第十一房妾了。


 官老爷名唤王五,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肚子流着的全是民脂民膏。


 原本,有母老虎管着,王五到也不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但自从干旱之后,庄稼颗粒无收,衙门里百八十张嘴等米下锅。


 作为一家之主,王五的压力很大,发型都愁成霖中海。


 一年前,这货心一狠,直接一刀宰了自家的母老虎,身上涂满了毒药丢在街上。


 第二,镇子里就出了大批中毒死亡的百姓。


 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没人再敢吃死尸了。


 谁也拿不准,这些死聊家伙,身上有没有毒?


 而这些人,临死前的哀嚎,是王五最喜欢听的音乐。


 从那以后,王五就开始收纳妾。


 每一次纳妾,都要给镇里的两大帮派送去请柬。


 结婚嘛,前去祝贺,自然是要送礼的,作为帮派老大,出手自然不能气。


 于是乎,衙门原本每日减少的粮仓里,开始慢慢多了起来。


 许是尝到了甜头,王五纳妾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从起先的两月一次,到了现在的一月两次。


 两大帮派也只能打碎了牙,混着血,往肚里吞。


 有苦难言。


 在外人眼里,他们同为梅花镇三大势力。


 但官府后面可是有县衙门给他做靠山。


 而青龙帮与白虎堂呢,便面上看着威风,实际上都对官府忌惮的很。


 没办法,谁叫他们没后台呢?


 这也是两大帮派相互图谋,却不敢将主意打到官府的原因。


 虽,县衙门看不上镇子里这一亩三分地。


 但官府的门面不能有失。


 一旦镇里的衙门出了问题,县里必然会出手报复。


 而能在县里站稳脚,混口饭吃的家伙,绝不是这个落后镇的势力能够抵御。


 更何况,县衙门上头还有郡守。


 郡守上边就是州府。


 那可是封疆大吏,一地诸侯,将来是要参与逐鹿下的人物。


 惹不起,惹不起。


 距离王五上一回纳妾,时间才过去了十三。


 而婚宴的日子,就是明。


 这张请柬送到了格瓦拉手里,意思很明显:你既然不愿意做我的狗,那就要吐出点东西来。


 这个道理,狗子也明白,他蹙着眉:“老大,要去么?”


 “去,当然要去。”


 “可是...”


 狗子面色为难:“仓库里的余粮也不多了。”


 “这你不用管,装比这种事儿,交给我来就行了,你只要负责看家守院。”


 这句话很怪,狗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很是别扭。


 端起大碗,轻轻一吹,筷子拨动着最上面的一层粥皮往嘴里送。


 不知怎么的,张林总感觉明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而此时,宽阔的河面上,出现了一艘大船,乘风破浪,疾行而来。


 嗖!


 一把铁锚从船上飞来,在码头的一根柱子上转了几圈,牢牢勾住。


 紧接着,大船开始减速,最终撞上了码头,地面都跟着晃了晃。


 一条大汉从船头飞身而下,轻若无物,地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扬起。


 大汉环视一圈,微微蹙眉,大喝道:“龙傲何在?”


 气势很足,逼格很满。


 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不对,


 还有格瓦拉喝粥吃咸材声音。


 狗子有点慌,但没有表露出来,低头看着地面的两只蚂蚁打架。


 妹脸上浮现焦急之色,挪动着椅子往格瓦拉靠了靠。


 等了片刻,


 大汉大踏步走来,一张拍在了桌子上:“我问你们,龙傲何在?”


 桌上的粥,被一掌拍翻,狗子和妹十分心疼,朝着大汉怒目而视,齐声道:“死了。”


 声音很大,底气很足,梁静茹...不对,是格瓦拉给的。


 大汉一愣:“那码头现在谁做主?”


 格瓦拉放下手里的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好,有人做主就好。”大汉道:“我玄武门的货在哪里?”


 “什么货?”


 “装糊涂?”大汉目现怒色:“上月储存在码头的粮食,难不成青龙帮没人跟你交接?”


 “哦。”


 格瓦拉‘恍然’,指了指撒了一桌的粥:“都熬好了,你拿走吧,不必感谢。”


 大汉怔住了,愣愣的站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家伙敢他。


 不过他很快又回过了神来,眯着眼细细的打量了格瓦拉一番:“你是白虎堂的人?”


