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七十三张友人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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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忽然想到了什么, 夏目樱子问道：“为什么哥哥和师父，还有我刚刚看到的太宰君，大家今天都在海洋馆呢？”
这个问题可谓是一语中的, 直击要害。
五条悟瞬间义正言辞的搬出了自己的工作作为挡箭牌：“我当然是因为接到了来这里调查的任务哦！因为与咒灵相关, 所以我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夏目樱子：“但是师父平时并不像第一时间就会赶过来的那种类型啊。”
她眨了眨眼：“平时您明明是能摸鱼拖延绝对不积极做任务的。”
盯——
“……”五条悟被她看的稍微有些心虚，咳嗽两声移开视线：“总，总而言之, 我先去安排一下这小子同伴的事情。”
他一步一步的挪开了, 然而另一边，夏目樱子看到了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俯冲而来的太宰君。
太宰君的身后仿佛有鬼在追。
夏目樱子侧过头，看到了布满黑暗气场的鬼灯先生。
好吧, 收回前言, 好像确实有鬼在追他。
“救命！救命！”太宰治的口中喊出了绝对不合他人设的台词，他三步并两作的冲到了夏目樱子的身后，如是告状道：“……小樱子, 你的那位狱卒朋友他好像对我图谋不轨！”
随后大踏步上前的，是阴沉着面庞的鬼灯。
他的神情在看到夏目兄妹的的时候和缓了一瞬，微微颔首作势打了招呼, 旋即用更可怕和锐利的目光瞪向了太宰治。
“太宰先生。”见他胆敢躲在了自己不会出手的孩子身后, 鬼灯的唇角上扬微不可查的弧度，然而这个微笑让他本人的气场看起来更可怕了，浑身散发着黑雾的鬼灯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一直执着于给我提高工作量的话，我不介意一.劳.永.逸，太宰先生。”
一劳永逸的提前带你下地狱。
太宰治：好的确认了，自己刚刚濒死时被狼牙棒抽回神的那个并不是幻觉。
缩在夏目樱子身后的他拥有了几分底气, 于是赶紧喊道：“敬谢不敏, 不用了！”
夏目樱子十分疑惑：“……为什么太宰君看起来那么害怕鬼灯先生？”
她问出这话的这一刻, 太宰治又想起了那天挖了漫山遍野金鱼草的恐惧，以及被地狱第一辅佐官的狼牙棒威压支配的屈辱。
下一秒，他又听到面前的少女如是道：“鬼灯先生他，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不是吗？”
太宰治：“……”
这孩子是不是对“温柔”这一词有什么误解？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也被她挂着恬淡的笑容，真诚恳切的夸奖为“温柔的人”，甚至为此眼角泛出泪光，真情实感的这样认为着。
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的确被这个毫无防备心，全心全意的依赖和信任着自己的孩子消除了心防。
但是现在的太宰治忽然意识到了，好像她这样的态度对的不止他一个啊。
她很明显是对“温柔”这一词有误解，看什么大魔王都像看小天使啊！
太宰治恍然大悟，太宰治晴天霹雳，太宰治觉得他好像发现了所有人都没注意过的某一盲点。
“……”他僵硬的看了一眼满脸真挚的少女。
……某种意义上来说。
能毫不设防的将他们视作“温柔者”，甚至以她的方式驯服的少女，才是真正意义上恐怖的存在吧？
他开始思索将老阴比森鸥外和小樱子塞在一起产生化学碰撞反应的可能性，这里得提一句，太宰治目前并不了解樱子和自家首领的“缘分”以及建立起来的“重要羁绊”。
“放心吧太宰君，鬼灯先生不会对您图谋不轨啦。”夏目樱子拍肩：“最多只会开玩笑一样带你提前体验一下地狱的工作氛围？”
鬼灯闻言，唇角又扯了扯：“啊，我的确很想带他体验体验工作氛围呢。”
与此同时，海洋馆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太宰治：……但是我并不觉得他现在在开玩笑啊，他一副不把自己和一万颗金鱼草一起塞进油锅煎炸熬煮绝对不罢休的恐怖姿态啊。
