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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下雪了


 邱玉婷在后座冷冷地叶磊说。“麻烦你下去!”


 叶磊却一点没受影响,客客气气地对出租车的胖师傅说,“麻烦你,师傅,请开车!”


 “下去!”


 “开车!”


 “下去!”


 “开车!”


 两个人僵持了好久,前排的胖师傅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抹了抹头上的汗说,“那大家可坐好了?我这开车了?”


 说完就一骑绝尘,呼啸而过,开起车来。


 开始师傅还开地好好地,忽然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一个急刹车。


 后排本来不言不语的邱玉婷和叶磊一个哐当,撞在了一起,叶磊本来就喝了酒迷迷糊糊的,这下更是一屁股就坐到了出租车的垫子上。


 整个人活像一滩烂泥。


 叶磊吓得抬起头看了一眼邱玉婷。


 邱玉婷也正微微瞟着叶磊,两个人忽然的对视,还是打破了刚才的凝重气氛,都笑了出来。


 “起来吧。”


 “婷婷,我今天真的是比窦娥还冤枉啊!你信不信,一会肯定要下雪!因为老天爷都要为我鸣不平!”


 叶磊指着天发着毒誓,那模样,像受了挺大的委屈。


 “师傅,麻烦在前面的路口左转,我家在那边。”


 邱玉婷还在生气,虽然没绷着脸了,但是心里还是没释然。


 “师傅麻烦前面路口直走,先去我家!”


 叶磊插嘴到。


 “喂,你搞什么啊!我要回家!”


 邱玉婷恨不得这会把叶磊的伤口直接再切开。


 “先去我家听我解释吧,婷婷,而且你明天不是休息吗?那么早着急回去?师傅,麻烦前直走,很快就到了,再两个路口,绿地小区。”


 叶磊对邱玉婷的愤怒置若罔闻,只顾讨好胖师傅。


 “师傅,你不能再偏心了,刚才就已经让他上了车了。”


 邱玉婷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满心的不高兴。


 忽然车开过一个商业街区。


 头顶上忽然放起了五彩斑斓的烟花,把夜色衬托得流光溢彩。


 出租车胖师傅在前座悠悠地说,“今天可是平安夜啊,小年轻大过节的就要开开心心的啊,为啥要吵架啊,我和我老婆子以前就爱吵架,现在她走了,我都后悔啊,为什么不和她一直开开心心的啊。”


 “啊?”坐后排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地听着师傅的话语。


 “嫂子她怎么了?”


 “她得了乳腺癌走了,医生都说是因为生气多了,才长的肿瘤啊。我后来就很后悔啊,肯定是因为我以前老跟她吵架,惹她生气了,所以她才走得这么早啊。”


 胖师傅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啊,师傅,对不起啊,让你想起难过的事情了。”叶磊赶紧道歉。


 “……”邱玉婷听着胖师傅的话,也沉默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所以啊,你们这些小年轻,没事不要吵架,要多恩爱、好好生活啊,喏,绿地小区到了,快下去吧,好好过节,亲亲热热的多好。”


 “谢谢你啊,师傅!”


 叶磊赶紧从钱包里多掏了几张大钞,递到师傅的手上。


 师傅愣了一下,一脸不耐烦地说,“我不要,我不缺钱,你别多给我钱!”


 说完,一并连着零钱从车窗扔了出去,落到了叶磊身边,便扬长而去。


 叶磊尴尬地站在路边捡着飞过来的零钱。


 邱玉婷看着他那有点落魄的单薄背影,也生出一丝怜悯。


 路边两个小孩在放手持的烟花。


 小小的花火一闪一闪,银色的,金色的,闪闪发光。


 叶磊牵住邱玉婷的手,温柔的说。


 “我们这过的什么日子啊,天天加班,没日没夜的,连平安夜这样的节日都忘记了,走,我也去给你买点烟花,给你过个节可以吗?”


 “……”


 邱玉婷默默地跟着叶磊往前走。


 叶磊嬉皮笑脸地问旁边放烟花的小孩,你们在哪里买的烟花啊?


 结果其中的一个小男孩特别大方,随手给了他一大把。


 两个人在冷飕飕的路边放了几支,都是臭着一张脸,谁也没跟谁说话。


 这烟花放得兴味索然,毫无生气。


 “婷婷,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叶磊憋不住了。


 “不信。”


 邱玉婷甩下冷冷的一句话,疏离得不行。


 “有没有什么学术的方法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叶磊头疼。


 “……”


 邱玉婷脑子里飞转,心里偷笑,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我愿意当你的小白鼠啊,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一点机会。”


 叶磊难过地凑了过来,要亲她。


 “你脸皮也太厚了吧!”


 邱玉婷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喂,你看,真的下雪了!我没骗你吧!老天爷都替我作证了!”


 叶磊开心地盯着路灯下的光束,真的有一颗颗的小雪花飘散下来,像小沙粒一样,飘飘荡荡地洒落下来,浪漫极了。


 邱玉婷也跟着抬起头,果然,真的下起了小雪,她伸手接住一颗小雪花。


 在黑色的毛绒手套上,小雪花开始还是一朵小冰晶,后来就变成了小点,最后慢慢化成了小水珠。


 “连老天爷都相信我的话,你还不相信?”


 叶磊走上来抱住邱玉婷,脸颊贴在她厚厚的围巾上,叶磊的纤细睫毛上也落上的小雪花。


 “谁让你和性感的妹子同框啊,让我怎么相信啊!明明就是一个捉奸在床的场景啊!每天看那么多得性病的男人,早就对男人免疫了!”


 邱玉婷闻到了叶磊身上的消毒水味,混杂着红酒的味道,又清新又迷离,理智的防线总算退后了几寸,把她的恐惧和鼓励都挤压了出来。


 “那些男人是那些男人,我是我,渣男是有的,好男人也是有的哦,你信不过我,大可以抽我的血去检查下!”


 叶磊信誓旦旦。


 “切,早看了,上次手术的时候,就认真看了你的报告了。”


 邱玉婷笑他的幼稚。


 “所以我过关啦?邱医生?”


 叶磊一下眉开眼笑,拉着邱玉婷的手就要回家走。


 这凉凉的夜风一吹,把叶磊吹得清醒了。


 叶磊想到刚才被小妹妹扒裤子的情景气得又羞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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