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托勒
夜色寂寥，星空灿烂，一片片农田在星月光辉之下，显得安静而圣洁。
唐非凡和沙依然坐在田埂上，静静地吹着夜晚的凉风，听着田间的虫鸣和风过植被的声音，呼吸都轻轻地，害怕打破这份宁静美好。
“你的名字，在你们的国度是什么意思啊？”沙依然双手撑着地，抬头看着天空，眸中的星空仿佛与天上的合二为一。她声音犹如银铃，被风吹过，清脆悦耳，就像本该出现这样的声音，一点都不突兀。
“这是我娘给我起的，或许是希望我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吧。”唐非凡看着沙依然的侧脸，星光倾斜而下，她的眼睛就是星空中最亮的一颗。
“那你呢，你希望成为什么样的呢？”沙依然依然看着星空，露出了笑容，洁白的牙齿，弯弯的笑，就像明月。
“原本我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度过我这一生，但是后来生了一些事情，我不甘平凡，我想成为很强大的人。”唐非凡道。
“为什么世人的欲望和野心总是那么多呢？”沙依然转过头，看向唐非凡。
后者愣神，似是被沙依然眼中的星空所震撼，他看了良久，才说道：“也不能说这是欲望和野心吧，它更单纯一点，更炽热一点，一想起这个，我的血就沸腾了。”
“你有喜欢的人么？”沙依然低头看着彼此在田埂下晃动的脚。
“我有啊，你有么？”唐非凡的心跳忽然加快，虫鸣声增大，仿佛是配合着掩盖他的心动。
“我也有，你知道喜欢一个人，但是你又不能喜欢的滋味吗？”沙依然说道。
唐非凡忽然心中一痛，就好像被什么给抓住了心脏，挤压着让他难以呼吸，他连忙握住沙依然的手，叫道：“我……”
可是话一出口，便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了手。
沙依然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道：“我想融进你的怀里，让你永远都走不了，但是我知道没用的，你还是要走，我还是留不住你。”
“你就不能和我一起走吗？”唐非凡心中难以平静，转过身来，直接抱住沙依然，眼中的泪水在星光下犹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我们都想和对方在一起，可我也有放不下的东西，或许我们还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吧。”沙依然抓紧了唐非凡，仿佛真的要融进唐非凡的胸膛一般。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扎进了唐非凡的心里，让他的炽热膨胀都泄了气，或许他们真的没那么喜欢彼此。
良久之后，沙依然松开了手，就要离开唐非凡的怀抱，唐非凡拉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她灿若星辰的眼眸，捧起她的脸，在她的泪眼模糊中，吻住了她柔软的嘴唇，然后一触即分。
“我是真的喜欢你。”唐非凡泪如雨下。
“我知道，你走吧，后会有期。”沙依然的眼角也滑落泪水，但是她看起来远比唐非凡更平静。
“我……”唐非凡放开了手，缓缓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星空下的沙依然，便离开了。
直到唐非凡的身影完全消失，沙依然这才捂着脸痛哭起来，眼泪就像滂沱大雨，滴滴答答，怎么也停不下来，心中就像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呼吸都有些不顺。
回到自己的屋后，唐非凡坐在床边，心中还在想着沙依然，根本睡不着。窗口的星光洒进这方小空间，让这里也有了孤独的味道。
“怎么了？”奥特莱尔嗯哼一声，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睡眼，没精打采地说道。
“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唐非凡声音低沉喑哑。
“还是决定走了啊，那就赶快收拾一下心情，想想我们将要看到更加不一样的世界，激动起来吧！”奥特莱尔劝了两句后，又马上睡了过去，一会儿翻身，一会儿打呼噜。
唐非凡将木箱从床下抽了出来，找出其中的惊羽诀，看了一遍后，这才平静下心来，不过依然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索性就练起了内功。
当一丝丝真气在腹间运转时，唐非凡的心境不断的平和，很快便心如止水。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唐非凡这才停了下来，深呼吸一口后，将自己的衣服拿了出来，那是自己唯一的天龙国的衣服，被沙依然洗完后，还缝好了，这几天一直在阳光下，充满阳光的味道。唐非凡将脸埋在衣服上，又想起了沙依然的芊芊素手，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了笑容。
回忆如水流冲进心扉，那日篝火下的轻声细语和明亮眼眸，让唐非凡忽然有些困意，想沉进梦乡，好好回味一下那时的快乐。
“抱着衣服干什么，我们要走了，天快亮了。”奥特莱尔摸了摸肚子，拍了拍唐非凡的肩膀。
“唉。”唐非凡睁开双眼，将衣服装进箱子，然后提着木箱便出去了，屋外车棚里板车静静地立在那里，骏马似乎早就等着他们了，一看他们出来，便急促了呼吸。
将箱子放在板车后，唐非凡解开了束缚马匹的绳子，坐在板车上，而奥特莱尔自然是坐在板车前，驾着马。
灰蓝色的天空下，谷兹村就像还在休息的小猫，安静而美好，一旦他们醒来，便又是朝气满满的一天，只是那一个人，今天会快乐起来吗？唐非凡看向一个方向，默默的在心里问着她，也问着自己。而在他看不到的那个方向的一个屋里，沙依然也透过窗户看向村口的方向，两人的目光便在同一时空相遇，只是彼此都看不到了。
从谷兹村离开后，马车直接上了官道，至少不用担心土匪强盗，至于入城的证明，他们一又官方文书，二有谷兹村村长的手书。
托勒城屹立在东西方的必经之路上，就像一头巨兽蛰伏着，肃穆而令人生畏。
只不过和以前想必，此时的托勒城更加萧瑟，城外已经没有了叫喊的摊贩，也没有来往不断的商队，有的只是庄严排列的军队，光城门外就有四十多个身披皮甲的士兵，他们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充满了铁血的味道。
“站住！”当他们临近城门的时候，两个士兵拔出腰间的弯刀，刀身远没有土匪强盗那般弯，鎏金的刀柄下是波浪一般的刀刃，据说他们这种形状的刀有斩马之威。
“嘿嘿，我们是商人，从天龙国而来。”奥特莱尔连忙掏出文书，笑嘻嘻地递给其中一个士兵，文书下还有一颗闪亮的东西。
那士兵笑着，眼中的严肃消失，像旁边的同伴点了点头，道：“进去吧。”
然后两人一马车就进去了，唐非凡还有些错愕，以为他们还会搜一下马车，没想到这么简单。
“嘿嘿，他们这些人啊，都是贵族兵，见钱眼开，哪管你带什么东西，给钱就好了。”奥特莱尔颇有些得意，脸上的肉抽了抽，道：“我也是付出了一块黄金呢！”
“等过了托勒城，到了西方，很快就会赚回来的。”唐非凡看着城门在头顶掠过，心中也是感叹，自己终于也是到城市中去了，虽然这是异域异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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