见这个曾经的自杀爱好者此刻蔫蔫的站在夏目樱子的身后，鬼灯便也没继续说什么，他只是上前几步，朝着站在一旁安静的注视着他的化鲸伸出了手。
“诶诶诶？”夏目樱子急了：“鬼灯先生，化鲸他现在还是个宝宝，您是要现在带他去地狱吗？”
“只是带他去看一眼，之后会送他回来。”鬼灯对待樱子的态度与方才恐吓太宰治的态度堪称千差万别，他耐心道：“一些以屠杀和虐杀鲸豚为乐趣的人类，已经被恐惧产生的咒灵送下了地狱，这是咎由自取。”
“至于你的家人还有族人……”鬼灯望着化鲸：“不喜处最近缺少动物狱卒，所以我安排了它们在其中就职。”
“生前不以生存为目的虐待动物的人类，死后会在那里被处刑。”鬼灯面色如常的询问少年：“所以，你想看看他们此刻的处境，还有你的家人现在的工作环境么？”
这位少年拥有着未来成为大妖的潜力。
那么，原本只是来看一眼樱子的人类朋友究竟在搞什么飞机的鬼灯，此时当然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选择提前在他生前打好关系，方便死后的招贤纳才。
化鲸方才瑟缩的目光，此时蓦然亮了，他的鱼鳍小耳朵也缓缓的动了动。
“我的家人，还有同伴……”他有些颤抖的问道：“在死后的世界？”
他的眼眶又湿润了，看起来这只年纪小小的幼崽是真的不善于克制之后的情绪。
化鲸回过头，脸颊微红，小心翼翼道：“那个，樱子姐姐……我……”
“当然要去看一眼啦，放心吧，鬼灯先生不会骗你的，我为你担保。”夏目樱子对他笑：“之后你的同伴，暂时把它们安排去横滨的龙王先生那边吧，你应该知道龙王先生在哪？就在港口往前的那片海域。”
“……谢谢你。”
人鱼少年深深的向她鞠了一躬，又取出自己的脖颈间悬挂的海螺递给了她：“那个……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够表达感谢的，所以，需要我的时候吹响它，不管在任何地方我都会赶来……”
它并没有选择留下自己的姓名在她的友人帐上，是因为姓名也会分走一部分的力量。
现在的化鲸，太需要力量去维护自己的族人了。
“樱子姐姐，我……”
没给予化鲸继续煽情的机会，一瞬间被偷家的恐惧甚至大于了他对鬼灯的恐惧，太宰治赶紧拎着这只小崽子将他放到了鬼灯的面前：“嗯嗯好的好的明白了你非常感谢樱子了那么就这样吧那位鬼灯先生日理万机一寸光阴一寸金呢拜拜了小鬼。”
化鲸就这样一步三回头的和鬼灯离开了，而夏目樱子婆娑着手中的海螺，望着少年的背影笑了笑。
想必从今往后……血染海洋的场景，再也不会发生了吧。
最开始时她选择了耐心沟通而非直接开战，实在是太好了。
“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樱子？”夏目贵志问道。
夏目樱子：“为什么我们不问一问魔法海螺呢？”
……
夏目樱子：“害，别这么看着我呀，我很早以前就想玩一玩这个梗了。”
虽然在海洋馆花费了昂贵的门票，但是此时她一点观赏海洋动物表演的心情都没有了。
夏目樱子觉得她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她在群聊里发了个消息。
【大家今天下午有空，一起去一趟太地町吗？】
【我想我们可以一起以立海大的名义，实地考察联名制作一份有关海洋动物保护的报告？】
光靠她一个人通过化鲸之口的复述那肯定是完不成什么，但是把大家都带上那就不一样了，就比方说，柳莲二君他可是传说中能以非人类的速度收集情报汇总成信息，并且可以详细记录成数据的天才国中生，是立海大的活字典。
他甚至可以打数据网球。
如她所想的一致，大家都对她描述的太地町屠杀鲸豚事件愤慨异常。
“吃那么多鲸豚肉，他们就不害怕中毒吗？”仁王雅治嘶了一声。
“而且这分明破坏了生态平衡吧，那样大规模集中的杀戮……”幸村精市望着面前面庞阴云密布的少女，然后温和的对她笑道：“放心吧，樱子，我们一定可以制作出一份明晰的调查报告。”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我已经在联系各界环保组织的账号了。”
柳莲二双眸微闭：“嗯，他们销售鲸豚肉类的异常数据我已经统筹了出来。”
每一个组员都不约而同的支持着她的此次决议，夏目樱子热血沸腾，干劲满满，此刻的她在与大家并肩作战，她的表情比祓除咒灵那会儿还激动：“好耶，加油！”