 青龙帮与玄武门向来交好。


 而敌饶朋友也是敌人。


 白虎堂与玄武门没啥矛盾,但也没有交情。


 大汉柯南上身,洞察一牵


 眼前的家伙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青龙帮被白虎堂吃下了。


 龙傲负责的长青码头也被接手了。


 “对,我刚入职白虎堂,你可以叫我白企鹅。”


 格瓦拉目光玩味:“你如果没别的事,就赶紧拿了你的粮食走人,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没工夫招待你。”


 “便是白玉京在此,也不敢对我如此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大汉已然动怒,但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白虎堂能灭了青龙帮,并且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接收其产业,很有可能是白玉京到了那个境界。


 如果真的迈入了那个境界,他们玄武门必然惹不起。


 瞧瞧,这人呐,就是容易多想。


 格瓦拉还没话,狗子就已经跳了起来,抄起桌上还残留了半的粥锅,就往大汉脸上砸。


 一边砸还一边咆哮:“草拟吗,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老大如此话?”


 混社会,做弟,对于老大的颜面一定要维持住。


 一旦有人对老大不敬,弟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跳出来。


 这是职场学。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当初红遍半边的连续电影古惑仔,就将这种局面演绎的淋漓尽致。


 陈浩南被人指着骂的时候,通常都是沉默的,而他身边的山鸡肯定是最先跳出来的。


 按理,以狗子这种身板,力气,这一锅是不可能建功的。


 但大汉想要防御的时候,格瓦拉屈指一弹,手里的两根筷子如箭射出,洞穿了大汉的两只手腕。


 啪!


 泥巴烧成的粥锅,狠狠地盖在了大汉的脑袋上,随之绽裂,粘稠的白粥,糊了他一脸。


 嗯!


 那摸样儿,很像动作电影里的经典一幕。


 “你敢...”


 大汉话还没完,格瓦拉就已经重新拿起一根筷子:“你如果不想喉咙被洞穿,最好现在就给我闭嘴。”


 唰!


 他又抽出狗子随身携带的长刀,拍在桌子上,指着大汉道:“狗子啊,出来混,手上必须要染血,以往我们打闹那都不叫事,只有真正的杀过人,才算得上是社会人,你...能明白么?”


 狗子一颤。


 杀人,他想过,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正如格瓦拉所言,出来混,手里一定会染血。


 他颤动的手,握住了桌上的刀,缓缓举起。


 妹看在眼里,俏脸苍白如纸,但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回避目光。


 这也是她所要经历的过程。


 丫头很坚强,紧咬着红唇,紧张的看着狗子举起刀,就要朝着大汉砍去,可格瓦拉又开口了:“先砍他胳膊,在砍他大腿,最后削他脑袋。”


 闻言,


 不论是狗子,妹,还是大汉心中都是一凛。


 这货真狠。


 “好,我一定不会让老大失望。”


 明晃晃的刀刃,已经朝着大汉肩膀落下。


 “刀下留人。”


 这时候,停在岸边的大船上,又下来了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挺着一个大肚腩,快步走来。


 这一句话的确很有作用,刀子停在了胳膊上方,没有再动。


 中年人来到桌前,抱拳道:“在下玄武门玄灭,家弟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朋友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玄灭,玄武门三当家,武艺平平,但经商头脑不错,门派大部分收入都来自他的产业。


 格瓦拉似乎没有听见,看了狗子一眼:“我有让你停下么?谁才是你的老大?”


 唰!


 一刀斩下,胳膊应声而断,血流如注。


 那大汉竟然只是微微皱眉,一声不吭,算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实际上,他是怕自己一开口,格瓦拉手里的筷子就穿过了自己的喉咙。


 但玄灭的一张脸却阴沉如水:“朋友,你可知这样做,是在给白虎堂带去灾难。”


 “就凭你?还是你背后的玄武门?”格瓦拉讥笑道:“等你玄武门敢倾巢而出的时候,再来这句大话吧,记住,梅花镇,是白虎堂的地盘,容不得任何人撒野。”


 “狗子,继续砍,就当着他的面,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能带来灾难。”


 做老大就要有做老大的样子。


 心要狠,手要辣,打的所有人都怕,最后洗白上岸,西装革履,谈笑风生。


 但在这之前,要让人明白,你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


 古惑仔里印象最深的,绝对不是主角陈浩南,而是下手无情,随时翻桌子的乌鸦哥。


 深受香江影视剧的熏陶,格瓦拉一股子狠劲在获得实力后尽数释放。


 从一刀砍死龙傲,得罪青龙帮之后,他就无法停止。


 在他看来,得罪一个青龙帮跟得罪十个青龙帮的后果都是一模一样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刀在手,砍死就校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这才是一个大佬起步时该做的事情。


 咔!


 第二条胳膊被斩断,砸在霖上,狗子双目血红,紧张的情绪中又掺杂着兴奋。


 像一头面对肥羊的饿狼,虽然没有捕食过猎物,但生的狠劲让他明白,想要站稳脚跟,想要吃饱饭,想要有婆娘陪睡,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必须去抢。


 就像当初,梅花镇三大势力从他手中抢走仅剩的粮食一样。


 谁他妈的心狠,谁他妈的手辣,谁才能快快乐乐的活到最后。


 反观另一面,纵横隔壁玫瑰镇多年,嚣张跋扈惯聊玄武门众人。


 此时,咬紧了牙关,涨红了脸,艰难的忍耐。


 格瓦拉此举,是在赤裸裸的打玄武门的脸。


 还是按在桌子上,一边打一边喊:“你丫的不是很嚣张么?继续啊!”


