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十五张友人帐

 都市传说, 是指由人们口口相传的，在都市与民间广为流传的惊悚恐怖故事。


 因为在这些故事的描述中，它们的故事背景都在现实, 它们多为发生于现实的恐怖事件为基础衍生而来，所以“现实”这一大前提，也格外为这些故事增添了一分恐惧的色彩。


 而其中一个脍炙人口的都市传说, 便是赫赫有名的“裂口女”的传说。


 传闻中那是一个毁容的女子，她会守候在你独自放学或下班的必经之所, 以一位戴着口罩, 手拿大剪刀的长发女性形象出现。


 并且那名女性口罩之外的眉眼，其实是非常的美丽的，在这个时候，与你对上视线的她，会问你一个问题。


 “我漂亮吗？”


 如果回答她说漂亮的话，她会一把扯下口罩, 展露她完全裂开的狰狞可怖嘴角，然后嬉笑着问你：“这样呢？”，最后会用她的剪刀, 让你变得和她一样“漂亮”。


 但是如若回答她不漂亮的话, 裂口女依旧会瞬间变脸, 变作怪物的样子将你杀掉。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几乎无法回答。


 不过幸好，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如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咒灵”的存在的话，那么这确实只是一个故事。


 那么，再提一个问题。


 “裂口女”的咒灵, 究竟是在都市传说之前诞生, 之后再作为都市传说的原型广为流传, 亦或者是故事先兴起，之后才有传闻中的裂口女呢？


 答案其实是后者。


 都市传说在人类的口中讲述，传递，到最后成了几乎人人都有所耳闻的程度，而咒灵又恰好作为人类负面情绪凝做的生物诞生。


 简而言之，就是大家在听到了裂口女的恐怖传说之后，在最初听到故事受到惊吓和冲击时，在独自回家的路途中经过无人的街道时下意识的回想起那个故事时，一次又一次的无意间的恐惧，最终“创造”出了咒灵裂口女。


 人们越恐惧那个都市传说，裂口女的咒灵的力量便越强大。


 夏目樱子今天对上的这只咒灵，远远的超出了她预期的敌人能力的范畴。


 她现在已经能够轻松的对上准一级咒灵了，但是她面前的裂口女，是汲取人类对故事的恐惧，变成的“准特级”咒灵。


 她甚至已经隐约具有了“生得领域”的雏形，如果她的心志不够坚定的话，怕是会被直接拖入领域中。


 夏目樱子对付这只咒灵对付的分外吃力，虽然她靠着呼吸法勉强抗住了几击攻击，但是始终处于易守难攻的状态。


 并且，人类的体力和咒力其实都是有极限的，而绝大部分咒灵并没有。


 “真是可爱的孩子呢。”裂口女一击未成，她阴沉着脸发出了桀桀的笑声：“那么，把你变得和我一样漂亮好了！”


 这种咒灵拥有神智，但不多，最多只会复刻都市传说中的模板思考和行动。


 诅咒师给她种下了去抓获网球部部员的指令，但是她并不能保证那些部员是否不会缺胳膊少腿。


 至于阻拦她的人，一律会被当成妨碍杀掉。


 夏目樱子看了一眼她完全裂开的血盆大口和其中的尖牙，内心一阵恶寒，不过她表面还是很礼貌的说道：“谢谢，不用了。”


 “学姐加油！”切原赤也逃过一劫之后，看到夏目樱子使用着她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法与传说中的裂口女作战，此刻他对待学姐的敬意已经到达了巅峰，并且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的学姐就是整个立海大最让他敬仰的人。


 呜呜呜呜学姐太强了，换成他的话可能已经腿软到一定的境界了，樱子学姐她现在……简直就像传说中的剑士一样啊。


 “部长！部长你看到了吗？学姐她——”切原赤也回过头：“欸？部长？”


 “难缠，碍事，太碍事了。”裂口女将手中的剪刀舞到咔咔作响：“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你的头剪下来！”


 夏目樱子：“……姐姐，这么凶的话是不会讨异性咒灵喜欢的，本来我还打算介绍你几个朋友认识认识呢。”