一起坐在通往太地町的电车上，夏目贵志望着妹妹和她的同校朋友们，少年们，正义感十足，眼中闪着光芒的模样，此刻他的内心油然而生出了感动，以及对妹妹做法的自豪。
而这个时候的终于也意识到，自己最开始的担忧其实根本没有多大的必要。
夏目贵志含笑着缓缓摇了摇头。
这样就很好，他想。
“不过……”夏目樱子抬手数了数：“大家有没有感觉，我们好像少了点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夏目贵志：“……”
等等，他想到了什么。
幸村精市缓缓睁大眼睛：“……真田？”
而开场就将切原赤也祭天的几人，也心虚的汗如雨下。
与此同时，海洋馆卫生间门口，真田弦一郎板着一张脸伫立在这里，真不愧是立海大的皇帝，即便泰山崩于前仍旧面不改色。
“……赤也好慢啊。”真田弦一郎压低帽沿，喃喃道。
这都蹲了一上午了，掉里面了？
而卫生间的隔间内，粽子版本的切原赤也艰难的在其中顾涌扭动着，眼泪汪汪着“唔唔唔”。
有没有人来救救孩子啊，救救孩子！
—
“抱歉。”夏油杰站在村庄的门口，保持微笑：“我想，这次的任务，我们无能为力。”
那只咒灵，很明显此刻已经不在这座村庄了。
而早在他在此前对付最上启示的过程中，在他编织的幻境中，夏油杰就已经发誓过，再也不会无条件的将非术师视作保护对象的范畴。
听完了那一切的他，再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也许咒术界此后还会委托其他的术师过来调查，但是他决定再也不会接下有关这座村庄的委托，就算后来的结果是质疑也好，处分也罢，他都不会接下。
“等等，等等，你什么意思？”镇长十分紧张的抬手想要揪住夏油杰的手，却被他一把闪开。
“请你们这些咒术师过来，不是应该保护我们民众吗？”
黑发少年睁开了他狭长的狐狸眼，用毫不掩饰的，与日常的温和割裂开的厌恶目光望着他。
镇长打了个寒颤。
夏油杰轻轻的笑了：“我想，那需要我保护的对象确实是人类，不是吗？”
镇长的面色由青转红，最后惊惧交加，但是他完全不想放过此刻近在咫尺的救命稻草，他恨不得扑上前将他径直拦住：“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们要把附着在居民身上的魔鬼祛除，你们——”
家入硝子耸肩：“有没有一种可能，身体上出现的状况，咒术师也无能为力呢？”
镇长的牙关打颤：“什，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把鲸豚肉天天当饭吃，家家户户都腌制，你们真的不知道这些生物体内的汞含量超标吗？”
家入硝子笑了：“汞中毒中末期的症状就是幻觉和幻听，如果心里没鬼的话，你们怎么会活生生的将自己吓死呢，是吧。”
镇长颓然跌坐在地上，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个可能。
家入硝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至于因为中毒的幻觉，一时畏惧产生的咒灵……
啊，在看过了那些屠杀鲸豚的照片纪实之后，她觉得还是由其他的咒术师来完成这件任务吧。
村庄的惨案不能称为悲剧，只能称为自食恶果。
而那边的海湾发生的一切，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悲剧啊。
离开太地町之前，她和杰不约而同的都去了一趟那座海湾。
那场屠杀发生在九月末十月初，而此刻的海水与天同色，蔚蓝而又清澈，完全看不出当时将海洋染做赤红的痕迹。
浪花拍击着礁石，家入硝子远远的听到了优美的乐器声音，有点像笛声，凑近时才发现是一个十分眼熟的孩子，正在吹奏海螺。
慰籍亡魂的一曲终了，夏目樱子回过头，看到了熟悉的二人。
“夏油杰师父，还有硝子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呀。”夏目樱子十分惊讶：“原来你们认识呀？”
家入硝子噗了一声：“不止认识，我们和悟都是同年级的同学。”
此前她就经常听到俩个不着调的同学一天到晚念叨着那个小徒弟，结果没想到这位小徒弟，就是当时咒灵袭击事件的那个幸存的女孩啊。
“我们来这里做任务，不过现在没有任务的必要了。”比起俩个人渣同期，家入硝子还是蛮喜欢这个相貌精致的礼貌孩子的，她微笑道：“你呢？怎么在这里？”