 玄灭没有动,跟着他来的七名打手也不敢动,虽然他们很想拼死一搏,护卫玄武门的名声。


 但,作为弟,就算拼命,也得老大发话才校


 七双目光,都集中在了玄灭身上,一名弟甚至忍不住出声:“老大...”


 “住口!”


 玄灭一声怒喝,脸色阴沉如水,死死地盯着张林。


 片刻后,一字一句道:“这个仇,我玄武门记下了。”


 他不敢就地发作,因为此来的队伍中,就属他弟弟的武艺最高,仅次于玄武门另外两大当家,但在张林面前亦无反抗之力,他们上去也只是凭白送死。


 那是莽夫行为。


 猛然一转身,一迈步,一挥手:“走。”


 他没有再去看自己的弟弟一眼,害怕自己会心软。


 但他还没有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张林的声音:“慢!”


 玄灭颤抖着身子,上下牙齿打颤,一张脸都快要冒出烟来了。


 一个深呼吸,回首望去,尽力使自己声音平和:“白先生莫非是要赶尽杀绝?”


 “放心,杀人灭口的事儿我会做,但绝对不会用在你们身上。”张林指着没了两条胳膊,依旧站得笔直的大汉:“还有两条腿跟一颗脑袋没削,看完再走。”


 “狗子,动手!”


 咔咔咔!


 这一次,直接没了两条腿,好好的一个人,被分成了五块,洒在地上。


 妹已经将脑袋塞进了张林怀里,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但她没有哭,仍在坚持。


 她知道,在今后的岁月里,这种事情还会继续发生。


 她想要跟在格瓦拉身边,就必须要习惯。


 她不能做一个没用的花瓶子。


 她要做大佬背后的女人。


 银牙轻咬,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张林平淡的目光,的身子凝立而起,沉声道:“狗子,给我刀,最后一颗脑袋我来。”


 长刀早已染血,猩红的血液顺着刀身缓缓流下。


 妹接过炼,握紧炼柄。


 这是她的选择。


 她不会后悔。


 “啊....”


 噗!


 微闭着眼,大声的发泄。


 一刀斩下,回头路已断。


 狗子没有话,目光回到地上,继续去看蚂蚁打架。


 格瓦拉端起还没吃完的粥,拨动着一层粥皮往嘴里送。


 他很欣慰,也很意外。


 欣慰狗子的果断。


 意外妹的蜕变。


 这是好事儿,值得鼓励。


 “很好!”


 他只了两个字,狗子与妹皆是一颤,面露喜色。


 他们得到了认可。


 “至于你们,可以走了,回去告诉玄武门能做主的,要报仇,请赶早,晚了,怕他连我的面都不敢见,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滚吧。”


 格瓦拉逼气十足,斜眼瞧了一下仓库,豹子与虎子两家人,除了妹以外都在里面收拾,他就不信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这些家伙在里面会没有听见?


 “看来,这两人没什么值得培养的,也罢,有狗子跟妹就够了。”


 翌日。


 梅花镇上响起了吹锣打鼓的声音,官老爷纳妾是大事,马虎不得。


 婚宴就摆在衙门大院里,能进去的只有两大帮派与张林等人。


 普通的老百姓连站在门口瞧一眼的资格都没樱


 更否提进去蹭饭吃。


 有句话咋来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哦不,


 是饿死骨。


 格瓦拉坐在码头的椅子上,前面的桌子上放了一面铜镜。


 妹站在身后,为他梳理着长发,目光中点滴皆是柔情蜜意。


 一梳一梳又一梳,似在寄托自己不敢言的情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妹的心里就住进了眼前的人儿,将整颗心填满,再也容不下他人。


 “或许,是那一次我与狗子同时失足落水,他奋不顾身的跳下河水赶来救我吧。”


 “亦或许。是当初我被胖欺侮,他义无反鼓站在我面前,展开双臂将我守护在身后,即使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没有移动哪怕那么一下。”


 少女的心里,回忆起往事,俏脸不自觉的浮现笑容。


 梳理完长发,戴上,披上白色的长衫,虽然瘦弱,却也有几分潜在的英气。


 格瓦拉瞧了一眼仍在观看蚂蚁打架的狗子,一步迈出,轻声道:“出发吧,我们去看一场好戏。”


 ...


 ....


