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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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到赵小棠，一下就冲了过来。
本来还慢吞吞的步子这下迈得挺大。
眼神从最开始的难以置信变成了迟疑又惊喜。
这许多年没有见到赵小棠，赵小棠早已经从当初那个土里土气的乡村小姑娘，变身成了大城市的时髦都会女子，一点都看不出她曾经在田坎上留着鼻涕泡泡奔跑的样子。
奶奶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赵小棠的样子。
看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皮肤，看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微翘的睫毛。
那表情，满是赞许，又满是遗憾。
“哎呀，你现在跟你妈妈嫁过来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以为看到你妈妈了，简直就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的翻版啊！”
奶奶手捧着赵小棠的脸，仔细地端详着。
“奶奶，你说啥子哟。”
赵小棠几分撒娇。
“哎，像你妈妈一样漂亮还不好吗？你妈妈多贤惠、多能干、多旺夫！哪像现在那个！哎，不说了，不说了！说起就是一肚子的气！”
奶奶一副嫌弃的样子，说到一半，欲言又止，仿佛心里还有万千事压着。
“老婆子，紧到站到说干啥子，赶紧进屋头去坐到嘛！”
爷爷凑了过来，拉着奶奶的外套，一脸佯怒的表情。
“哦，是的，是的，你看我这个老太婆，都老糊涂了！”
奶奶仿佛听出了弦外之音，赶紧调侃自己一番。
“你看还有客人哦！”
爷爷递了个眼色。
“啥子客人哦，不就是我们棠妹儿，还有哪个？”
奶奶眼里只有赵小棠这个宝贝孙女，没见着几米远外，在院子里孤零零站着的陈羿州。
陈羿州听不太懂他们的方言，只能半蒙半猜，听了个大概。
这个时候只好尴尬地皱着鼻子笑笑。
一脸献媚的小表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再仔细看下喃？仔仔细细地看一下！”
老爷爷指了指赵小棠身后的人，奶奶这才看到笔挺帅气的陈羿州。
奶奶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高高大大的身材，斯斯文文的样子，一身的书卷气，奶奶一看就很喜欢。
眼睛就跟放了光一样，嘴角不自然地咧开了。
“哦，稀客，稀客，这儿咋有个这么帅的小伙子啊，哎呀，我简直老眼昏花啊！小伙子，快快快，快进来坐！棠妹儿，你没得规矩哦，咋个都不给爷爷奶奶介绍下你的朋友哦！”
奶奶立马嘟着下巴，批评起赵小棠来，以前小时候待人接物，都是爷爷奶奶教的。
他们对赵小棠的家教、规矩要求还是十分严格的。
所以哪怕多年未见，这点分寸还是保持着。
赵小棠看到爷爷奶奶对陈羿州一脸满意的表情，赶紧跑过去搀着陈羿州的手，高高兴兴地介绍起来。
“爷爷奶奶，这位是我的男朋友，陈羿州。他现在在c城工作，他们公司就在我住的而附近。”
“爷爷奶奶好！”陈羿州赶紧脆生生地跟爷爷奶奶打着招呼。
爷爷奶奶愣了一下。
哟，怎么还说的普通话。
赶紧自己也调转语言，冒出两句超级不标准的，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问候。
“好好好，小陈好啊，第一次来我们家，我们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小伙子一表人才，快来坐，快来坐！”
奶奶带着他们踱进了客厅。
陈羿州这才仔细地看着房间的陈设。
房间里摆着深色的木质家具，墙上醒目地贴着赵小棠儿时的奖状和照片。
很多摆件已经显得年代久远。
但是从客厅里摆放物件的复杂程度里看得出来，曾经赵小棠家里的富贵与优渥。
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赵小棠和陈羿州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侧面对着，躲也躲不掉。
尤其是奶奶的眼神，简直目光如炬，要把陈羿州打量个底朝天。
“小伙子哪里人啊？怎么还说普通话？”奶奶有点好奇。
“我是s市人，小时候在h城出生的。”陈羿州凑上前去，赶紧做着自我介绍。
“哦，好远！”奶奶点点头。
“奶奶，你们不要跟查户口一样嘛！人家只是来看你们的，你们不要这么东问西问的嘛，把人家吓到了。”
赵小棠看陈羿州有点招架不住了，赶紧帮他解围。
感觉陈羿州就是个可怜的孩子。
上次在赵小棠妈妈家也是被这么刨根问底清查一盘。
来了爷爷奶奶家又是这么一出，赵小棠自己都暗暗好笑。
“棠妹儿，你在外面还好吗？这么多年了，就偶尔给我们发个消息，打个电话回来，都不回来看看我们，爷爷奶奶好寒心哦！”
奶奶又把慈祥的眼神转向了赵小棠，眼眶中竟然渐渐有了点点泪光。
“哎，爷爷奶奶对不起，开始几年我是没咋回来，在学校的时间比较多。后来回了c城又和爸爸好几次闹得不愉快，我很生气，就不想回来了。对了，我给你们买的什么保健品，你们收到没？吃没？阿胶啊，人参啊，天麻，那些挺好的，吃了补气血的，奶奶，你以前不是就经常说自己头疼吗？多吃点天麻就不会头疼了……”
赵小棠握着奶奶的手，几分不好意思，又有几分愧疚。
“我们这把老骨头的，你买再多的贵重礼物，我们都不稀罕了。我们就想趁着还看得见，走得动，多看看你这个小丫头。我们在这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其他的，我们都不想管了！”
奶奶气鼓鼓地说着。
连忙又转过头对爷爷说：“老头子，赶紧去给人家小陈倒点水啊！别人好不容易来下我们家的！你看看你，老糊涂了！”
“哦哦哦，是是是，我马上就去！”
爷爷蹒跚着站起来。
“爷爷使不得，我去，我去！”陈羿州赶紧跳了起来，往客厅旁的小门走去，“那边是厨房吧？我去我去！”
“那边是厕所，那那头才是厨房。”
赵小棠忍不住笑他。
看着陈羿州往厨房走去的背影。
赵小棠继续问着奶奶，“奶奶，什么叫不想管了，难道爸爸现在不咋过来看你们？还是他又做了什么事情，把你们得罪了？看你刚才那幅气鼓鼓的样子。”
奶奶看着陈羿州进了厨房，这才悄悄地把手捂在赵小棠的耳边，低声说着，
“你爸爸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他们公司出了好多事，厂子随时都可能垮掉。你的后妈还在那里作妖，我看啊，你爸爸这辈子啊！做了太多的坏事！不得好报了！”
“奶奶，你别这么说！”赵小棠大吃一惊。
听到奶奶这一席话，这才半年多的功夫，怎么感觉她爸爸公司的经营情况，更严重了许多。
“老婆子，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哦！”
爷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制止着她，不许她再胡说八道。
“我就实话实说，不是她爸爸，我们两个现在活得好得很，难道还被这些莫名奇妙、乱七八糟的人监视到，骚扰到？哎！真是个不孝子哦！”
“到底是咋回事哦？”赵小棠纳闷地盯着爷爷奶奶。“说，你们跟我说实话，爸爸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哎呀，看嘛，我就跟你说，不要随便乱说！”爷爷有点生气。他和奶奶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都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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