夏目樱子指了指面前的海域，表情平和。
“我和我的同学们来太地町，做保护海洋动物为主题的调查。”
“我想，大概和硝子姐姐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一样。”
“我也想为它们做些什么吧。”
气氛忽然间稍微沉重了些许，夏油杰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
“夏油杰师父！”夏目樱子重新恢复了笑容，她忽然间像献宝一样，从她哆啦O梦一般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包糖果递给他。
这是鬼灯先生刚刚转交给她的地狱最新研究出来的“金鱼草最新加工产品”。
——金鱼草口味的糖果！
可以达到浓缩金鱼草汁的同款效果，更方便了呢！
夏油杰微微一愣，然后微笑：“谢谢樱子，不过为什么要突然送我糖？”
而且只递给他却没递给硝子，这让他没觉得自己是偏爱是例外，而是萌生了不祥的预感。
夏目樱子认真：“这可不是一般的糖，这是金鱼草做的糖。”
夏油杰：“……”
这糖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总觉得拿在手里分外烫手。
“师父你别看它看起来像干枯的金鱼草。”
夏油杰：“……”
他僵硬的低头看了一眼“糖果”，这一提醒他也觉得它们就是干枯的缩小版金鱼草木乃伊了。
“实际上它们是干枯的金鱼草做成的糖果。”
夏油杰：……这一点你其实可以不用重复那么多遍。
“总之可以代替金鱼草汁的效果，这样的话师父以后吃咒灵可以伴服，更方便了呢。”他面前纯真无邪的小猫咪摇着尾巴：“需要的话我以后定期带给您。”
夏油杰：……那他还是选择金鱼草榨汁吧，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大的负担。
虽然最近吃咒灵再也不用难以下咽了，但是他的心理层面上，那确实始终不是太过得去。
有时候他在睡梦中忽然间都能梦到成片成片漫山遍野的金鱼草，它们发出的叫声宛若远古的召唤当场将他送走。
这边夏油杰的俊朗面庞优雅的当场石化，另一边夏目樱子摸出了一块金鱼草糖，雨露均沾的递上前：“硝子姐姐，要不要也尝一尝？”
家入硝子原本还蛮同情那个传说中的小徒弟的，觉得每天被俩个DK摧残的她，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孩子。
但是此时此刻，她忽然间就有点明白这两对师徒日常间的相处模式了……果然是她想的太过简单啊！杰和悟收的徒弟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呢！能在那俩个DK手中存活下去的孩子想也不会任人揉捏啊！
面前的小女孩拥有着天使一般纯洁无暇的漂亮面庞，和水灵灵的清澈眼睛。
但是她此刻却不得微笑着不拒绝这只小天使：“……不用了，我觉得杰更需要它调整味蕾。”
夏油杰：我谢谢你。
夏目樱子也并不强求，她将糖果塞到夏油杰师父的口袋里之后，又捧起海螺吹起了新的旋律。
大海温柔的抹去了一切人类罪恶的痕迹，将炼狱蜕变为美景，但是那些生命的存在，永远不应该就此无声泯灭。
立海大此次联名发布的一篇附上了数据与照片的调查报告，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震惊着居然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发生着这样的事情，明明按照日常的捕鱼日定点的捕捞，临海的村庄就能丰饶富足的生活。
靠着它们的声纳定位围堵捕捞，对濒危的海洋动物赶尽杀绝，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在愤怒的民众中却响起了不同的声音，声称这是先祖继承下来的传统，捕获鲸豚是非常具有民族自豪感的行为，不应该被一味的否认。
还有人刻意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审判道，国中生的数据调查报告，夹杂着少年人的愤世记仇，未成年的数据你们也信？一看就是造假，别搞笑了。
森鸥外原本正以老父亲看女儿第一次完成作品展出的心态，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一切，然而看到了那些刻意带节奏唱反调的声音之后，老父亲唇角的微笑消失了，他双手交叠，意味深长的坐在办公桌上。