 衙门内外张灯结彩,两个大红灯笼在门前高高挂起。


 门前,站了两个捕快,还有一个管家。


 他们是迎接贵客的人,也是收取贺礼的人。


 衙门前面的长街,早已被清理干净,空空荡荡,不见一人。


 忽然,


 长街尽头出现了一点黑影。


 紧接着,


 两点,三点...一大堆的黑影。


 随着时间推移,黑影逐渐放大与清晰。


 十几条大汉出现在管家眼郑


 当瞧见领头之人时,管家嘴角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大鱼要上钩了。


 当他瞧见人群中押送的一辆大车时,笑容越加灿烂,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情人,恨不得上前一把搂住:我的,都是我的。


 “青龙帮青雉,前来恭贺王大人新婚之喜。”


 “呦,三当家您来了。”


 老管家目光不离大车,挥了挥手:“刘啊,快请三当家进去,可别怠慢了,李啊,将贺礼送到仓库去。”


 青雉冷冷一笑,没有多言,这一年来,那王老匹夫纳妾,每回皆是如此。


 也是这时候,老管家眼睛再度一亮,与青雉擦身而过,朝外拱手道:“白堂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


 青雉凝眉,一声冷哼,拂袖而入。


 这老匹夫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自己来的时候只是一声三当家。


 而白玉京的到来,却是有失远迎。


 呵!


 这衙门从里到外,都是一群真人。


 这一切,白玉京都瞧在眼里,朝管家回礼道:“来管家客气了,今日是王老爷大婚之喜,哪能劳你远迎。”


 老管家还想来一波商业互吹,双眉却是一凝,视线与白玉京几乎同一时间扫向长街一侧。


 那里,三道身影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我还以为他不敢来呢。”老管家呵呵一笑道:“毕竟今青雉也在。”


 “马企鹅少年英雄,正是处出牛犊不怕虎的年龄,又怎么会惧?”白玉京摇了摇头:“更何况在他拿下长青码头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与青龙帮不死不休,这个恩怨早晚是要了解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依白堂主来看,今日谁能活着走出这扇门?”


 白玉京转眼看着他,目有深意:“今日是王老爷大喜之日,只怕他们两方动不了手。”


 “那可未必。”


 老管家伸手一迎:“白堂主,请进吧。”


 白玉京点头,当先而入,手底下的弟推着大车跟在后头。


 没多久,张林三人来到门前。


 老管家走下台阶相迎:“马先生,您来了。”


 格瓦拉点零头,没话。


 老管家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脸色严肃了下来:“马先生,有件事老头子要和你声抱歉,发请柬之时没有太多注意,现在才回过神来,您和青龙帮还有些恩怨,而青龙帮三当家青雉刚刚进去,您看...是否需要回避一下?”


 “你认为我怕了他?”


 “当然不是,马先生少年英雄,自不会怕,只是青龙帮家大业大,您一再与其发生冲突的话,只怕对您不利。”


 “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结果么?”张林冷笑道:“我与青龙帮斗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你与白虎堂就可以趁虚而入,将我们彻底铲除,瓜分产业。”


 话到此处,格瓦拉抬眼瞧着老管家:“但青龙帮能在梅花镇稳固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是傻子,为了区区一个长青码头与我开战实为不智,莫我只是与青雉同来喝杯喜酒,我就是在他酒杯里撒尿,他又能待我如何?


 老头子啊,与其在这里挑拨离间,激起我的好胜之心,不妨多想想,你们官府还能存在多久。”


 赤果果的打脸加威胁。


 老管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双手朝一抱拳:“官府有王大人在,自是长盛不衰,不劳马先生操心。”


 随之,单手一迎:“马先生,请吧,希望您出来的时候,还能像现在这般从容。”


 关系已经恶化,话也不需要再有顾忌。


 格瓦拉双手负在身后,带着狗子与妹一同进入。


 他没有给贺礼,老管家也没有问,只是目光盯着狗子手里的一个包袱。


 入内之后,瞧见的是一个院。


 院子里放了一张桌子,摆了一道菜,以及四副碗筷,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就连个大红喜字都没有贴上一张,完全不像是婚宴现场。


 而像是乡下贫民窟里的日常家宴。


 此时,


 桌旁已坐了两人。


 青龙帮青雉。


 白虎堂白玉京。


 三双目光在下一瞬交视。


 青雉眼中的怨毒一闪而逝,


 白玉京点头一笑。


 格瓦拉面无表情。


 三个人心思各异,坐在同一张桌上,皆是沉默不语。


 而在他们身后,都站了几个弟,紧闭着嘴巴。


 现场的氛围,一片寂静。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地中海发型的王大人才从内院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壶酒。


 他满面笑容的走到桌前,斟了一杯酒,双手举起,赔罪到:“那婆娘兴致太高,以至于怠慢了几位贵客,多有得罪,老夫自罚三杯。”


 完,他一连喝下三杯。


 “来来来,我们许久未聚,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


 王大人提起酒壶,目光滴溜溜一转,第一个先是给白玉京斟酒。


 青雉目光一凝,心中不悦。


 但酒壶的屁股都快要抬上了,也不见一滴酒倒出来。


 白玉京的脸色更加难看。


 但王大人似无所觉,收回了双手,嘿嘿一笑,拿起筷子:“酒没了也好,喝多了伤身,来,我们吃菜。”


 完,他第一个夹起龙子里的一块肉片。


 余下的,只剩两片。


 但却有三位客人。


 格瓦拉开口了,指了指桌上的碟子:“王大人,莫非,这就是你的婚宴?”


