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程咬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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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亲王府。


 忠亲王妃一得到萧元和萧钰回府的消息立马吩咐人备午膳。


 “钰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难道今日没见着谢二小姐？”忠亲王妃慈爱的拉过一脸挫败的萧钰坐在自己身旁，见萧钰沉默不语，故意打趣道：“难道我们钰儿是饿坏了，饿到没力气和娘说话？”忠亲王妃不解地看向萧元。


 萧元亦是不明所以，摇头道：“我看钰儿不是饿了，是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唉，想当初钰儿对大哥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如今有话脸大哥也不告诉……还是不长大好呀。”


 萧钰抬头说道：“娘，大哥，我没事，吃饭吧。”


 忠亲王妃和萧元显然是不信，毕竟萧钰满脸都在倾述着我有事，我不高兴这一事实。可是萧钰不开口，他们也无可奈何。此刻的萧钰，堪比煮熟的鸭子，嘴硬啊。


 午膳上齐，三人入座，平日的最爱捣腾的萧钰安静下来之后，倒叫忠亲王妃和萧元觉得浑身不对劲，萧元幽幽地来一句，“娘，府里是不是换厨子了，怎么今日的饭菜都不香？一点胃口也没有。”


 忠亲王妃亦是神色恹恹，瞥了一眼双眼迷离，数着米粒吃饭的萧钰，意有所指地说道：“不是饭菜不香，是这吃饭的气氛不对呀。”


 萧钰不知恍若未闻，眼神依然迷离，隐约藏着点黯然。


 忠亲王妃母子三人结束食之无味的午膳之后就各自回屋歇息了。回屋后的萧元思来想去依然不放心萧钰，马不停蹄地朝萧钰的屋子走去。


 此时的萧钰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上，依旧迷离的眼神不知望着哪里。


 “钰儿，你究竟是怎么了？”萧元坐在萧钰的身旁，顺着萧钰的目光四处乱砍，并未有所发现。


 萧钰的目光逐渐聚焦，一转头瞧见正直愣愣盯着自己的萧元，萧钰后知后觉的问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元哭笑不得，“敢情刚才大哥的话你都没听见？”萧钰茫然地点头，并不觉有何不对。


 萧元只好耐着性子再次发问，“钰儿，你今日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垂头丧气的？”


 萧钰坐起身摆弄着杂乱无章的皮影，摆弄良久，忽然止住手，抬头望向紧闭的屋门，闷声道：“大哥，我与长安的婚事是皇祖母许的，并未过问过长安的意愿……今日见长安说起我与她的婚事时心绪平静，无甚波澜，长安怕是逼不得已才同意嫁与我的吧。皇家势大，由不得长安愿不愿意，若是长安当真是被逼迫的，我岂不是误了她……”


 萧元一时语塞，谢长安是不排斥萧钰，但不代表谢长安心悦萧钰，且他们向来只想着要全了萧钰的心愿，并未考虑谢长安的感受……可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会估计你愿意与否。


 萧钰仔细地将皮影整理好放进木匣子，神色黯然，语带落寞，“大哥，若是长安不愿意，此事就作罢吧。”萧钰不曾忘记谢长安与燕清岚并肩而立时低眉浅笑，谢长安心上之人是燕清岚无疑。


 萧元急了，语无伦次地劝道：“钰儿，你莫要一时冲动，你尚未问过谢二小姐，你怎么她是不是心悦你？如今谢二小姐将你忘了，难免会冷淡些，你莫要一时钻牛角尖啊。”


 萧钰不语，眼神茫然四顾。萧元兀自掰过萧钰的肩膀直视萧钰的眼，正色道：“钰儿，大哥曾与你说过，想要的就争取，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放弃，如今胜利在望，你如何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萧钰羽睫轻颤，眸光微闪，显然是心有所感。


 萧元再接再厉，“钰儿，你若是要放弃，放弃之前先问过谢二小姐，看她是自愿嫁与你，亦或是被逼迫的，如果是自愿嫁与你，你也没平白浪费了自己的心愿，也不辜负谢二小姐。若是谢二小姐只是形势所逼，到时你再放弃不迟。”


 闻言，萧钰思忖半晌，良久颔首道：“我听大哥的。”


 萧元这才放下心来，拍拍萧钰的肩膀说道：“钰儿，大哥先回去了，你再好好想想。”萧元起身往外在，临出门前转头说道：“钰儿，若是谢二小姐是形势所迫，今日临分别前也不会一而再地同你说话，想来她也见不得你消沉。”


 萧钰的眸光越发清亮，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低声呢喃，“长安啊……”


