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你知道吗

 十天了还没有消息，是忘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按说燕天南已经是在返回的路上了，而柳依依之所以担心，是她知道，回程远比去的时候更危险。


 去的时候是以使团的形势，那就是国事访问一般，回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因为燕天南走的时候曾经说过，去的时候人多也不方便，回来的时候从沧浪山回来探访藏宝图一事。燕天南走后所有的传书都是报平安，说是自己到哪里了，具体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基本都没有说。在北雪国的一些事情还是礼部尚书传回来的。


 正因为什么事情都不清楚，所以柳依依才更担心。也或者是对燕天南共同的期盼，柳依依与皇上的关系直线上升，也或者是皇上因为一场病得到了柳依依的有效救治，总之皇上不再是那个随手就摆布了她的命运的皇上，她也不在对皇上满满的怨恨。两人因为一个人，因为各自的期盼握手言和了一般。


 “对了，你今天带了什么人过来，有事吗？”


 柳依依差点儿没告辞了，经过皇上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外面还杵着两个人呢。


 “今天带的人，呵呵，皇上，其实这人吧……”


 “平时都很他痛快的，今天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柳依依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皇上接过话。柳依依则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周围，皇上那么聪明，肯定一下就想到了。


 果然皇上屏退了左右，就连刘公公也让在门口候着。


 “说吧。”


 “我母亲今天到南王府找我了，为的是畅言上医学院的事情，我说依照她的条件自己过去就行，不用我打招呼。不知道怎么就招惹她不愿意了，在这里闹了一上午，然后我出去到大皇子那里走了一遭，回去的时候还在南王府呢。说我辱骂了她，要来告御状呢。这不我就让带来了吗？母亲说是燕王府姓燕，让我离开呢。其实我为什么住在南王府，皇上应该很清楚，我也就是随意争辩了几句。”


 “你不是说两个吗？”皇上皱眉，然后又问到。如果燕霞飞带的是丫鬟，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的，既然说是两个，那个人应该也是个人物才是。


 “另一个是叶贵妃身边的丫鬟，以前是的。后来被送到南王府，可能叶贵妃有心将她送给南王做通房侍妾什么的，一直在南王府，再后来被南王送回了皇宫，不知道怎么就又回去了，今天跟母亲一起，说些不该说的话，我就让她滚。这不也不服气吗？准备找叶贵妃的，我还没来得及将她送过去，倒是她不用见皇上的。”


 “刘公公，让外面那两个都进来吧。”皇上今天也正好是闲着的，否则的话这样的小事他才懒得管。


 “皇上，其实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的，并没有想真将她们带过来，我不想着皇上的药快没了吗？我也是找个借口出来，谁知道这两个人还真跟来了。”


 “无碍，没事的，朕会给依依做主的。”


 为我做主？依依心里暗笑，貌似我也没被欺负吧……


 “皇上，你可要为妹妹做主啊……”


 这回还真来一个让做主的……


 柳依依一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皇上是你的兄长，你倒是跟皇上说一说，是你付了从唤十万两银子追杀我这事冤枉了你，还是西门笑在某夜从你的院子里出来这件事是诬蔑了你，亦或是你嫁给父亲这事是假的？”


 明着让人家公主先说，结果自己却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个差不多。对于这种没事找事的人，她可没打算再给她留面子。


 “皇上，她诬蔑我……”


 燕霞飞实在是找不到个理由反驳，那可不就是真的吗？可是怎么说？


 “你若说是假的，那么我给从唤交出来给大理寺你看怎么样？还有西门笑又没有死，南王还在北雪那边，要不然将西门笑请到南跃国来？”


 皇上没等说什么呢，柳依依又抢白了一番，我这可是都有证据的。虽然从唤已经死了，但从她的判断来说，这燕霞飞也不可能直接和从唤接触，所以从她的手上再制造出来一个从唤也不是难事，况且孙书恒对所有的细节都清楚，还怕你公主抵赖不成？再说西门笑的事情燕天南和云天等人也是亲眼所见的，我就不相信皇上只信你的话，不信南王的！