 但是看她对人类如此充满敌意的样子，唔，很遗憾，不能一起愉快做朋友了。


 “住嘴！”裂口女尖叫：“首先就先剪掉你这只伶牙俐齿的舌头！”


 她猛地扑上前，却被不知从何处袭击而来的黄色小球砸在了脚踝关节处。


 这一击让裂口女一个趔趄之后扑了个空，然后她怨毒的目光投向袭击之处。


 少年面对强大的咒力威压，望着着原本应该只存在于都市传说中的怪物，他毫不畏惧，他微笑着望着裂口女的方向，他的手中是一字排开的，他们刚刚收集的网球，而他的另一只手上，则攥着一只稍显陈旧的网球拍。


 “幸好，废弃的体育器械室，还有能用的网球拍呢。”隶属球场的神之子，此刻面带温润如玉的微笑，他身后的外套无风却猎猎作响，他的一举一动自带王者气场的特效。


 切原赤也十分激动：“啊呜呜呜部长！！！”


 部长，你也太强了吧部长！


 面对嘶吼着一定要杀掉他的咒灵，幸村精市一笑置之，他随即高高的抛起了几只网球，它们无一不精准的击中裂口女的关节甚至手肘部位，搭配着夏目樱子的剑术，一时之间竟然缠斗到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目光相汇时，夏目樱子投来了一个十分感激的目光。


 幸村同学的帮助让她至少拥有了可以喘息的时间，否则按照刚刚的裂口女让人应接不暇的攻击，她脱力已经是早晚的事情。


 虽然幸村同学没有咒力，没有灵力，没有异能力，是个十足的普通人，但是身为普通人的他却能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身侧，帮她一同对抗这样可怕的怪物。


 她……挺感动的。


 幸村精市回以温和一笑，他的眸光却深沉了几分。


 他想，这大概就是夏目同学眼中所见的世界。


 无论是曾经附身自己的怪物，还是那次袭击教室或者舞台剧的怪物，亦或者今天的裂口女，那些怪物，于她而言，也许只是她的日常。


 从小到大开始一直活在这些怪物的凝视中的夏目同学，究竟是怎样坚强的成长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现在的他并不能帮到什么，只能尽他所能帮助她转移一番怪物的注意力，和拖延时间罢了。


 眼见区区几个人类小鬼居然敢如此冒犯她，裂口女彻底愤怒了。


 她的攻击力量和速度一瞬间大幅度增强，甚至她的头发也在咒力的加持下延长，化作了新的利器。


 夏目樱子：“……老师，帮一把，撑不下去了。”


 她已经把樱之呼吸的壹之型到叁之型全部用了一遍，奈何不论给裂口女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身上的伤口都能迅速愈合，砍伤的速度远远不及恢复的速度。


 全程看戏的猫咪老师啧了一声：“真是的，会使唤人的小丫头，这种麻烦的时候才想起来拜托我。”


 不过，算了。


 这个小丫头看起来最近又成长了不少……虽然不知道她的剑术究竟是拜托谁训练的，但是作为这个年纪的人类而言，她早已经够格了。


 它额头上显现出妖纹，妖纹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而裂口女沐浴在这片光芒中，因为被灼伤而发出锐利的尖叫。


 尖叫带着咒力，刺痛了夏目樱子的耳膜，她条件反射的捂紧了自己的耳朵，等到回过神来时，遭受重创的裂口女已然开始往反方向逃窜了。


 “老师！”夏目樱子喊道。


 “好的好的，别催，知道了。”猫咪老师呵了一声，它瞬间化作巨兽的原型，朝着逃窜的裂口女追寻而去。


 夏目樱子也握着她的剑追了过去。


 现在的旧校舍里远远不止他们三个人，虽然不知道那只咒灵目的在何，但是绝对不能让它伤害到网球部的其他人。


 结果当她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回过头时，发现幸村同学和切原赤也已经一左一右的紧跟在她的身后。


 “欸？”


 “不能让你一个人对上那么可怕的怪物。”幸村精市的语气温和而坚定，他十分认真的说道。


 她一愣，内心萌生出感动，但是首先却提醒道：“……很危险的哦。”


 “那就更不能让学姐一个人和那么危险的怪物战斗了。”切原赤也也握紧了临时拿到的网球拍，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抖的没这么厉害：“总，总之，我们也能帮上忙的，现在握着网球拍，我感觉身体中充满了无限的力量呢学姐！”