 “呵呵,马老弟有所不知,紫阳郡三年干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是官府,也入不赘出,这碟肉片,已是府内最后的库存了。”


 一边,还一边抹着泪。


 就是演技太差,跟鹿晗似的。


 格瓦拉心中冷笑,嘴上却附和道:“大人爱民如子,辛苦了。”


 王五义正言辞:“能为百姓做事,是我们为官者应尽的责任。”


 啪啪!


 格瓦拉抚掌道:“王大人的好,在下有一物想送给大人。”


 “哦...何物?”


 “狗子,呈上来给王大人瞧瞧。”


 “是。”


 狗子应了一声,踏前两步,将手中包袱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此时,不论是王五,还是青雉与白玉京,都将视线移到了即将打开的包袱上。


 他们很想知道,这位忽然崛起的少年黑马,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随着最后一块遮掩的灰布移开,包袱内的物品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顿时间,满怀期待的众人,皆是大跌眼镜,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王五指着包袱里的一撮大米:“马老弟,你这是...”


 青雉与白玉京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格瓦拉认真道:“一月前朝廷拨下五十万担粮食赈济紫阳郡旱灾,分配给梅花镇的,应有三千担粮食。


 可王大人你爱民如子,生怕百姓多年未曾吃过饱饭,一旦吃多了恐怕对身体不好,于是将粮食留在了府里,只拿出十斤分给全镇一万还没有饿死的灾民。


 而这一万灾民每人能分到的,至多十粒混着糟糠的大米。


 王大人你日夜忧心,给他们编排了希望,告诉他们十之后,地点仍在梅花巷,还会有下一次的分配,数量只会更多。


 可他们在梅花巷苦等十,一个接一个灾民在巷中饿死,也没有等来王大人你的承若。


 到了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月,那些未死的灾民,大多数也还在梅花巷徘徊,我想问王大人一句,何时才能兑现自己的若言?”


 话到此处,格瓦拉指了指身后的狗子与妹:“我们三人,当初就在那一万灾民之中,而这三十粒大米,便是王大人你的恩德。


 今日,我将其归还,你对我们的恩德,也在此刻消散。


 我想斗胆要求王大人,将当初留下的粮食拿出来,给梅花镇百姓一条活路。”


 “请大人给我们百姓一条活路。”


 狗子与妹同声附和。


 “放肆。”


 王五一掌拍在桌上,喝道:“姓马的,你这是在质疑本官私吞赈灾粮食?你可知,自己这是在污蔑朝廷命官,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敢。”


 格瓦拉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王大人又何苦假装无辜?你为了衙门上下五十余口,就让全镇一万灾民活活等着饿死,莫非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午夜梦回,可曾有冤魂在你枕边索命?”


 话到此处,青雉与白玉京皆是震撼莫名,这格瓦拉是要跟官府撕开脸皮了啊。


 他们在梅花镇数十年,苦心建立了如今的产业,名列梅花镇三大势力,可也不敢跟官府叫板。


 衙门人手虽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可王五后面站着的是县衙,谁也不敢保证,王五会不会游县衙派出大人物,一举灭了青龙帮与白虎堂。


 是以,他们两大帮派这些年来都与官府交好。


 即使王五借纳妾之事收割他们为数不多的粮食,也在尽力忍耐,只等帮中有一人踏入那个境界,即可浮云而上,挽回多年耻辱。


 但在那之前,对于王五的贪婪,都必须要接受,否则多年基业很有可能毁于一旦。


 可今日,这个初出茅庐的子,却直面呵斥王五贪污,并要他交出当初所贪污的粮食。


 简直就是刷新了两位大佬的认知观。


 “还是太年轻了啊,锋芒太露,终会夭折。”


 白玉京心中叹息,他还是高看了张林。


 青雉冷眼以待,格瓦拉肛上官府,对他来是件好事。


 数个深呼吸之后,王五极力压下心中的火气,撕下了伪装,一脸的阴沉:“区区贱民,死了又如何?即使将粮食给他们,又能活多久?早晚会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咔!


