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


 上泉林位于凤鸣山的山脚下,离城镇有点距离,谢挽幽照着路人的指引,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地方。


 上泉林是一片苍翠繁茂的林子,现在已经快入秋了,可林子里的树叶却没开始枯败,反而维持着生机勃勃的绿色,果然是有灵气滋润的地方。


 谢挽幽一走进林子,就感到自己的毛孔都隐隐舒展开了,不自觉开始吸收林子里稀薄的灵气。


 可惜她的体内的灵脉在几年前的那场奔逃中受损严重,至今没有痊愈,吸收的这些灵气堵塞在经脉受损处,无法周转到全身。


 吸收了也没有用。


 灵脉的问题谢挽幽打算留到之后再解决,事情得一件件来,现在她连最基本的钱都没有,要什么自行车?


 林中没人,谢挽幽就让小白从袖子里出来,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谢小白好奇地打量着这片林子,在谢挽幽耳边小声嘀咕:“娘亲,这里好舒服呀。”


 谢挽幽赞同道:“空气确实很清新,感觉皮都展开了。”


 她伸了个懒腰,往上泉林深处走去:“走吧,我们去捡草。”


 碧和堂需要的灵草有三元草,玄阳草,紫金草。


 三元草长得有点像现代的三叶草,只是叶片是蓝色的,也有锯齿,在草丛里挺扎眼的,谢挽幽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好几根。


 谢小白趴在她肩头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出声:“娘亲,可不可以让小白帮你一起找呀?”


 崽崽懂事,要帮她的忙,谢挽幽自然是答应的,只是叮嘱了它几句:“不许走远,要是见到了人,马上躲起来,有事就叫娘亲,知道吗?”


 谢小白点点头,喜滋滋地沿着谢挽幽的裙摆攀爬了下去,飞速地蹿进了草丛里。


 谢挽幽看着草丛里若隐若现的白色毛绒绒,终究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草丛里就钻出了一个小脑袋,小白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嘴里咬着一根蓝色三元草跑到了谢挽幽的脚边,刚一放下就邀功般仰头道:“娘亲,你看!”


 谢挽幽这下着实被惊讶到了,蹲下捏起那根草,是实打实的三元草:“小白,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好厉害!”


 谢小白蹲坐着看她,被夸奖后有些羞赧,老老实实道:“味道,小白记住了药铺里草的味道,现在,也能闻到它们的味道。”


 这是什么厉害的嗅觉——简直就是个超级作弊利器!


 谢挽幽摘掉它脑袋上的一根草屑,把它抱在怀里揉揉脑袋,可劲夸:“崽崽,你简直就是个宝藏!”


 谢小白眨巴了一下眼睛,被夸得有点晕乎乎的,眼睛也有点酸,娘亲很少这么夸过它呢,从前她只会叫他小野种,小孽畜。


 谢小白虽然不知道小野种和小孽畜是什么意思,但也敏锐地知道那不是个好词。


 以前的娘亲不喜欢他,但现在的娘亲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他要给娘亲找更多的草,让娘亲更喜欢他一点才行。


 谢小白暗暗怀揣着这样的小心思,找起草格外卖力,最终不到半天,谢挽幽就收获了三小捆三元草,两小捆玄阳草,三根紫金草。


 每一小捆里有十根草,换算成铜板,今天至少能拿到一百铜板。


 紫金草比较难找,价格也比较高一小捆就能卖四十铜板,可惜上泉林外围这种草并不多。


 谢小白还想再找更多的灵草,却被谢挽幽捞了回来:“今天我们已经找到足够的草啦,休息一下吧。”


 谢挽幽刚刚在路上摘了一兜能吃的灵果,找到一条小溪洗了洗,就跟小白你一颗我一颗地分吃了起来。


 果子有点酸,但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口感有点像杏子,咬起来嘎嘣脆,小白两只前爪抱着杏子,一口一个,毫不嫌弃,因为这对它来说,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谢挽幽抬指抹掉它嘴角的渣渣,看到它身上纠结脏污的毛发,心中一动:“小白,娘亲给你洗个澡吧?”