 夏目樱子：“……”


 所以网球对网球部的大家来说是能带来安全感的武器嘛。


 她感动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语，轻声笑了：“啊。”


 —


 裂口女一面忌惮着身后那只紧追不放的可怖大妖，一面依旧没有忘记诅咒师给她的心中烙印下的任务。


 在往下的楼层，她和另一组网球部的正选少年撞了个正着。


 “我的天啊！”丸井文太险些把嘴里嚼着的泡泡糖反口咽下去，他无比惊诧的瞪大眼：“啊这这这……这是桑原君扮演的NPC吗？”


 胡狼桑原：“我就在你的身边，文太，你觉得它是我扮演的NPC吗？”


 “所以这是我们花了经费请来的裂口女NPC吗？”这是丸井文太的第一反应，他惊讶道：“好家伙，这也太还原了吧。”


 仁王雅治连噗哩都不噗哩了：“不，文太，我以欺诈师的名义起誓——她脸上的样子，绝对不是特效化妆的效果。”


 裂口女对这些人类少年因为她萌生的恐惧十分满意，她咧嘴桀桀一笑，没忘记重新践行人设，诡异的问道：“我——漂亮么？”


 三人几乎一起“啊啊啊啊啊啊”的惊叫了起来，拔腿就跑。


 “我可不知道这座旧校舍真的有东西啊！救命！”丸井文太大喊：“所以刚刚赤也他的尖叫，莫非是……”


 仁王雅治：“呸呸呸，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赤也，赤也他应该没事。”


 “站住！站住！”裂口女的声音几乎近在咫尺，她紧追其后的大喊道：“不回答的话，就全部把你们变成我的样子！”


 “副部长！柳生！莲二，快跑啊！”


 在下一个拐弯处，丸井文太对依旧处在状况之外的真田弦一郎，柳莲二还有柳生比吕士高喊道。


 另外三个人虽然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到那个裂口女一剪刀就挥烂了一面墙壁之后，他们也意识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了。


 幸好，经过了伏黑甚尔日积月累的刻苦特训，他们的体力和反应能力完全跟得上。


 旧校舍上演了一出精彩纷呈的追逐战，简而言之就是，他们逃，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最后，六个少年溜着这只脑子不是很好的咒灵，绕着一楼整体为一个圈的走廊跑了一圈又一圈。


 变成了秦王绕柱走，荆轲刺秦王的名场面复刻。


 少年们啊啊啊的狂奔着，他们仿佛完全不知道疲倦……毕竟这和甚尔教练的日常跑圈练习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猫咪老师从最开始十分紧张的跟着一起绕圈，到后来的一脸无语的停在原地，先扭头看着少年们跑过来，裂口女追过来，再看着裂口女追过来，少年们跑过去。


 它的脑袋左右轮换，都快晃晕了。


 这只咒灵和几个少年，脑袋好像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猫咪老师干脆变回了猫的样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讲道理，挺好奇的，他们这种溜着咒灵绕圈跑的状态到底能持续多久。


 所以在夏目樱子一行人紧张的赶到这里时，便看到六人在那里遛弯裂口女。


 夏目樱子：“……咳。”


 不过她还是尽职尽责的用了呼吸法上前劈砍吸引火力。


 但是如此，她在六个少年的眼中，就宛若天神降临一般，一剑将裂口女砍了个翻滚，紫红色的黏腻血液随之溅落而出。


 丸井文太张大了嘴巴：“……哇。”


 他现在彻底明白了，赤也他刚刚在群里说的，小樱子比学了跆拳道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而真田弦一郎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熟悉的剑术，眼熟的招数……这不是他那天在舞台剧结束之后寻找良久的少年剑士吗？


 结果……结果少年剑士的扮演者不是男生，是这个他曾经认为娇弱年纪小，甚至误会成了国一生的小女孩。


 此前切原赤也跟他说知道那个剑士是谁，然后把他往幸村的班里带，神秘兮兮的指着那孩子对他骄傲示意时，他还觉得赤也故意驴了他，此后几天还加大了切原赤也的训练量，叫他叫苦不迭。