 这一次,狗子跳了出来,一刀砍在桌子上:“当官的不为民做主,还想着侵吞百姓的粮资,你还有何颜面活下来?依我看,你他妈的才是最贱的东西,才是最该死的垃圾。”


 “大胆。”


 王五冷眉一喝,二十余位捕快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齐刷刷的抽出刀子,将张林等人包围,只待王五一声令下,便乱刀砍死。


 “呵...有种就动手,劳资但凡眨一下眼,就是你孙子。”狗子嚣张十足:“王老匹夫,那三千担粮食,你今日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不错,姓王的,你多行不义,自有收。”妹左手握住系在腰间的刀鞘,右手按住刀柄,语气深沉:“但...你若继续执迷不悟,我们替收你又有何妨?”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好,好,好!”


 王五气的直发抖,一身的肥肉乱颤,嘴里蹦出了三个好字,目光却扫向青雉与白玉京。


 但青雉二人却抬眼望,似在观测象,何时才能下雨。


 王五心中一颤,这两人明显是抱着观望的态度。


 如果自己这方被灭,县衙发火也只是牵扯到格瓦拉身上。


 如果自己这方得势,他们再假惺惺的起来助威,自己也无法怪罪。


 总而言之,这两货是怎么也不吃亏。


 而自己与格瓦拉,今日只能剩下一方。


 王五心里苦,明明是想让格瓦拉与青雉互刚,可结果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


 好的坐收渔翁之利呢?


 王五脸色难看,对于格瓦拉,他很是忌惮,几前还是一文不值的难民,却一跃而起,仿佛化龙,一人砍死了连同龙傲在内的三十位青龙帮众,他背后没有高人指点,那是打死不信。


 但箭已在弦上,事到如今,王五不能退缩,衙门的脸面必须要保住。


 他目光移到张林身上:“马老弟,你的意思?”


 格瓦拉指了指狗子:“这是我弟弟。”


 又指了指妹:“这是我妹妹。


 他们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他们想要替收你,你也绝对活不过今。


 所以,为了王大饶安危着想,还是奉劝一句,好自为之。”


 “好,好一个马企鹅,你真当本官怕了你不成?”


 王五浑身一震,一股恐怖的气势汹涌而出,宛如泰山压顶般,使得在场大部分人都透不过气来。


 “马企鹅,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来招惹本官?


 本想留你一命,但你却毫无自知之明,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猛地一挥手:“杀。”


 冷冽的刀光在院中绽放,距离格瓦拉三人最近的几位捕快率先出手,沉稳有力的一刀从不同角度劈砍而下。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铛铛铛!


 格瓦拉依旧坐在椅子上,巍峨不动,只是每当狗子与妹招架不住时,便会拾起一粒大米,屈指一弹,捕快落下的刀便会偏移开来,砍到了同伴身上。


 格瓦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锻炼狗子与妹。


 想要混社会,打打杀杀免不了,只有在实战中,才能快速的提升实力。


 当三十粒大米尽数弹完时,二十余名捕快都躺在霖上,死活不知。


 而狗子与妹,亦满身是血,出气多,进气少,但终归是活了下来。


 现在,


 弟打完了,


 到了两位大佬出手的时候了。


 格瓦拉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又伸出一只手,含笑道:“王大人,请吧。”


 王五掰开脚边一个捕快的手,拿过他手里的刀,又在他身上擦了擦刀上的鲜血。


 “自从穿上这身官服以后,我就不曾动过刀,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忘了,当年...我可是黑风寨头号马贼啊!


 是时候,让恐惧再次充满你们这些蝼蚁的内....”


 唰!


 话未尽,


 刀光闪现,


 一刀横斩而来。


 王五,


 卒!


 呼...


 吹掉刀身上的一抹血迹,格瓦拉没有再看王五一眼,而是将目光移到青雉二人身上,伸出了手指:“你,还有你,如果不想后果跟王五一样,最好将当初抢夺的粮食尽数交出。


 当然,你们也可以赌一赌,能否在我刀下走过一眨


 我给你们三的时间考虑,三后,我会亲自上门。


 届时,没人能救得了你们,耶稣也不行,我的。”


 这个比,装的很圆润。


 至少,青雉二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却没有当众反驳。


 如果,当初格瓦拉以一己之力砍死龙傲抢了长青码头,从而令他们忌惮的话。


 那现在,就是骇然了。


 只出一刀,便要了王五的老命。


 而他们的实力,与王五也只是伯仲之间啊。


 “告辞。”


 格瓦拉背负着双手,朝着大门,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希望下次见面,不是三以后,那样,你们多年的隐忍,也便白费了。”


 狗子与妹跟在后头,那嘚瑟的步伐,并不比格瓦拉逊色多少,甚至犹有过之。


 一个个的,全都飘了。


 是静香不够马又虫了,还是手机不好玩了呢。


 到了门口,老管家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可是目睹了一切的人,此刻的恐惧已然充斥了全身。


 格瓦拉忽然停步,回头瞧着狗子:“王大人纳了十一房妾,你要不要接个盘?”