 谢小白抱着果子,一下子懵掉了,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流动的清澈溪水,晃动的尾巴耷拉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畏惧:“娘亲,可以……不洗吗?”


 谢挽幽看到小白明显抗拒的模样,忽然想起了这是为什么。


 因为原主厌恶它,曾把它摁在洗澡水里,想要淹死它……


 谢挽幽:“……”原主啊,人做的事你是一件都不干!


 谢挽幽不知道第几次想叹气,摸了摸水温,改了主意,让小白站在岸边,掬起一点水浇在它的背上:“冷吗?”


 谢小白稍稍放松了一点,小声回答:“不冷的。”


 谢挽幽怀疑道:“真的不冷?不能骗娘亲。”崽崽毕竟才三岁半,她怕把孩子洗生病。


 谢小白用力点头,认真地跟谢挽幽描述自己的感觉:“小白不怕冷的,小白身体里很……热,很快水就能干了。”


 身体里很热是什么意思?发烧了吗?


 可摸着又不像。


 谢挽幽在身上撕下了一块布,给小白当成洗澡巾,擦了擦它身上的脏污。


 一连擦洗了好几遍,一点点扯开了纠缠在一起的毛毛,谢挽幽才满意,拧干水想给小白擦擦,不料小白按耐不住本能,开始疯狂甩头,飞速甩干了身上的水。


 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脸水的谢挽幽:“!!”


 不小心甩了娘亲一脸水的谢小白:“!!!”


 谢小白低呜了一声,像委屈的小狗:“娘亲,小白不是故意的。”


 谢挽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把孩子吓坏了,淡定安抚道:“没事,就当给娘亲洗脸了,你随便甩。”


 谢小白确认谢挽幽真没生气,这才重新翘起了尾巴,悄悄晃了晃。


 谢小白被水打湿后,确实干得很快,谢挽幽抱着它在太阳底下晒了晒,它身上的毛毛已经完全恢复了雪白蓬松的柔软模样,看上去像翻新了一遍,简直白得发光,从流浪小猫变成了家养小猫。


 谢挽幽都差点认不出这是自家崽崽了,忍不住把脸埋进它的肚子吸了吸。


 柔软!舒适!可爱!


 谢小白瘫着四肢不知该怎么办了,又是羞涩又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娘亲从没这样吸过它的肚子,是更喜欢他了吗?


 他很高兴,毛绒绒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谢挽幽捏住他尾巴根,露出的尾巴尖却还在小幅度摇晃。


 真是个快乐的小傻瓜。


 下午他们又捡了一会儿灵草,凑齐一小捆紫金草后,又多收获了一小捆三元草和一小捆玄阳草。


 眼看天要黑了,谢挽幽决定今天就到这里,叫上崽崽开始往回走。


 一路上,谢小白时不时跟谢挽幽说起今天在树林里看到的各种小动物,话明显变多了。


 谢挽幽不去打击他说话的自信,笑着听他说些童言童语,偶尔回答他一两个小问题。


 谢小白:“娘亲,为什么毛毛虫没有腿啊?”


 谢挽幽一本正经:“有些动物没有腿,有些动物有很多腿,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谢小白漫无边际地猜测:“那谁决定它们有几条腿呢?是神仙吗?”


 谢挽幽深沉道:“不,是基因。”


 谢小白:“???”


 小白听不懂,小白丈二和尚摸不着犄角。


 回到城镇时,天边已经有了绚烂的火烧云。


 谢挽幽踩着橘红色的余晖进了碧和堂的门,找到掌柜交了货。


 林掌柜还记得这个狼狈的瘦弱姑娘,上午第一次来,下午就带回了八捆草,他还从没见过有人能一天内捡回这么多草的,大多都是一两捆,谁能捡到八捆啊。


 林掌柜再看了一遍这些草,确实是八捆,一捆不多,一捆不少。


 谢挽幽问:“林掌柜,草有什么问题吗?”