 “胡闹！”皇上憋了半天弄出这么两个字来，其实柳依依早在之前就或多或少的透漏了燕霞飞的种种，皇上还替她道歉来着，可是如今这事被摆在明面上，貌似还真挺难为人的，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事怎么区别远近？


 “皇上，我去厢房写一下药方，你和母亲谈吧，如果你要定依依的罪，我就担着。如果你觉得南王府我住不得，我今天就回去。”


 柳依依看出了皇上的为难，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一下，事实就是那么回事，至于怎么处理，那就随你好了。她这么说这么做是有足够的自信，一个给贵妃解毒都先要个保证书的人，能这么随意地将自己随意让皇上处置吗？当然不会，因为她相信皇上会相信她，当然她也相信皇上不能讲燕霞飞怎么样，毕竟是亲妹妹。


 “先等一下，”皇上并没有立即答应，“给这个送给叶贵妃，让她重罚。这事让刘公公去做，你去忙你的吧，想吃什么让小顺子给你准备。别的事情先不用想。”


 皇上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燕霞飞的脸色非常不好，怎么看着皇上和柳依依才是亲人，而她只是个旁观者。


 柳依依离开，夏兰被刘公公带走，只剩下燕霞飞和皇上。


 “妹妹，你年龄也大了，别再折腾了，好好生活，丞相府的日子还不够好吗？”


 燕霞飞错愕，这是疼他的兄长吗？这是我的哥哥吗？那个不顾一切将妹妹从北雪国带回来的哥哥吗？


 “柳依依不在丞相府，柳杨也不在丞相府，你一个人在丞相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还不够吗？妹妹，事实上柳依依被从唤追杀的事情，我是早就知道的。可是我没有说，从来没有说过。对任何人都没透露过，你以为你真的瞒住了柳万通吗？你以为真的瞒住了世人吗？别人不说，不是不知道，而是因为你的兄长是皇上，你明白吗？”


 燕霞飞低垂着头，本以为做的足够隐蔽的，就算别人都以为是她做的，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人敢说是她做的。当时以为做的事情很圆满，就连她派出的联系从唤的那两个人也被她秘密派人解决了，谁想到，这居然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我不会追究，柳万通没有追究，依依也没有追究，你怎么还纠缠着依依不放呢？”


 “我……”


 “依依已经许婚给南儿，至于怎么和云儿退婚，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吧？云儿来退婚的时候，为什么我能同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畅言。我承认我当时是自私的，是在为畅言着想，这件事情上，我们是愧对依依的。你难道不这样想吗？后来怎么指婚给南儿的，你可能不太清楚，那么我告诉你，当时是因为东海公主要过来和亲，为了避免东海公主与南儿成婚，为了不让叶枫与东海皇室走的太近，这才仓促给南儿许了婚约，指了依依给南王。这样你明白吗？我们燕家是愧对了依依。


 可是，在我病重，所有的太医都认为无药可救的时候，是依依救得我。没有依依，也许就没有了今天的我。你能明白吗？还有如果我不在了，你觉得还有人像我一样地袒护你吗？”


 “我……”


 “柳万通之所以顺着你，容忍你，你以为那是宠你爱你吗？那是因为我是皇上！西门笑的事情你也不用解释，这件事我也知道，这不是依依告诉我的，是我的人当时追踪西门笑看到的。我没有说，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妹妹，这件事说出来不好听对不对？”


 “我……”燕霞飞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可不久是好说不好听的事情吗？


 “至于依依住在南王府，那是因为依依给我治病，有人不想让她治，有人想让我死，有人想让我下台，有人不想让我当这个皇上。当初重病在床，不能走路，不能下床，这皇位其实本来就坐不下去了。是依依让我重新站了起来，重新能上朝，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因为那时候柳万通看到过我当时的情况。


 因为南王府相对更安全些，所以让她住在那里，你觉得有问题吗？”


 “我……”


 燕霞飞无言以对，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这些，她只是因为柳依依的话刺激了她，说几句她认为可以刺激柳依依的话而已。至于跟皇上有什么关系这些，根本就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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