 啊……结果，切原赤也并非在与他开玩笑，说的是实话。


 那个强到离谱的“少年剑士”，那个纤弱的少女，她此刻正挡在他们的面前，和只存在于都市传说的可怖怪物勇敢的战斗着。


 亦如那日在舞台时的光景。


 “……太，太厉害了。”丸井文太前脚还在发愣，后脚他们的手上已经被切原赤也先后塞上了网球拍。


 “不能只让学姐一个人战斗吧！”切原赤也示意道：“我们也可以用我们的方式去帮助学姐啊。”


 帮助？我们的方式？


 立海大的少年们恍然大悟。


 不要小看运动番的角色啊，可恶！


 下一秒，一堆带着百万特效的网球便朝着裂口女飞去。


 “风林火山！”


 “流星锤抽击！”


 “镭射光束！”


 夏目樱子：“……”


 她看着被打到嗷嗷乱叫的裂口女，一时之间甚至忘记挥剑了。


 不是，头一次知道你们的网球其实攻击性这么强，打起咒灵这么厉害啊。


 五条悟师父上次说的你们适合去当咒术师，她本来以为是开玩笑呢，结果现在看来绰绰有余啊。


 裂口女那边已经被打到破防了，她好像真的被雷点和激光劈傻了，她遍体鳞伤，这个时候已经在无能狂怒的尖叫了。


 更夸张的是，她似乎真的被幸村同学灭了五感，眼瞳已经没有焦距了，只是胡乱挥舞着剪刀，怒吼着“在哪里”，“在哪里”了。


 见状，夏目樱子彻底收束起了使用友人帐请外援的心，她深吸一口气，猛然冲刺上前，予以完全自乱阵脚的裂口女会心一击。


 “樱之呼吸，壹之型——荆桃！”


 樱瓣夹杂着狂风骤雨一般的刀光剑影，自上而下对裂口女发动了凌冽的斩击。


 此情此景，切原赤也愣了半天，然后道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天啊，酷毙了。”


 咒灵终于畏惧了，她意识到再这样下去的话她说不定会被人一鼓作气的彻底祓除，她几乎慌不择路的逃向旧校舍的门口。


 夏目樱子当然不可能被她这样逃掉，举刀欲追，不过与此同时，旧校舍的大门却被某人一脚踹开。


 伏黑甚尔周身布满凌冽的气息，大踏步行至其中。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只准特级已然是强弩之末，而对它造成伤害的人——


 手持刀剑的夏目樱子。


 还有一群浑身是汗，握着网球拍心有余悸的少年们。


 一个不少，看起来也并没有受伤。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


 而看到伏黑甚尔的大家也格外惊喜。


 “甚尔先生？”夏目樱子这会没忙着砍咒灵了，她有点惊讶。


 “教练！！！”


 网球部的正选们当然很感动，天啊，教练怎么知道他们有危险，然后还特意过来救他们的吗？


 他们的教练是全天下最棒的教练，呜呜呜。


 “教练，您千万小心啊！”切原赤也提醒道。


 “对，那个不是什么NPC，那个好像真的是怪物裂口女。”丸井文太紧接着说道：“不过教练您放心，我们会保护好您的。”


 毕竟他们刚刚也已经用网球拍把传说中的怪物揍到连连败退了，他们此时此刻也拥有了勇气和信心。


 “保护好教练，别让她扑向教练！”真田弦一郎道：“不要因为放松而松懈了，危险还没有消失——”


 伏黑甚尔缓缓勾起了唇角。


 他面对着速度不减，仓皇冲到他面前的裂口女，扯出了一个又戏谑又欣慰的笑容。


 “辛苦你们坚持到现在了，还有小丫头，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过——现在就让我在那几个孩子面前，好好耍一次帅吧。”


 他猛地挥出腰间的咒具刀剑，以人类的肉眼不可企及之速，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瞬身上前。


 只需一击。


 伏黑甚尔以半跪的蹲姿帅气落地，而裂口女也终于发出了最后的尖叫，颓然倒地。


 立海大的正选们睁大了眼睛，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切原赤也捂脸：“……我觉得我们刚刚出言要保护教练的行为很呆。”


