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一战无匹

 一处密林中，黑衣男子飞速地带着张青炎流窜，胸口间留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身后的路不时滴落下滩滩血渍，男子面色惨白，脚步越来越缓，最后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眼空洞地盯着苍穹。


 张青炎幽幽转醒，浑身疼痛不已，脸色苍白，伤口已然结痂，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着行走，扶起黑衣男子。


 “大哥！”张青炎声音颤抖，望着那道致命的伤口，星眸中覆上无尽杀意。


 “阿弟”段靳茫然地眨着双眸，黯然无光，双手无助地摸索着。


 “大哥！我在，三弟在这！”张青炎哽咽着，紧紧地攥着段靳的双手，对于这个如师如父的大哥，在张青炎心中有着极重要的地位，他孤寡一人，身世离奇，这位大哥对他无微不至地关心。


 段靳长舒了一口气，惨白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继而不断咳血：


 “咳咳，阿弟，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大哥也无法再瞒着你了。”


 “其实娲神卫，咳咳，只是那无情天道的囚徒罢了。”


 “我们天生便被种下魂种，按照天苍镜的意愿行事，若有逆反之心，便会受尽焚魂之痛。”


 说到这，段靳剧烈地咳嗽，虚弱的脸色愈显苍白，双手软若无骨一般，浑浊的眸子亦愈显黯然，胸口不断起伏，呼吸愈发艰难。


 张青炎如中一道晴天霹雳，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瘫坐于地。


 “可是，咳咳，你与我们不同，无论那天苍镜费了多少气力，也控不了你的心智，我在想，这可能是命运吧”


 “不要怪我们瞒着你，咳咳。”


 “没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你们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张青炎此刻已泪眼滂沱，大声地陈述。


 段靳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呼吸也越来越轻：


 “先生，和二弟他们被，夺取心智才，才做出那般事情，原，原谅他们，也，也原谅大哥，不能，在陪你，走，下，去”


 段靳浑浊的眸完全失去光彩，呼吸停止，躯体渐渐僵硬冰冷起来。


 “大哥！不！——”


 天地间回荡着张青炎声嘶力竭的嘶吼，张青炎抱着段靳冰冷的尸体，泪雨如注，大雨倾盆而下打湿他的面颊，泪水和雨水混杂顺着脸庞流下，打落他的血衫上。此刻他不再是那无敌的至尊，只是一个无助的少年。


 “啊！——天城！娲神卫！从今日起我张青炎与你们不共戴天！这无情的天！为什么！啊！——”张青炎双目赤红，长发无风自起，轰鸣的电蛇交加，像极了从炼狱中归来的恶鬼，一剑破爆开万丈丛林，碎石惊起，被张青炎身上的威势碾作齑粉。


 片刻后，张青炎如同失去灵魂一般长跪于地，滂沱的泪再度溢出，他开始用手掘土，坚硬的石子深深嵌入手指，十指鲜血淋漓，可张青炎无知觉一般地一次又一次将双手伸入这片被鲜血染红的泥土


 三天后，一个少年染着如血一般鲜红的夕阳离去，身后留下一块血染的丰碑，勾画了了，一横一纵意形凌天。


 大兄段靳之墓。


 立碑者——


 张！


 青！


 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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