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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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场景，露西几乎就要认为自己又回到了蜂巢之前的分部。
区别就在于这里的通道似乎要更长一些，通道两侧的房间门也要更多一些。
而艾塔就是在这些房间的其中某一间。
没有其它办法，现在能做的就是一间一间的打开这些房间去查找。
希望自己的运气足够好，她想，不然得在这里花费上不少的时间。
……
破旧的办公楼，中式雕花的木门。
浓浓中国风装饰的房间里，一身长衫的商先生靠在黄花梨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只唐人街随处都可以买到的便宜香烟。
“呼……”他吐出了一口烟雾，手指对着烟灰缸抖了抖，一大团烟灰随之落下。
他看着手上的那份资料已经足够久了。
不考虑那些站在他四周的凶神恶煞的壮汉和他对面虎背熊腰但却满脸笑容的美国人的话。
你大概会认为这是某个老一辈的知识分子正在忧国忧民的看着手上的报纸。
“他还有多久。”
少倾，商先生放下了手上的资料，站起身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
身上的长衫和他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米店的账房先生。
不过他卖的东西可不是什么粮食。
非要说的话，大概应该说是一些人的精神粮食吧。
毕竟有些瘾君子离开了这些东西是活不下来的。
当初邀请吴桐共赴火锅宴的那张大圆桌已经撤走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这几张黄花梨的沙发和茶桌。
茶桌上放着几杯清茶。
原本商先生还想和这几个异国的的合作伙伴聊聊中国的茶道，但是看起来他们关心的东西就只有他们的货和商先生的钱。
“应该还有两三分钟。”一个金色头发的家伙说。“这种新型药品持续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左右。”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抬起下巴对着桌上的资料点了点，“你应该也看到了，这种药品的生理上瘾率极低，并且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很小，甚至还没有一些正规药物的副作用伤害大。”
“这样的话那你应该去和制药公司合作，把这些东西都做成药剂。”商先生轻笑道。
金色头发一时语噻，他一旁的同伴正要说些什么。
“呼……”这个时候一直瘫坐在另一处沙发上的年轻人猛地坐直了身体，仿佛大梦初醒。
“王楚，怎么样？”商先生问道。
名叫王楚的年轻人沉默了两秒，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前，坐在他对面的这群家伙提着一个箱子找上了门来，扬言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要找商槐。
商槐就是商先生的中国名字，王楚正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商先生的中文名。
自从他们移民到这里之后，这个名字大概已经有十几年没有用过了。
对方拿出了那个箱子，说是来合作的。
王楚当即告知了他。
“有意思。”商先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让王楚把他们带了进来。
再三确定对方身上没有携带武器或是其他危险品之后，王楚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这是我们最新开发出的药品，但是看起来，在成分上有那么一点点的违规，我们认为它也许更适合在你这里。”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提箱。
手提箱里面是几个凹槽，凹槽的地方正好镶嵌着几小瓶液体。
透明的液体，看起来有些像是几瓶生理盐水。
“就是这个东西。”王楚觉得自己是被对方给耍了。
“我想你可以看一下这个。”对方拿出了一份资料，“或者说……你可以亲自试一试效果。”
简单的翻看了一下资料后，王楚就以右手的小拇指沾了一些小瓶中倒出来的经过稀释之后的液体，然后他将小拇指放进了嘴里。
好些年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了，还是当初他和商槐刚到美国混的时候，在什么小巷子里和那些鬼佬交易的时候才是他亲自验货的。
那个时候他一身狠劲，也正是靠着他的狠劲和商槐的头脑才打拼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当年的商槐成了现在的商先生，当年的王楚成了现在的楚哥。
一切都变好了，地位、金钱、女人，人生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只是有些时候，他老是会想起那个喜欢吃哈密瓜的在美国留学的女孩。
他们是在一家餐厅相遇的，那天王楚正是去找餐厅老板的麻烦，那个鬼佬欠了他一屁股的毒资。
原本他是打算先砸了他的店的，然后他就遇见了周末在那里兼职的女孩，他突然就觉得其实让这家店开在这周围还是蛮不错的。
只是……
只是如果自己没有走上这条道路的话，那个女孩也许就不会离开。
沾着液体的小拇指放进嘴里几秒钟后，一阵眩晕感袭来，商先生就看见他坐在了沙发上。
“不错的货。”王楚说，醒来后短短十几秒种，他的眼神就又恢复了清明。
商先生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一定看到了这世间最美丽东西，对不对？伙计。”金色头发笑着说。
王楚扯动嘴角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种东西的名字叫做“忘忧”，是从……是从一种生物身上提取出来的物质，原本它们会使人产生幻觉，但也正是这种物质，使我们生产出了忘忧。”
“它会让你看见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或是弥补你心中最深的遗憾。”
金色头发顿了顿，“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什么后悔药的话，我想大概就是“忘忧”了。”
“很好，你的货看起来很不错，那么现在，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价钱了。”商先生转过身看着金色头发的眼睛说。
……
露西再次打开了一扇门，里面依然是一个圆柱形的石英容器，容器里依然是形状奇怪的实验体。
不同于仓库当中的那些随意摆放，这里的容器都连接着大量不知名仪器上伸出的管道，填充的浅蓝色液体当中不时冒着一些气泡。
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有找到艾塔。
也许她应该还在更里面的房间内。
露西走到了下一间实验室的门前，打开了房间。
一个女孩正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脸上隐隐带着泪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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