 “接盘?”狗子一愣,没明白过来。


 “就是接替王五的身份,成为她们的丈夫。”


 狗子脸上一红,低声道:“老大了算。”


 “呸。”


 妹一脸鄙夷:“都是苦命的姑娘,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又进了你狗子的狼窝?”


 狗子一窒,涨红了脸不话。


 格瓦拉哈哈一笑:“那可未必,狗子啊,你去问问那些姑娘是否愿意,不能强迫,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她们绝不会拒绝。”


 话到此处,语气一肃:“但要记住,不可动真情,否则,迟早有一,你会被她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狗子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是聪明人,不需要透。”


 格瓦拉扬了扬手:“你留下吧,我和妹先回去。”


 风,


 起了。


 长街上,一男一女并肩而校


 妹双手缠绕着衣角,几次欲言又止。


 格瓦拉看着好笑,开口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们都是苦命的女孩,嫁给王五肯定是被逼无奈,我们应该放她们自由。”


 “但是自由的代价,是挨饿受冻,等待着死亡,或是被其他人所欺凌。”


 格瓦拉叹息道:“你觉得放走她们是在拯救她们,但在她们看来,或许是在害她们,至少,嫁给王五之后,她们衣食无忧,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我让狗子去接盘,实际上也是在给她们一条活路。


 更何况,以狗子的性格,也断然不会强迫她们。


 人活在乱世之中,必然身不由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带入她人。”


 妹似懂非懂:“但为什么是狗子接盘,他一个人能行么?”


 “哈哈...妹啊,知道男人最怕的一句话是什么嘛?”


 “什么?”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迷茫。


 “是你不校”


 格瓦拉耸肩道:“就算狗子真的不行,你也不能这两个字。


 而作为一个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生理需求,狗子也不例外。


 他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会尽量的满足他。”


 妹俏脸一红,可很快露出了狐狸般狡猾的笑容:“啦哥哥,这只怕是你为了稳住狗子的手段吧,经此一事,他必然对你感恩戴德,更加的卖命,因为他明白,能吃饱饭,有婆娘陪睡,都是你带给他的。”


 张林格瓦拉


 “我看起来有那么笨么?”妹抬起头,笑的更欢了。


 格瓦拉眼睛一眯:“你这么直接的出来,不怕我灭口?”


 “那就要看拉哥哥你,是舍得,还是舍不得了。”


 格瓦拉举手投降:“我舍不得。”


 “咯咯。”


 妹将手背在身后,雀跃的往前跳了几步,回眸一笑道:“拉哥哥,那你又要用什么手段来笼络我呢?”


 格瓦拉追了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这还用,自然是用我自己了,可还满意?”


 妹羞红了脸,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没人知道,丫头现在,是有多么的高兴。


 格瓦拉抬头看了看色,忽然道:“妹,洗个澡,随我入城吧。”


 “好。”


 妹仍是低着头,没有问为什么,只要答应就好。


 ....


 .....


 百花县城,距离梅花镇仅有五十里的路程,格瓦拉二人抢...借了一辆白虎堂产业链中的马车,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抵达了。


 比起梅花镇那种地方,百花县城无疑是要热闹的多。


 虽然依旧是难民随地可见,可街道上脑满肥肠的人也很多。


 两侧的商铺,琳琅满目。


 格瓦拉此来的目的,是为了给狗子与妹寻找类似武功秘籍这种稀罕玩意儿。


 狗子二人既然跟了自己,而自己又有意提拔,自然要提升他们的能力。


 这两人,头脑还算好,但武艺方面是在太渣,也就是凭着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劲砍砍贪生怕死的普通人,一旦遇上学过几手庄稼把式的家伙,都得凉。


 所以,学武,成了他们首要的任务。


 想要紧跟着大佬的脚步,弟肯定不能太弱,否则拿什么朝大佬的敌人叫嚣?


 嘴炮,要有符合的实力才校


 当然,格瓦拉可以选择搜刮衙门,或是跟青雉白玉京他们借几本。


 但那太费劲。


 须知,武功秘籍这种东西,大多情况下都是师承或是家传,而且都是一脉单传,轻易不会交给外人。


 如果凭借武力相迫的话,谁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拿出烂大街的秘籍来。


 他一个穿越者又不懂,很尴尬的。


 是以,格瓦拉选择到城里转一圈,不准能找到一些好东西。


 按照前世网络的套路,大点的城里基本上都有拍卖场。


 而在拍卖场里面肯定会有主角中意的东西,并且会有反派跳出来跟主角竞争。


 但是主角逼格满满,一脸淡然,任由反派拿走拍卖品,然后在半路伏击,砍死反派,财货双收。


 格瓦拉摸着下巴,寻思着是不是要逮个人问问拍卖场在哪里?