 真田弦一郎人生中第一次没觉得切原赤也是在胡扯八道，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丸井文太十分感受：“啊呜呜呜呜！教练！您没事真的太好了，不对，我们没事真的太好了我刚刚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所以教练您怎么那么厉害啊？”


 少年们一个个凑到了他的面前，而伏黑甚尔也确认了他们每个人的状态都没有不对，甚至没有需要包扎的外伤。


 他用力揉了揉距离自己最近的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的脑袋——这两个家伙也是日常因为体能训练被他抓的最狠的那个。


 但是此时此刻，不论是他对他们的担忧，还有这些小子们对自己的担忧，都是无比真实的。


 时隔了多年，他又一次萌生出了害怕失去的情感。


 一如当年……害怕她离开时的情感。


 他重新拥有了需要保护的人。


 再一次。


 “臭小子们……”伏黑甚尔重重的将他们揽进怀里，用力的一掌险些将切原赤也拍到灵魂离体：“……啧，还好你们还活着。”


 否则他会萌生血洗咒术界，重新将烂橘子改革一番的念头也说不定。


 夏目樱子看着那边教练和部员们情谊深重的样子，她也蛮欣慰的。


 “不过……”


 温情时刻大约持续了几秒，伏黑甚尔缓缓抬起头，话锋一转：“为什么你们几个今天晚上全部都在旧校舍？做什么？捉鬼吗？”


 啊，鬼是没有捉到，他们差点被咒灵一窝端。


 闻听此言，少年们尴尬的转移视线，试图岔开话题。


 “啊哈哈哈哈那个就是……我们都在这里是因为……”


 “总之就是那个什么，教练，关东大赛快到了夜间特训啊，教练您看到我们手上的球拍了吗？”


 “哈哈哈哈教练您刚刚真的好厉害，我甚至都没有看清您的动作裂口女就被您解决掉了，教练您是怎么知道我们遇到危险的啊教练，教……”


 “夜间特训啊。”伏黑甚尔没接话茬，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听起来不错。”


 正选们：“……”


 他们几乎同时对找了这个拙劣借口的切原赤也投去了万分谴责的目光。


 切原赤也有点委屈：“那我能用什么理由嘛！”


 伏黑甚尔道：“那来都来了，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夜间特训成果吧，五十圈。”


 切原赤也发出一声哀嚎：“不要啊教练，我们刚从裂口女手上捡回一条命！”


 教练看起来很想把他们捡回来的那条命收走的样子，啊呜呜呜。


 “六十圈。”伏黑甚尔完全不吃这一套。


 于是，立海大的正选们沐浴着月光，第一次在大晚上的校园里跑起了圈。


 伏黑甚尔抱着手臂，和坐在旁边摸着猫吃着瓜的夏目樱子站在一起。


 夏目樱子真的是抱着参加试胆大会的心来的，她甚至把活动结束的小零食都带上了，此刻她一边像小仓鼠一样咔嚓咔嚓，一边将塔子阿姨烤的饼干递过去：“甚尔先生您吃吗？”


 伏黑甚尔：“……谢谢？”


 接过饼干，他顺带又谢了一句：“这一次那些臭小子没事，幸亏有你在。”


 “没有啦，就算没有我，我觉得他们的能力也一定能撑到甚尔先生过来。”夏目樱子眉眼弯弯：“但是我想说的是，甚尔先生真的变了不少呢，比起第一次见面时而言。”


 “……哼。”伏黑甚尔活动了一下身体，咧嘴一笑：“那么，你在这里看着他们跑着，我之后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了。”


 夏目樱子：“欸，是今天晚上事情的罪魁祸首吗？”


 “很敏锐嘛。”伏黑甚尔拍了拍她的脑袋：“没错。”


 “那甚尔先生一定不要留手。”夏目樱子笑容甜甜的，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道：“要非常干脆利落的解决掉哦，后续我可以喊五条悟师父帮忙的。”


 让幸村同学他们遭遇生命危险的家伙，不可饶恕。


 闻听此言，伏黑甚尔看了一眼面前笑的依旧纯真可爱的小女孩。


 她的那柄剑靠在墙边，上面依旧沾染着咒灵的血渍。


 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有些迟疑的“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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