 燕郡王府。


 燕清岚满面的春风在见到苏凝薇的一刹那瞬间消失，不复一贯的温润如玉，眸子清冷，裹挟着寒意，一如越发凛冽的寒冬。


 苏凝薇则是如沐春风，袅袅婷婷地走到燕清岚跟前，巧笑嫣然，温言软语道：“表妹见过表哥。”话落，低眉浅笑，说不出的娇羞。


 燕清岚冷淡地招呼了一声，“表妹。”而后片刻不耽搁地从旁走过，一个眼神也没给苏凝薇，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阿福，找几个下人问问，她为何在府里。”燕清岚自诩向来温文有礼，即便是萧钰，他都能以礼相待，但是苏凝薇却是触碰到他的底线，让他无法容忍。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燕清岚匍一回到屋内，就有仆从来传话，“世子爷，王妃请您到主院用餐。”燕清岚神色变幻万千，对仆从摆摆手，兀自进屋整理仪容。


 燕清岚到时，燕郡王妃和苏凝薇早已上座。燕清岚目不斜视，径直走向燕郡王妃的身旁坐下，“母亲，今日叫我来主院用膳，可是有什么要事？”


 燕郡王妃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正目光灼灼地望着燕清岚的苏凝薇，嗔怪道：“怎么，没有要事岚儿你就不来陪着母亲吃饭？”


 不待燕清岚回话，燕郡王妃笑道：“今日你凝薇表妹来府上，目前这才唤了你到主院来，岚儿，若是有空，过几日不妨带凝薇上街走走，凝薇上回过来你都没怎么陪着凝薇，这回可不能再懒怠了。”燕郡王妃言笑晏晏，只不知话里有几分真心实意。


 苏凝薇娇羞地低头，“那就劳烦表哥了。”


 燕清岚本不欲理会苏凝薇，却碍于燕郡王妃在旁，只得不情愿地略一颔首，旋即侧脸对燕郡王妃说道：“母亲，用膳吧，一会才该凉了。”


 燕郡王妃自知不能逼燕清岚太甚，美眸含笑，“这就用膳吧，凝薇不用拘谨，想吃什么就与挽香说，挽香会交代厨子的。”


 燕清岚兀自沉默地吃着饭，时不时夹菜与燕郡王妃，对于燕郡王妃和苏凝薇的你一言我一语只作未闻。


 “岚儿怎么都不说话，莫不是见了表妹害羞起来了？”燕郡王妃明知故问，好似嫌这气氛不够尴尬似的。


 燕清岚进退有度，神色冷清道：“古有云，食不言，寝不语。”


 “岚儿这莫不是在怪责母亲滔滔不绝？”燕郡王妃神情微僵，不知恼怒与否。


 燕清岚面色如常，转身看向燕郡王妃，诚恳道：“母亲，孩儿绝无此意。”


 一直隐形在一旁的苏凝薇忽然尴尬一笑，起身为燕郡王妃和燕清岚布菜，“姑母，凝薇也不知您喜欢吃些什么，随意给你夹了几样菜，还请姑母莫要嫌弃。”


 燕郡王妃轻拍苏凝薇的手，慈爱道：“只要是凝薇夹的菜姑母都爱吃。”


 苏凝薇低眉浅笑，犹豫半晌才走到燕清岚的跟前，看似矜持地保持了些距离，柔声道：“表哥可否告知凝薇表哥喜欢吃些什么菜，凝薇好为表哥布菜。”


 燕清岚只作未闻，没有丝毫理会苏凝薇的意思，苏凝薇意思僵在原地，强笑着，手里拿起的筷子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一时尴尬。


 燕郡王妃不知是有意助苏凝薇一臂之力，亦或只是为了打破尴尬，故意轻咳两声，说道：“凝薇，你表哥的口味淡些。”


 苏凝薇会意，立马殷勤地为燕清岚布菜。


 燕清岚只不动声色地端坐着，待苏凝薇布完菜回到位置时，燕清岚开口道：“母亲，孩儿已经饱足，就先回屋了。”话落，利落地起身往后走去。


 苏凝薇一时挂不住面子，泫然欲泣，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凝薇，你莫要放在心上，岚儿就是这性子，待日子久了就好了，你莫要挂怀。姑母相信你，一定能让岚儿回心转意的，莫要辜负了姑母的良苦用心。”燕郡王妃神色泠然，别有深意地看着苏凝薇。


 苏凝薇心头大动，美眸里泪光轻闪，却慢慢带出些笑意，坚定地朝燕郡王妃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姑母放心，凝薇一定不会辜负姑母的期望。”燕清岚，她势在必得。


 已经回房的燕清岚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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