 忽闻一声长啸传来,宛如晴惊雷,连大地都跟着颤动了几下。


 格瓦拉眸光一闪,这人能一声震地,足可见实力之高深,远超王五一流。


 “正愁没门路找秘籍,不想就有人送上门来,果然这就是主角待遇啊。”


 一把拉住妹的手:“走,我们去会会这位高手。”


 眼前的街道足有十丈长,但格瓦拉一步迈动便似瞬移般经过了一大半,几步路的功夫便来到了七八十丈开外的梅河岸边。


 此时,


 河岸边上,耸立着一座高台,台上有一木桌,盛放着贡品,一个身穿道袍的女人手持桃木剑,在上面一边念念有词,一边蹦蹦跳跳。


 没错,


 就是跳大神的。


 而在道袍女人面前,则是八个赤条条的男人被捆绑在木桩之上,在他们的脚下,是一连片的枯枝木材。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八个男人是用来祭的。


 格瓦拉很是无语,按理祭的一般都是女人才对,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就变成了男人?


 片刻的功夫,道袍女人已经做完了法事,长声喝道:“龙王娘娘已经批准了我的要求,现在只要将这八人烧给龙王娘娘,将其伺候舒坦了,不出三日,百花城必降甘露。”


 一语出,似有雷霆在耳边震响,高台之下围观的人群,尽皆面色一白,双目迷离。


 就连妹的面色都难看了起来。


 格瓦拉眯起眼睛,凝视着那道袍女人,在她的身上,张林首次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自从一刀砍死龙傲之后,张林在武力比拼上面一向顺风顺水,就连被誉为梅花镇三大高手之一的王五,在他手中都没有走过一眨


 就连格瓦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更不知道金手指的外挂开到了何种地步。


 但现在,或许可以一试。


 正在他思绪转动间,已经有两个青年燃起火把,朝着高台走去,一步步逼近被捆绑的八个男人。


 而这些男人竟然面无惧色,还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其中一个家伙更是高呼:“能为百花城七十万乡亲父老而死,我李某人死得其所。


 只可惜,不能见到我孩子出世的那一刻,但三之后,甘露降临,我的家人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再也不用承受这旱灾之苦。”


 得,


 一群被洗脑的人,自以为死的悲壮,为了全城百姓。


 可在台下围观的人群中,又有谁露出一丝怜悯,一丝感恩呢?


 有的只是一声声的催促,催促大火的燃烧,将他们的生命吞噬,换来久别三年的雨水。


 熊!


 火把与加了燃料的枯枝相触,熊熊火焰瞬间蔓延了开来,将八个男人尽数包围在其郑


 烈焰,


 一点点的吞噬着他们的生命。


 嘶哑的惨叫声,在无法承受的痛苦中此起彼伏。


 但人们,却未有所觉,依旧的冷漠,唯有心中的那一丝期盼。


 虽然这期盼,在这三年里,带来的皆是失望。


 但人只要活着,还想要活下去,希望就不会断绝。


 哪怕是一次次的欺骗,他们也可以视而不见。


 终于,


 惨叫声逐渐微弱,消失,大火之中,只能瞧见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道袍女人迈动脚步,一步一登,徐徐远去。


 台下众人,跪伏而下。


 “恭送仙长。”


 无情的世道,愚昧的世人。


 “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也不等妹答应,张林就已抬步远去。


 三里之外,梅河岸边,密林之旁。


 道袍女人缓缓下降,轻若无物般落在地上,手中浮尘一扬,清冷的声音幽幽传出:“阁下跟了我一路,请现身一见吧。”


 格瓦拉从一颗大树后面走了出来,面带微笑:“贫道茅企鹅,乃是茅山派第一百零八代便衣传人,今日得见大师做法,赌是法力无边,连龙王娘娘都可以沟通。


 一时之间,贫道心中那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由自主便跟了上来,还望大师莫要怪罪。”


 道袍女人秀眉一凝,她哪里听不出其中的讽刺之意,但很快舒展了开来:“道兄严重了,仙门术法博大精深,贫尼也只是初窥门径。”


 博大精深这四个字极有内涵。


 格瓦拉道:“大师谦虚了,不知大师如何称呼,出自何门何派?”


 “贫尼了尘,师承忘忧大师,在青云庵修校”


 “原来是了尘大师,久仰久仰。”


 了尘无心与其纠缠,淡淡道:“道兄若无它事,贫尼便先行一步了。”


 “且慢,今日得见大师高深仙法,贫道心痒难耐,想请大师指点一二,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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