“去喊坂口安吾来。”他吩咐道。
不会说话的人，那最好还是不要继续说话了。
爱丽丝正坐在办公桌上画画，闻听此言她震惊了：“林太郎，你不会要为了那个孩子特意去喊情报员去调查网络键盘侠吧？”
林太郎，你在做什么啊林太郎？！
“她的那篇调查报告我看过了。”森鸥外微笑：“字字珠玑，信息详细，深刻的展现着现实让人无力辩驳，难以想象这个年纪的孩子究竟是怎样拥有如此强大的信息收集和分析总结能力，因此，为了这位钻石一样的孩子……”
爱丽丝翻了个白眼，她完全不想听这家伙的一堆前缀词，一语道破真相：“林太郎，你就是宠她吧！”
森鸥外：“……咳。”
他第一次在自家异能力的面前感到尴尬。
“可是你再宠她，她决定去的也是你宿敌那边的武装侦探社。”
森鸥外：“……”
决斗吧！福泽！
—
立海大学院的校长先生，是一位正义感十足，认真勤勉的老先生。
他对待自家学生所做的环保报告，不仅表达了极大的肯定与鼓励，甚至给予了全校范围内的表彰。
“无论外界的声音是如何，你们都要相信自己做的是对的。”校长先生认真的对他们说道：“我以你们为骄傲，孩子们。”
夏目樱子就这样带着满心的欣喜和小雀跃放了学，一方面，五条家的进度很快，化鲸的同伴已经回归了大海；另一方面，她所做的努力虽然看似微小，但是经过了广泛的传播之后，甚至引起了世界范围内的重视。
太地町的悲剧，希望不会再度上演。
而她那天已经特意去确认过了，害人的咒灵虽然已经被那天的宿傩先生所祓除。但是很明显，如果人心的恶意与负面情绪不消失，咒灵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也说不定。
她径直去了横滨的港口深处，距离海岸最远的桥上，远远的给化鲸和他的伙伴们送行。
有小虎鲸，有小海豚，还有一些她叫不出来名字的小鲸鱼，化作小鲸鱼原型的化鲸用前额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俯身伸出的手，温和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并和伙伴们消失在海面。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相遇和离别的过程。
不同于那次和伊哈特伯神的道别，她这次的心情没有多么沉重，站在海面上眺望了一会儿作为送行，回过头时，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站在她的身后。
事实上，刚刚港口mafia的组员们看着单枪匹马往他们惯用交易处地方悠哉悠哉走的奇怪小女孩，原本还在揣测这是不是敌对方的障眼法和小手段，一层层上报询问该怎么样做，是赶走还是直接灭口。
森鸥外：……谁张口就来灭口的，他很想把出主意的那个家伙灭口了。
总而言之，在夏目樱子回过头时，森鸥外摆出了一副恰好与她偶遇的姿态，面对她微微的笑了笑。
还没等他开口道出些什么开场白，这孩子已经毫不犹豫的撞在他的面前，伸开双臂。
“抱一下。”她仰起头，眼里满满是对长辈信任依恋的姿态。
也是森鸥外来的时机比较凑巧，否则平日她只会选择克制自己的情绪罢了。
森鸥外：“……”
运筹帷幄的mafia首领怔住了，这一刻，他的面前在此刻闪现过了初遇时让他放下戒备的小猫，缩小一倍的小小猫，粗声粗气的“森叔叔”这个不能细想赶紧忘掉。
爱丽丝：……看这家伙没出息那样。
“森先生，今天您有空吗？”夏目樱子很快收回手端正站好，一个简单的拥抱又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温暖的能量，她眉眼弯弯的，不遗余力的散发着夏目家独有的亚萨西气场：“我想继续我们上次的约定，带您去我的秘密基地看一看。”
森鸥外也笑了，他说，好。
还是一如既往的，全方位的信任和依赖啊，这个孩子对他。
他沿路都在和女孩聊天，夸赞她此次的努力成果。
他跟着小樱子来到了她的秘密基地。
他依言微笑着戴上了能看到未知的眼镜。
他……
他看着面前漫山遍野茁壮成长的金鱼草们，瞳孔地震，笑容僵硬，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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