 林掌柜笑着摇头:“我只是头一次见有人捡草能捡那么快,这些都是你一天之内捡的?姑娘,你深藏不露啊。”


 谢挽幽:“哪里,只是有特殊的寻找技巧罢了。”


 林掌柜点点头,没再多问,结了铜板,一共一百八十枚:“明天还卖草吗?”


 谢挽幽说:“卖的。”毕竟她还穷着。


 碧和堂后,谢挽幽兜里多出了一百八十枚铜币,已然有了底气。


 谢府不给吃的,谢挽幽便去一家小酒馆买了一些饭菜,回去的路上,她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的,便花两枚铜板买了一串糖葫芦,悄悄从谢府小门溜回了自己的小院。


 谢府无人在意她,她出门了一天,果然没人发现她不在。


 谢挽幽打开门锁,进了门,又把门锁锁上,准备和崽崽一起吃饭。


 谢小白对那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很好奇,只觉得它闻起来甜丝丝的,好像很好吃:“娘亲,这是什么呀?”


 谢挽幽把饭分成两份,悄悄多给了小白一些:“糖葫芦,甜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谢小白光顾着看糖葫芦去了,对谢挽幽的行为无知无觉。


 谢挽幽好笑道:“别盯着看了,糖葫芦跑不了的,等吃完饭,我们一人三颗。”


 谢小白就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埋头开始大口干饭,最后还很珍惜地把饭粒舔得一颗不剩。


 谢挽幽小时候常吃不饱饭,所以也习惯性地把饭粒吃得一颗不剩。


 母子俩对着一干二净的饭碗,开始分吃糖葫芦。


 咬破外层的糖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又是另外一种好吃。


 谢小白感到满嘴都是甜丝丝的味道,抱着最后一颗糖葫芦,满足地从喉咙里发出“咕”的一声,再也想不起之前吃过的苦了。


 吃过糖葫芦,谢挽幽重新整理了一下她的干草床,弄成勉强能睡人的样子,才躺上去,对小白拍了拍枕边的位置:“来娘亲这里睡觉吗?”


 谢小白犹豫了一下,摇头拒绝了。


 娘亲从没让他上过她的床,虽然他曾经很渴望睡在娘亲身边,但它……不太敢。


 谢小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干草窝里趴下,对谢挽幽小声说:“小白,睡在这里就行了。”


 谢挽幽弯了弯唇角,故意很失落地拖长声音:“好吧……就让娘亲一个人孤独地睡觉吧,娘亲一点也不伤心。”


 小白果然立刻竖起了耳朵,尾巴也纠结地摇晃了起来。


 过了好半天,越来越黑的房间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谢挽幽感到身下的干草下陷了一些,有个暖乎乎的小东西挨着她的脖颈躺了下来,羞赧地小声问:“现在娘亲还伤心吗?”


 谢挽幽翘起嘴角,一把把它抱到了怀里:“嗯,现在一点也不伤心了。”


 她摸着黑,亲了亲崽崽的小犄角,听到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感到心底一片柔软:“快睡觉吧。”


 谢小白找了一天的草,早就累了,闻言点了点头,就这么在谢挽幽的怀里毫不设防地蜷缩着睡着了。


 今晚,连他的梦里都满是甜丝丝的味道。


 谢挽幽却没那么快入睡,她还睁着眼,思考要怎么赚更多钱。


 她迟早会带着小白离开谢家这个烂地方,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光靠卖灵草,太慢了。


 谢挽幽知道,谢家一边嫌恶她,一边想榨干她身上最后的价值,把她卖给富商做小妾换钱。


 原主正是因为听到了谢家想卖掉她的消息,才一门心思地想要逃走。


 现在谢家已经知道他们的谋划被发现了,肯定会更快更急地把她卖掉。


 必须在那之前赚到足够的钱。


 可照她现在的情况,做什么来钱最快呢?


