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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鸵鸟心态


 两个人站在温泉池里,气息暧昧又温暖。


 “是呀,我也变了好多。”


 赵小棠也垂下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是吗?变了哪些呢?”


 陈羿州心里自然是知道答案的,但是还是故意逗她。


 “啊?变化?就,就变啰嗦了啊,每天都要问你吃什么,在哪里,在干啥,什么时候回来,我觉得我都成了老太婆了,好累。”


 赵小棠在水里叽里咕噜地抱怨着。


 “啊,你啰嗦?明明是我啰嗦好吗?是我天天问你这些问题吧,让你给我做饭,让你等我,让你帮我动脑筋,让你带我出去玩。”


 陈羿州回想起赵小棠有时候嫌弃他的小表情。


 暗暗发笑。


 明明自己才是两个人关系当中更啰嗦更细致的那一个。


 她还嫌自己啰嗦了,这个小妞,真是比汉子还汉子啊。


 “可是你那么忙,我想晚上跟你聊天,经常聊着聊着你就睡着了啊。”


 “还有公司一个电话经常就叫去加班,好几次答应我去逛街看电影的都说话不算话。”


 “每次做清洁也做得马虎,嘴巴上答应得特别好,行动力为负数。”


 “……”


 完了,这下拉开了赵小棠的吐槽开关。


 陈羿州的坏毛病,没注意的小习惯全都像这注入池子里的温泉水一样,哗啦哗啦地进来了。


 陈羿州微微侧了侧头。


 平时居然自己积攒了这么多坏毛病。


 他还真没注意。


 难道是这些,导致那天赵小棠说什么害怕?


 这能怎么办,知错就改啊,陈羿州连忙大boss附体状,特别轻言细语,和颜悦色地问着“群众意见”。


 “啊?是吗?我都没注意,那我还有什么缺点,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你给我说啊,我注意一下。”


 “没有啦,就是有时候洗澡太马虎了,头发没洗干净。”


 赵小棠捏着鼻子嫌臭的表情做着鬼脸,完了两只手一挥,扑腾着水,拍到了陈羿州的脸上。


 “你这个小丫头,又搞怪!我是说真的……如果我把缺点都改了,你能接受我吗?”


 陈羿州变了亲吻的地方,开始执着地啃起赵小棠的肩头来。


 “接受你?怎么没有接受你,早都接受你了啊。”


 赵小棠被他啃得皮肤痒酥酥的,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我是说能真的接受我做你的另一半吗?”


 陈羿州语气低沉又深情地问赵小棠。


 “啊?这么严肃的话题,我想喝巧克力奶了,已经热了,给你一个。”


 赵小棠好像很回避这个问题,立马开始弯下腰到水里去捞那两盒牛奶。


 “小棠……”


 陈羿州有点不开心。


 每次一聊到这个话题,赵小棠就像一只鸵鸟一样,顾左右而言他。


 是什么原因?


 总让她回避这个问题?


 “只是因为我刚才的那些问题,所以你有些回避吗?”


 陈羿州有几分生气地退了两步,失落落地靠在水池边,两只胳膊也搭在岸上。


 “啊?怎么了?”


 赵小棠被忽然低气压的陈羿州吓了一跳。


 赶紧上去拉了拉他。


 “我生气了,上次趁你喝醉的时候,我问你求婚的事,你半喝醉的时候都回我说你害怕,今天问你,你又装傻,你这样我有点难过了。”


 陈羿州转过头,不想看她。


 整个人趴在岸上,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气鼓鼓的。


 “我半喝醉的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的事?”


 赵小棠的大眼睛疑惑地闪来闪去,使劲回忆着。


 她怎么没点印象。


 “就那天情人节,你和学生们去唱歌了回来。”


 陈羿州的余怒未消,还在憋着,那表情,委屈的很。


 “哦,我真喝醉了,哪里知道你问我这些啊。大傻子,你真生气啦?”


 赵小棠看着陈羿州带着小脾气,气得一耸一耸的后背。


 忍不住想笑。


 “是啊,人家其他女朋友一说到求婚都是欢天喜地的,就你,一副就怕我缠着你了的样子。”


 “嗨,还不是因为我爸妈的事吗,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那个情况,我从小就不想结婚,跟你其实没关系的,你别自责了。”


 赵小棠看着陈羿州生气了。


 也没靠过去。


 自己一个人也靠着池壁站着,一副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表情。


 其实她的内心也悄悄地痛。


 陈羿州对她的好,她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从小到大,她都一直向自己说,不要重走爸妈的老路。


 一定不要结婚。


 一定要做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汉子。


 一定要活得潇洒、自由。


 爱与被爱,对她来说,都是挺难的一门课。


 虽然有了陈羿州这个好同学,好伙伴相互帮助。


 但是在内心里,对于人性也好,对于婚姻本身也好,她都还是不信赖的。


 所以这一时半会的,要改变二十多年来的那个她,谈何容易呢。


 “我跟你讲过没,我小时候的一个故事。”


 赵小棠转过来,认真地看着陈羿州的眼睛。


 “什么故事?”


 陈羿州的眼睛也认真地看着她,好像在凝视着什么珍宝,希望读出她心里最深的恐惧与忧虑。


 “关于我为什么不想结婚的故事啊,就是我跟我初中同桌的故事,我们两个的约定。”


 赵小棠淡淡地笑笑,带着一丝苦涩。


 “没有,你没跟我说过呢。”


 陈羿州潜进水里,只留出了鼻孔和眼睛,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赵小棠用手抹抹脸上的水珠,慢慢回忆起来。


 “就我初中有个好同桌,是个特别温柔的女孩,会背好多古诗词,自己还会写诗和古文。然后我们两个那会儿偷看了好多小说,各种言情小说,少女心事嘛,很正常。初中的时候,她有个喜欢的隔壁班高个子男生,后来两个人还约定要一起考大学,谁知道后来那个男生在初三毕业,搬家去另外一个省的时候遭遇了车祸,那个男生被抢救了好几天,最后还是走了,我的同桌受了打击,就有点不太正常了,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语无伦次。”


 赵小棠说完就叹了口气,满肚子的遗憾和叹息。


 “啊?这么悲伤的一个故事。”


 陈羿州虽然眼神也跟着黯然起来,但是有对着赵小棠的故事却满脑子问号。


 愣神神地问,“可是这个故事跟你结婚不结婚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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