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飞来横祸

 一、一滴血割断父女血脉


 萧若秋急急地往血库走。他不知道血库在几楼，看见走在自己前面穿白大褂的女人上前问：“大夫问您一下血库在几楼？”女人瞥一眼他说：“四楼西边导引写着。”


 萧若秋噔噔往四楼跑。大脑连续不断闪现急诊主任焦银军的话：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病人现在情况非常不好，双侧瞳孔开始放大，有开放性骨折、失血，颅内出血，随时可能出现脑疝。就是说这个病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听明白了吗！


 他的话像针一样不停扎着萧若秋的心，让他疼痛不已。


 跑到血库门口走进去。里边一个戴眼镜的女的急忙问：“哎哎，您不能进来，在外边听喊。您干嘛？”萧若秋说：“大夫说让配型。”


 “单子。”女人向萧若秋伸手。萧若秋看着她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说：“没有单子，脑系科陈主任让我们来的。”


 “哦。知道了，是那个车祸的小女孩吧？您是她？”眼镜儿声音透过口罩传给萧若秋。萧若秋听了心里非常反感。他不想听到车祸两个字。“是抽血吗？”


 “萧欣源家属，萧欣源家属。”一个细高挑尖下颏手里捏着一张纸的女医生，一脚前一脚后站在门口高声喊。萧若秋从靠墙的椅子上站起来说：“我是萧欣源父亲，您说。”女医生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萧若秋。“您是萧欣源父亲？”说完她拿起手里的纸仔细看着。看了两眼转身进了屋里。萧若秋有些不解，验个血这么费劲？拿错了？还是验错了？


 “您是萧欣源父亲？”细高挑走出来依然皱着眉疑惑的问。萧若秋点头。“是，没错，我就是萧欣源的父亲，一直是，有什么问题吗？”细高挑摇头。“那您过来一下，我们再给您重新验一下。”萧若秋嗯一声。女医生轻轻攥着萧若秋的手指，浅浅划一下，然后用吸管吸血，往一块白色板上滴着。“您在外边稍等啊，一会儿就好。”萧若秋站在门口心里想。肯定是有问题啊。“大夫，小源的血没错吧？”细高挑走出来看着萧若秋。“您的血型跟您女儿不符。”萧若秋听完愣了一下。“不符？怎么个不符？”细高挑看着他张张嘴刚要说，眼镜儿走出来轻轻抖着手里的纸说：“您女儿的血型与您不匹配，您不能给她输血。”萧若秋疑惑的问：“我是她爸为什么不匹配呢？您把单子给我。”细高挑从眼镜手里拿过纸递给萧若秋。萧若秋拿过来自己看着。萧若秋攥着化验报告，紧锁眉头。萧欣源的血型AB型。他自己是O型血，乔思丽是什么型血？他模糊记得O型血根本不能生AB的孩子。那就是说她是乔思丽跟别人生的不是我孩子。养了二十多年却不是我亲生的。萧若秋心中怒火几乎冲破头顶。乔思丽，你竟然对我做这样的事！


 萧若秋急匆匆从医院出来，他不想再看见躺在手术室的孩子了。


 萧若秋来到自己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后边的座椅。他开动所有思维不停想，怎么办，这件事应该怎么办！一走了之爱咋咋地，反正不是我的孩子。万一另有隐情呢？他长出一口气。乔思丽如果从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今天大夫让做血型配对，她当法官的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她肯定会绕着弯阻挡我。但她什么都没说。我现在要是把这一切合盘说出来，万一有别的情况怎么收场？以乔思丽的性格肯定离婚。离婚倒是无所谓，现在牵扯到孩子不是我自己的，花钱治病却是我掏钱。万一离婚了这个怎么办？


 证据，对，必须有证据，今后才能说的清。萧若秋立马想到了做DNA。现在先不能说也不能动，血库的化验结果肯定给陈主任看，他看完就知道了。会不会当着我跟乔思丽的面说出来。说出来以后怎么应对？萧若秋脑子飞快思索。他必须在很短时间里想出所有对策。……

 


 证据，对，必须有证据，今后才能说的清。萧若秋立马想到了做DNA。现在先不能说也不能动，血库的化验结果肯定给陈主任看，他看完就知道了。会不会当着我跟乔思丽的面说出来。说出来以后怎么应对？萧若秋脑子飞快思索。他必须在很短时间里想出所有对策。


 萧若秋打开车门转身往医院里走。他不能走，必须做完DNA以后再走。萧若秋迈着沉稳的步子慢慢走。


 乔思丽，你还什么人民法官呢，狗屁。萧若秋脑子嗡嗡响。他站在一楼大厅里，身子贴着高大结实粘着大理石的柱子上，两眼定定望着整个大厅里熙来攘往的人流。萧若秋定定神儿，他知道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中。也许下不了手术台。唉，这孩子打碎了一个完美的梦，一个硕大的壳里包着的是一个破碎的心。它跳着悲伤的曲线。我不知道是应该全力以赴的救她呢，还是全力以赴的离开她。起码在我没完成一切的时候，还是悄悄地别声张，等把所有的事都做好了，再离开吧。想到这儿萧若秋慢慢走到电梯边，他得去手术室告诉乔思丽去做血型。


 萧若秋旁若无人的穿梭在楼道里，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跟自己说，什么都不要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定稳住。走到离手术室不远处，萧若秋看见乔思丽两手攥着放在胸前，整个人靠在淡蓝色的墙面上。两眼直勾勾望着楼道的顶子。萧若秋假装着急的走到她跟前说：“你去验血型吧。”乔思丽看见萧若秋一激灵说：“刚才大夫出来说情况不好，让有心理准备。你说小源会不会........？”萧若秋闭起眼睛心说，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他用手轻轻抚着肖思丽的肩膀小声说：“现在谁都不知道，你和我都主导不了她的生命，她的生死只能听大夫的，或者是听天由命。”


 乔思丽听完萧若秋的话，心里马上起了狐疑。乔思丽皱起浅浅的眉。萧若秋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啊。好像旁观的外人一样。萧若秋也马上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他马上对乔思丽说：“你别瞎猜啊，此时此刻咱俩谁也管不了她，除了听大夫跟你说这个那个，还能做什么？现在医院让干啥咱就干啥。你就是想破脑袋能把她拉回来吗？”


 乔思丽沉默了。她心里也明白，孩子恐怕九死一生，根本不知道一会儿什么样，一小时什么样，一天什么样。一天，看着简单短暂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但是对于她来说可能就是生命的轮回。唉，人哪，当你没到鬼门关的时候，你绝对不会明白生命多么重要。当你真的走到了鬼门关的时候，知道了生命的重要也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萧若秋对乔思丽说：“你快做血型去吧，一会儿孩子要是需要输血的话就来不及了。”他想看乔思丽的反应。乔思丽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她真的不懂血型？还是........？


 乔思丽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那我先去啊，你在这儿待着啊。”乔思丽扭头又问：“几楼啊？”萧若秋说：“四楼西边南面血库。”


 张云云跟在乔思丽后边，萧若秋盯着她俩慢慢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他又环顾左右看看，都是等候的家属。工商局姓皮的小伙也走了？萧若秋靠着墙陷入极端痛苦中。他不停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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