 谢挽幽在原主的记忆里翻找了一下,发现最赚钱的是丹修,丹药品阶越高,卖出的价格越离谱,属于暴利行业。


 炼丹好像可行,丹修对修为要求不高,但唯一有一点不好,丹修大多数是火灵根——因为只有火灵根能引火点炉。


 而不巧的是,谢挽幽是水木双灵根,压根没火灵根……


 退一万步讲,就算丹修不是火灵根,起码也要有能自由控制的异火,否则火候都控制不好,何谈炼丹?


 谢挽幽啥也没有,只能眼红。


 怀疑人生了许久,谢挽幽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个系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问道:“统子,你说我能走炼丹这条路吗?这个问题应该不涉及反派的秘密吧?而且你看,我要是一直没钱,被抓了就养不了崽崽了。”


 系统:[……]


 系统承认,它已经被宿主拿捏住了,沉默了片刻,它只答了一个字:[可]


 谢挽幽:“好耶!”


 谢挽幽得到肯定回复,十分高兴,但她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很快又有了新的烦恼:“可我上哪搞火啊,炼丹没火,简直跟自行车没轮胎一样,根本搞不动啊。”


 这次系统不回答她了。


 可能只是短暂地爱了她一下。


 谢挽幽决定明天去问问碧和堂的掌柜,有没有办法解决火的问题。


 系统既然说她有炼丹天赋,那她肯定是有的,她一定要试试走这条路。


 毕竟炼丹这么赚钱。


 想明白下一步要做什么,谢挽幽终于感到困意涌了上来,她一手笼着崽崽软乎乎的身体,不知不觉也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谢挽幽照旧带着小白溜出门,买了四个包子当早饭,两块饼子当做中午的干粮,分食后径直去了上泉林。


 这次母子俩已经有了经验,捡草的速度快了很多,天黑时,带回了五捆三元草,四捆玄阳草,一捆紫金草。


 林掌柜再次为她捡草的速度惊叹了一次。


 结了账,谢挽幽兜里又多了二百二十枚铜板。


 谢挽幽还记得炼丹火种的事,抓紧机会问了林掌柜这个问题。


 林掌柜闻言,看着她的目标变得有些奇怪:“你想学炼丹?”


 谢挽幽:“只是想试试……有什么问题吗?”


 林掌柜摇头,笑着道:“没事,姑娘想试,随我来就好,正好我现在没事,可以帮姑娘查看一番是否有炼丹天赋。”


 竟然这么容易,碧和堂的掌柜也太好说话了吧?我说想试试,他就带我去了……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谢挽幽行走社会这么久,早已不惮用最坏的恶意揣度他人,见这林掌柜忽然这么热心,难免多想。


 好在林掌柜很快就解释了缘由:“如今修真界炼丹师稀少,各个丹宗都想招新弟子,但拥有炼丹天赋的人实在太少了,那些丹宗只能委托我们这些药铺,但凡有人想测炼丹天赋,就一定要给他们试试,保不准某日真的能沙里淘金,挖出个有天赋的丹修弟子。”


 原来是这样,谢挽幽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心里暗暗想:原来丹修确实很稀缺,希望系统的消息保真,她最好真的能吃上这碗饭。


 谢挽幽被林掌柜引到一间丹室里,一进门,谢挽幽就感到温度上升了不少,背上都多了一层薄汗。


 丹室里已经站了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他的面前悬浮着一个银色小鼎,鼎中深红色的火焰跳跃着,映得少年的脸也是一片通红。


 他双手结印,咬肌绷紧,浑身都在用力,瞪眼瞧着炉里情况,孤注一掷般的坚定。


 林掌柜见了他,像是习惯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莫公子又来了,姑娘,你稍等片刻,他很快就好。”


 谢挽幽倒是不急,她猜测这少年是在炼丹,但不知道他的炼丹技术如何,正想看个热闹,不料下一秒,那丹炉里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了。


 少年一愣,随即扑到丹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抓狂模样,嘴里翻来覆去只有几句话:“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又失败了!”


