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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卖货郎


 “小棠姐姐,你快进来坐吧。您怎么会突然来了?”


 罗橘对赵小棠毫无预警的造访,感到意外极了。


 高兴地手舞足蹈,不知所措。


 连连招呼着他们进屋里去。


 “妈妈,妈妈,我给你说过的小棠姐姐来了。”


 罗橘边扯着嗓子边冲进房里。


 剩下赵小棠也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向她喊着。


 “小橘,小橘,我还有个朋友,在外面,我去把他叫进来。”


 “好的,好的,小棠姐姐……”


 罗橘答应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赵小棠赶紧跑到门外去找陈羿州。


 在车边等着的陈羿州,看到赵小棠在门口晃动的身影。


 快步跟着赵小棠进了罗橘的家。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院子里的民族风格装饰。


 就看见罗橘和她妈妈端端正正地站在院子里,恭候着他们了。


 陈羿州和赵小棠吓得赶紧上前问好。


 罗橘妈妈乌黑的头发长长的梳成辫子,盘在脑后,惯常漂亮的民族样式。


 穿着的暗红色民族服装显得特别好看。


 圆圆的脸上,两坨红晕,健康的肤色一抹靓丽,看得出年轻时候也是一枚十足的美女。


 只是现在的眼睛有点点昏暗,但是脸上的笑意和一脸的质朴,让陈羿州和赵小棠都感到分外亲切和开心。


 罗橘的个子已经长到妈妈的肩膀了,在妈妈身边站在,仿佛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谢谢你啊,小棠,我听罗橘说,你经常给她写信,鼓励她呢。快快快,布姆,快请阿姨进去坐啊!”


 罗橘妈妈招呼着罗橘,让她赶紧带着小棠他们进去。


 进了画满民族风格纹饰的大门。


 他们一起进了客厅。


 客厅不算大,彩色的织布挂在房间里,虽然有几块破旧了,但是仍然能感受到这份家庭的温馨。


 “你们家好漂亮啊。”


 赵小棠一进屋就被着满目的色彩迷得失去了方向。


 恨不得贴上去认真看看这些美丽的纹样,她简直想现在把自己的素描本拿进来临摹了。


 陈羿州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扯着赵小棠的手把她拉了回来。


 悄悄在她耳旁耳语。


 一脸严肃加义正言辞。


 “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来干正事的。”


 “唔,嗯……”


 赵小棠被陈羿州说得脸都羞红了。


 “赵小姐要是喜欢这些,我们家里还有一些新的挂毯,要是喜欢可以带回去哦。”


 罗橘妈妈好像感觉到了赵小棠对那些挂毯的喜欢,伸手就要去取。


 “不了,不了,我只是觉得好漂亮……”


 赵小棠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深怕陈羿州又责怪自己。


 两个人腻腻歪歪、甜甜蜜蜜的样子被罗橘和她妈妈看在眼里。


 罗橘趁着陈羿州出去拿箱子的功夫,偷偷靠过来,悄悄地问赵小棠。


 “小棠姐姐,那位哥哥是你男朋友吗?”


 “呃,是吧,呵呵,你叫他陈哥哥就好了。”


 赵小棠开始是一愣,听清楚罗橘的问话开心的点点头。


 “陈哥哥好帅气啊。”


 罗橘像赵小棠的那些学生们一样,一脸的羡慕和仰望。


 赵小棠看着罗橘小迷妹的表情,心里一阵偷偷地开心。


 不过表面上还故作淡定,轻描淡写的装样子。


 “怎么你也说他帅啊,就还行吧。对了,给你带了两件衣服,你试试看能穿不能穿,我感觉买大了点……”


 边说边把罗橘往外面拉。


 陈羿州正在一箱一箱地往里费劲地扛着礼物。


 赵小棠搭着手,像个炫耀的小屁孩,扛了一包搬进了客厅里。


 把她挑选的东西一件件打开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个那个地做着说明。


 什么新出的《神奇校车》的书啦,好用的笔了,防水的羽绒服啦,可以亮的小镜子啦,星星样子的头花啦。


 赵小棠就跟在淘宝卖杂货的小货郎一样,得意的不行。


 罗橘也跟着小棠high着,既像看热闹又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觉得每一样新奇玩意儿都很稀奇。


 这个摸摸,那个玩玩。


 一脸的憧憬与开心。


 罗橘妈妈和陈羿州坐在一旁,仿佛在看着眼前两个小孩在玩过家家游戏。


 都是一脸的姨母笑容。


 展示介绍完了这一堆东西。


 赵小棠一个起身。


 肚子咕噜咕噜特别大声地叫了一声。


 隔了几米远的罗橘都听到了。


 赵小棠被自己肚子的叫声吓了一跳。


 尴尬地哈哈哈大笑起来。


 罗橘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赶紧上前说,“小棠姐姐,尽顾着让你介绍了,我们都忘了你们开车那么久,肯定早都饿了。小棠姐姐,今天是我做的烧土豆,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赵小棠高兴地跳起来。


 “今天这么好运气呀,既看到了小橘,还吃得到小橘做的饭,我要吃吃看。”


 边说边高兴地跟着罗橘进了厨房。


 简单的厨房里散发着菜的香气,虽然几分简陋,但是还是很干净。


 有点黑糊糊的半旧大锅里煮着小半锅土豆,有一些辣椒和香料。


 罗橘特别熟练地用一支很长的大勺子挖出一大碗,就着青稞煎饼。


 赵小棠和陈羿州学着罗橘和她妈妈的样子,认真吃起来。


 虽然没什么油水,但是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赵小棠边吃边点头,看着罗橘黑黑的油乎乎的双手,特别感慨


 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这么懂事,这么能干,让赵小棠不禁想到了自己那样的别样童年。


 忽然感觉到一种特别熟悉的亲切感。


 这么独立坚强上进的小女孩,认识她,更像是自己的一份幸运。


 吃过饭,罗橘带他们去了他们的学校。


 七八公里之外的一所乡村小学。


 两层楼的房子,水泥板的操场,旗杆高高耸立在周围的群山之间。


 如果有个无人机正好飞过,一定会看到旗杆顶的五星红旗,就像一个小红点。


 教室里的木头课桌上被小朋友们刻着各种各样的画和字。


 赵小棠在学校里乱穿着。


 下午的阳光正好。


 她拿出相机拍着静物。


 陈羿州和罗橘在操场玩篮球。


 赵小棠刚好经过走廊。


 一黑板的作文里居然恰好有一篇正是罗橘的,贴在右上角,题目是《我的梦想》。


 赵小棠回望一眼阳光下陈羿州高高的人影和罗橘小小的人影。


 有几分恍惚。


 回过头认真读起这篇作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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