 谢挽幽:“……”懂了,原来这也是个菜鸡。


 林掌柜见怪不怪,上前道:“莫公子暂且停一下,让这位姑娘先试试吧。”


 莫公子尚沉浸在悲痛中没回过神,一转头看到瘦巴巴的谢挽幽,表情马上变得不屑:“就凭她?一个区区的练气二阶?”


 林掌柜意有所指,委婉道:“炼丹这件事,看的不是修为,是天赋。”


 莫公子狠狠被扎心,气愤地起身让到一边,却不走,反而抱臂在旁边观看,俨然一副要看笑话的模样:“林掌柜,你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这带,就她这种,估计整个丹炉都要炸吧,可别把你的炼丹室给炸坏喽。”


 林掌柜笑而不语:“试试又不亏。”


 谢挽幽也没被莫公子的话搅乱心神,她照着林掌柜的指引站到炼丹炉前,仔细听对方说的话。


 林掌柜简单为她介绍了一下手里的原材料:“这些分别是碧髓花,玄阳草,紫金草,固元草,炼制固元丹的原材料,你需要把它们放到火里,分别提炼出它们身上的精髓,再将他们融合在一起,凝结成丹。”


 莫公子笑嘻嘻地说:“成丹就不用说了吧,我看她光是提炼一种灵草都够呛。”


 林掌柜和谢挽幽都没理他。


 谢挽幽问:“掌柜,我没有火灵根,也没有异火,这种情况还能炼丹吗?”


 莫公子嗤笑了一声:“啥也没有,你来干啥的?”


 林掌柜不疾不徐:“没事,用普通灵火即可。”


 果然,方法总比困难多。


 谢挽幽照着林掌柜的指引,双手结了个静心印,集中注意力调动自己身上少的可怜的灵力,吃力地裹住了灵草。


 但很快她就发现,用灵力提纯灵草是不可能的,她灵力太弱了,而且根本无法支撑那么精细的提纯操作。


 不行,得换个足够灵敏的东西裹住灵草。


 被灵力裹住的灵草因为灵力的消失,跌入了火中,化作了飞灰。


 莫公子自然又是一番幸灾乐祸:“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林掌柜你看到了吗?她连草都裹不住!”


 谢挽幽闭着眼没出声,她潜下心神,在体内寻找系统所说的“天赋”,既然系统说她可以炼丹,那么她身上一定还有另一种能裹住灵草的力量。


 终于,她隐约摸到了一丝玄妙之处,然后生涩地把那股力量拉了出来。


 刚用那股力量触碰到灵草,谢挽幽就感觉到了巨大的不同。


 她竟然能感应到那根灵草的生命力和整体的状态了!


 ——就像她已经跟那根灵草长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在这种作弊般的感应下,谢挽幽顺利地动用那股力量切掉了灵草中的杂质,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的提纯速度越来越快,一眨眼就把所有的原材料都提纯了,看得莫公子人都傻了。


 提纯好了原材料,谢挽幽对凝丹又是一窍不通,只好胡乱把各个提纯好的灵草精髓融在一起,竟也让她勉强凝出了一颗奇形怪状且坑坑洼洼的黑色丹药。


 丹炉中的火散去了,露出炉底那颗埋汰的黑色丹药,一看就品相不佳。


 谢挽幽没想到她一顿操作猛如虎,做出的黑丹丑到吐。


 她忧愁地看着它,仿佛看到暴利的饭碗已经离她远去:“好丑,我这是没成功吗?”


 林掌柜的神色却与她截然相反,他一改往常的淡然模样,竟几步上前,撑着丹炉对着炉底的黑丹颤声道:“差一点就有形状了!一次就凝丹!我林某淘沙这么多年,竟真的给我淘到了金子!”


 谢挽幽:“???”


 莫公子也一改轻视之色,魂不守舍地冲上前来,扒着丹炉看里面的丑陋黑丹,面目扭曲地发出嫉恨言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谢挽幽:“……”


 谢挽幽站在这两人身边,好像站在了龙傲天的打脸现场。


 谢挽幽:我好像……不知不觉装了一个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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